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乡愁。离远了,倍感孤独;走近了,又沉不住气,欲飘向远方。
起伏的青山一座挨一座,横断了天空。但见晴川历历,芳草萋萋。
村子四面环山,山与山之间是缺口,有一条公路穿过村子伸向远方。山脚下有人家,山谷有小溪,溪边有良田,良田上有绿油油的桑树和桃树,明媚,和谐,似桃源。
最喜回家,“回家”也因离苦而有了诗意。独步田间,鸭子嘎嘎地叫,小草悠悠地鸣,清脆悦耳。
屋后有小山,有曲径延伸至大山深处。小路似线,串着我的童年;似纹,刻着它的沧桑。山前有山坳,那里有笑声,有留下的足迹。路边有青草,那里走过了我和我的小鸭。山后有石窠,里面坑坑洼洼,那是采石千百次的印迹。雨后坑里涨满了水,盈满了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但此刻,西天的云彩也似乎显得寂寞,它缺少了伙伴和伙伴们手中的风筝。
十年前,周围是荒山,山上没有树木,人们上山种树。不几年,小树翠色逼人。雨后,山上冒出的蘑菇,引来了一群群挎着篮子的孩子。几年前大旱,枯死了不少树,人们争先砍柴。不久,山脚新楼林立,山上树木渐疏。每逢大雨,塌坡现象时有发生,淹没了好些农田。这几年,退耕还林,山上松翠重现。
山上一切都那么神秘,小路弯弯,弯出无穷无尽的脚印和乐趣……
屋前有河,源于山谷,自西向东而去。河很窄,只有细细一脉。水很清,映着蓝天白云。木桥上,还留着我们的小脚丫。
小河流经小镇,弯弯绕绕,不忍离去,可谓母亲河。镇上千百人,有商铺,有饭馆,有茶坊,每天有污水哗哗涌出。河边有垃圾,小河无语,默默承受,我想只有鱼儿才明白她的悲哀。
这几年,年轻一代,都走出这山沟。村里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望着西天,天边挂着晚霞,凄艳,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