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月22日,既是我们出征宁夏押解杀人嫌犯的第五天,也是我们准备返回家乡的日子。胜利在望的喜悦使我们的心情特别好,虽然车一直未停地奔驶,但大家似乎都没感到往日那难耐的疲劳。
车行进的路既窄又弯,但我们的车速不慢。不时掠过的村镇都是一片静寂。大概没有人想到,在这样的深夜里,有几个公安民警为了打击犯罪正日夜兼程从他们的家园经过。
当前方的天际泛出一丝鱼肚白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吕梁山区的东部边缘。一条小溪随着公路的走向和我们一样东行。我们停下车,在给张玉印做好安全措施后,我们一齐钻出汽车,又不约而同地站在那里一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司机小陈和王刚则奔下路基,跑到小溪旁,尽情地洗着脸。洗了一会,王刚索性把头深深地埋入清晨山上刚流下的溪水中,凉得他一面不停地“啊啊”着,一面使劲地喊:“真痛快,真痛快……”张局长见状,赶忙吆喝起来:“别贪凉,当心感冒!”
这里,在东方的晋中平原茫茫的晨雾中,暗红色的红日先是探出半个脸来,然后喷薄而出。瞬间天空和大地全明亮起来。我们用吕梁山的溪水洗去了一夜的尘土和疲倦,又向着太阳出来的地方,向着晋中平原疾驶而去。
这一天,我们越过晋中平原,穿过华北平原,两天里第三次跨过黄河,行程3200里路于下午5时胜利回到了东平县城。
当远远看到县城的轮廓时,我们每个人眼睛似乎湿润了。如果不是碍着罪犯在场,我一定会大声呼喊几声:“我们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将车直驶东平县公安局看守所。猛然,我们看到看守所院子里有那么多的人在等待我们。站在最前面的有:县公安局长刘国泰,银山镇镇长刘兆慧等县公安局和镇里的领导,县电视台的记者也来到了,摄像机的镜头紧紧追随着我们……
还没等我们的车停稳,刘局长率先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又去抓张局长和王刚、小陈他们的手,他恨不得一下将大家的手都握在一起,他不断地重复着:“辛苦了!同志!同志们,辛苦了……”
杨启典政委、刘波副局长也拥上来。同志的手、战友的手、亲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拉在了一起,没有俗套的嘘寒问暖,没有应景的外交辞令,只有人与人之间最诚挚情感的真实交流……
张玉印被带进了看守所的铁门,至此,我们此行的任务已宣告圆满完成,我的采访任务也将到此为止。然而,此时我的胸腔里却充盈着留恋之情、敬佩之情。几天的同甘共苦,我感到和张局长、王刚、小张他们有了一种兄弟般的情谊。他们无私无畏、吃苦耐劳的敬业精神更让我感慨万千。可当我把这感慨忍不住说出来时,张局长他们却“笑话”我了:“这有什么,虽然都没这次跑得远,但干这种事我们已不是第一次了,干公安的,谁碰上这种事,都是这样干。”
他们这话,我信。
当我告别他们的时候,他们再三嘱咐有空闲的时候一定再到东平看看。
干公安的,你们放心,我永远忘不了你们!
干公安的,我将永远是你们的同志、战友、兄弟!
1999年5月25日 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