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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明清以来正一道在江西的传播

从相关书籍和史料当中我们都可以看出,江西地区正一道的发展历史是比较久远的,也在江西地区占据了比较重要的地位。江西地形主要是平原,比较坦荡,北侧属于长江水系,南侧属于赣江水系。而正一道主要是以龙虎宗为核心主体,首领是张陵后嗣成。龙虎宗最早出现在唐代后期。在三山符箓当中,三宗的势力相对来说都不相上下,但茅山宗的发展相对来说是最好的,且没有隶属关系。从张陵时期开始,“天师”名号出现。相对来说正一道的宫观规模比较小,戒律也比较轻松。有史料记载:

每岁季夏(旧俗季夏,今皆七、八月),诸乡士庶,各备香花鼓乐旗帜,就寝殿迎清真君圣像幸其乡土。随愿祈镶申款,屏除凶灾。先朝数日,率众社首以瓜果贡献于前殿,名曰割瓜。预告迎请之期,真君圣像凡六,惟前殿与寝殿未尝动,余皆随意迎请。六旬之间,迎请周遍。洪瑞之境八十一乡之人乃同谒宫醮,谢曰黄中斋。……仲秋号净月,自朔旦开宫,受四方行香祷赛荐献,先自州府始(州府具香浊酒币词疏遣衙吏驰献)。今则自孟秋望后,四方赛谒者,日以千计。至下浣旬底,众不可以数计矣。自此相续至净月朔后,每日笙管弦歌,旌旗载道,远近皆扶老携幼,肩舆乘骑络绎于路。……相续十余里之间,阅两月乃稀。

从上述资料可以看到,明清时期江西地区道教信仰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农民都用信仰和自己的虔诚来祈祷神君能够保佑自己农业丰收。

一、明清以来正一道在江西传播的特点

江西地区道教到了明后期,尤其是清朝,其发展受到了限制,正一天师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低。在明清之前,道教宣传力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大的,且都是比较大的道派,即使当时已经产生了许逊信仰,但还是以民间信仰为主,也完成了道教化。另外,在明清开始之前也出现了领袖、领导者和学者,道教受到了张陵后代的严重影响,也得到了重视和支持。灵宝派道教活动的开展地区也转移到了江西地区,并把江西地区当作宣教基地。而许逊信仰也开始被道教宗派所代替,道教宗派成为了当时的主流信仰。接着还产生了天心派等多个道教派别,全真道和清微派等也都出现在了江西地区地区。明朝对正一道的喜爱程度是比较大的,因此正一道兴起是比较长的,一直到明朝晚期的时候还在兴盛。但到了清朝初期,江西地区道教和正一道就开始变得比较衰落。比如在乾隆时期,乾隆皇帝就开始禁止正一道教宣传和传度,到了乾隆十二年间,张天师的权力大大减小,不仅不能再请求封典,而且也不能再布置朝觐筵席,其实说到底就是剥夺了张天师的统率权利。另外,乾隆皇帝还废除了太常寺乐宫的相关制度,大大降低了正一道教的宗教地位。乾隆期间正一道教的衰落在天师府照票抄件上都有相关记载:

天师府知事厅为给帖清教以杜邪巫事。奉袭封番侯嗣汉五十四代天师真人府牌委前事,内开照得本府,钦奉敕命,掌理天下道教,毋以不法邪巫假冒名色,混肴正教,蒙已咨明礼部通行严禁在案。方今日久法弛,而阳奉阴违者实繁有徒。前本府祀岳经过地方查访,知储俗相习成风,以致正邪莫辨。本府职守攸关,是以委员给贴为凭。除咨移湖南布政使司转行各郡州县一体查禁外,等因本所奉委员前来湖南各邑清查教典,给牒传度,以禁邪巫。今临桂阳县查得濠头漳溪康生,职名康胜一郎,据称永遵正教,查无过犯,应留宣行道教,除经取册给帖申缴外,理合给照为凭。嗣后谨守道规,永扬正化,所有邪巫既往不究,着即改业别途,毋许混教,致干法纲。若行奸计,假托正教名色冒领照票,以为护身给付,但本厅耿洁自矢,密察最深,谅难掩耳,断不乱授。此辈自后册结为名,凡无照票之人即系邪巫,如敢仍前演邪煽惑人心,祸害地方,许尔等呈禀省司诸法究惩。稽查教典,执此禀验,以别正邪。须至照票者,右照给付康生执照。康熙四十三年二月十九日给,桂字第三十七号。

导致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是满清贵族们开始信仰萨满教,但不信仰道教,也不会给予任何支持。尤其是在清朝末期,朝廷开始破除迷信,对道教是非常抵触的。从另一方面来说,清末的道教也没有宣传道教知识的能力,也无法进行道教创新。在清朝,关于正一道的述论可以说只有娄金恒有所著,但却也缺乏系统性,且仅仅活跃在北京地区。另外全真道教的规范性也是不足够的,没有注重理论创新。很多道教宣传者都是江西地区人,但很多道教活动地区都不在江西地区。鸦片战争结束之后,外国文化传播到我国,和我国传统文化之间的冲突性是比较大的。等到五四运动结束之后,道教在当时的时期内被你成为封建迷信宣传组织,但道教的应对能力相对来说却是比较弱的,在当时社会文化受到影响的形势下,只能努力进行文化复兴,但复兴成果却是不明显的。

另一方面来说,在江西地区即江西地区,正一道的主体地位是比较牢固的。根据历史发展来看,正一道主要进行符箓等科仪器术。是江西地区的主要道教。在正一道教的内部,不仅包括龙虎山天师道,还包括天心派、清微派等等,这些道教派别的传承力度是比较大的,传承历史也比较长。在明清时期,江西地区是正一道的核心地区,正一道的核心主要是龙虎宗,实力比较大,势力也是比较稳固的。明清之前的各朝代统治者们对正一道的尊崇都是比较明显的,虽然在清朝,朝廷采取了正一道抵制措施,但在抵制的同时还是给予正一道相应的特权。而丹鼎派却从来都是不显于江西地区的。在宋朝,就很少有丹鼎派在江西地区的活动记录。在宋朝后期,全真道出现于江西地区。到了明清时期,也出现了全真道的相关学者。但即使如此,全真道和其他道教也无法和正一道相抗衡。江西地区全真道教的群众支持力量是比较小的,通常都要受到正一道的帮助和扶持,也无法形成地区核心,也没有宗派和弘法基地,教派影响力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小的,无法取得群众的吸引力,就算有对全真道教产生兴趣的人,也要到别的地区进行学习。在全真道教领域比较有成就的学者大部分都不在江西地区。这是由于自从宋朝开始,朝廷统治者都比较重视正一道,在一定程度上路忽略了全真道。全真道和朝廷是不亲近的,无法取得比较大的支持。而江西地区也主要是正一道教的核心基地,正一道教在江西地区进行文化传播的时间比全真道长了太多,已经在江西地区人民心中有了很深的影响。自从元朝和明朝开始,正一道教还受到了朝廷统治者的大力支持。这就加大了正一道在江西地区道教当中的影响力,在一定意义上就抵制了全真道教的发展。在该时期内的全真道教,主要在正一道核心地区上获取势力,但却无法影响正一道教在江西地区的核心地位。

自从明清时期以来,天师道以及净明道等在江西地区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而全真道的势力远远不如正一道教,因此就刻意与正一道教往来,以获得立足之地。如果从宗教文化宣传以及地域条件上来看的话,全真道受正一道的影响相对来说是比较大的,应该与其密切往来。尤其是在江西地区,全真道教受正一道的影响比别的地区要大得多,这样说来的话江西地区全真道教是存在地域特点的。如果从宗派界限上来说的话,各个道教以及各个宗派是比较轻松的,也没有特别激烈的宗教派之间的斗争。在各个道教之前,主要以互相吸收和学习为主要往来方式。江西地区全真道和净明道之间的联系使比较紧密的,这是因为两个道教之间有着共同的思想。在明朝初期,最初是净明道依附于全真道教的,而到了明朝中期、后期和清朝,则正好相反。这样的转变也是和全真道教地方化特点息息相关的。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促进内部发展的,但时间长了,却会失去本道教的特色。由于江西地区全真道教和正一道教的往来比较多,常常会出现身份混乱的问题,这就会大大影响忠诚信仰的发展,最终会失去本质,最终转化成为正一道教的思想,与此同时,正一道教在一定意义上也在吸收全真道教的思想,而全真道教思想再被吸收的同时也得到了宣传,促进了全真道教的长期发展,但正一道教吸收全真道教思想知识为了发展本派,同时也为了限制全真道的发展。

江西地区正一道教的发展和朝代政治与社会变动之间是息息相关的。在当时君主专制管理下,要想促进宗教的长期稳定发展,必须得到朝廷统治者的喜爱和支持,在这个角度上,佛教和道教是一样的。只是相比来说,佛教的社会经济根基比道教牢固一些,其生存能力也比道教更加强。道教医疗朝廷的依赖性是比较强的。在宋朝,正一道教就受到了朝廷的支持,最终稳固了张天师的地位,后来龙虎山宫就发展成为了全国规模最大的宫观。再后来天师拥有了符箓和教门公事的大权,张天师也被赋予了官员身份,这就给道教发展增添了一份保障。元明清三朝也给予了道教一定支持,但到了明代穆宗统治时期,则未给予道教支持。

只有得到朝廷统治者的大力支持,张天师才能逐渐壮大道教。但要想得到朝廷统治者的大力支持,道教道士也必须拥有相应的文化修养。举例来说,张继先道士就熟读道法和诗词,也懂得儒学和佛学,具有比较好的修养,因此才能得到统治者的信任。另外还有吴全节等宗师,也有比较好的文化修养。只有宗师和朝廷权贵维持好关系,才能稳固道教的地位。不然就会得到相应惩罚,比如在明代,张宇初由于德行不佳,最终被削去了真人的名号。还有天师张元吉,因为滥杀无辜被统治者惩处。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最终都得到了比较惨痛的下场。

二、明清以来正一道在江西传播的原因

其实朝廷支持道教发展的原因还有很多,最主要的原因还因为道教的社会基础比较强,张天师或许民众信仰和宣传道教的途径是比较多的,因为道教的信仰力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大的。在当时的时代形势下,可以说张天师已经成为了民众的代表人,这就为他得到朝廷支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朝廷在支持道教发展的同时也稳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朝廷之所以拉拢张天师,就是为了让张天师管理好道教,避免道教叛乱事件发生,也是为了让他约束别的门派,避免社会受到危害。下面两条史文是清朝光绪年间材料提示的:

光绪九年五月份

萧祥发禀李云丰并为恳恩作主事。据道纪萧祥发等禀,奉天师札,饬道众投猿请职一,礼房呈本堂收,具禀府道纪萧祥发、府阴阳杨光宗、辕下道会鲁炽、阴阳樊心如为恳恩作主事情。职等遵例,充当各职,奉公应各署差务,历年无紊。今夏四月,值道教宗师张大真人来渝,札饬职等统率道教,整顿积习。凡道众已经入派者,准其代民祈祷。如未曾入派受职之辈,作速投辕请职。扎据呈。职等理应遵守,传集道众,办理曷渎。因道教之中,良莠不齐,贫富亦异,有力者固能遵札请职,而无力者难免不从中把持,布散谣言。罪渎职等,似此难免后患。职等无如伊何,惟此禀明恩宪,赏批作主,以专责成。则阖教沾感无暨。伏乞大老爷台前赏准施行。

查核对、粘抄。张真人恐有不法恶道冒称法职,欺惑禹众,是以札饬该纪道会等,传知道众,遵照清规领职,未便相强。该道纪等,不可稍事抑勤,亦不得任职阻挠,把持为要。此论粘附。

光绪九年五月某日

具禀府道纪萧祥发、府阴阳杨光宗。辕下道会鲁炽、阴阳樊心如为勒请凶伤事情。职等遵守道职,毫非不染。今四月廿日,天师临渝。职光宗邀职鲁炽、萧祥发往会天师、职未去、廿一日,职光宗写具说帖,复邀职鲁炽、祥发等。于廿二日,往万寿宫参见。天师门工郑锦楼吩喻各道士,凡请职行教者,俱为私藏。札饬职等传喻各道士,要在天师处呈请官职,始准行教。无奈道士贫苦甚多,每请职一名,要钱十四钏。自传谕后,道士等先后请职拾余名。以下无钱未请,怨职等不应惹事遗害,断绝伊等生。昨日,道士牟成林等扭击职,头额受伤。职等具伏协禀成林等天师行辕,殊郑锦楼并不转达。如何作主,尤勤职速传各道士请职未允。锦楼恃殴伤,职鲁炽各道士,视为门头。吼称定寻职等,拼命酿祸,害无底止,协恳念严究,安良除害。伏乞大老爷台前赏准施行。

被禀牟成林、杨光斗,余不知名。

张真人传谕道众请职,原为整饬道教。然亦当视其人之有力与否,不能强人所难。前据具争,曾经批示有案,乃该道纪等籍札饬,意存估勤。设遭殴辱,咎由自取,毋乎争渎。

光绪九年五月某日

另外统治者支持张天师还是为了让他来维持社会秩序,张天师作为宗教领导人,在当时传说有着和玉皇大帝交流的权利,再加上他已经成为了朝廷官员,也具备和皇帝交流的权利,因此它在民众心中的印象是比较深刻的,产生的影响力也是比较大的。这种影响力持续时间比较长,这可以在 1942 年的历史材料当中看到:

天师门下谨投太上雷部经章云篆,凡天下省府周县靖庐福地、名山大川、城市乡村人烟溱集山林旷野邪神、今仙古佛削发鬓尼姑、敕额神王社令、祠宇古迹灵坛大千世界一切皇民理宜旌职,于是上帝降下敕命旌封尔职,以显神功,钦此。谨据江西地区省某社居住奉道为神请箓,下民善信等伏为本境崇祀尊神威灵有感,正直无私,富国裕民,殄御危险,护佑乡村屡沐神功,须当报效。敬达一念之诚,仰颁三天之秩,兹当上元、中元、下元恭叩天师大真人门下,代与尊神拜受太上三五都功经箓一宗,并受太上三天敕命旌封一道,付神受持。伏愿愈彰,灵应丕显。神功职奏三天上帝荣加褒奖,恩周四序,下民咸沐庥光,天地交泰,人物皆亨,保障一方,风调雨顺,维持八节。人寿年丰,兹牲长旺,丙克全消,诸灾远饯,百福常施。乡坊肃静,境土和平。本司得此除已具奏帝阙,希恩照应外所有上帝真符告下,右奉敕命旌封尔神(或取职名入此)通天感应威灵显佑护国裕民助显侯王为职,仍差箓中官吏及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中秦五方兵马佐助神威,大显感应,一如帝令。伏以旌神敕命降宗坛,我祖亲传不等闲。付与尔神升职位,呈祥佑庆裕人间。

道教在获得统治者支持的同时也必须服从官府的管理,道教活动都是在官府的监视下进行的。道教要想获得长期稳定的发展,除了要取得统治者的大力支持之外,也必须获取民众的支持,必须受到民众的信仰。比如在道教发展过程中,朱道朗虽然没能获得政府和统治者的资助,但也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南昌市志》记载:

涂若愚,继良月而主持是谱者也,于康熙二十六年置田东屋后,二十七年置朱统星坟旁空地,造舍,又买李时澋、魏次兆之业,二十八年置祝家塘、荫塘之田。

宋程六,新建吴城镇人,皈依良月者也,于康熙三十二年置石马之西挂旁坵与吴墩之业,三十二年又买民田三亩以捐助。

朱抱墟,两月后裔也,三十三年卖得梅士荞大沙坵之田,三十四年买辜家下之田,三十七年得黄善人买李照如田以助香火,又得云南沐真人买王家园之业付助常住,三十八年置李时溶之田,三十九年得汪门熊氏以十二亩三分之田捐助是谱,又买李宗钊之田。四十年又买李时澋之田……

周易庵,接管于四十一年,买蔡朝圣之田,四十三年,得省城皇经会买傅崇照之田以助之,道人又买李宗钊之田,皇经会郑三阳又买李铁恒之田以助,四十五年,买蔡阿李之业。

从这份史料可以看出,继朱道朗之后,江西地区的南昌市青云谱得到了大范围的扩建和比较快速的发展,其经济支持没有依靠政府和统治者的支持,而是依靠各界好友和民众的支持和帮助。 rAvmOYVPU9PuygizoL/I1IlREI9gtzBgpW64vqxFpLW3i9y7XYxF9D/QKNiCT4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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