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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歌谣的内容与形式

歌谣是劳动人民的心声。在民间,诗、歌、舞常常融为一体,至今仍是众多民族日常生活中的一种娱乐形式。“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诗歌起源于劳动,早就有“邪许歌”的记载。然而歌谣的价值,何止在于娱乐方式!从笔者参加编纂的《中国歌谣集成广西卷》所辑入的歌谣看,各族歌谣不仅内容丰富,题材广泛,而且体裁多样,形式韵律多彩多姿。

(一)内容与题材

歌谣的内容与题材,由时代、社会、历史、环境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道德、伦理、斗争、生息等等决定。古今中外,民间歌谣的内容和题材,从繁重的劳动生产到日常的人生礼仪,从上古时代的神话传说到当今世界的现实生活,可谓无所不唱,无所不包。

反映各族人民创造物质财富的生产劳动,是歌谣的一大内容。劳动创造了人,劳动也创造了文艺。种田种地要出力,这就需要有人组织、指挥。组织指挥者不是一般的空泛呐喊,而是用歌谣作指挥信号,从而使大家同心合力,这是劳动人民创作劳动歌的功利性之所在。由于它是在劳动中产生,所以具有劳动时强烈的节奏和鲜明的集体性。如广西龙胜各族的《开山歌》和融安县壮、汉、瑶杂居处的《打锣挖地》。就是由劳动组织者以锣声为信号与节奏,一边呼唱、一边劳动,从开工到收工的每个环节,均服从指挥信号,使劳动时体现出齐心协力的热烈气氛。有的劳动歌谣则是在劳动中一人呼唱,众人应和,用以协调动作,求得最佳效果。如《打硪歌》、《推艇歌》、《榨油歌》、《拉山歌》等等,都属于这类内容的歌谣。人们在生产劳动中不光出力,同时也在开动脑筋不断地探索,从中找出规律,这时,歌谣便成为总结劳动生产经验和传授生产知识的最好传播工具。如“正月不恋鞋和袜,先把刀斧快快磨……四月光阴贵如金,争分夺秒莫错过,牛背犁耙马背鞍,犁田耙地不停脚……”(侗族《十二月歌》)。一年四季种田的一些规律,就这样反映了出来。劳动歌的内容,还有不少是表现劳动者的心态的,如“夏天时节晴似火,耕田耙地汗淋漓。有饭有肉咽不下,馊粥酸菜倒好吃”(壮族《农家四季歌》),抒唱了劳动者的艰辛。“戽斗沉甸甸,田水哗哗流,禾苗张嘴开脸笑,欢天喜地望丰收”(壮族《戽水谣》),是劳动者对丰收的热切期望。“八月跟来九月天,田峒稻谷应开镰……每人眉展成八字,吃稀吃稠任你选”(壮族《丰收谣》),是丰收的喜悦。彝族的《担子歌》为挑担上山下地的人赋予一种强劲的鼓动力量。还有《拉木歌》(侗族)中抒发劳动的豪情,《打鱼歌》(壮族)中的自慰等等。总之,人民在劳动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在歌谣中得到充分的表现。用歌谣组织生产、记叙规律和表达心态,这是劳动歌的直接功能。有时候,一首歌谣同时兼有了这几个方面的功能,如扛担号子中,领唱者与众人一呼一应:“来哟!碰哟!膊头痛哟!鬼叫你穷哟!”(汉族)这里既是协调动作的需要,也是搬运工人穷困潦倒、被迫出卖苦力的痛苦心声和无奈悲叹。劳动歌是劳动者自己创作的口碑文学,因此,它具有浓郁而强烈的人民性。

反映各族人民千百年来的生活和斗争,是民间歌谣的第二大内容。随着历史的推进,人类从无阶级社会进入充满矛盾斗争的、血与火的阶级社会。在漫长的社会历史中,各族人民深受统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在有些地方,残酷的土司统治制度一直延及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那是一种极其野蛮的统治制度。因而在各民族的生活歌谣中,倾诉苦情的歌谣分量相当重,如长工苦歌、征兵歌、鳏寡歌、孤儿歌、童养媳苦歌等等,几乎俯拾即见。各民族的生活歌谣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爱憎,对痛苦与反抗赋于同情和支持,对统治阶级的残酷与暴虐给予无情的揭露和抨击。如广西壮族的《嘹歌·唱离乱》,产生于四百多年前明王朝的黑暗统治时期。那时,壮族、瑶族农民深受地主土司的重压,走投无路,于是揭竿而起,赶走土官,占据衙门,但终因受到重兵镇压而失败。在这斗争和反抗的过程中,各地州官土司出于兼并地盘扩充势力的目的,纷纷征兵征夫,强迫民众参与“平乱”,人们被迫背井离乡,妻离子散。《嘹歌·唱离乱》以一对男女青年悲欢离合的故事为线索,采用男女对歌的形式,唱出了“三年离别三年苦”的悲惨情景,唱出了“皇帝心不正”、“官逼歌做贼”的正义的呼声,抒发了时代之情,人民心声情。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当地各族人民具有光荣的革命斗争传统,从汉建武16年(公元40年)在今属合浦县一带壮汉人民的武装斗争,到十九世纪中叶的太平天国农民起义;从黑旗军守边御敌的反帝国主义侵略斗争,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革命的烽火连绵不断,反映这类题材的歌谣十分丰富,有像《民国管天下》(壮族)这样揭露国民党反动派反动统治的歌;有《上等之人欠我钱》(汉族)这样唤起民众的歌;有《东兰有个韦拨群》(壮族)这样赞颂革命英雄的歌;有《四面农军齐出动》(壮族)这样欢呼胜利的歌;还有对斗争进行总结反思的歌。1728年西林县发生灾荒,各族人民在如今的八达乡举行起义,但很快失败。其中,清王朝的残酷镇压和叛徒出卖是一个原因,自己的准备不足,也是一个原因。反映这场斗争的歌不仅唱出了“丙年练兵马,猴年大发师”那样的声势,还唱出了“粮弩未备齐,出师太匆忙”的教训。这字字句句来自斗争实践,来自人民的内心,没有半点虚假。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广西各族人民用发自心底的歌,歌唱中国共产党,歌唱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歌唱幸福的新生活。“哪里有花哪里香,哪里有风哪里凉,哪里有了共产党,哪里人间胜天堂”。过去的歌总是和着血泪的歌,新中国诞生后,民歌不断伴随着甜蜜的笑声。这是广西歌谣的新篇,是社会主义的民间文学。人们喜爱真善美,厌弃假恶丑。在生活歌谣中,还包括众多的劝世歌。如劝告世人尊老爱幼的《劝教顺》(壮族),告诫摒弃各类恶习的《戒赌歌》(汉族)、《戒嫖歌》(汉族)、《传扬歌》(壮族)等等。在旧社会,欠、嫖、赌是社会上的三大毒瘤。民歌都对这些丑恶现象,进行强烈的批判、遣责,对世人忠言劝告。“劝人在世莫吹烟,骨瘦如柴不安然”,“为人在世色莫贪,正犯阎王第一关”,“劝人在世莫赌钱,输光钱银坏心田”。这类歌谣都属于人们进行伦理道德教育的媒介,也是劳动人民做人规范的传世之歌。

反映各族人民在长期的生产和生活中形成的风俗礼仪,也是民间歌谣的一大内容。在广西,各族人民常常以歌代言,在各种风俗礼仪中更是如此。在婚嫁、丧葬、建房等民间风俗中,都有一系列(一整套)的歌谣,它表现了或喜悦或悲哀的情感。就是在平时的交往中,歌谣和礼仪也总相伴不离。在许多地方,人们到外村或别家去作客时,都要唱歌赞山、赞水、赞村、赞人,主人也要以歌迎客,自谦自责。这样以歌代言,以歌致礼,从而,把双方懂道理、讲礼貌的品质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了,体现了一个民族的文明与文化修养。于是,人们更加团结,更加亲密。如果抽掉这些歌谣,似乎人间马上回到荒蛮愚昧的年代,无礼仪可言。因此,广西的歌谣在民俗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是各民族口头文学中的歌谣独具的特色。各民族的风俗礼仪歌,大体可分五类:一是生辰诞寿;二是成人礼俗;三是婚嫁礼仪;四是丧葬仪式;五是日常生活中的其他风俗仪式。婚嫁的礼仪分得很细,从登门求亲、讨八字、定亲、出嫁、迎亲到回门,都有一定的仪式。如出嫁时,有伴娘哭嫁、新娘哭嫁;准备出门时的梳头、离房间、下楼梯、上轿等都有一套礼仪,而每一仪式,都伴有相应的歌。丧葬仪式也是如此,从接到噩耗、入殓到出殡,都有严密的礼仪,而每种仪式进行时,都有相应的歌。除了婚嫁、丧葬这两大系统的仪式外,日常生产和生活中的各种礼仪风俗,相当繁多,如建房屋,有从奠基到上梁落成的一整套的仪式,亲朋之间的迎来送往中,又自有迎送的礼俗。广西十二个民族及各地区的礼俗,有相同之处,但又各具独特的形式。因此,通过广西的仪式歌谣,我们可以发现各民族的多彩的风俗以及灿烂各异的传统文化风貌。它对研究一个民族的社会历史、心理特征、审美情趣等等,都很有参考价值。以文学价值而言,这类歌谣,感情浓郁真切,突出了人情世故,因此,代代相传,永不衰竭。

歌谣中,情歌是海中之海,无边无际,情深意远。“竹篙打水浪飞飞,我俩结交不用媒。哥有情来妹有意,唱支山歌带妹回”(壮族)。这首情歌虽然有艺术上的夸张,但男女青年通过唱歌交流感情,说情说爱,直至唱定终身,是人们爱情婚姻生活的一大特点。在现实生活中,通过唱歌而互相认识,建立感情,乃至珠联璧合、百年偕老者,不乏其人。情歌,贯穿着恋爱婚姻的全过程。男女青年萍水相逢后,由小心翼翼的试探,发展到真心实意的赞慕;从难舍难分的离别,到喜出望外的重逢,直至“生不离来死不离,我俩生死永相依,哥死与妹同坟墓,墓上开花枝对枝”;“不服死,不服死,死到棺材不服埋,死在棺材十八夜,想到情哥又活来”(汉族)。要死要活的热恋、海誓山盟的结交定情,无不以歌为媒。更有趣的是,唱情歌还不仅仅是谈情说爱,在一些民族的祭祀活动中,常夹唱情歌,如广西毛南族和彝族的一些庆典活动就是这样。这显然不是在谈爱,而是在娱神乐神。广西彝族葬礼仪式上念诵的《开路经》就有两章专门咏唱情歌。原本不会唱情歌的人念诵一两次《开路经》后初步学会了情歌,并能以歌谈情谈爱。在歌圩中,男女青年唱歌选对象、谈恋爱,是很普遍的,而很多结了婚的,有了小孩的,甚至是中老年的异性朋友,也在歌圩上对唱情歌,当然也属一种娱乐活动。有时不是在赶歌圩,而是探亲访友,朋友之间、主客之间也有唱唱情歌的,这实际是借歌交谈的一种社会活动。至于有时在田野上劳动,相互之间对唱一两排或者“自斟自饮”、“自产自销”,那便是消遣自娱了。

古歌、史诗及历史传说故事歌,是歌谣中的又一组成部分。各族人民群众中间,自古以来就流传着许多优美动人的神话、故事、传说。其中,有不少是用歌谣来唱叙的。很多有价值的神话传说也赖以保存。这类歌谣大体可归纳为四部分。第一部分是反映上古时代神话的创世古歌。这类创世古歌,与各民族历史上信仰的原始宗教有关,这些歌谣,如壮族的《布洛陀》、瑶族的《密洛陀》、侗族的《人源歌》等。第二部分是根据现实生活的典型,加以综合概括提炼而成的故事歌,如壮族的《妲娌》、汉族的《舜儿》、侗族的《娘梅歌》等。第三部分是人物风物传说歌,如壮族的《歌仙刘三姐》等。第四部分是对一些真实历史事件、人物进行唱述和评论,如唱述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歌谣等等。

儿歌、童谣是歌谣的又一种内容和题材。这类歌谣,有的是娱乐性的,它力求顺口,对儿童学习语言、了解自然和社会却有巨大的作用。也有的则对现实教育有直接意义,如“来来来,快快快,大家来拾马蹄菜,捡来喂大猪,大猪肥得快”(壮族儿歌《捡猪菜》)。有的是反映儿童美好童心的:“山风起,我不怕,大雨来,我不愁,我撑竹排江中游。随波流,下柳州,到柳州,卖茶油,卖了茶油买黄牛。骑黄牛,天下走,到天边,摘北斗。我摘北斗当灯笼,千年万代不用油”(侗族儿歌《摘北斗》)。

(二)形式和韵律

歌谣的形式多种多样。从演唱的角度上看,可以分为三大类:一是“歌”,一是“谣”,一是介于“歌”和“谣”之间的“诵词”。“歌”有相对固定的曲调和韵律,“谣”则只有一些不太严格的韵律,没有曲调。“诵词”既不象“歌”那样按照曲调和韵律进行演唱,也不象“谣”那样可以随口念来,而是用一定的腔调来吟诵,同时带有较强烈的感情色彩和抑扬顿挫、轻重缓急的节奏。“歌”绝大部分是徒口演唱的,少部分用乐器伴奏,如侗族的琵琶歌用琵琶伴奏,苗族、瑶族的一些歌用芦笙伴奏。

广西壮族的“歌”,分为散歌、勒脚歌、组歌、排歌、叙事长歌五类。散歌,每首句数不多,每句字数较少,意思却很完整,可以独立成章,韵律较严。大量的散歌是五言四句或七言三句、四句、六句、八句,较长的散歌有十二句的,但超过十二句的不多。勒脚歌,是壮族、毛南族很有特色的歌谣。有八行勒脚、十二行勒脚、十八行勒脚三种,其主要特点是句子反复回唱。

组歌,几首或十几首短歌连在一起,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每唱就是一组,否则意思不完整。如劳动歌里的《十二月田歌》、《农家四季歌》,生活歌里的《十样美酒歌》,情歌中的《十二绣花鞋》等。组歌一般是传统性的,有较稳定的结构和内容,长的组歌可达二十四首一组。

排歌,是一种自由体抒情歌,每首的句数可多可少,每句的字数也不受限制,而且,凡对某一方面的抒情,都有很多首歌,俗话说是“欢排”,即一排排的歌之意。有的排歌,在演唱过程中,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感情,适当发挥,增减字句,韵律也较自由。排歌特色最浓郁的要数壮族歌谣中的情歌,如“哥哥,花开在崖上,花开朵朵香。谁吹竹笛声悠扬?谁吹木叶声声脆,惊动阿妹半夜起,唤醒阿妹出梦乡?……哥呵,妹象蝴蝶刚学飞,飞得不像样。妹是小鸡才成长,不曾飞过墙,妹拿花纹新剪刀,无人教裁新衣裳,妹无父母教唱歌,一句都难唱。”这样优美抒情的歌,可以与一些新诗中的情诗相媲美而流传于世。

叙事长歌,每一首句数较多,但这是指一般情况,也有一些歌并不很长,有的甚至比某些排歌还短,它的主要特点在于叙事,并夹以一定的抒情和对所叙事件的简短评论。叙事长歌多见于古歌和历史故事传说歌。

歌谣有多姿多彩的表现形式和独特的艺术风格。就全国而言,有各种各样的句子、结构、手法和声律。以壮族为例,现已查明确定的形式就有五言四句、六句、八句的,七言二句、三句、四句、六句、八句、十二句的,还有七言中夹着五言句或五言中夹着三言句的“吊脚”歌(又称嵌脚歌)、勒脚歌等三十多种。勒脚歌虽然是句子的反复重叠,却丝毫没有使人产生罗嗦重复的感觉。相反,由于复唱的句子在与新句子组成新歌节时,保持了主题、形象和韵律的高度统一和和谐,使歌谣的意境和感情产生了螺旋式的升华。壮族三大悲歌《特华之歌》、《达稳之歌》和《达备之歌》都是用勒脚歌艺术形式来表现的,缠绵悱恻,一咏三叹,层层加深和强化了艺术感染的特殊效果。仫佬族的每一类歌式都有严密的格律,有固定的句式、字数和曲调,什么场合适用什么歌式,唱什么曲调都有讲究,演唱起来得心应手,运用自如,使自己的感情得到酣畅淋漓的表达。在广西各民族中,现发现独具特色的歌式已经很多,但还有不少有待挖掘。如扶绥县发现的壮族《加吊激情对唱歌》,每节六句,分两段,每段三句,为七五七言结构。其中的五言句称为“加吊”,内容上既起到两个七言句之间的传承过渡的作用,又是深化感情的楔子。更奇的是,这首歌男女对唱,先男后女,各轮一节。女方唱的每一节,一、四句的头一个字与男方唱的一、四句的头一字相同,表现形式十分新颖。侗族的歌谣分琵琶歌、耶歌(俗称“多耶”)、款词、酒歌等几大类,各具特色。琵琶歌用琵琶伴奏,句子可长可短,活泼自同,抒情优美。耶歌则伴以舞蹈,人们边舞边唱,有领有随,一呼百应,声势浩大,场面壮观,气氛热烈。瑶族的歌谣形式更多,仅古典词曲结构式的就有七种,俗称七任曲。

歌谣的音韵除少部分押自由韵或只押调不押韵的以外,绝大部分都有严格的韵律,其中,主要用腰脚韵、头脚韵(又称顶头韵)、环链韵、脚韵四种。腰脚韵:主要在壮族歌谣中运用,而侗、水、毛南、仫佬等民族亦属壮侗语族,故也有这种押韵方式。这种押韵的特点是,在一首歌中,既要押脚韵,又要押腰韵。例如五言四句歌,要求第一句的末字(脚)与第二句中间(腰)的某个字(这个字可以是第二或第三第四个,一般是词意已相对完整,唱的时候可稍作停顿或拖腔的)押韵。第二句的末字与第三句的末字押韵。第三句的末字又要与第四句中间的某个字押韵。这种韵律,在五言八句歌、七言四句歌、嵌句歌中也有运用。头脚韵:主要特点是上句末字与下句的头一个字押韵,壮族歌谣多表现在五言四句和七言二句、三句、四句的歌式中。环链韵:这种韵律主要表现在京族的六、八言歌式中。六、八言歌式结构为每两句作一单元,上句六言、下句八言,每首或四句、八句,或连若干单元为长篇。每一单元内,上句末字(即第六字)与下句第六字押腰韵的,称为“六六腰韵”;上一单元的下句末字(即第八字)与下一单元上句的末字(即第六句)押脚韵,称“八六脚韵”,如环链般接连下去。脚韵:是广西各族民歌较普遍的韵律,其押韵规律与汉族文学中的七言律诗的押韵方式相类似,有一二三四句全押脚韵的,有一二四句押脚韵的,还有只在偶句押脚韵的。相对于“歌”而言,广西的“谣”数量较少,而且,多是童谣。“谣”的韵律比较自由,有韵律的多为脚韵或腰韵。“诵词”的数量虽然无法与“歌”相比,却比“谣”丰富。瑶族的“石牌话”、“彩语”、“细声歌”,苗族的“竖岩词”,侗族的“款词”等,都属于此类。“诵词”的韵律也比较自由,但很注重音调上的错落有致,吟诵起来抑扬顿挫,琅琅上口。

我国华东地区的吴歌,东北地区的“萨满调”、“赞达仁”、“伊玛堪”和西北地区的“爬山歌”、“信天游”、“花儿”与“少年”等,均具有不同形式特点和风格的歌谣。

在韵律方面,值得一提的是,歌谣中的衬词。民间歌谣衬词很多,它在歌谣中的作用一般是补助语气,促进情意的延伸,增加美感的流向。广西歌谣中的衬词,不少歌谣还兼有对内容的适时、适度、贴切的补充。“尼罗”歌、“尼雅辽”歌(壮族)中的“尼罗”、“尼雅辽”是“好”“很好”的意思。“哪里有了共产党,尼罗,哪里人间胜天堂”,双重功能显而易见。“吊格歌”(壮族)中的“金银”、“娇娥”包含对对方赞美、美称之意,也起到定韵、定调的作用。“香哩”歌(瑶族)中的“香哩”也是对对方的美称,起到音韵美感的艺术效果。彝族歌谣中的“呐吧”含有感谢的意思,而“腊梅”则是对对方的良好祝愿。 hAbrMnyHzwck6NKQ33SHWlEhD8tcOGD01x7wEeR9RuyO5t1uV1GTEytfXwUkAM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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