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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重不威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论语·学而》

译文:

孔子说:“君子,不庄重就没有威严;学习可以使人不闭塞;要以忠信为主,不要同与自己不同道的人交朋友;有了过错,就不要怕改正。”

这里面包含两个问题。

其一,关于威严的问题,孔子曾经和学生子张谈起过。孔子说:“君子衣帽整齐,且不斜视,庄重严肃使人望而生畏,这就是威严而不凶猛。”说起来,也就是要求人们穿着合度,举止得体。反之,则如俗语所说:“歪戴帽子斜穿衣,一定不是好东西。”衣冠不整,言行轻薄,给人随随便便的感觉,则很难有威严。人既陷于轻薄草率,玩世不恭,不能谨言慎行,学习自然也就很难有所成就,不能巩固了。

当然,穿着合度,举止得体并不是非得要西装革履,一本正经,这方面走过了头,也很容易成为迂腐的假道学先生。

这里的“度”很重要。

其二,交友的问题。“无有不如己者”,朱熹是这样注解:“无、毋通,禁止辞也。友所以辅仁,不如己,则无益而有损。”其实,如果真像朱熹这样解释,孔子也不能是圣人了。

对于不要和不如自己的交朋友的问题,历史有不同的理解。一种理解说,如果人人都只和比自己好的人交朋友,那就谁也没有朋友可交了,由此而认为圣人所说有操作的困难。另一种理解则认为“无友不如己者”不可作拘泥的理解。圣人所说,绝不是教人先计量彼此的高下优劣再定交朋友的条件,如果这样,不是成为交情当中的势利眼了吗?

圣人所说,不外乎是要求我们在交朋结友中着眼于人家比自己好的方面,而不要着眼于人家不如自己的方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交友中看到自己的差距,从而不断提高自己、完善自己。从这样的角度来理解,我们就能明白这一句与“过则勿惮改”之间的内在联系,而不至于认为是空穴来风,毫不相干了。

《论语》中有一篇关于“问友”的章节,可以作为参考。

一个弟子曾向孔子求教:“师父,要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呢?”

孔子说:“去和儒雅之人交朋友吧!”

“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儒雅之人呢?”

孔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回答道:“首先,正直的人就是儒雅的人。其次,有信义的人也是儒雅之人,博学多才,满腹经纶之人也是儒雅之人。与这三种人交友,就会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弟子接着又问:“那么,何为小人呢?”

“首先,只关心自己利益的人,就是小人,其次,表面上诚实厚道,但内心里诡计多端之人也是小人,言而无信之人也为小人,与这三种人为友,将会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的。”

弟子点头称是,退了出来。

中国净土宗十三祖印光法师曾经说:“看一切都是菩萨,唯独我是凡夫!”

孔子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圣人千言万语都要我们消除分别心,发出平等心,慈悲心,怎么还会歧视众生?所以孔子说“无有不如己者”的意思,就是要人永远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看一切朋友都没有不如自己的。这里与前面的“君子不重则不威”形成对比,“重”即自重,要增加人的自信心,人才能前进。但是过分的自信就会变成骄傲的自满,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唯独自己一切都好,别人都不如自己。这样下去,君子也就变成小人了。

所以“君子不重则不威”和“无有不如己者”从两个方面提出君子的处世的人生态度。 ostoE/6qWL/oaa76trPGNcGujxDggSpGCnnoNmzlWUFnhcUMhsUnwsnv1VcLEm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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