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
孔子说:“君子所懂得的是道义,小人所懂得的是私利。”
这里讲的是义利之辨,孔子把“义”与“利”作为一对对立的范畴并列起来,让我们作二者不可兼得的选择。君子懂得的是义,义就是公利,公利重于生死;小人懂得的是利,利就是私欲,在他们眼里,私欲大于道义。利益当前,应该先看看它是否符合义这个公理,如果符合则“存义而取利”,如果不符合则“舍利而全义”,这就是君子的义利观。
千百年来正因为如此,中国人才形成了“羞于言利”的传统心态。也正是这种传统心态,才造就了中华民族的古朴民风。然而随着市场经济的确立,这种传统心态出现了极大的震动,“羞于言利”的心态正在被打碎。“利”就像希腊神话中潘多拉魔盒中的魔鬼一样,一旦被释放出来,犹如洪水猛兽,疯狂地啮撕着人们脆弱的道德观,于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们心理的天平在发生严重倾斜之后,利欲熏心的见利忘义之徒便满大街招摇过市,向世人展示着他们的寡廉鲜耻。
对于义和利的态度,是孔子区分君子与小人的标准,也是他教育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放于利而行,多怨。”在孔子的眼里,道德高尚的君子重义而轻利,见利忘义的小人重利而轻义。前者受人尊敬,后者惹人生怨。
这正如“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一样,“君子心怀道德,小人却一心想着自己的田土;君子心怀法度,小人却一心贪图实惠。”
君子想的是道德法律,小人想的是自我利益。
其实,我辈皆凡人,贪实惠、利益原本也不错,关键是要注意两方面:
第一,不要因为田土,因为贪图实惠而忘了道德和法度,做出有伤道德原则,触犯刑律的事情来。
第二,不要因为贪图实惠,而放弃了对仁道对精神文明的追求。这两个方面的问题处理得好,也就对了。但如果处理得不好,只一心想着自己的利益,一心贪图实惠,唯利是图,那就见出君子与小人的区别了。
你选择“义”呢?还是“利”?
其实,我们已经没有选择,因为道义上,我们只能选择做君子,不能做小人。
孔子说:“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不仁的人不能长久地处在贫困的境地,也不能够长久地处在安乐的境地,有仁德的人安于仁,有智慧的人顺从仁。”无论是安于仁还是顺从仁,对仁的追求都是一致的。不一致的是不仁者,亦即没有仁德仁心的人。由于没有仁德仁心,所以缺乏主心骨,缺乏稳定的人格,无论在哪种情况下都不能够一以贯之地坚持下去。如果是处在贫困之中,不能够做到安贫乐道,做到孟子所说的“贫贱不能移”,如果是处在安乐之中,也不能够做到久享安乐,做到孟子所说的“富贵不能淫”。一言归总,这种人因为缺少安身立命的基础。所以必然是反复无常的小人。而仁者和智者因为有智慧、有涵养,修养达到了仁的境界,所以无论处在贫富之间还是得意失意之间,都会乐天安命,安之若素。
这就是有没有仁心之间的区别。所以,仁心是安身立命的基础。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形成了君子羞于言利的传统心态。直到进入市场经济体制的时代,人们才发现,君子也要“不羞于言利”,该做的贡献要做,该拿的钱也照样要拿,也就是既要“喻于义”,也要“喻于利”。
于是便有了“义”与“利”之间的若干纠葛若干不清、若干尴尬人做出的尴尬事。
问题是不是“利”这种东西便宛若古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旦打开,释放了,“义”就招架不住了。
所以,圣人要把“义”与“利”分别开来,并用君子和小人加以严格的界限,其用心良苦,不外乎是要求我们重“义”而轻“利”罢了。
把“义”和“利”均衡一下,我想夫子想告诉我们的是不要唯利是图,极端追求利益而舍去“义”。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于个人是这样,对于企业更是这样,否则你的所得将是“不义之财”,不能长久,甚至带来长远的伤害又谓之贪小失大,鼠目寸光,有的时候,有地位、有成就的人也会落入此窠臼,让世人徒生感叹。
需要值得一提的是,“取之有道”的这个“道”在今天的主要内涵就是“法律法规”,依法取利,就是可贵的“取之有道”。
说到底,也就是仁义之道——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