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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苏维埃政权在中国的早期探索

第一个苏维埃政权——海陆丰苏维埃政府。广东海陆丰地区是我国农民运动开展较早的地区。1921 年夏,彭湃从广州回到家乡海丰县,宣传马列主义,动员、发动群众,组织、领导农民运动。1922 年 7 月,彭湃在海陆丰创建了中国第一个农会——赤山约农会。因开始时会员仅六人,又称“六人农会”。1923 年元旦,海丰县总农会宣告成立,会员达两万户,人口约十万,占全县人口的四分之一,彭湃被选为会长。海丰总农会的成立和发展,大大鼓舞了毗邻的陆丰农民,同年 6 月 23 日,陆丰农民代表大会召开,建立了陆丰县总农会,彭湃兼任会长。在彭湃领导下,经过深入宣传,培养骨干,发展核心力量,海陆丰及临近各县农民纷纷加入农会,海丰总农会扩展为惠州联合会,不久又改组为广东省农会,各县设县农会,彭湃被推选为广东省农会执行委员长。以海丰为中心的粤东农民运动轰轰烈烈,出现高潮。瞿秋白曾高度评价:“他是中国劳苦的农民群众顶爱的、顶尊重的领袖,在海陆丰农民的眼中,看得像父母兄弟一样的亲热。恐怕除湖南农民的毛泽东同志以外,再没有别的同志能够和他相比了。”彭湃也被誉为“农民运动的大王”和“中国农民运动的领袖”。1925 年,中共海陆丰支部领导建立了海陆丰农民自卫军。大革命失败后,海陆丰人民为反抗国民党反动派屠杀,先后举行了两次武装起义,终因敌强我弱,为保存革命武装力量,农民自卫军主动退守北部中峒山区。10 月初,南昌起义部队南下广东在潮汕地区失利后,颜昌颐、董朗率领二十四师 1300 多人到达海陆丰地区,与中共东江特委取得联系。不久,部队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二师,董朗任师长,颜昌颐任党代表。11 月 1日,根据广东省委指示,工农革命军第二师与农民自卫军联合发动起义,攻占海丰县城。5 日黎明,起义军又攻占了陆丰县城,海陆丰第三次起义获得成功。13 日至 16 日,中共东江特委书记彭湃主持召开陆丰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选举产生陆丰县苏维埃政府,张威、林铁史等 15 人当选县苏维埃政府主席团执行委员。18 日至 21 日,彭湃在海丰县红宫主持召开了海丰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选举海丰县苏维埃政府,杨望、陈舜仪等 13 人当选海丰县苏维埃政府主席团执行委员。海陆丰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建立后,深入开展土地革命,镇压反革命分子,巩固苏维埃政权,扩大农民自卫军,支援工农革命军作战,海陆丰革命根据地迅速扩展到普宁、惠来、潮阳、丰顺、五华、紫金、惠阳等县境。海陆丰工农兵苏维埃政权的成立和发展,引起了国民党反动军阀的极大恐惧,很快纠集了两个军,兵分三路对海陆丰根据地实行“围剿”。根据地军民英勇抵抗,但由于敌我力量悬殊,1928 年 2 月 29 日和 3月 1 日,陆丰和海丰相继失陷,工农革命军被迫转入山区继续斗争。海陆丰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是中国共产党人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最早尝试,是苏维埃革命的开端。正如《海丰全县工农兵代表大会开幕通电》的宣告:“我们这种举动是中国前古所未有,即在全世界上除苏俄以外亦是第一次,我们这种壮举实开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先声。我们以后还要加倍努力在共产党正确的领导之下去奋斗,尽力帮助各县各省各国以至于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务使世界革命能达到最后成功。”

第一个城市苏维埃政权——广州工农兵苏维埃政府。1927 年 12 月 11 日,在张太雷、叶挺、恽代英、叶剑英等人领导下,第四军军官教导团 2200 多人、警卫团和工人赤卫队 3000 多人,发动广州起义,占领广州全城,建立广州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广州公社。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著名工人领袖苏兆征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因苏兆征当时未到任,张太雷代理。广州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组成如下:

苏兆征任苏维埃政府主席(张太雷代);

张太雷任苏维埃军事委员会委员(兼);

恽代英任苏维埃政府秘书长;

黄平任内务委员会人民委员兼外交委员会人民委员;

陈郁任司法委员会人民委员;

叶挺任工农红军总指挥;

杨殷任肃反委员会人民委员;

周文雍任劳动委员会人民委员兼赤卫队总指挥;

彭湃任土地委员会人民委员(未到前赵自选代理);

何来任经济委员会人民委员。

广州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成立后发表宣言,公布民主政纲和政策如下:一切政权归苏维埃——工农兵代表会议;打倒反革命的国民党,打倒各式军阀;实行八小时工作制,一切工人都增加工资;一切土地收归国有,完全为农民耕种;保证劳动人民集会、结社、言论、出版和罢工的绝对自由;没收大资本家的财产救济贫民;联合苏联,打倒帝国主义等。12 日,粤桂军阀向广州反扑。敌我力量悬殊,13 至 14 日,起义军撤离广州,广州起义失败。广州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存续的时间很短,只有两天,但中共中央 17 日发出的《为广州暴动再告全国民众》却给予了充分肯定,认为“存在两天的苏维埃政权——工农兵代表会议的政府可为我们的团结一致继续争斗直到博得胜利的标帜。” 1928 年 1 月下旬,周恩来连续为中共中央起草了致中共广东省委的指示信,高度评价广州起义对中国苏维埃运动的历史意义:“南昌起义结束了国共合作的最后一幕,广州暴动则开创城市苏维埃政权在中国第一次实现。” 广州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与海陆丰苏维埃政府一道,揭开了中国苏维埃革命运动的序幕。

湘赣边界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当广东苏维埃运动遭受挫折时,湘赣边界苏维埃运动却逐渐兴起,成为全国苏维埃运动的一面旗帜。

1927 年 9 月,秋收起义失利后,毛泽东审时度势,果断决策,转兵湘赣边,安家井冈山,开辟红色武装割据区域,探索中国革命的新道路。11 月,工农革命军攻克茶陵县城,在发动群众的基础上成立了湘赣边第一个红色革命政权——茶陵县工农兵政府。茶陵县工农兵政府是井冈山斗争时期湘赣边界建立的第一个红色政权。工农革命军打下茶陵后,起初只成立了一个脱离群众的“人民委员会”,从工农革命军中派北伐时期曾做过安徽旌德县长的谭梓生任茶陵县长,升堂审案,收税纳粮,一切还是旧政府的做派。毛泽东得知情况后,去信批评了团长陈浩等人,要他们撤销“人民委员会”,充分发动群众,建立工农兵政府。工农革命军第一团第一营党代表宛希先等得信后,立即率领部队深入县城和附近的乡村发动群众,组织了工会、农会、赤卫队等组织。在此基础上,由工人、农民和士兵各自选出自己的代表组成工农兵政府。据谭震林回忆:“1927 年 11 月 27 日,县总工会、县农民协会和士兵委员会,分别选出了谭震林、李炳荣、陈士榘为各自的代表。当天,宛希先召集他们三人开会,研究茶陵县工农兵政府如何组建。当讨论到由谁来出任政府主席问题时,三位代表互相谦让……宛希先见他们谦让不下,便说:‘不要推了,依我看,工农兵政府,是工字排头,还是工人代表谭震林来当主席吧!’” 1927 年 11 月 28 日,茶陵县工农兵政府成立,工人代表谭震林担任工农兵政府主席。茶陵县工农兵政府下设立民政部、财经部、青工部、妇女部,分别由杨绍震、罗尚德、罗青山、陈叔同担任部长。会上谭震林公布了工农兵代表共同签署的《茶陵县工农兵政府布告》,号召全县群众行动起来,建立基层政权,惩治土豪劣绅。茶陵县工农兵政府成立后,立即派出由政府工作人员和工会、农会骨干及士兵等组成的工作队,深入乡村,宣传发动群众,帮助重建农民协会,建立区、乡工农兵政权,打土豪分田地。11 月底,马江区工农兵政府成立,张善诚任区政府主席,陈和南、曾月伟、黄绍香、郭日华、陈运发等为区政府工作人员,张忠发任区工会主席,曾飞虎任区赤卫队长,雷秀珍、雷令珍为区妇女联合会负责人。马江区工农兵政府成立后,遇到土豪劣绅反抗,在工作队的支持下,县赤卫队长将他们捉拿到案,县工农兵政府则将他们判处入监。这件事在茶陵县引起震动,广大群众真实认识到工农兵政府是自己的政府,从此,工农兵政府深得群众拥护和支持。清水农民邓云山,主动将“马日事变”后秘密保存的一支枪上交了县工农兵政府。群众积极参加纠察队、赤卫队,各级地方革命武装迅速发展。纠察队和赤卫队平日站岗故哨,维护城乡革命秩序,与工农革命军保卫红色政权,战时则支援工农革命军作战。工农兵政府成立刚半个月,茶陵县豪绅头目谭省吾、罗兆鹏纠集反动武装 200 多人进攻茶陵县城。工农革命军正面拒敌,县委和政府率领纠察队、赤卫队两翼策应,一举溃敌,缴枪 20 余支

此后,按照“各区乡农民赶快组织各区乡农民协会。乡农民协会即为该乡执掌政权的机关。区的执掌政权机关,则为由各乡农民协会派出的代表,区的各业工会派出的代表,及区内工农军派出的代表所组成的全区工农兵代表大会,由全区工农兵代表大会所选举的人民委员会”“为全县执掌政权的机关” 的运作程序,又先后成立了遂川、永新、宁冈、酃县、莲花等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

1928 年 1 月初,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从宁冈砻市出发进攻遂川。1 月 5日,工农革命军占领遂川县城。由于对工农革命军缺乏了解,加上土豪劣绅造谣、中伤,群众受到蒙蔽,纷纷躲避。城内冷冷清清,不少店铺关门闭业。针对这种情况,毛泽东命令工农革命军以班排为单位,分兵活动,深入群众,宣传党的主张。经过一段时间艰苦工作,市民很快返回城中,工厂纷纷恢复生产,商业、船业、木业、作坊业等行业工会也有序运行。县城局面打开后,毛泽东除留下工农革命军团部和特务连继续在城里做群众工作,将其余部队组成宣传队,兵分三路,开往到雩田、草林、大坑等农村地区发动群众,打土豪筹款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动员和筹备,24 日,万人聚集县城李家坪,召开遂川县工农兵政府成立大会。据当时担任会场保卫的王次模回忆:

“吃过早饭后,各乡武装起来的工农群众,有的打着红旗,有的扛着大刀、梭标、鸟统,佩戴着红色袖章,敲锣打鼓拥进会场,部队的战士坐在会场一边。大会主席台是头天下午临时用木板搭起来的,坐北朝南,台顶上插着两面大红旗,庆祝工农兵政府成立,字写得很大,台的两边木柱上,用红纸写了对联,一边是:想当年剥削工农,好就好,利中生利;一边是:看今日斩杀土劣,怕不怕,刀上加刀。”“大会从上午 10 时左右开始,到下午 4 点钟结束,会前还唱了歌,歌词是:‘工农兵大家联合起来向前进,万众一心,我们不怕牺牲,不怕疲劳,打倒帝国主义大本营。’掌握会场的宣布大会开始,炮竹声、锣鼓声、吹哨声不停,接着毛委员登上了主席台,还有毛泽覃、王遂人、王次淳、王次楱、陈正人等同志和群众代表也走上了主席台。毛委员在会上讲了话,讲话大意是,今天的大会,是庆祝遂川县工农兵政府成立大会,是我们工农劳苦群众开始掌权的大会,我们要打倒土豪劣绅,消灭国民党反动派,就要有自己的政权,他指着王次淳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县长,西庄人,农民出身,前几天还在挑大粪,现在要当县长了。接着,毛委员伸出大拇指说:从前是土豪劣绅掌权,然后又伸出小手指,如今是工农群众当县长,但是革命靠一个县长是不行的,还要靠大家团结,今天我们要团结一致向土豪劣绅彻底清算,毛委员讲完话,台下响起了长时间的掌声和口号声:‘工农革命军万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最后在会上还宣布了工农兵政府法令和一些政策,宣布了各种组织负责人,李杏甫为农民协会主席,蒋世良为工会主席,王次楱为游击大队长,还处决了大劣绅郭渭坚,散会后,还举行了游行。”

5 月后,遂川县工农兵政府改称遂川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隶属于湘赣边界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设土地、教育、裁判、劳动、财政等部,下辖城区、雩田区、碧洲区、草林区、黄坳区、新遂边陲特别区、上下烟区、车坳区、左安区、大汾区等 10 个工农兵苏维埃区政府。各区政府的成立时间、办公地点、区政府主席简述如下

城区工农兵政府 1928 年 1 月中旬成立,办公地点在水北三邑祠,主席彭国梁;2 月县工农兵政府迁至黄坳,区政府停止活动。

雩田区工农兵政府 1928 年 1 月中旬成立于万寿官,主席曾淦兰;2 月,因工农革命军撤离遂川停止活动。

碧洲区工农兵政府 1928 年 1 月成立,办公地点在碧洲万寿宫,负责人方立成,下辖珠湖、赤坑、达泉、良岗 4 个乡;2 月,因工农革命军撤离遂川停止活动。

草林区工农兵政府 1928 年 1 月成立,办公地点在草林四圣宫,主席王锡海,设土地部、宣传部、武装部、财政委员和文书;2 月,因工农革命军撤离遂川停止活动。

黄坳区工农兵政府 1928 年 2 月成立,办公地点在黄坳地母宫,主席范家驹,下辖石角、石围、高田、船肚、黄坳、油石、洪石、石环等 8 个乡;1929 年,井冈山失守后解散。

新遂边陲特别区工农兵政府 1928 年 2 月成立于茨坪。新遂边陲特别区东起永新县东二区的旗锣坳,南到遂川县小行洲村,北起永新县锡坪、大小船村以内,西到遂川县荆竹山村,纵横各 50 余里,有大小五井、茨坪、下庄、行洲、草坪、白银湖、梨坪、坳下、罗浮等大小几十个村庄。毛泽东当年向党中央汇报:山上“均有水田和村庄,为自来土匪、散军窟宅之所,现在作了我们的根据地。但人口不满两千,产谷不满万担” ,指的就是“新遂边陲”的井冈山区。2 月下旬,为了适应斗争形势发展的需要,新遂边陲特别区工农兵政府在茨坪李桂生家成立,下设土地、财政、组织、经济、军事、宣传、文化等机构,区主席是李尚发(后任李子青),土地委员蔡月明,财政委员邹崇祥,组织委员黄梓香,经济委员罗发开,军事委员兼区赤卫队队长李佐臣,宣传委员李才龙,文化委员兼区秘书罗张杨(即罗冬祥)。特别区下辖茨坪、土岭、下庄、行州、梨坪、白银湖、坳下、茅锡坪、大小五井和荆竹山十个乡工农兵政府。每个乡都建立了暴动队、少先队、儿童团和妇女会等各种群众组织,充分发动、组织和武装群众,开展插牌分田的土地革命运动,配合红军修筑五大哨口工事,储运粮食,建设红军医院,创办红军造币厂、被服厂,支援前线,救护伤员等。新遂边陲特别区也成了井冈山斗争时期军事核心地域。新遂边陲特别区 1928 年 2 月下旬成立后,一直坚持到 1930年 2 月袁文才、王佐被借杀,井冈山失守。

上下烟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 1928 年夏秋间成立;1929 年 2 月,井冈山失守后解散。

车坳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 1928 年夏秋间成立,办公地点在湘洲,主席李月珍;1929 年 2 月,井冈山失守后解散。

大汾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于 1928 年 10 月成立,下辖大汾等 10 个乡;11月初,红军离开大汾后停止活动。

左安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 1928 年 10 月成立,办公地点在王家祠,主席王绍沾,下辖 4 个乡;11 月红军离开左安后停止活动。

1928 年 2 月,毛泽东率部回师宁冈。2 月 18 日,工农革命军攻占新城,活捉伪县长张开阳,打破了国民党军队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第一次“进剿”。新城大捷后,工农革命军随即在砻市张家祠召开工农兵代表大会,选举 11 人组成执行委员会,成立宁冈县工农兵政府,决定在全县建立区乡工农兵政权,开展打土豪筹款子分浮财运动,建立赤卫队、暴动队,保卫巩固红色政权。21 日,在宁冈砻市沙洲广场召开军民大会,宣布成立宁冈县工农兵政府,农民文根宗担任主席。会上,处决了伪县长张开阳。会后,各区、乡工农兵政府纷纷建立,全县 4 个区、39 个乡建立了红色政权。5 月后,工农兵政府改称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第一区(砻市)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砻市、桥头、东上、瑶前、社背、上寨、睦村、河桥、石陂等 9 个乡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第二区(古城)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古城、沃壤、圳下、桥头、渡陂、下水湾、游亚、西沅、石口、洋沅、新坞(5 月后新设)等 11 个乡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第三区(新城)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新城、排头、枫梓、黄夏、白石、蕉陂、上坑、坳头、长溪、柏路等 10 个乡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第四区(大陇)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大陇、乔林、大坪、坝上、茅坪、马沅、东沅、华岭、葛田等 9 个乡工农兵苏维埃政府。

宁冈县工农兵政府成立后,宁冈县总工会、共青团宁冈县委员会、宁冈县妇女委员会等也相继建立。宁冈县总工会设委员长 1 人,委员长为朱天伦,下设组织部、宣传部、青工部、工人武装部、女工部、失业救济部、秘书处等,协助工农兵政府宣传、动员、组织群众。砻市、古城、新城、大陇四个区也成立了区工会,宁冈全县铁匠、木匠、篾匠、泥水匠、裁缝、店员等手工业者都参加了工会。共青团宁冈县委员会则发动、组织青年探敌情、送情报,参军参战,支援工农革命军对敌作战。宁冈县、区、乡各级妇女委员会负责宣传妇女解放、男女平权,组织宣传队、洗衣队、慰劳队、担架队,积极为工农革命军送茶饭、做军鞋、洗衣服、削竹钉、运粮食、看护伤病员、探听敌情、慰劳红军等。

1928 年 5 月 4 日,朱毛两支部队在宁冈砻市会师,组建工农革命军第四军。5 月 9 日,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攻占永新县城,成立永新县工农兵政府,推举彭文祥担任县工农兵政府主席。永新县工农兵政府成立后,毛泽东非常重视永新,强调要“大力经营永新”、“永新比一国还重要”,指令工农革命军在永新境内分兵,积极开展“创造群众割据,布置长期斗争”的工作,还从工农革命军中分派谭震林、蔡会文、宛希先、陈士榘等得力干部到永新小江区、东南特区、西北特区等地指导工作。永新县委、县政府领导人刘真、王怀、刘作述、贺敏学、贺子珍、彭文祥等也积极配合工农革命军,深入东乡石桥、高桥,南乡洲湖、龙安、烟阁,西乡塘边、夏幽、南城、沙市,北乡的花溪、象形等乡村集镇,发动、领导群众打土豪分田地,发展地方武装,建立红色政权。很快,永新县各地群众被发动起来,开展打土豪分田地运动,全县普遍建立了区、乡工农兵政府。县、区、乡三级工农兵政府行政机构及其职权分别规定为

县工农兵政府执行委员会,由县工农兵代表大会选举委员 15 至 17 人、候补委员 24 人组成。执行委员会主席 1 人,副主席 1 人。执行委员会对县工农兵代表大会直接负责,在代表大会闭会期间,为最高的立法、行政、管理机关。职权如下:第一,接受并执行上级政府的命令及决议;第二,接受并执行全县代表大会的一切决议;第三,接受并批准各区工农兵政府的报告及决议;第四,选举、撤换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出席上级和下级行政会议的代表;第五,根据实际情形,决定全县代表大会的代表人数,并召集代表大会,准备对大会的一切报告,编定议事日程。县执行委员会内设常务委员会,由常务委员 5 至 7 人组成,常务委员由执行委员会全体会议选举产生。常务委员会对县执行委员会直接负责。在执行委员会闭会期间,为执行县工农兵政府全部事务的管理机关。县苏政府下设各种办事机构。1928 年至 1929 年期间,初设军事、财政、裁判、土地、妇女等 5 部,后改设内务、劳务、财务、土地、军事、裁判等 6 部,并废除秘书制,增设总务处,以管理一般杂务。

区工农兵政府执行委员会由区工农兵代表大会选举执行委员 7 至 11 人、候补委员 2 至 3 人组成,设正、副主席备 1 人。执行委员会对区工农兵代表大会直接负责,在区代表大会闭会期间,为全区最高立法、行政、管理机关。职权如下:第一,接受并执行上级政府的命令及决议;第二,接受并执行全区代表大会的一切决议;第三,接受并批准各乡工农兵政府的报告及提议;第四,选举、撤换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出席上级或下级行政会议的代表;第五,根据实际情形,决定全区代表大会的人数,并召集代表大会,准备对大会之一切报告,编定议事日程。区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由区执行委员互推 3 至 5 人组成。常务委员会对区执行委员会直接负责,在执行委员会闭会期间,为执行区工农兵政府全部事务的管理机关。职权是:第一,接受并执行区执行委员会的一切决议,管理日常事务;第二,常务委员会为执行全部事务、保障行政的迅速和系统,发布命令及采用各种必要的行政方针;第三,常务委员会遇有紧急事项可单独处理,但事后须报告执行委员会追认;第四,管理各部日常工作。常务委员会管理日常事务实行集体分工,设秘书处、赤卫委员、经济财政委员、裁判肃反委员、粮食委员、文化委员等。

乡工农兵政府执行委员会由乡工农兵代表大会选举委员 5 至 7 人、候补委员 1 人组成。设主席 1 人,非特殊情形不组织常务委员会。乡工农兵政府执行委员会对乡工农兵代表大会及群众大会直接负责,在乡工农兵代表大会或群众大会闭会期间内为全乡最高行政、管理机关。其职权如下:第一,接受并执行上级工农兵政府命令及决议;第二,接受并执行乡工农兵代表大会或群众大会的一切决议;第三,接受并批准乡工农兵政府报告及提议;第四,选举出席上级或下级行政会议的代表;第五,根据实际情形,决定全乡工农兵代表大会人数并按期召集代表大会或群众大会,对大会报告一切工作与财政,提出各种议案交大会讨论。日常事务由主席管理。不能召集会议的,主席有权单独处理,但事后须报告执行委员会追认。执行委员会管理日常事务实行集体分工,设秘书、赤卫委员、经济粮食委员、裁判肃反委员、文化委员和土地委员。

永新县工农兵政府,是继茶陵、遂川、宁冈工农兵政府之后成立的湘赣边界第四个县级工农兵红色政权。永新县工农兵政府的普遍建立,为造成罗霄山脉中段红色政权奠定了坚实基础。据谭震林回忆:“所谓大力经营永新,就是要在全县深入土地革命,层层建立党的组织,建立工农兵政府和地方武装,打倒土豪劣绅,把田地分下去,各项政策贯彻下去。在永新,我们半个月内分兵发动群众,建党,扩军,成立红色政权,打土豪分田地,很快形成了比较巩固的根据地。”

酃县(现名炎陵县),地处湖南省东南部、罗霄山脉中段、井冈山西麓,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重要组成区域。1928 年 3 月,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前往湘南,亲自指导创建了酃县第一个工农政权——中村区工农兵政府。当年参加过井冈山斗争的老红军何健础在《忆井冈山时期酃县革命斗争》一文叙述:“1928 年 3 月间,毛委员早上往桂东方向出发时,指示县委书记刘寅生留下开了一个上午的会,这个会是刘寅生同志主持召开的。参加会议的有:刘寅生、段瑞、戴寿凯、何伯刚、周介甫、盘华坤、邓光岳、刘成向、黄启胜、谢吉庆等 30 余人。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成立中共中村区委会和区苏维埃政府,布置区委、区苏维埃政府今后的工作任务。首先刘寅生同志宣布中共中村区委会成立,何伯刚同志任区委书记,周介甫、盘华坤、邓光岳、刘成向、谢吉庆为委员。接着刘寅生同志又宣布盘华坤同志为区苏维埃政府主席,今后的工作任务主要是,秘密发展党的组织,训练工农积极分子,迅速替工农革命军送情报等。” 随着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不断发展壮大,1928 年 6 月上旬,酃县工农兵代表大会在大院匡神宫召开,出席代表 30 余人。会议讨论了发展地方革命武装、扩大红色区域等问题,选举成立了酃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推举徐鼎燕担任主席,何国城、李惠云、曾纪林、周亚水分任军事、财政、土地、妇女部长。到 1928 年底,酃县在 4 个区、18 个乡建立了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红色区域扩大到 500 多平方公里。

1928 年 6 月 27 日,莲花县地方武装配合红四军第二十九团攻占莲花县城,在莲花县境广泛发动、组织群众。6 月 30 日,以乡农会为单位,每乡选派 2 名农民代表,总共 300 余名代表,在县城万寿宫召开了莲花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成立了莲花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推举刘仁堪担任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主席。莲花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成立后,将全县划分为 8 个区、36个乡,都建立了红色政权。第一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城镇、花塘、杨枧、白马、望山等乡,区苏主席刘贤端;第二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汤渡、大垣、下坊等乡;第三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良坊、油上等乡,区苏主席金智章;第四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神泉、升坊、语塘、桃岭等乡,区苏主席江春梅;第五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坪里、三板桥等乡,区苏主席颜兰辉;第六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南村、南岭等乡,区苏主席刘明德;第七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坊楼、洋桥、罗市等乡,区苏主席陈公耕;第八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下辖高洲、六市等乡。

1928 年 5 月底,为了统一对边界各县苏维埃政府领导,湘赣边界各县工农兵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宁冈茅坪召开,大会选举产生了苏维埃政府执行委员会,成立湘赣边界工农兵苏维埃政府,袁文才任主席。边界政府下设军事、财政、土地、司法、青年、妇女等部以及工农运动委员会,下辖茶陵、遂川、永新、宁冈、莲花、酃县等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和新遂边陲特别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至此,边界各县、区、乡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相继建立。“工农兵政府成立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各地派出一定数量的代表召开工农兵代表大会,然后在此基础上成立工农兵政府。” 边界工农兵政府的普遍成立,使边界农民群众从封建的枷锁下获得了历史上的第一次解放,获得了群众的广泛拥护和支持,边界“民众普遍知道了各级‘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宁冈民众简称为‘埃政府’的(客籍土话‘我们’称‘埃’,埃政府就是‘我们的政府’),别的地方简称为‘苏政府’” ,也进一步激发了边界农民参加红色政权建设和保卫根据地的革命热情。

附:湘赣边界红色政权组织序列

大革命失败后,除了南昌起义、海陆丰起义、广州起义、湘赣边秋收起义外,共产党人在全国各地领导和发动了近百次起义,开辟了一大批革命根据地,普遍建立了苏维埃政权,苏维埃运动在全国各地蓬勃发展。故当时的革命根据地也简称“苏区”。

闽西苏维埃政府。闽西地处闽粤赣三省交界山区,有龙岩、永定、上杭、长汀、武平、漳平、连城、宁洋、宁化、清流、归化(明溪)、平和等 12 个县。1929 年 3 月,毛泽东、朱德、陈毅率领红四军首次入闽西,14 日攻占长汀县城。3 月中旬,闽西第一个县级红色政权长汀县革命委员会成立。5 月中旬红四军再次入闽。5 月 27 日,闽西第二个县级红色政权永定县革命委员会成立,张鼎丞当选主席。6 月 21 日,闽西第三个县级红色政权龙岩县革命委员会成立,邓子恢当选主席。8 月 15 日,为加强苏维埃政权建设,中共闽西特委颁发《苏维埃组织法》,规定苏维埃政府的性质和任务,提出县、区、乡三级苏维埃政府的选举程序。10 月,武平、上杭等县苏维埃政府也相继成立。1930 年 3 月 18 日,闽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在龙岩召开。大会通过《闽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会议宣言》,作出关于军事、经济、财政、文化、建设等 5项决议案,并制定了有关组织、土地、山林、工会、劳动、婚姻、合作社、裁判等 16 项法案和条例。大会选举邓子恢、张鼎丞、卢肇西、陈正、郭滴人、傅柏翠、林一株、李立民、蓝维仁、蓝鸿翔等 35 人为闽西苏维埃政府执行委员会委员,闽西苏维埃政府宣告成立,邓子恢担任主席。苏维埃政府下设劳动部、土地部、军事部、裁判部、财政部、经济部和文化教育部。到1930 年 6 月,闽西苏维埃政府下辖 5 个县、62 个区、557 个乡苏维埃政府,全区人口共 85 万人,约占闽西苏区各县总人口的一半以上。

赣西南苏维埃政府。大革命失败后,赣西南革命斗争发展迅速。1929 年11 月,在中共赣西特委领导下,赣西临时工农兵代表大会召开,赣西的吉安、吉水、峡江、安福、分宜、万安、泰和、永新、宁冈等县红色区域工农兵代表 100 余人参加,大会选举成立了赣西临时苏维埃政府,曾山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1930 年 2 月 6 日至 9 日,赣西特委、红四军、红五军和红六军军委在吉安陂头召开联席会议,史称“二七会议”,会议决定将赣西特委、赣南特委、湘赣边特委合并成立赣西南特委。3 月 22 日至 29 日,赣西南第一次党的代表大会在吉安富田召开,选举产生了中共赣西南特委执委会,刘士奇当选为书记,会议还决定将赣西苏维埃政府改组为赣西南苏维埃政府,曾山仍担任苏维埃政府主席。赣西南苏维埃政府下设五路苏维埃政府办事处。

东路办事处:下辖宁都、南丰、水丰、乐安等县苏维埃政府、宜黄县革命委员会筹委会和广昌甘竹区革命委员会。

西路办事处:下辖永新、莲花、茶陵、酃县等县苏维埃政府和吉安县西区苏维埃政府。

北路办事处:下辖吉水、分宜、新喻(新余)、峡江、安福、宜春等县苏维埃政府和吉安县儒行、坊廓、延福等区苏维埃政府。

东河办事处:下辖于都、兴国、赣县、瑞金、寻乌等苏维埃政府和安远县革命委员会、于北特区苏维埃政府和安(远)于(都)会(昌)赣(县)边界特区苏维埃政府。

西河办事处:下辖信丰县苏维埃政府和南康、上犹等县革命委员会。

万安、泰和两县苏维埃政府和吉安县东固、富田、纯化、儒林及吉水县水南、白沙、中鸽等七区苏维埃政府,原直属赣西南苏维埃政府领导。1930年 7 月,成立赣西南苏维埃政府中路办事处。

1930 年 6 月,东河办事处和西河办事处合并成立赣南革命委员会。

1930 年秋,赣西南苏维埃区域“由南丰到永新,由寻乌到峡江,横断江西半壁;由赣州到吉(水)峡,围绕赣江流域纵横数千里,联系到闽西,东江,湘东,鄂南等几大块赤色政权,如综合赣东北(只隔着临川、金溪)赣西北之修铜武(可以联系)以面积计算,实占江西全省百分之八十左右” ,发展到吉安、吉水、泰和、安福、永新、莲花、宁冈、宜春、新余、分宜、峡江、万安、永丰、乐安、宁都、南丰、兴国、于都、瑞金、强县、会昌、信丰、南康、大余、上犹、崇义、寻乌、安远、南雄、萍乡、万载、遂川、石城、茶陵、攸县等 30 余县

湘鄂边苏维埃政府。1927 年底,中央派周逸群、贺龙等回湘鄂边开展武装斗争,开辟革命根据地。以周逸群为书记、贺龙为主要成员的湘西北特委,召集贺龙旧部,发动群众,组建工农革命军。1928 年春,工农革命军发动桑植起义,夺取了桑植县城。后因敌人反扑,工农革命军退出县城,周逸群回到洪湖地区,贺龙则退往桑植鹤峰边界一带。1928 年 7 月,湘西北特委并入湘鄂特委,工农革命军整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贺龙担任军长。后根据中央指示,改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1929 年 5 月,红四军再次攻克桑植县城,成立桑植县苏维埃政府。7 月,贺龙指挥红四军在桑植一带歼敌 4000余人,桑植、鹤峰两县红色区域连成一片,以桑植、鹤峰为中心的湘鄂边根据地初步形成。周逸群回到洪湖地区后,很快与鄂中特委和石首、监利县委取得联系,决定将鄂中鄂西起义形成的武装力量集中起来,打出苏维埃旗帜,以洪湖为中心进行革命斗争。7 月,周逸群、段德昌领导创建了鄂西特委。到1929 年底,鄂西特委领导组建了段德昌、彭国才领导的洪湖游击队,段玉林等领导的石首游击队等,游击区域扩大到鄂西、鄂中 30 余县。1930 年 4 月,鄂西第一次工农兵贫民代表大会在石首调弦口召开,成立石首、江陵、监利、沔阳、潜江五县联县政府,选举周逸群为主席团主席。联县政府设秘书处、土地、财经、水利、军事、文化各部和政治保卫局。

信江(赣东北)苏维埃政府。大革命时期,方志敏、邵式平等人就在江西弋阳进行革命活动,传播革命思想,建立党的组织。大革命失败后,方志敏、邵式平等人回到赣东北坚持斗争。1928 年 4 月,中共弋阳县委成立,方志敏担任书记。5 月上旬,赣东北第一个县级红色政权——弋阳苏维埃政府成立,方志敏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紧接着,横峰县苏维埃政府成立,邵式平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12 月,黄道领导成立中共贵(溪)余(江)万(年)中心县委,德兴县第一区苏维埃政府成立。1929 年 2 月,中共信江特委成立,方志敏代理特委书记,统一对信江两岸苏区的领导。7 月,贵溪县苏维埃政府成立,邵忠当选主席。10 月 1 日,信江第一次工农兵大会在弋阳县九区湖塘邵家村召开,选举产生了信江苏维埃政府,方志敏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1930 年春,上饶、万年、余江、乐平等也相继建立苏维埃政权。3 月 20 日,方志敏主持召开信江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讨论通过了《信江苏维埃临时组织法》《工会临时组织法》《土地临时使用法》等法案,选举产生了信江苏维埃政府第二届执行委员,方志敏当选主席。苏维埃政府设立军事、土地、财政、人民经济、惩治反革命、内务、教育、红色救济等八个委员会,工作机构进一步健全。8 月,遵照中央决定,赣东北苏区和闽北苏区合并,信江苏维埃政府改为赣东北革命委员会。

鄂豫皖苏维埃政府。大革命时期,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各县农民运动蓬勃发展。1927 年春,该地区农民协会会员人数多达上百万,黄安、麻城还建立了农民自卫军。大革命失败后,1927 年 10 月,中共湖北省委派符定一、吴光浩等成立黄麻特委,领导黄麻地区武装起义。11 月中旬,黄麻暴动的农民武装一度占领黄安县城,成立黄安县农民政府。除黄麻起义外,这一时期在鄂豫皖三省交界地区爆发的其他规模较大的起义还有:河南确山暴动、湖北黄冈回龙山暴动、豫南商城暴动、信阳四望山暴动、潢川固始两县边界大黄坡暴动、皖西六(安)霍(山)暴动、黄(梅)广(济)蕲(春)暴动等,创建了几块革命根据地。鄂西北黄麻起义创建了以河南光山县柴山保为中心的鄂豫边根据地,豫东南商城暴动创建了以商南斑竹园为中心的豫皖边根据地,皖西六(安)霍(山)暴动创建了以金家寨为中心的皖西根据地。1930年春,鄂豫边根据地、豫东南根据地、皖西根据地连成一片,发展成鄂豫皖革命根据地。1930 年 2 月底,中央决定将湖北麻城、黄安、黄冈、黄陂、罗田、孝感,河南商城、固始、潢川、光山、息县,安徽六安、霍山、颍上、霍丘、合肥、寿县等县,划为鄂豫皖特别区。3 月,中共鄂豫皖特别区委员会正式成立,郭述申担任书记。特委成立,标志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形成。6 月下旬,鄂豫皖边区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在河南光山县南部王湾召开,大会选举了鄂豫皖特区苏维埃政府,甘元景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

湘鄂赣苏维埃政府。湘东北的平江、浏阳,赣西北的修水、铜鼓、万载,鄂东南的大冶、阳新、通山、通城、崇阳,地处湘鄂赣三省交界,大革命时期农民运动就有了很大发展。1927 年,中国共产党在湘鄂赣三省交界的十余县普遍建立了组织。大革命失败后,湘鄂赣边界各县纷纷举行农民秋收暴动。1928 年 1 月,中央为了加强对湘鄂赣三省边界地区“割据局面之建设”的领导,组建了中共湘鄂赣特委,郭亮任特委书记。郭亮牺牲后,湖南省 6 月份委派滕代远接任特委书记。1928 年 7 月 22 日,彭德怀、滕代远、黄公略等领导发动平江起义,攻占平江县城。7 月 24 日,中共平江县委和起义部队召开了庆祝大会,宣布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成立了平江县苏维埃政府主席,胡筠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7 月 29 日,国民党湖南省当局调集 5 个团的兵力向平江城进攻,企图消灭红五军。彭德怀率部奋勇抗击,激战一整天,为保存革命武装力量,红五军于 30 日主动退出平江城,向平江、修水边界山区转移,转战于湘鄂赣边区。8 月下旬,湖南省委来信指示红五军“避免与敌主力部队作战,并派一部向萍、安与朱毛联络。” 根据湖南省委要求,彭德怀、滕代远率主力向万载一带发展,伺机南下“打通湘东与赣西的联络” ,后与朱毛部队在井冈山会师;黄公略则率其余队伍留在湘鄂赣边区坚持革命斗争。1930 年 3 月 23 日,红五军各部重返湘鄂赣地区,湘鄂赣苏区得到发展。1931 年 9 月,湘鄂赣边区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召开,成立湘鄂赣省苏维埃政府,选举产生省苏维埃政府执行委员会,赖汝樵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刘建中当选副主席。

琼涯苏维埃政府。1928 年 2 月,中共琼涯特委在乐会县第四区阳江墟召开第二次党代会,通过关于武装起义、政权建设、土地分配、职工运动等项决议,选举产生了新一届特委,李源担任特委书记。8 月 12 日,琼涯工农兵代表大会在乐会召开,大会选举产生了琼涯苏维埃政府,通过了土地法、劳动法、保护工商业条例、肃清反革命条例等法令,王文明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琼涯苏维埃运动的蓬勃发展,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反扑,工农革命军和苏维埃政府遭受重大损失。1929 年秋,琼涯苏维埃政府主席王文明和军委主席梁秉枢率领琼涯红军独立师 130 多名战士和赤卫队员、苏维埃直属机关和后勤单位 600 余人,突围转移到安定县南部母瑞山区坚持斗争,开辟新的根据地。

西北苏维埃政府。1928 年 1 月,中共陕西省委决定在全省发动武装暴动,划定以渭南、华县为暴动重点区域。5 月 1 日,渭南东源农民在崇凝镇召开群众大会,成立崇凝区苏维埃政府,揭开了渭华暴动的序幕。5 月中旬,国民党许权中旅 600 余官兵起义,在华县瓜坡镇成立了西北工农革命军,刘志丹任军事委员会主席。西北工农革命军在渭南崇凝镇到华县高塘镇一带相继建立了一批乡村苏维埃政权,初步形成了苏区割据局面。6 月下旬,国民党派重兵进攻,工农革命军遭受重大损失,被迫退出渭华地区,渭华起义失败。在渭北,1927 年冬,中共陕省委派特派员吕佑乾来到旬邑,成立了旬邑区委,准备发动武装起义。1928 年 5 月 6 日,起义爆发。7 日,起义军攻占旬邑县城。12 日,在县城举行庆祝暴动胜利大会,选举成立了旬邑县临时苏维埃政府,下设秘书、军事委员会、土地分配委员会、经济委员会、外交委员会、宣传委员会和革命裁判所等机构,中共旬邑特支书记许才升担任临时苏维埃政府主席。大会还成立了苏维埃红军渭北大队,程水盛任总指挥。不久,因反动军队进攻,旬邑县苏维埃和红军主要负责人大多牺牲,余部与刘志丹领导的陕甘游击队取得联系,投入创立西北苏区斗争。

左右江苏维埃政府。1929 年 12 月 11 日,邓小平、张云逸成功领导发动“百色起义”。第二天上午,右江地区第一届工农兵代表大会在恩隆县平马镇经正书院召开。百色、恩阳、奉议、思朴、梁德、那马、隆安、向都、镇结、车兰、凤山等 11 个县的农民代表及百色、那坡、田州、平马、果化 5 个镇的工会代表、红七军的士兵代表,共 80 多人出席了这次会议。大会决定成立右江苏维埃政府,讨论通过了苏维埃政府施政纲领和有关土地革命的决议,内容包括:依靠群众力量,打倒帝国主义,推翻国民党政府和乡村豪绅地主的统治;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分给农民;保护劳动者的权利;保护人民言论、集会、结社、出版自由;保护交通商业;发展教育、普及文化等。大会选举产生右江苏维埃政府,雷经天当选苏维埃政府主席,韦拔群、陈洪涛、李南山、韦玉梅、刘伟谋、蒋再兴、黄大权等 11 人当选执行委员会委员。新生的右江工农苏维埃政府辖 11 个县,全盛时期下辖 16 个县级苏维埃政权,根据地范围达 3 万平方公里,人口有约 100 万,成为当时全国瞩目的革命根据地之一。1930 年 2 月 1 日,邓小平、李明瑞、俞作豫等在龙州领导和发动起义,创建了中国红军第八军,成立左江革命委员会,王逸担任革命委员会主席。随着左江革命委员会的成立,龙州、凭样、上金、养利、龙茗等县革命委员会也在 2 月中旬前相继成立。

当然,对于何为苏维埃,当时在中国共产党内还缺乏一个明确阐释和统一规定。目前,关于苏维埃政权的规定和解释,可以查找到的最早文献资料是 1927 年 11 月中共江西党组织制定的《苏维埃临时组织法》。该组织法首先说明:“苏维埃的组织,本来是一个全国的问题,一切组织的形式,和产生的方法,均须由中央规定一个统一的组织法,方为合法,但目前中央既未颁布,而江西客观环境,又急于需要此项组织法,特别是敌人力量空虚,土地革命潮流异常高涨的区域,如鄱阳、万安、吉安等地,对此需要尤急,当然不能不权宜行事,暂由省委规定一苏维埃临时组织法,交各地备参考”,并“为使各地同志明瞭苏维埃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并对苏维埃的来源、苏维埃的意义及任务、苏维埃临时组织大纲的原则等进行了较为详细地解释,最后还专门附录了一份《江西省苏维埃临时政纲》。该组织法反映了中国共产党人对苏维埃较高水平的理解(参见附录一)。 71kSJYIzNy9TQMbC73V4G+yUN0EOqRIub9q/aVoH3t+PFF8IPtlcFcbB+8B5WA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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