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佳绝处,运河绝版地,千年古吴都,百年工商城——无锡这座太湖畔闪亮的明珠城市,自古就是山水甲地、鱼米之乡,更是吴文化和民族工商文化的发祥地,山水相依,动静相宜,刚柔相济,经济强劲,构成了无锡文化的独特魅力。
无锡之美在太湖,无锡之强在经济。美丽的自然和强劲的经济,一直是无锡的两张城市名片。
在结束了古吴国的那段辉煌之后,无锡一直居于县之地位,2000年来默默无闻。之所以能在近代一跃而起,摆脱地位之羁绊,一方面得益于山水滋养,另一方面得益于民性开通、灵活与务实,方能在上世纪初的那次千载难逢历史机遇到来之际,潇潇洒洒地起步。无锡的性情,有着倨太湖而怀天下的豁达包容,有着江南园林的自然机巧与流金泻玉的灵动婉转,有着贯穿南北穿越古今而来古运河的畅达开通,其境界别有一番天地。
无锡之所以可脱束缚而出,更要拜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那场彻底颠覆中国传统文化的革命的洗礼。无锡从一座小县快速崛起,乃至成为著名工商强市,既要归功于那场革命培养出中国最早的一代洋务思想家薛福成们,是他们发出了“发展工商”、“富民强国”、“实业救国”的声音,在革命大潮中推动了新思想的引进,使无锡最早迈入城市转型之列,率先完成城市近代化进程。更要感谢那一代精明务实、开拓进取的实业家群体,是他们改变了这座县城的面貌并重塑了小城气质,中兴了无锡的水岸码头,培育了这座城市通达包容的气质。
无锡古老而又年轻。
说她古老,是因为早在 3200 年前,中原周泰伯为让王而南奔至此,建立了勾吴古国,无锡由此成为吴文化的主要发祥地。作为国家级文物考古重大发现的鸿山遗址与阖闾古都遗存,是那段传奇历史和勾吴古国兴废的见证。3000 多年的历史赋予了无锡悠久而深邃的文化底蕴,也为城市发展积蓄了厚重的千年之力。在历史的漫长演进中,无锡在继承吴地文化传统的基础上,一路吸纳着楚越文化的绚烂,熔铸着河洛、齐鲁文化的滋养,逐渐形成了自己特有的灵动智慧、开放包容、义利兼顾、务实进取、刚柔相济的文化特质。
说她年轻,是因为无锡是一座崛起不过百余年的现代工商业城市。在经历了自汉初以来两千年的隐忍沉默之后,终于在近代赢得了崛起的契机而快速腾飞。1895 年出现的业勤纱厂,在江南拉开了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序幕,也开启了无锡迈向工商名城的历史。短短数十年间,无锡的民族工商企业遍地开花,涌现出大批优秀实业家,经济实力不断壮大,使无锡从一个县级小城逐渐成为以经济活力著称的工商名城。在近代工商文化和现代科学文明的浸润熏染下,年轻的无锡爆发出巨大经济能量,凸显出鲜明现代气质和夺目的工商文化个性。
无锡有着悠久的吴文化传统,这是一种充满灵气、鲜活生动的文化,吴人灵动智慧、长于纳善、善于包容的文化特质铺垫了无锡文化的基础。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之间战事不断,彼消此长,兼并重组,作为后起之秀的吴国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终于成为“春秋五霸”之一,为厚重的吴文化涂抹了绚烂的一笔。公元前 473 年,吴国为越国所灭,后又归入楚国的版图,国家重组也带来文化的深度融合,政治的此消彼长、国与国的对抗,反而促进了文化层面的交流互渗,清健秀逸的吴文化由此又多了越文化的坚韧刚毅和楚文化的浪漫瑰丽,文化的融汇碰撞,熔铸了无锡特有的人文精神。吴地精美绝伦的丝绸与锋利无比的宝剑,刚柔相济,可视为文化交融整合后无锡文化最具特色的标识。多种文化形态的聚合,既培育了无锡人心灵手巧、秀外慧中的一面,又昭示了无锡人文心侠胆、务实刚毅的一面。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强,无锡逐渐成为江南地区重要的区域性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城市,20 世纪改革开放之初就列入全国 15 个重要经济中心城市,经济发展综合实力始终处于全国城市第一方阵,至 2014 年无锡人均GDP仍位于全国城市的前三位。
对于历史,无锡称得起悠久;对于今天,无锡仍年轻而富于活力。无锡的得天独厚,正在于其兼而有之。远古时期吴文化与中原文明、传统农业文化与现代工业文明,在这片热土上实现了完美的汇合,无锡文化就这样孕育、生长、衍变,嬗变、创新、升华,以令人瞩目的姿态展呈于中华文化的圣殿。
强劲的经济特征一直是无锡文化的突出特质。在经历了农业文明、前工业化和准工业化之后,无锡率先进入了较为发达的商品经济阶段,不仅大胆创造了具有阶段性典型意义的“苏南模式”,而且在现代化发展道路上持续迈进,经济发展优势从未减弱,这一切与其深厚的工商文化渊源和优秀的工商文化质素血脉相连。几千年文化传统极端轻视工商,这种观念严重妨碍了中国的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直至外辱频繁的近代,国人才开始认识到自身文化的这一缺陷。在传统观念的艰难转型中,无锡人却显示出一种在其他中小城市不多见的、群体的开放性和灵活性。
因此,无锡文化虽然多样,但最具城市个性特色的,就是工商文化。它继承了传统文化的历史精华,吸取了工商文化的现代要素,熔铸为城市文化最典型、最鲜明、最突出的特质。在近百年的历史进程中,无锡得以加速度地发展,并率先进入小康社会阶段,不仅跃上现代工商业城市的前位,而且继续保持迅速发展态势,深究这一切,都与文化精神质素中的工商文化血脉相连。
无锡的工商文化熔铸了吴文化的精华,是一种善于审时度势、长于吐故纳新、富于创造活力的新型工商文化,也是一种敢于创业、善于经营、务本求实、经世致用的文化,这令无锡和无锡人获益匪浅。
无锡工商文化是一种灵动机智、开放包容的文化。近代以来,凭借水陆交通的天然优势,北联南京、镇江、常州,南接苏州、上海、杭州,传统自然经济解体最快,受大上海经济文化辐射影响最直接,近代化历程起步最早,各种文化因素杂糅交织于一身,在社会转型时期,最先敏锐感知时势变化,从而最快抓住机遇、顺应时代而快速崛起。无锡近代经济的勃兴,一方面受到洋务运动的影响,另一方面来自上海的带动,敏察而善纳,开放而不自守,参与竞争而不垄断,是无锡的文化优势,也令无锡大受裨益。
灵活机智和务实开放的作风,造就了近代以来无锡最激动人心的两次经济飞跃:一次在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另一次在 20 世纪 80 年代。第一次飞跃是建立在商业大流通和由此而来的思想及眼界的大开放基础之上的民族工业的崛起,它大大提升了无锡的城市地位,经济实力跃升至全国工业城市第五位,使无锡成为中国民族工商业的重要发祥地。第二次飞跃是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无锡乡镇企业的快速成长,使无锡一举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耀眼的亮点,两次经济的飞跃坚实奠定了无锡在全国经济发展格局举足轻重的地位。
无锡工商文化的灵活机智、善抓机遇、开放进取的特征,与无锡人性格禀赋中的“务实”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成为地域文化性格中的最佳互补,并充分地体现于无锡的实业家群体,在城市发展中这一文化特征更是展示得淋漓尽致。无锡民族工业之所以能在恶劣的社会环境中生存发展壮大,是实业家的聪明智慧,也是优秀文化的胜利。
无锡工商文化还是一种崇尚道德、注重回报社会的文化。虽趋利而能义利并举,带有鲜明的道德取向和儒商特质。实业家重义诚信、积极造福乡梓,成为无锡工商文化的突出亮点。
无锡的工商文化,对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展乃至全国经济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对苏南的代代化提供了巨大推力。城市地位因此提升,产业工人大幅增加,百姓生活不断提高,城市面貌得到改善,有效促进了城市的近代化的进程。
无锡文化繁复而瑰丽,其主流由悠久厚重的吴文化和灵活进取的现代工商文化融合而成,灵动机智中暗蕴着稳健轩昂的精神,变化流动间充溢着坚韧不拔的进取精神,务实质朴中包容着不断追梦的取向,从容端方中涌动着开放吸纳的渴望,自足安逸中不乏变革创新的要求,讲求功利、注重实效而又不乏道德追求,这样的文化,正如山水相依、风云际会,既有山一样的沉稳,又有水一般的灵动,神奇地交织交错,相辅相成,水乳交融,浑然一体,散发着持久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