“娘子勿怪,幼时常年患病,祖母同母亲请算命先生算上一卦,说我命轻压不住匾额,是以,这二十年来匾额上从未出现名字。”
闻言,苏眠若有所思点点头。
她的夫君真惨,长这么大竟然连一个正式的院名都没有。
褚绪抬手抚平娘子皱在一起的眉眼,低声笑道:“不过现在好了,娘子来之后就有名字。”
苏眠扭头看向褚绪,困惑不解。
“成亲了,有娘子镇压自然就可以有名字。”
听了这话,苏眠撇了撇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这话说的她像是什么凶神恶煞一样,还能镇压鬼祟不成。
苏眠抿了抿唇,走到褚绪身边,低声说:“那夫君心中可有主意了?”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的甜香味窜儒鼻端,褚绪记得,那是昨晚娘子发梢上面的味道。
他垂着眸子,点头不语。
名字早在苏眠来之前就想好了。
出了二房,迎面而来是老夫人一进的院子,院子不大,五脏俱全。
老夫人是上了年纪的人,平日也不爱走动,大多时候都是待在小佛堂,诚心礼佛。
祈求上苍怜悯,让褚绪的身子骨早早好。
此刻,老夫人同二夫人周氏,大夫人李氏坐在花厅当中,等待新婚夫妇的到来。
屋内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苏眠脚下步子一顿,穿过一排排梧桐树,暗暗吸了一口气朝着屋内走去。
二夫人周氏笑着颔首,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母亲,您瞧是个模样好的。”老太太连连点头。
绪哥儿成亲之前,她是见过苏眠的画像,知道是个模样好的姑娘。
绪哥儿作为二房唯一的独子,作为长辈她们对二房嫡媳要求自然不只是这一点。
样貌虽好,品行是否得体,又能不能撑起二房一片天才是最为重要。
苏眠,褚绪并排朝着几位长辈磕头。
“娘子,那是祖母。”
苏眠点点头,顺着褚绪视线看去,奉茶,“祖母安好。”
老太太乐呵呵看着她,添了红封,“好好好。”
连到三声‘好’,足以看出对苏眠的满意。
敬了老太太,下一个便是褚绪的生身母亲,二夫人李氏。
二夫人李氏笑的慈爱,看向苏眠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感激,还有她难以揣摩的善意,她对儿媳的要求相当简单。
只要小夫妻两人安心过日子变成。
给二夫人李氏磕了头,收了红封,接下便是大方的长辈,大夫人周氏。
比之二夫人李氏,大夫人身上的服饰颇为艳丽,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影子,和她走在一起,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大夫人拉着苏眠的手,说:“好孩子,你刚来府上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不习惯尽管提出来就就是。”
苏眠抿唇一笑,抬眸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容貌正值风华的女人。
同二房愈演愈烈的衰败不同,大房这些年可谓是蒸蒸日上。
想起撑起在梳妆台上看见厚厚一叠信纸,苏眠很难将她和纸上所写联系起来。
不动声色抽出手,苏眠放软了声音,“多谢大伯母。”
褚家中馈现如今握在大夫人周氏手上,婆母李氏性子比她还要软绵。
苏眠可没指望婆母替她出人头地。
要回中馈是迟早的事,具体怎么做还得好好想想。
褚绪幽深黑眸当中的担忧渐渐放下,这白面包子不愧是白面包子,脾性相当软和。
老太太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年岁越发大了,自然是希望家和万事兴。
犹豫家中年长一辈皆是在外做官,像褚绪大伯前些时日被陛下外派,三伯一家更是常年在外。
而他的父亲······
想到此处,老太太嘴角的笑慢慢冷了下去,苏眠侧身看向安静立于一旁的表兄,身子魁梧,一如她昨日所见。
苏眠向他施了一礼,褚然回了一礼,两人算是见过。
大夫人周氏面不改色打量着苏眠,按照她的意愿定然是看不上出身卑微的女子。
大夫人周氏捏了捏手上帕子,笑道:“母亲,儿媳前些时日不是说等绪哥儿媳妇进来,便将伸手的对牌给她。”
“儿媳瞧着今儿倒是一个不错的时候。”
苏眠看了看褚绪,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这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她自己的嫁妆哪怕比不上褚府万分之一,也不想交由旁人打理。
是以,二房的对牌迟早都要拿回来。
闻言,老太太略一思索,点头。
“不可!”突然,一道惊呼声打断屋内祥和的氛围。
二夫人李氏见众人的目光投向自己,动了动嘴角,“绪哥儿媳妇年纪小,怎么能掌一府对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