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从文化哲学的学术视角,以影响深远的文化功能论为理论基础,介入美学与艺术科学研究,在总结了从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到德国古典美学、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到康德、黑格尔、车尔尼雪夫斯基、马克思及卡西尔、苏珊·朗格和中国当代美学与艺术科学诸说(对美的功能实质的揭示和对其功能形式的描述日益深刻、丰富的理论思想)后,提出作为本书核心内容的文化功能论美学与艺术科学观。她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思想黑洞,汲取、聚集了有史以来各种关于美与艺术的认识的理论思想,形成作者自身的“功能范畴”学术体系。
自从柏拉图在《大希庇阿斯篇》的结尾处说了“美是难的”以来,这个关于人类理想追求的哲学命题曾使多少思想巨人为之困惑不已。18世纪德国艺术史家温克尔曼(J. J. Winckelmann)就曾说过:“美是自然的一种最伟大的秘密,我们可以看到和感觉到它所有的效果,但一种普遍而又清楚的意见则认为它本质上是属于那种未发现的真理。” 当代学者比特(C.N.Bittle)说:“美是一项最难以捉摸的特质,它是那样的微妙,以至看起来总像是在快要抓住它的那一刹那间又给它逃跑了。任何一种语言都很难有一个词能比‘美’这个词用得更多更滥了。” 另一位美学家则更为直接地说:“审美经验和审美对象是一种无从捉摸而微妙的东西,稍一接触它就消散了。我们认为我们的对象是实体的,有色的,能引起共鸣的,但我们碰到的却是一块潮湿而正在消散的云雾或只能闻到一息正在飘起的烟雾。” 中国当代美学家也只有在聚讼数载之后,各自散去,绕开这一千古之谜的艰难命题,伏案一隅于美与艺术的各种表现形式或存在领域了。
那么,究竟是“美”与艺术本身扑朔迷离呢?还是关于美与艺术的一切难寻踪迹?抑或其根本就没有一种普遍的神圣本质或发生规律?答案当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