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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日轮”与“一撮兴”

对外地人来说,“浦江话”难懂,而且难学难像。有些话除了本地人,其他地方的人是不可能听懂,也不可能学会的。比如说,“活日轮”与“一撮兴”这两句话。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浦江县衙来了一任县官,这个县官到任后做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与他说话,一律得说“官”话。

规定作出后,出现了新情况。因为乡下普通百姓不会说官话,也听不懂官话,一些歹徒便乘机闹事,常常诬告良民。而审案时良民因上述原因总是吃哑巴亏,实在无奈。

县城西北角落有个凤凰村,居住着五六十户人家。村前小溪潺潺,到处是鸟语花香。自从新县官上任以来,他们吃够了不会说官话的苦头,打官司场场输,没有赢过一场。

族长为此伤透了脑筋,左思右想,觉得原因就在这官话上,于是商量后决定专门指派一名得力的村民,前往杭州学官话,以求改变这种状况。

消息刚一传开,自家三儿子陈某就毛遂自荐要去学,族长自然是高兴,于是给了陈某盘缠和投师费,送他动身上路。

陈某动身后,一直朝东走去,紧赶慢赶,一刻不停。这一天,陈某到了萧山与杭州交接的地界,遇到一个买鹅的商人,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裳,看上去着实与别人不一样,手里抓的鹅还在“嘎嘎”叫个不停。陈某一看,觉得机会来了。忙凑上去问:“你手上拎的是什么东西?”那人转过头,惊奇地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小后生,慢吞吞地说:“是鹅。”

陈某哦了一声,默默地记牢这句官话,便拔腿想走,又一想:仅学会一句官话回去没法交代,应该再学上一句,或许日后能派上大用场,那这一趟也有收获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三步并两步赶上前去,扯住那人的衣裳角,满脸堆笑再次问道:“这是什么?”那人回头看看,不耐烦地说:“全身丝的绸。”

陈某重复了两遍,又在心中默记了一边,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摸了摸包裹,硬邦邦的铛铛响,还剩下不少银子,索性就去酒店等地花完了再归家。

一个多月后,他才回到凤凰村的家里,碰巧刚一回家,村里又发生了一桩命案官司,县官又前来验尸。问族长原告苦主有没有?族长听不懂他的官话,实在是回答不了他的提问,急得团团转。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陈某满脸笑容走近前来。

族长一看,像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喊道:“我的宝贝儿子。你可回来了,你快来解围呀。”

再说那糊涂县官等了半晌,还是没有人来回答他的问话,不由怒火上升,吹胡子瞪眼睛。吩咐衙役:“来呀!把这些刁民统统都给我抓到县衙去,每人四十大板,待老爷仔细拷问他们。”

随着“升堂、肃静”地喊声,那县官一脸怒气,虎着脸坐在正堂中的交椅上,“带人犯!”凤凰村的人实在找不出其他办法,只得一致推举陈某上堂申辩。陈某这回倒是神气了,鼻孔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朝堂上走去,然后,朝县官看看等他发话。

县官把惊堂木一拍,大声问:“是谁杀死人的?”陈某想:大概他在说官话,我也得用官话应答。

于是说:“是鹅。”

“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县官把鹅听成了“我”字,见有了效果,便再次追问。

“全身丝的绸。”陈某不紧不慢地回答。

“啥?前生世的仇。”县官反复问了三遍,回答依旧。这下糊涂县官高兴极了,不到三分钟就把案情弄了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陈某便被处了极刑。到临死前,他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可悲下场?

凤凰村的乡亲们得知了此事以后,只要一谈起此事,就会连连摇头,叹气说:“真是活日轮(实在没意思、白白地、徒劳),早知如此,不如在公堂上对话时,一撮兴(说谎、骗人、多次说谎、多次骗人)兴他几下,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qUiea2eG0MZbfGBC1oqeK0m67FFUVd+1BDQ0ijYa1EGMrqH2lp6xMReBUYPc38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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