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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苏维埃理论在中国的传播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人民送来了马列主义,送来了苏维埃理论。

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开始研究、了解和宣传马列主义和苏维埃理论。1918年,李大钊先后发表《法俄革命之比较》、《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克的胜利》等文章,宣称“由今以后,到处所见的,都是布尔什维主义战胜的旗。到处所闻的,都是布尔什维主义的凯歌的声。”“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1918 年底,陈独秀和李大钊创办《每周评论》,介绍马克思主义著作和十月革命意义。1919 年 2 月,北京《晨报》陆续刊发一批宣传马列主义理论和十月革命及苏维埃的文章。11 月,瞿秋白、郑振铎等创办《新社会》杂志,积极宣传十月革命和俄国“苏维埃劳农专政”。1920 年 5 月,陈独秀编辑出版《新青年》“劳动节纪念号”,大篇幅介绍俄国工人阶级在苏维埃制度下生活和工作情况。从第 8 卷开始,《新青年》特设“俄罗斯研究”专栏,开展对社会主义和新生苏维埃俄国的研究和讨论,介绍布尔什维克党和苏维埃制度下的社会、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情况。

在学习、研究和宣传苏维埃运动、苏维埃理论过程中,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积极办报办刊,如陈独秀和李大钊创办的《新青年》和《每周评论》、李大钊等主编的《少年中国》、毛泽东主编的《湘江评论》、周恩来等出版的《觉悟》等;创建了许多团体,如北京的“少年中国学会”、“马克思学说研究会”,长沙的“文化书社”、“新民学会”、“俄罗斯研究会”,天津的“觉悟社”等,为中国共产党成立准备了思想理论和组织基础。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周恩来、邓中夏、蔡和森一大批等先进知识分子也逐渐成长为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革命先驱。

1921 年 7 月,在共产国际帮助下,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中国共产党宣告成立。大会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纲领》规定:“本党承认苏维埃管理制度,把工人、农民和士兵组织起来,并承认党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实行社会革命。” 1922 年 7 月,中国共产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宣布中国共产党加入以苏联为首的共产国际,成为它的一个支部。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决定实行国共合作。第一次国共合作前后,1923 年 4 月和 12 月,陈独秀先后发表《资产阶级的革命和革命的资产阶级》、《中国国民革命与社会各阶级》,提出“二次革命论”。陈独秀认为:中国革命既然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就应由资产阶级来领导,中国民主革命的结果只能是建立资产阶级政权,发展资本主义;至于无产阶级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建立工农民主政权,那要等到资本主义发展起来,时机成熟后再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共产党取得政权,乃是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事,在公民革命时代,不会发生这类问题。” 共产国际也不主张中共此时提出“苏维埃”口号。直到 1927 年 5 月,蒋介石叛变革命,共产国际第八次执行委员会全体会议通过《关于中国问题决议案》仍然认为:中共与武汉汪精卫政府还维持合作,“在当前形势下,提出工农代表苏维埃的口号是欠妥当的,因为这个口号实际上就是(在武汉政府辖区内)宣布成立苏维埃政权的口号。”而“成立工农兵苏维埃,必然被认为是两个政府,是推翻武汉国民政府的路线。”只有当革命继续发展,“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过程已经开始,则成立工农兵代表委员会即成必要。这时,成立苏维埃的口号便成了党的中心口号。”

大革命失败后,1927 年 8 月 7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汉口召开紧急会议,确定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总方针。21 日,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任务与策略的决议案》,仍明确指示各地党组织:“中国共产党应当组织工农暴动于革命的左派革命党旗帜之下”,“本党现时不提出组织苏维埃的口号——城市、乡村、军队之中都是如此。只有到了组织革命的革命党之计划,完全失败,同时,革命又不[在]高涨之中,那时本党才应当实行建立苏维埃。现时,本党既组织革命的工农暴动于左派国民党旗帜之下,自然还只限于宣传苏维埃的意义。”中共中央对此的解释是:“一、国民党是各种革命阶级的政治联盟之特殊的形式,这种形式是中国历史上所集垒生长出来的。”“二、国民党是一种民族解放运动之特别的旗帜,中国共产党党员加入了国民党,而且一直形成了国民党左派的中心。”“三、中国共产党在革命的国民党旗帜之下组织暴动,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吸引小资产阶级的革命分子。” 对此,毛泽东在 8 月 20 日代表湖南省委给中央写信就提出了不同意见:“工农兵苏维埃完全与客观环境适合,我们此刻应有决心立即在粤湘鄂赣四省建立工农兵政权。”“我们不应再打国民党的旗帜。我们应高高打出共产党的旗子以与蒋唐冯阎等军阀所打的国民党旗子相对,国民党旗子已成军阀的旗子,只有共产党旗子才是人民的旗子。” 但中共中央在《中央复湖南省委函》仍坚持:“中国现在仍然没有完成民权革命,仍然还在民权革命的第二阶段。此时我们仍然要以国民党名义来赞助农工的民主政权,……到了第三阶段才是国民党消灭苏维埃实现的时候,你们以为目前中国革命已进到第三阶段可以抛去国民党的旗帜实现苏维埃的政权,以为中国客观上早已到了一九一七年了,这是不对的,……而国际电令也是如此的。” 这里所说的“第二阶段”、“第三阶段”来源于斯大林在分析中国大革命时提出的“三阶段论”。1927 年 8 月 1 日,斯大林在《国际形势和保卫苏联》的报告中指出,谁不懂得革命不会没有自己的一定发展阶段,谁就一点也不懂得马克思主义。斯大林认为,中国革命要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全民族联合展现的革命,即广州时期,当时革命的锋芒主要是指向外国帝国主义,大约相当于俄国的 1905 年革命;蒋介石叛变革命后,武汉政府时期是第二阶段,第二阶段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革命锋芒主要指向国内敌人,相当于俄国 1917 年的二月革命;“第三阶段是苏维埃革命,这个革命现在还没有到来,但它是会到来的。”“如果共产党使国民党革命化的尝试失败,如果使国民党民主化、把它变成最广泛的群众性工农组织的行动不能获得成功;另一方面,如果革命趋向高潮,那么必须将苏维埃的宣传口号变成直接斗争的口号,并着手组织工农和手工业者苏维埃。”

9 月,革命形势继续恶化,原先被认为是国民党左派的张发奎、黄琪翔等也开始反共,各地反动派都打出国民党旗帜屠杀共产党人,迫害工农群众,“共产党使国民党革命化的尝试失败”。1927 年 9 月 19 日,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在共产国际代表罗明纳兹的倡议下,会议通过《关于“左派国民党”及苏维埃口号问题决议案》,总结两个月来各地暴动经验,认识到“中央以前复兴左派国民党的估计不能实现,资产阶级军阀的反动已经很快地把国民党变成政治的尸首。”“现在群众看国民党的旗帜是资产阶级地主及反革命的象征,白色恐怖的象征,空前未有的压迫与屠杀的象征。”从此以后,“关于组织群众的革命斗争,当然无论如何说不上再在国民党的旗帜下进行”,而是要“不仅宣传苏维埃的思想,并且在革命斗争新的高潮中应成立苏维埃” 。27 日,斯大林在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团和监委会联席会议上也明确提出:“现在,当国民党人因为勾结反革命而声名狼藉,威信扫地的时候,在运动获得进展的情况下,苏维埃就能成为而且事实上就要成为把中国工人和农民团结在自己周围的基本力量。谁来领导苏维埃呢?当然是共产党人。” 自此,中国共产党人从“只限于宣传苏维埃的意义”转为“苏维埃实现”阶段,苏维埃运动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风起云涌。 AyBVOyK9rCoveWlXrySmTowpQTumXWKJKtCFT1w8UQQiTGd1+C9i6nLika0baG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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