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经》之名,前人已多有论及,按照某些学者的观点,能够以“经”命名,说明“孝”是通贯天地的基本道理、准则。班固阐释道:“夫孝,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举大者言,故曰《孝经》。” 还有的学者有类似阐述:“夫孝者,盖三才之经纬,五行之纲纪。……夫孝者,天之经,地之义,人之行,三德同体而异名,盖孝之殊途。经者,不易之称,故曰《孝经》。” 《孝经》是以孔子和曾子论孝而成,所以,《孝经》的促成,当然离不开孔子。“孔子正是看到了虞、夏、商、周以来这些‘养老’、‘尚齿’、‘孝亲’、‘敬长’等历史实际,同时也基于对‘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的人性向善的基本判断,将植根于人心深处的敬亲感恩情愫发掘出来,与‘慎终追远’的礼仪制度、‘孝悌为本’的教育原则,和‘以孝为政’的政治主张结合起来,并杂糅了其他与养老孝亲相关的善良行为和原理,从而形成了儒家系统的‘孝悌’观念,并进而促成了《孝经》文本的产生。” 由此,《孝经》体现的思想与孔子关系极为密切,那么《孝经》的作者是不是孔子呢?
《孝经》虽列儒家十三经之一,但其作者历来是聚讼不已,众说纷纭。一般认为其成书在先秦,先秦乃至西汉,著书立说者鲜有署名,所以导致了后世《孝经》作者之争。司马迁认为,《孝经》的作者是曾参,他讲到:“曾参,南武城人,字子舆,少孔子四十六岁。孔子以为能通孝道,故授之业,作《孝经》。死于鲁。” 而班固则认为《孝经》的作者是孔子本人。他说:“《孝经》者,孔子为曾子陈孝道也。” 《隋书·经籍志》也有相同的论述:“孔子既叙六经,题目不同,指意差别,恐斯道离散,故作《孝经》以总会之。”司马光不同意上述说法,认为《孝经》乃出自孔子的弟子门人,如同《论语》:“圣人言则为经,动则为法,故孔子与曾子论孝,而门人书之,谓之《孝经》。” 清代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讲到《孝经》是“七十子之徒之遗言”,成书于秦汉之际。此外,还有曾参弟子作《孝经》说、子思作《孝经》说、后人附会说、孟子弟子作《孝经》说、汉人伪托说等等。晁公武在《郡斋读书志》中说:“今其首章云:‘仲尼居,曾子侍。’非孔子所著明矣。详其文意,当是曾子弟子所为书也。”此说比较中允平实,得到了近、现代大多数学者的认同,本书作者比较认同这种观点学说。简化繁冗的论断推测,我们可以把《孝经》的成书时间和作者做一个范围的界定:“由于目前我们已无法确指《孝经》的作者,也无法确指是哪一派门人所为,故只能给它界定一个较大的范围:即《孝经》乃儒家典籍,七十子徒之遗书,最迟成书在公元前 241 年《吕氏春秋》编成前。” 姚淦明先生亦认为:“从各种信息来看,不可能是孔子自作,也不可能是曾子自作,同样也似乎不可能是孟子弟子所作,亦然不可能是汉儒伪造。比较下来可能性大的选择方向是两个:一是孔子弟子所作,一是孔子七十子的弟子所作。如果偏重于后者的话,那么有可能是曾子的学生所作;如果再把视阈缩小,那么或者可能是曾子的弟子中的子思所作。但是在还没有十分确定是子思或曾子一系所作时,不妨采取较宽泛一些的看法,留有余地,有待今后进一步的考证、统一认识。” 无论《孝经》作者为谁,都隐含着“乱世之人而慕治世之业” 的思想倾向,无论作者是谁,也改变不了其儒学经典的地位及对后世的深远影响。《孝经》是古代论述孝道和孝治观的登顶之作,是秉承儒家启迪人生,反思自我,寻求崇高境界的智慧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