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中华民族自己习惯的语言实现由理论术语、政治范畴向大众话语的转化,把理论形态、体系化的马克思主义,转化为人民群众的政治信仰和行为准则;把抽象的理论通俗化、具体化,使马克思主义理论具有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体现出宣传普及的感召力和亲和力。对此,毛泽东深刻地教导我们:“如果我们没有学会说群众懂得的话,那么广大群众是不能领会我们的决议。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邓小平也曾语重心长地说过,马克思主义并不玄奥,而是很朴实的东西,很朴实的道理。他们不仅是这么说的,而且更是身体力行地这么做。如毛泽东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么一句新鲜活泼、通俗易懂,简简单单的话就把马克思主义关于“打碎旧的国家机器”之道理讲透了,群众喜闻乐见、立即就心领神会地接受之;借用中国古代文化典籍和民间成语故事以及神话、寓言、谚语、俗语等来说明一些深刻的唯物辩证法的道理,如赋予“实事求是”以新的含义,用一分为二、实事求是、波浪式前进等表达深刻的哲学观点,具有魅力,使人感到亲切;还有“三大法宝”、“糖衣炮弹”、“纸老虎”、“三座大山”、“放下包袱”等话语,都是从日常生活中信手拈来,贴近生活而又浅入深出,非常生动形象,易于理解和传播。邓小平“解放思想”的常见用语提升为政治生活的一个重要概念;用“管他白猫还是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把马克思主义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道理讲透了;还有“摸着石头过河”、“不改革就死路一条”、“发展才是硬道理”等,浅显直白,直指问题要害,也是群众喜闻乐见、立即就心领神会地接受的话语方式。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第二代领导集体,提出小康社会这一充满民族化、通俗化的现代化发展目标,到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第三代领导集体,提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言简意赅、朗朗上口的通俗表达,再到以胡锦涛为核心的党中央新的领导集体,提出坚持以人为本、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充满传统文化意蕴的政治范畴,正是由于建立在通俗化共同基础上,才使得中国共产党的理论创新成果能够迅速获得人民群众的广泛认同和强烈共鸣。
编写出版理论通俗读物,就是用通俗易懂、大众喜闻乐见的语言,结合大众身边生产生活的实际,深入浅出地阐明深刻的哲理。这是把马克思主义传播到人民群众中去,并较快地为人民大众所掌握的重要方式。在新民主主义时期,艾思奇的《大众哲学》积极推动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千百万在黑暗中徘徊摸索的青年,正是在此书的启发和影响下,才看到了光明,从而走上革命道路。究其成功原因,是书中语言表达尽量避开高深的理论,通俗具体;写作手法上能够对问题反复论述;写作内容结合实践的需要和人民大众的思想实际;写作特色上紧扣时代,反映时代的需要,反映当时广大群众最为关心的民族救亡图存问题。它一扫以往哲学艰深玄奥的色彩,从每篇的题目到内容的表述,都十分注意通俗化。像“一块招牌上的种种花样”、“牛角尖旅行记”、“卓别林和希特勒”、“天晓得”、“笑里藏刀”、“七十二变”等小标题,别开生面,引人入胜,把深刻的哲理融化在生动的故事里,用群众的语言表现出来,从而把哲学由玄妙的殿堂引入实际生活,使哲学和人民群众接近,使人民群众知道日常生活中就有哲学,这在 20 世纪30 年代,是一件开创性的工作。这本为大众写的《大众哲学》,在大众中确实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可以说《大众哲学》是通俗哲学著作中出版次数最多的著作。艾思奇在谈到《大众哲学》时说过,“我只希望这本书在都市街头,在店铺内,在乡村里,给那失学者们解一解知识的饥荒,却不敢妄想一定要到珍贵的大学生们的手里,因为它不是装潢美丽的西点,而是一块干烧的大饼”。李公朴在《大众哲学》的序言中称赞说:“这一本书是用最通俗的笔法,日常谈话的体裁,溶化专门的理论,使大众的读者不必费很大的气力能够接受。这种写法,在目前出版界中还是仅有的贡献。”他强调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的内容,全是站在新哲学(即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观点上写成的。新哲学本是大众的哲学,然而过去却没有一本为大众而写的新哲学著作。”新中国成立后,《大众哲学》受到广大干部群众的普遍欢迎,大大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普及。可见,《大众哲学》结合大众所关心的问题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的成功范例,长期影响着我国人民大众及思想理论界,今天依然是榜样。
1949 年 5 月 3 版的《大众哲学》
毛泽东同志的《反对本本主义》、《改造我们的学习》、《矛盾论》、《实践论》等,也是通俗的,易于被广大的干部所理解和掌握,为凝聚党的力量、提高广大干部的素养做出了巨大贡献。1942 年初,中央宣传部编纂出版《宣传指南》一书,要求参加延安整风的同志学习。中央学习组组长毛泽东在干部学习会上做了认真宣讲,要求干部“多看几遍”,以树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理念。《宣传指南》收录四篇文章:第一篇摘录的是《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中列宁怎样进行宣传工作的。为了宣传社会主义思想,从政治上领导工人运动,列宁深入到工人群众中,熟悉情况、调查研究,了解工人的生活状况、劳动状况、权利状况,进而提出工人的政治要求,教育工人群众如何为自身利益而奋斗。第二篇摘录的是季米特洛夫在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上论宣传群众性的讲演。革命家要学会不用书本上的公式而用为群众事业奋斗的战士们的语言来和群众讲话,因为战士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思想,都反映出千百万群众的思想和情绪。理论宣传家写东西,始终要想到使每个普通工人都懂得,相信你的号召,决心跟着你走。第三篇是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问题。马克思主义必须和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环境,形成新鲜活泼、为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气派。第四篇是鲁迅写文章的八条规则。留心各样的事情,多看看,不要看到一点就写;写不出来的时候不硬写;写完后至少看两遍,尽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不生造除自己之外,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等等。《宣传指南》的文章主题各有侧重,但编纂的意图是要根据中国特点,根据中国老百姓的需要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它对形成理论和思想政治工作大众化的优良传统产生了重大影响。
此外,还有李达的《社会学大纲》、《实践论解说》、《矛盾论解说》,其中《社会学大纲》被毛泽东高度评价为:是中国人写的“第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还有陈唯实的《通俗辩证法讲话》、《通俗唯物论讲话》、《新哲学世界观》,沈志远的《新人生观讲话》、《社会科学基础讲座》、《通俗哲学讲话》,以及胡绳的《哲学漫谈》,胡乔木的《中国共产党的三十年》,韩树英的《通俗哲学》等等,都曾经在党的思想理论大众化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影响了不止一代人。
在新时期,李瑞环的《学哲学用哲学》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通俗著作,也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一部很好的教材。近年来,中宣部理论局积极探索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党的重要理论创新成果、重大战略决策通俗化、大众化的途径,组织编写出版一批通俗理论读物,深入回答干部群众关心的热点难点问题。从 2003 年起陆续推出了《理论热点面对面》系列丛书。这套系列丛书深入浅出地阐述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通俗易懂地回答了广大干部群众普遍关心的问题,受到了广大干部群众的热烈欢迎。2009 年出版的《六个“为什么”》一书,对干部群众关心的六个重大问题做了深入浅出的回答,是推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又一优秀著作。在中宣部理论局编写出版的系列通俗理论读物的带动下,许多地方和单位也编写出版了一批通俗理论读物,取得了很好的宣传教育效果。
革命时期,党通过开办了大量的军政学校、速成学校、工人夜校,举办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工人运动讲习所,组织各种各样的俱乐部、宣讲团和政治夜校等训练班,创办了大量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报纸,刻印刊物、入党誓词等形式,最大限度地宣传马克思主义。新中国建立后,我们充分发挥执政的优势,通过各种手段,广泛发动群众,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的大普及。近年来,制作播出一批电视理论专题片,形象生动地阐释党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十六大以来,中宣部理论局组织电视宣传部门制作了一批电视理论专题片,2004 年中央电视台制作播出的《航标》和 2007 年播出的《复兴之路》等,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受到社会各界普遍好评。各地各部门围绕重大纪念活动,制作了一批高品质的文献片、政论片,产生了很好的宣传效果。与此同时,通过举办各种学习培训班、讲坛、论坛、读书会、报告会、知识竞赛、主题教育活动等,广泛运用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坚持不懈地进行理论宣传普及工作。如上海的“东方讲坛”、广东的“学习论坛”等,成为倡导先进文化、宣传科学理论的重要平台。辽宁日报理论版“百家之言”等专栏内容清新,语言通俗,形式灵活,受到好评。北京市委讲师团创办的“宣讲家”网站等,成为网上理论学习的重要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