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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理性与经验的交融

传统伦理学常把理性和情感相对立,抽象与具体相对立,普遍与特殊相对立,把理性与抽象性、普遍性联系在一起,把体验、情感、感觉与具体性、特殊性相联系,而关怀伦理学所描述的情感、经验和理性相互交融而非界限分明。“始于妇女的视角,哲学不再需要一针见血,而在于通过经验的遮掩进行思考的漫步。不是为了使事实昭然若揭,而是为了揭示它们模糊的边缘。” 关怀伦理学更突出了经验和情感在道德行为中的作用。诺丁斯强调,道德教育的主要任务就是培养善良、富有同情心、感知世界的人,如果一个人能够同情他人的痛苦并做出善良的反应,我们就无需用理性来判断和证明造成痛苦的是不正当的。

由关怀建立起来的伦理学,就本质上和性格上来说是女性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它不能被男性分享。但关怀伦理学是源于女性的经验,正如传统上逻辑取向的道德问题明显的是源于男性的经验。诺丁斯的关怀伦理学虽然是建立于女性经验,但它一样适用于男性,诺丁斯只是换了角度看问题罢了,关怀伦理学是“源于女性经验的”伦理学,而非“女性的”伦理学。 诺丁斯的伦理学起源于女性经验和情感基础之上,但这种伦理学并非特指女人的伦理学,而是一种将人类相处的一种科学规律以特定的角度具体地描述出来。她说很多人过着道德的生活,却不曾去推敲道德问题,尤其是女性,她们在处理道德问题时,常常处于具体的情境中,而且在此情境中做出个人的选择和判断,这些选择和判断常围绕“关怀”一词,她们以关怀者的立场、角度来分析和解决道德问题,这个关怀的立场和态度交织成一个网络,网络中覆盖了复杂的记忆、情感、经验和能力。这一建立于关怀的道德决定过程,更恰当地描述为具体化的过程优于抽象化的过程。

诺丁斯还对一些存在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持批判态度。她指出,非理性主义反对片面的理性主义,反对压制和漠视情感的片面的理性,并不证明是在反对理性本身。她认为,在关怀关系中,理性和非理性难以割断固有的联系,理性和经验、情感常常交织在一起,在关怀当中,包含着非片面理性主义的理性和非个人主义的个人。诺丁斯提出了一种新的人性观——关怀者的关系性自我论,她用公式表示为:A t ={(A 1 ,B),(A 2 ,C),(A 3 ,D)……(A 4 ,e),(A 5 ,f)……}其中,A代表时间t之前的自我,大写的字母B、C等代表他人,小写字母e、f等代表思想、物体、动植物等。公式表明,A在相遇时是关系的一个组成部分,自我不是与生俱来的。人出生时只是一个有机体,这个有机体(下面公式中的O)不断与他人、他物(下面公式中的W)、与自己发生相遇,未完成的自我(下面公式中的S R ),正是在这些相遇中形成、变化。用公式表达便是:S R ={(O 1 ,W 112233 ),(W 2 ,O 2 ),(W 3 ,O 3 )……}相遇不是物理的相撞或碰撞,它对人产生意义。 诺丁斯基于自己的理论思考和亲身体验提出了包含理性和非理性元素的新的关系论。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关怀伦理学所描述的理性并非孤立地谈逻辑演绎和数学推理的理性,而是一种新的理性,即人际理性,这种理性涉及道德对话的双方主体,并且在双方相遇后,相互让步或发现彼此共同的兴趣点而达成平衡共识的过程中得以稳固。同时,关怀伦理学定义的道德理想自我,致力于通过理性与情感的融合转换而实现关怀的理想目标。再有,关怀具有理性和情感的双重属性,关怀者在思维或理性和感受或情感之间经常转换,即理性与情感的融通性是关怀性理性的本质特点,关怀的全部内容是理性和非理性的交织和互动,关怀的基础是情感经验,但同时,情感接受不能认为是理性和意识的减弱。 V5UJ66kfTs3zUoibAig/PuS9A61yUn01tViTRcDCw1ZwQCMS9hpZwCe9lNMHI9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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