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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益昌守李大夫 1

标致自清流 2 ,知名二十秋。诸儒堂上席,群客帐前筹。南渡衣拖绣,西来幕建油 3 。食葱逢曲突 4 ,封户识荆州 5 。襦袴三巴国 6 ,櫜鞬九郡候 7 (故事宁武军节制诸郡 8 )。道兴期变鲁 9 ,文盛拟从周 10 (主管学事)。讼矢虽关听,宾壶不废投 11 (本府讼牒至冗,公处之有余地)。未访登衮衮 12 ,暂屈布优优 13 。望府多奇士,华颠愧督邮 14 (明刻本后接客愁移带眼,乡思咏刀头)。崎岖缘底事,憔悴此重游。举目江山是,翻身岁月遒。客愁移带眼,乡思咏刀头 15 。技痒论文在,心阑触事休 16 。那堪趋冉冉,只是判悠悠 17 。揣分宜长引,忧贫复少留 18 。长裙(明刻本裙作裾)何处曳,馆阁尚容邹 19

【注释】

1.益昌,据《大清一统志·保宁府》,益昌故城,今昭化县治。《元和志》,县东北至利州四十五里,汉葭萌地。《旧唐书·地理志》,后魏分晋寿置京兆县,后周改为益昌。按《宋》、《齐》二志,白水郡领益昌县。而《魏志》,南白水郡领京兆县,盖宋分晋寿县为益昌,魏改益昌县为京兆县耳。《旧唐志》得之,犹未甚悉;《寰宇记》谓本岐坪县,误。益昌故城在今四川广元市昭化镇。

李大夫,不详何人。盖唐庚赴益昌判司任时为益昌郡守。诗当作于绍圣元年。

2.标致,风度气质。清流,古时指有名望的清高人士。《三国志》卷二二《陈群传》:“陈群动仗名义有清流雅望。”

3.衣拖绣,幕建油,言李大夫身为朝官,岀任使守,建立幕府。衣绣,汉制,民间起事,御史大夫等不能制止,朝廷即派光禄大夫等衣绣衣,持使斧,举兵镇压,称直指绣衣使。见《汉书·武帝纪》及《百官公卿表》。幕建油,指刺使为新建幕府官署刷新涂油。

4.食葱,代指生活贫困,食物恶劣。《东观汉记》载,孔奋为姑臧长,惟老母极食,妻子但食葱菜。葱菜为生食,曲突(即烟囱)不见冒烟;何逊《七召》:“圜堵常闭,曲突无烟。”逢曲突,指贫困生活有所改善,不用再食葱菜之类的生食了。

5.识荆州,见李白《与韩荆州书》:“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此言李大夫知人重贤,为人敬仰。

6.袴襦三巴,指德被三巴。袴襦,见《后汉书》卷三一《廉范传》。

7.櫜鞬(音高尖),盛弓箭之壶。此指武事。《左传·僖公二十二年》:“左执鞭弭,右属櫜鞬。”杜预注:“櫜以受箭,鞬以受弓。”櫜鞬九郡,指节制九郡军事。

8.宁武军,据《大清一统志·宁武府》,“春秋时娄烦地,战国时属赵,汉雁门郡娄烦县地。后汉末废。后魏置太平、神无二郡,属朔州。北周并神武郡入太平,周废。隋为马邑、娄烦、雁门三郡地,唐末置宁武军。”

9.道兴变鲁,盖用孔子相鲁,三月而使风俗正。事见《孔子家语·相鲁》。

10.文盛从周,见《礼记·檀弓下》:“孔子曰:‘殷已殼,吾从周。’”注曰:“殻者,得哀之始,未见其甚。”

11.投壶,《礼记·投壶》有记,“投壶之礼,主人奉矢,司射奉中,使人执壶,主人请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以乐宾。’宾曰:‘子有旨酒嘉肴,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辞。”即古人宴会时的游戏,设一壶,宾主以次投矢其中,中多者为胜,负者饮。《左传·昭公十二年》:“今后一起精工眼,中行穆子相,投壶。”此言李大夫樽俎为政,悠游自得。

12.登衮衮,见杜甫《醉时歌》:“诸公衮衮登台省,广文先生官独冷。”

13.布优优,盖指唐庚为判司,镇日轻闲。

14.督邮,官名,汉置。为郡守佐吏,掌督察纠举所领郡之不法。每一郡分一部或五部,每部置督邮一人。参见《汉书》卷七六《尹翁归传》及《后汉书·百官志》五《郡守》、《通典》卷三三《职官》十五《总论郡佐》。华颠,则自言衰迟,非真也。唐庚任益昌判司时,仅二十四岁,正年轻时候。

15.移带眼,因乡愁而不断消瘦,腰带不断缩小。乡思刀头,还家隐语。因刀头有环,与还同音,隐喻还家。宋人做官,喜言引退,以示己之无心仕进而显清高。杜甫《后出塞》之一:“千金买鞍马,百金装刀头。”又钱起《送崔校书从军》:“别马连嘶岀御沟,家人几夜望刀头。”

16.技痒,指有某种技艺,忍不住要想显露的心情。杜甫《八哀诗·郑虔》:“贯穿无遗恨,荟蕞何技痒。”心阑,此指灰心意懒。

17.趋冉冉,判悠悠,用杜甫《上韦左丞丈二十二韵》:“焉能心怏怏,只是走踆踆”句式,意即不能趋炎附势,也不能忍受没完没了的卑官生涯。

18.揣分,即掂量本分。引即退。忧贫句,反用《论语·卫灵公》中“君子忧道不忧贫”意,以示己之志向卑微。此干谒诗笔法。

19.曳裾侯门,同曳裾王门。见《汉书》卷五一《邹阳传》中《上吴王书》曰:“饰固陋之心,则何王之门不可曳长裾乎?”省作曳裾。高适《信安王幕府》:“曳裾诚已矣,投笔尚凄然。”容邹,借邹阳之企望寄托王门,表明己之愿意寄托李大夫门下。 KW4Uqf/7Ek7eUE0Z6b289CNzi2ECT6SBAKN/6DwzwbHg1R7fFka1/+ly4PP2ol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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