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是一项提高工作效率的活动,是通过计划、组织、人事、领导、控制等,使我们从事的工作或者事业的运行符合事物运行的规律,从而实现效率最优、效果最优。管理活动的五个职能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合理计划的形成与实施需要组织、人事和领导的支持,而计划实施过程符合计划目标要求,则离不开控制环节的保障。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新形势下高校如何科学开展工作,特别是在管理中如何真正体现以人为本,真正建立健全合理的规章制度,是近年来高校努力研究的课题。
强调高校科学管理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高校要改进思想政治工作和管理工作,领导干部要把思想认识统一到中央的要求上来,切实加强学校管理。新时期新阶段,高等教育面临新的机遇、新的挑战,这就要求要把管理工作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自扩招以来,有些学校的规模达到以前的十倍,资金量是以前的十几倍,许多高校在投入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实现了较短时间内的发展跨越。当前招生规模基本稳定,通过改善管理来提高办学质量,就成为各高校提升核心竞争力的当务之急。
高等学校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社会组织系统,这是由它的功能所决定的。高等学校要承担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与创新的功能,功能的多样性决定了高校内部组织系统的复杂性。这种复杂的系统要能够高效率地运行,必须要有科学管理予以保障。例如人才培养功能的实现,就必须要包括人才培养方案的制订(计划)、保证教学过程实施的教研室、实验室的建设(组织)、承担教学任务的教师和教学管理人员队伍的建设(人力资源)、对教学及教学管理人员激励与约束机制的建设(领导)、对教学过程和教学质量进行监督检查和评价(控制)等环节。
高等学校的管理工作,主要是围绕资源分配、人才培养、学科发展和科学研究展开,管理对象涉及面广、涉及利益群体多、影响范围大、持续时间长。因此,对每一项具体管理工作而言,都必须以科学、严谨的态度,超前谋划、精细实施,确保学科的生命力和竞争力,提高专业人才的培养水平,努力打造精品,形成独具特色的校园文化。例如,青年教师教学基本功竞赛是教育工会多年来开展的一项十分有益于提高青年教师教学能力的工作,通过精心组织、长期坚持,有利于年轻教师的业务提升和良好师德师风的形成,从而提高学校教育教学质量。再比如,一些学校的某些学科曾经十分辉煌,但后来逐步显现出衰落的现象,从根本上讲,也是因为管理水平低或者不重视管理导致的。由于管理不科学,就会打击教师从事科研、发展学科的积极性,缺乏对学科发展核心问题的关注和思考,长此以往学科衰落就不可避免。因此,科学管理是高校各项工作有效开展不可缺少的保障条件。
学校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大体上可以分为因外部因素影响所形成的管理问题,即因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关系产生的管理问题,如行政权力大于学术权力的问题等;因学校内部原因形成的管理问题,如管理无序、激励与约束无力等问题。具体看,目前学校存在的管理问题基本存在于以下几个关系中,即:行政管理与学术管理的关系、教学与科研的关系;学校与学院的关系;组织与教职工个人的关系;教师与学生的关系等。
新中国高等学校很长时间是在计划经济背景下发展的,因此不可避免地形成了行政管理代替学术管理的倾向。长期以来,学校管理机构的设置基本上是参照政府的行政模式设置的,政府内部有什么样的部门,学校也相应地设置什么样的机构,并实行与政府相同或相似的运行模式和机制。在这种背景下,一方面,在管理决策中,行政意志、部门意识过分突出,忽视了学校的学术特点,没有充分发挥专家和各专门委员会在管理学校中的作用,管理方式脱离高等教育的规律和高校的特殊性;另一方面,在管理重心上,行政地位和部门作用过分凸显,教学、科研的中心地位不够突出,造成学校各行政部门及工作人员为教师、为教学服务的主客体关系倒置。
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与创新是高校的四大职能,其中前两个方面是社会服务的基础。应当说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就如同一架马车的两个平行的车轮,只有两个轮子保持同样的速度,才可能使马车向一个方向高速奔跑,高校的功能才能最有效地发挥出来。一般说来,人才培养是学校赖以生存的基础,而科学研究则是学校发展的基础,二者都不能偏废。因此,在这个关系中形成的管理要求,应当是在制度和实践上保证二者兼顾。在学校的现实工作中,这种兼顾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实现。因此,在教学与科研之间的矛盾也就比较突出。这里的管理问题主要是评价机制存在问题,从而导致了激励和约束在两类工作中的作用不平衡,突出表现在政策缺乏针对性,忽略了教师的个性差异,搞“一刀切”,无法激发教师活力,充分发挥其积极性。
学院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文化传承与创新的实际承担者,专业、学科和各类科学平台都以学院为载体,学院本应是学校主体工作的具体运行者。按照管理学的原理,学校与学院之间的权力结构是一种直线权力的分权结构,学校将最高目标和相应的任务下达到学院,并将相应的权力分配给学院,由其相对独立地展开运行工作。这个直线权力结构实际上具体表现为校长向院长的分权。在这个结构中,学校的职能处室并不在权力线上,它们承担为直线权力服务的功能。因此,校长与职能处室负责人不是分权关系,而是授权关系。这种权力关系决定了学院必然是学校的运行主体,而职能处室是运行主体的服务者。用这个道理去考察,当前高校中,学院还没有真正成为运行的主体,学院对学校的依赖性强,学校对学院工作的包办代替十分常见,这与高校目前承担的任务和发展的规模是不对称的。这样的机制使运行动力不是来自学院内部,而是来自外部。
处理好组织与个人的关系,是保证管理效率的核心工作之一。在学校的工作中,组织与教职工个人的关系,表现为学校与个人、学院和职能处室与个人、教研室和科室与个人等关系。这些关系中的管理目标,主要是通过科学的管理手段调动个人的积极性。科学的管理手段主要是激励和约束机制,包括人际关系环境、物质报酬、精神奖励和惩罚制度等。由于激励和约束机制作用强度不高,个人积极性的发挥是不够的。如:各层次人员普遍存在不负责任,决策执行不力的情况;教研室管理形同虚设;教师只教书不育人等等。
从教师角度强调“教书育人”,从学生角度应“尊师爱校”。从管理学角度,应当建立有效的机制来引导和要求教师遵循教育以学生为本的原则,强化教师是既教书又育人典范的理念。
建设一流大学必须要有一流的管理。美国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雷文认为:“校长应该能够提出一个远景目标并很好地传达给他的同事,能够制定远大而能够实现的目标。能够留出充足的时间致力于主要战略任务。”斯坦福前校长史德龄,在任期间管理工作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发展“学术尖塔”,在关系国家安全等重要的学科领域占据领导地位,扩大学校影响;二是发挥科学家和工程专家对工业和社会发展的关键作用,构造“大学一政府一企业三赢关系”。这些工作使斯坦福大学成为了美国顶尖的大学之一,史德龄本人也被誉为“斯坦福大学快速发展的建筑师”。结合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实践,笔者认为高校领导主要应抓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科学发展观是促进高等教育持续协调健康发展,始终要坚持的重要指导思想。要做好高校的管理工作,必须全面准确把握科学发展观的内涵,以科学发展观统领高校工作的全局。
要认真思考“两个问题”,精心制定“三个规划”,即:“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大学”和“怎样建设这样的大学”两个问题,精心制订学校的“发展战略规划、学科建设和队伍建设规划、校园建设规划”,把培养学生、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作为学校工作的出发点和最终归宿,把教师队伍建设摆在学校工作“重中之重”的位置;把管理干部队伍建设成为政治坚定、求真务实、开拓创新、勤政廉政、团结协调的管理集体;把校园建设成环境优美、特色鲜明、适于学生生活和成长的高品位和谐校园。
国家实施的“985”工程、“211”工程,在资金等方面给高校建设和发展注入强大的动力,但向政府要钱,向银行贷款,这些都是有限的,还需要多做事,为部委、企业和地方政府服务,积极争取各方投入;同时要形成自我良性循环,将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在“开源”的同时,提高经费使用效益,加强项目管理,进行优化组合,集中力量办大事,确保经费安全。在高校内部管理方面,要注重综合协调,统筹考虑各职能部门之间的区别与联系,增强政治意识、大局意识、责任意识。在加强对外交流方面,国际间高校的交流和合作具有重要地位。要推进以实质性合作为主的项目外交,以更加开放的心态,务实的作风,扩大教育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国内的对外交流,重点是与国内政府、企业、学校等组织的沟通与交流,这对学校提高水平、争取资金、加强合作有着重要作用。
邓小平同志说:“所谓管理的好,就是做人的工作”,而人的复杂性,决定了以人为本管理的难度。要敢于管理,向管理要质量、要效益。一方面要着力解决紧迫问题,另一方面,还要加强制度化、法制化,坚持依法治校,健全管理体制,形成符合法制理念的校园秩序和文化氛围。
一是落实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完善和推进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的内部管理机制。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各项制度规定,注重发扬民主,坚持“校务公开”,充分调动广大教职员工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二是要努力发挥学术权力的作用,进一步改革基层学术组织结构。要重视学术委员会或教授委员会的建设,突出学术决策与政策咨询功能,探索院长选举制和任期制,体现办学以教师为本的宗旨,教育以学生为本的管理理念。
三是要实施目标管理,建立学校为指导,学院为主体的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管理运行机制。通过明确职能性质,建立以服务为职责定位,以监督、控制为工作内容的职能处室运行机制;通过与学院签订目标责任,建立以学院为主导的个人综合考核评价机制,实施分类别考核评聘,赋予学院更多自主权。
四是加强大学文化建设,倡导良好校风学风。积极探索完善学术自律与学术监督相结合、学术自由与学术责任相结合的有效机制,努力营造民主、宽松、开放、和谐的良好学术环境。
五是加快建设高素质、高水平管理队伍。建立严密、高效的学校管理组织体系,充分利用组织的作用和力量,确保工作部署的贯彻落实。通过开展科学合理的培训和考核,提高管理队伍素质,增强管理干部执行力和领导力。
六是坚持“感情留人、事业留人”,依托党政工团各级组织,做好“民心工程”,切实关心教职员工身体、工作和生活,以共同的目标团结人,以有效的激励鞭策人,以细致的关怀温暖人,让大家心齐、气顺,形成既有民主、又有集中,既有自由、又有纪律的生动活泼的工作氛围。
(作者系北京林业大学校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