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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政治学科中关于政府过程及政府行为的研究

一、政府的概念

关于政府是什么的问题,斯蒂格里兹从公私机构差别的角度提出他的看法:私营机构和我们称为“政府”的机构有两大差异:第一,在民主社会里,负责管理公营机构(Public institutions)的人是通过竞选产生出来的,或是由竞选上来的人指定的,该负责人一定是直接或间接地通过选举产生地;第二,政府具有某些强迫权,而私营机构则没有。 民营化领域的先驱和倡导者E. S.萨瓦斯则认为政府是实施集体行动的重要机构。 鲁照旺则认为政府有广义和狭义两种含义。广义的政府是指所有的国家机关,而狭义的政府主要指国家行政机关。政府行为研究中还包括政府建立和资助公共事业部门和公共企业部门的行为。 桑玉成认为政府是执掌公共权力的主体,只要能够对社会公共资源作出权威性分配、能够对社会公共事务作出权威性决定的特定组织或机构,都可以理解为公共权力的主体即政府。 乔耀章认为对政府概念的界定都是为了一个特定的利益和目的而界定的,政府的定义与政治家、思想家的政治设计、社会构想紧密联系,早期对政府的定义是抽象的,越趋向当今,政府定义越是物质性的、经济性的、物化的、具体的。

本书关注的政府是具有物化的、具体的组织形式的政府,是广义的政府,即不仅包括国家机关,还包括由国家机关授权组成的永久性和暂时性的组织,这种组织可能以事业单位的形式出现,还可能是临时组建的委员会或工作组。

二、关于政府过程与政府行为的研究

政策过程的概念,从宏观上可以指长期性政策的变化,从微观上可以指决策过程中所表现出的行为方式(的模式)。 政府过程和政策过程所指的研究内容和对象基本是一致的。政策过程的实证分析研究历史,在美国也并不很长,直到二战后才有正规的研究,目前,政策过程的实证分析已成为美国政治学的主要支柱之一。

英语的“过程(process)”并不单纯指事件的展开,还有处理、加工的意思。有不少场合可以译为“工序”,在这个意义上,可以把这个工序分成若干个功能的达成过程。 哈罗德·拉斯韦尔把政策过程描述为一个由七种行为功能构成的过程,即情报、建议、规定、行驶、运用、评价、终止。然而,政策过程并不一定是按照“发现问题”、“探索解决方案”、“政治决定”的顺序展开的。对政策形成的决定因素和机制,政治制度理论、精英理论、团体理论和政治系统理论从不同的角度给出了自己的解释。政治制度理论并不对政策过程进行具体描述,着重探讨的是政府机构的组织、安排和程序对公共政策过程的影响;而精英理论把公共政策看作是一个握有统治权的精英的价值观和偏好的反映;团体理论则认为,政策形成过程是不同的利益集团围绕社会利益的分配而进行的斗争和冲突的过程;政治系统理论则认为政策过程是一个政治系统输入—输出的过程。

实际上,政府过程分析与政府行为分析常常是无法完全分割的。刘瑞认为政府行为分析具有如下意义:揭示制度为什么在实行中的成功或失败的原因;说明符合制度运行的主体素质、行为特征和方式是什么;预测制度运行中主体的行为。政府过程和政府行为具有较强的复杂性。 朱光垒认为由于多方面因素对政府过程的参与,一个具体政府的实际运作过程都会在一定的程度上“偏离”法律对它的规定。保罗·A.萨巴蒂尔认为政府过程的复杂因素在于,大多数政策设计价值观、利益观、巨大数额的金钱以及某些时候权威的强制力量。大多数行为者面临巨大的诱惑,去有选择地提供证据。

经验研究是研究政治过程的有效途径。但由于经验研究往往需要很好的研究可进入性,较长的时间周期, [1] 因此,国内外关于政府过程和政府行为的经验研究成果还在积累的过程中,尤其是国内的经验研究成果更为匮乏。大岳秀夫以欧美国家的决策过程为案例,对政策形成的政治脉络、政策执行过程以及政策执行的权力再分配进行了研究。 Kingdon对美国政府过程的研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他采用深度访谈方法,以美国医疗管理政策以及运输管理政策为案例,对政治议程和政策选择的参与者、议程制定过程,以及政策制定过程进行了分析。 Kingdon的研究并不仅限于描述过程,他在案例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多源流分析方法(Multiple Stream) (详见第三章第 6 节),并对传统的垃圾箱模型进行了修正。

目前国内关于政府过程和政府行为的经验研究成果非常少。毛寿龙、李竹田对山西省政府进行了个案调查,对山西省政府的历史沿革、现实环境、法律地位和管理权限、机构设置与职能配置、政府决策过程、政府执行过程等描述性研究。朱光垒从国家政治权利结构、利益群体和意见表达过程、决策过程、中央—地方政府过程、城市政府过程等角度对中国政府过程和权利结构进行了概论式的分析和总结。周镇宏等从历史的角度考察了政府的生命周期,提出了政府生命周期的模型,认为政府生命周期包括诞生期、成长期、成熟期、衰退期和消亡期。 但该模型是在基于对中国历史上不同政权的生命周期考察基础上提出的,还不能归于经验研究的范围。

图2.1 政府生命周期的模型

资料来源:周镇宏等,《政府成本论》,人民出版社 2001 版,第 15 页

目前对国内外政府过程和政府行为的分析多集中于国防、卫生、教育、社会保险、福利、公用事业等方面的研究,较多关注“国家层次”上的政府,而对于地方政府微观职能和行为的研究则关注较少,国内在这方面的案例研究几乎没有。


[1] Hall, C.M., Tourism and Politics Policy Power and Place , John Wiley & Sons, New York,1994, p.14. mRtxH6iDgHsE7vpnmyHJBUQZYgP2e1H3qmjUuVv2VKoVdGk79ENwmASvjH7WBM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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