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年 1 月 31 日下午,一批在华外国专家代表及其亲属来到人民大会堂,兴奋不已——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与他们亲切座谈,向他们致以新春的问候。我校亚非学院的泰语外教葛潘老师也是其中一员。1992 年起,葛潘老师先后多次来到中国执教,为中国培养了大批的泰语人才。2005 年起,她开始在北外长期任职,并于 2005 年 9 月荣获中国政府友谊奖。
葛潘老师是泰国清迈皇家大学的教师,我校与清迈皇家大学有合作关系,每年都会邀请清迈皇家大学的老师来中国执教。就是这样,1992 年葛潘老师第一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这个第一次只有短短的一个学期就结束了。因为在泰国教师是公务员,公务员制度规定他们一次只能来一个学期。后来葛潘老师也断断续续来过几次,直到 2005 年还是一个学期的执教期限。本来葛潘老师 2005 年 10 月 1 日就要退休了,但由于当时泰国的中国留学生很多,清迈皇家大学师资资源不足,没法实现让老师轮换着来中国教学,就拜托葛潘老师在中国再多教一个学期,就这样葛潘老师那一年在北外执教了一整年。由于大家都很喜欢也很尊敬她,加上2005 年后她已经退休了,学校就希望她能留下。于是学校每年都向清迈皇家大学邀请一次,每年清迈皇家大学都对葛潘老师说您再去一年吧,就这样到今年已经是第八年了。
说到学生,葛潘老师感叹中国学生特别勤奋。对一门新语言来说,入门会比较难,但中国的学生普遍比较刻苦。她强调学语言最重要的是自己去钻研,和语伴交流也会有一定帮助,但自己钻研更重要一点。
相较于清迈皇家大学,她在北外不需要做家务,就有了更多的个人时间,也希望把这些时间留给学生。“不管是来自世界哪个国家的老师,对学生的责任感是相同的。我没什么别的负担,所以也可以多做一些。”
每星期外教只有两节课,但她觉得每星期两小时远远不够,就把班里的学生分成几组,让他们分组每天来到她在西院专家楼的家中,帮助他们纠正发音。学校的课只有那么几节,但她希望学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就和同学们商量可不可以每星期多出两节课来讲文学,确定大家都有空闲,就会额外加一点课。
不过她在中国执教了这么多年,对学生也有感到一点可惜的地方。一方面最早接触到的学生很少有电脑、电子词典这种现代的工具,他们学习时往往采用早晨大声地朗读这种更简单的方式,但像这样的好习惯在一批批新的学生身上慢慢看不到了。现代的学习工具在帮助学习的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耽误了不少的学习时间。而且最早的一批学生并不需要考虑工作的问题,毕业后可以直接去国台工作。而现在的学生到了大三大四都不得不考虑找工作的问题,会分散很多的精力。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学生也不得不挪用专业课的时间学点其他知识,学生学习专业语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多少感觉到点无奈。
当问到葛潘老师和泰语专业老师的交流方面时,葛潘老师很谦虚地表示,泰语专业的老师都很厉害,他们不光泰语水平很高,中文水平也非常好,还能自如地在两种语言间互换,但她自己只会泰语,做不到这一点。专业老师除了从事教学还要做科研,她就主要给他们提供“泰语的咨询服务”。咨询服务主要是翻译方向的,有老师写有关泰语的文章或发表泰语的译著时,就会拿给她看,征求她的修改意见。特别是具体在泰语文字方面有不理解的地方,就会和她讨论具体的中文表达应该是什么。在泰语方面的问题,古典文学也好,泰语语法也好,他们问出来,她都会给予解答。
葛潘老师虽然来中国不少年了,却不懂中文。一句中文都不会的她却说“北外是我的第二故乡,在这里过得比较舒适,愿意留在这里。”她不会说中文,却也可以和中国人交流,而且身边的人都很热情地帮助她,让她很感动。
她觉得中国人特别热情好客,也特别善良,哪怕是普通的中国人都会热心地帮助她。经常有学生家长来看望她,感谢她对学生们的照顾,不过她反倒觉得一直是学生在照顾她。她生病的时候学生带她去医院,平常遇到一些麻烦会让学生帮忙。毕业了很多年的学生也会回来看望她。北京的医院费用比较高,一次她在医院花的费用超出了学校可以报销的部分,当时学校听说了这个情况,就帮她报销了全部的医疗费用。有次家里的灯泡坏了,服务人员来到家里,她就指着灯说她知道的不多的中文词汇“灯”,服务人员就懂她的意思了,然后一边帮她修灯一边教她中文应该是“灯坏了”。这些小事都让她觉得特别温暖。
葛潘老师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但家里的桌子上却堆着高高的书和毕业生的论文,她说:“读书就是我放松的方式。”
(本文原载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校报》335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