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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低碳消费对低碳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

本章主要对消费需求总量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消费需求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以及低碳消费对低碳经济的作用机制进行梳理。

一、消费需求总量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分析

消费需求不仅对经济增长具有拉动作用,而且具有缓解经济波动的功能。在宏观经济运行中,消费需求作为最终需求,是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制约因素,消费需求增长所提供的市场空间的大小直接影响着经济增长的速度;同时,消费需求的波动又是经济周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约束因素。

(一)消费需求在经济增长中的拉动作用

从需求角度考察,在开放经济中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净出口需求是影响经济波动的三大基本因素。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分为直接拉动作用和间接拉动作用两种。

消费需求的直接拉动作用是指消费需求直接对经济增长产生的影响,在消费水平提升与经济增长之间,没有中间环节或中间变量,在生产能力的范围内消费需求扩大对GDP增长的拉动。但是如果消费需求增长超出了生产能力范围,就不能形成真实的经济增长,会形成名义的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

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的间接拉动作用是指消费水平作为初始变量拉动其他变量发生变动,又通过其他变量来拉动经济增长,其主要表现形式为消费拉动投资,通过投资拉动经济增长。投资又包括自主投资和引致投资两种。自主投资变动的原因主要是新产品的出现或新生产技术的发明。引致投资是指由消费需求扩大和自主投资规模扩张等经济行为所诱生出来的投资行为。消费需求对投资需求的拉动是按加速原理进行的。加速原理是指资本存量与它所生产的产量之间的倍数关系,这种倍数关系称为资本系数,也就是获得单位产量所需的资本存量。当消费需求或整个产品需求所要求的资本存量超过现有的实际资本存量的时候,就会按产品增量的倍数来拉动投资需求的扩大。投资需求被拉动起来后就和消费需求一样能拉动经济增长。需要说明的是,与消费需求相区别的是投资需求对经济增长具有双重效应:即期效应是拉动当期经济增长;远期效应是创造生产能力。当然,投资需求的作用要归因于投资,但就消费需求所拉动的引致投资部分对当期经济增长的拉动,可视为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的间接拉动作用。

(二)消费需求在经济波动中所发挥的稳定作用

消费需求不仅是经济增长的主导力量,也是滞缓经济波动的主要力量。经济波动原因有多种,有供给方面的原因,也有需求方面的因素。在需求波动型周期中,导致经济波动的主要因素,可能是投资需求,也可能是消费需求。在经济周期中,消费需求增长速度和投资需求增长速度与经济增长速度的关系,是判断消费需求是否是导致经济波动主要因素的依据。如果在经济增长速度的上升或下降阶段,消费需求增长速度与经济波动同方向的变动率大于投资需求的变动率,就能够判断消费需求波动是导致经济波动的主要因素。消费需求在经济波动中的稳定作用表现为:其波动总是小于投资需求和GDP的波动,且往往滞后于投资需求的波动,是经济周期波动的重要稳定因素。消费需求波动相对平缓,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投资需求给国民经济发展带来的较大波动,阻止经济发展速度过快上升或下降。消费需求作为最终需求,对投资需求具有一定的约束作用。投资需求迅速上升时,因消费需求上升相对缓慢,限制了投资需求增长的空间,以致投资需求的增速不得不放慢。而在投资需求迅速下降时,因消费需求下降缓慢,在投资需求下降初期,消费需求可能还没有停止其增长,因而从市场需求的角度阻滞投资需求的下降速度。 关于消费需求波动相对平缓的原因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是消费支出刚性,即在经济开始波动时,虽然消费者未来的收入可能随之变化,但在一定时期内消费者总是会保持当前的消费水平,不过随着经济上升或下降持续后,消费者会逐步调整消费水平,且调整一般不会偏离现有水平太多。另一种解释是消费需求波动相对较小与可支配收入的波动较小有关。

(三)居民消费倾向影响经济增长

居民消费倾向包括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和居民边际消费倾向。消费需求总量的大小及居民消费率的高低,一方面取决于居民个人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所占的比重,另一方面取决于居民消费倾向。在凯恩斯建立的宏观经济学体系中,“边际消费倾向递减”,即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个人收入增量中用于消费支出的部分将越来越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通过乘数效应对消费需求总量和经济增长产生影响。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变化对消费需求总量及其增长具有直接影响。消费是收入的函数,当居民收入水平提高时,通常会导致居民个人消费支出的增加。在边际消费递减规律的作用下,居民消费支出增加从而消费需求总量增长的速度小于居民个人收入总量的增长速度。如果居民边际消费倾向较高,消费需求总量的增长会比较接近居民个人收入总量的增长;反之,居民消费需求总量的增长会较大幅度低于个人收入总量的增长。居民边际消费倾向过低或下降过快,会使很大一部分收入增量不被用于消费,从而削弱了个人收入水平提高对消费需求增长的拉动作用。另一方面,居民边际消费倾向不仅直接影响消费需求总量及其增长,而且还决定乘数的大小,从而影响总需求的增长。乘数是自发支出的变动与其所引起的GDP变动之间的关系。边际消费倾向越高乘数越大,增加自发支出引起的GDP的增加就越多;反之,边际消费倾向越低乘数越小,增加自发支出引起的GDP增加就越少。

二、消费需求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

首先,消费需求结构通过影响消费需求总量间接影响经济增长。消费需求增长的根本原因是收入增加,但收入的增加不会全部转化为消费。在既定收入水平下,消费需求总量的形成,即居民可支配收入转化为消费支出的比例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受当前消费需求结构影响最大。消费需求的各个部分具有不同的消费需求弹性,在考虑消费需求结构对消费需求总量增长的影响时,要考虑消费需求结构中需求弹性较大部分和较小部分的比重,因为消费需求结构对消费需求总量所产生的影响,主要是通过特定结构下消费需求弹性发生作用的,消费需求内部各个部分不同的需求弹性在外部条件发生变化时,各个部分需求量不可能按同比例变化。一定消费需求结构中,不同需求弹性的各种需求比例关系决定了消费需求总量波动的幅度。

其次,消费需求结构通过影响产业结构影响经济增长。产业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密切,在一定经济发展条件下,产业结构作为以往经济增长的结果和未来经济增长的基础,是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经济增长不仅取决于资本、劳动力等投入的数量,还取决于资源配置状态,而产业结构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资源配置的效率。如果产业结构合理,能充分利用资源满足消费需求的变化,则资源配置是有效率的,将会带来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不同的产业结构有不同的经济效益,从而导致经济以不同的速度增长;而不同速度的经济增长对产业结构有不同的要求,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或转型,而产业结构的升级和优化是经济稳定增长的重要条件。

消费需求结构的变动是经济增长的外部条件。消费需求结构与产业结构是在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相互影响中发展演变的,消费需求结构变化推动产业结构调整,产业结构的升级或转型影响消费需求结构的变化。消费需求结构对经济增长最直接的影响是影响产业结构的调整。消费需求结构对产业结构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淘汰过时的产业或产品、刺激新兴产业和新产品的出现和发展。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由于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消费环境的优化、消费观念的改变等多种因素都会引发新的消费需求。当一种新消费需求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就能够引发产业结构升级或转型,甚至催生新产业的出现;新兴产业的形成不仅能产生新的投资需求和新的消费需求,而且能引起各种相关产业的形成与发展。

再次,消费结构的升级和优化是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根本路径。一般认为,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增强了经济活动的不确定性,影响经济的持续增长,避免或克服周期性波动,一般选择以消费结构为基点调整、优化产业结构这一路径。一是以消费结构为基点,协调生产和需求的关系。形成经济周期的原因有多种,但波动表现的形式却很简单,这就是生产与需求的脱节,生产结构与需求结构的失调。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对经济活动的影响是不同的,人们一般比较重视投资需求在经济周期波动中的作用,但自 20 世纪 30 年代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爆发以来,人们越来越重视消费需求对稳定经济发展的作用。消费需求从量上来看,占社会总需求的 2 /3 左右;从质和构成来看,消费需求的多样化和高质化特征是并存的。相对于生产而言,或者是有效需求不足,或者是有效需求过旺。在经济波动周期的低谷,生产与需求的脱节,在总量上表现为有效需求不足,在结构上表现为对一些生产部门的有效需求不足,而对另一些生产部门的需求过旺。周期波动是对生产和需求关系的强制调整。只有以消费需求为基点,协调生产和需求之间的比例关系才能从根本上防止经济发展的大起大落。

二是以消费结构为基点,实现产业结构升级和转型。经济增长是具有不同生产率的各种要素组合的结果,持续、稳定的经济增长需要生产要素的有效组合相支持。产业结构主要表现为生产要素在各产业间的分配比例以及与此相关的生产成果在各产业间的分配比例,其与生产要素在企业内部或某一产业内部的组合相比,产业结构对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相关度更大一些。在企业或某一产业内部生产要素的有效组合所决定的是微观经济效率,这种微观效率不能保证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而生产要素在各产业之间的有效组合则与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直接相关。产业结构优化是指生产要素在产业之间的有效组合,以合理的消费结构为出发点,通过消费结构到产业结构的传递机制,最终实现产业结构的优化。

三是以消费结构为基点,实现经济增长速度和效益的统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一些后进国家为了赶上经济发达国家,片面追求经济增长率,付出了资源枯竭、生态恶化、分配不公、教育滞后等沉重代价。我国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上述问题。高投入低产出、高消耗低效率、高速度低效益式经济发展模式的根源是社会经济发展战略指导思想上片面追求经济高速增长,忽略了以人为中心的全面发展目标。经济效益高低的一个重要衡量标志是,较高的经济增长速度是否使一个社会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提高,人们消费需求是否得到满足。这包括两个相互关联的方面:一是从量上,消费需求总量是否得到满足并不断增加;二是从质上,消费需求结构是否合理并不断优化。

三、低碳消费对低碳经济的作用机制

低碳生产决定低碳消费,低碳生产为低碳消费提供了消费对象,决定低碳消费水平和消费模式,并为低碳消费创造扩张动力,但低碳消费对低碳生产具有反作用,并在一定程度上引导着低碳生产的发展方向,是低碳生产的最终目的和重要驱动力。只有消费者接受并践行低碳消费理念才能从根本上推动低碳生产,如果居民低碳消费意识淡薄,将制约消费需求的扩大,就可能成为影响低碳经济发展的阻力。同时,消费倾向不仅影响消费结构,还通过终端消费方式变化,间接影响整个产业结构和能源消费结构。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阿西姆·施泰纳曾经说过,在二氧化碳减排过程中,“普通民众拥有改变未来的力量”,人们消费方式低碳转型是低碳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低碳消费是发展低碳经济的重要环节。低碳消费对低碳经济发展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低碳消费是低碳生产发展的主要驱动力和终极目标。一切经济活动最终都要体现或围绕着消费活动进行,现代企业普遍遵循以消费者为导向的生产和营销哲学,若消费者需要低碳产品,企业就会千方百计生产出各种低碳产品来满足市场需求。简而言之,消费者的消费观念、规模、结构和方式等影响甚至决定着企业生产什么、生产多少。

二是低碳消费是实现低碳经济发展的最佳选择。低碳经济的实现:一方面,表现在低碳生产技术的开发与进步,从源头上降低能耗和碳排放,但技术的进步有较大的稳定性,且需要在较长时间内通过投入大量的人力与物力才有可能获得突破。对于一些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短时期实现的难度较大。另一方面,表现在低碳消费理念的建立和低碳消费方式的逐渐流行,也就是发挥低碳消费对低碳经济的推动作用。各个国家和地区无论经济发展水平如何,创新能力怎样,都有可能获得突破。所以说,在低碳生产技术既定条件下,低碳消费是实现低碳经济快速发展的最佳选择。消费方式反映消费者的价值观、消费偏好与消费习惯,在实际消费生活中内在地通过消费偏好影响着消费者的行为选择,引导着产业结构的调整,引导着经济发展方式的演变。因此,低碳经济的发展仅靠技术的支撑是不够的,必须与低碳消费方式、消费理念普遍被民众接受相配合。

三是低碳消费有助于降低温室气体的排放量。根据对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各国消费碳排放的测算,美国家庭部门的消费排放占到全国总排放的 80%以上;印度家庭部门的直接与间接能耗平均占到全国能源消耗的 75%;中国城市居民消耗的能源占到全部能耗的 71%,公众消费行为的温室气体减排潜力巨大。通过提高消费者的节能意识、改善消费方式等来减少温室气体的排放是当前节能减排的关键。发展低碳经济,核心就是“减排”,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提倡节能减耗、动员全社会形成节约风气”却是一项相对简单易行、成本较低的措施。低碳生活是从居民的衣、食、住、行、用中体现出来的生活态度,而不是能力,只要愿意主动约束自己,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每个人都能为低碳经济发展做贡献。 GAAlzeP3nH0stpQCO+e4zdHeB2CqyDzdwnoNeyFehREZRB35lVmonO75cSxMx6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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