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论语·为政》
孔子说:做人不具备信德,就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取之处了。好比牛车缺乏輗,小车缺乏軏的结构一样,这样的车靠什么行路呢?
《论语》中,信有三重含义:一是信仰,二是守信,三是受人信任。信仰的问题,我们后文再做单独论述:就“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而言,更多的人如果不讲信誉怎么可以呢?在《论语》中,说明孔子对信的重视。据《论语》记载:弟子问孔子如何治国?孔子说要做到三点:一要“足食”,就是要有足够的粮食;二是要“足兵”,要有足够的军队;三是要“足信”,要得到百姓的信任。弟子问:如果不得已必须去掉一项,去掉哪一项?孔子回答:去兵。弟子又问如果还必须去掉一项,去哪一项?孔子说: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可见,在孔子看来,得到百姓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治国如此,其他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得不到别人的信任,什么事都办不成,无论大事小事都是如此。
信是什么?《说文解字》中的解释是:信,诚也。信即守承诺,讲信用。信的基本含义是守诺、践约、无欺。古人云:言行相应,则谓之贤。言行一致,就是品质优良的贤者。人生活在社会中,总要与他人和社会发生关系,处理这种关系必须遵从一定的规则,有章必循,有诺必践,否则个人就失去立身之本,社会就失去运行之规,就像大车没有輗,小车没有軏一样。因而,人之与人,最核心的东西应该就是:诚信待人。
楚汉时期,楚霸王项羽的猛将季布最讲信用,凡有承诺,一定做到。所以民间有“千金易得,难买季布一诺”的美谈。他曾在战场上击溃刘邦的军团并亲自纵骑追杀刘邦,据说最危险的时候季布的战刀可以斩断刘邦所骑战马的尾巴了。刘邦后来成为皇帝,记起这次九死一生的大败逃窜,深以为耻辱,下令全国通缉季布,有人提醒刘邦不要逼迫季布这样的大将,如果他逃向北方的匈奴或南方割据军阀刘陀,一旦为其所用,等于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可怕的敌人,必为大患。相反,如果能重用此人,对于刚刚建立国家基业的汉朝来说,恰似在边防上多了一个有力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再者,季布很早的时候就因为他“千金一诺”的诚信品格而名传天下,如果他愿意投诚,当然,对新兴的汉朝有积极意义。于是刘邦马上同意不计较战争时期的旧恨,撤销了对季布的通缉,而季布也表示愿意投诚。可以说,季布的“诚信”取信于天下,包括曾经喋血战阵的敌人,从而为自己赢得了空前的机遇,获得了新的成功机会。
《左传鲁哀公二十五年》载:春秋时,鲁国大夫孟武伯,说话一贯无信,鲁哀公对他很不满,有一次,鲁哀公在五梧举行宴会,孟武伯照例参加,有个名叫郭重的大臣也在座,这郭重长得很肥胖,平时颇受鲁哀公器重,因而常遭孟武伯的嫉妒和讥辱。这次孟武伯借着向哀公敬酒的机会,又向郭重道:“你吃了什么东西这样肥胖呢?”鲁哀公很觉厌恶,便代替郭重说:“食言多也,能无肥乎?”“食言而肥”的典故即出于此。孟武伯顿时面红耳赤,感到万分难堪。
古代资讯不发达,人们一旦相距较远,彼此之间的沟通和交流极不方便,往往使人为信。即把要传递的内容交给专人送达,这内容称为“信”,有书面形式,有口头转告,也有信物,传递信息的人称为“信使”。“信”“信息”和“信使”中的“信”后来转化成有道德范畴的“信”,因为信使的职业以及信息传递的过程一定包含“确实”“可靠”“不可随意改变”等意义,古人对“信”这一道德品质极为重视,即令百家异说、处士横议的先秦时期,在“信”的问题上,也具有广泛地共识。这种文化现象说明了两点:一是讲信用,重言诺是古今社会生活所必需,是这一客观的现实的需要。二是我们这个民族自古就形成了“守信”的观念。
人之失信,害及若干人;团队失信,危及一群人。社会无信,则人人自危;政府失信,则德治难行,权威不立。
因而,诚信是立世之本,立世之根,更是立国之基。个人需要诚信,团队需要诚信,社会需要诚信。悲观失望,扼腕叹息,均不能重建诚信。唯有从我做起,方能构建诚信个人,诚信团队,诚信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