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格罗迪特人的美德我怎么讲都讲不完。某日,一个人说:“我父亲明天要耕地,我要比他早起两个小时,这样,他到田里时,就会发现地全部耕种好了。”
另一个人心里思忖到:“我妹妹好像看上了亲戚家的一个年轻小伙,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以便让他成就这桩婚事。”
有人跑来告诉另一个人,一伙小偷窃走了他的牲畜,他说:“太让我气愤了,畜群里有一头纯白的小母牛,我本来要用它祭祀神灵的。”
人们听到一个人对伙伴说:“我需要去庙宇祭谢诸神,因为我兄弟的病痊愈了。我父亲如此地爱我兄弟,我也对他珍爱有加。”
或者人们还能听到这样的话语:“我父亲的耕地旁有一块另一家的地,这家人每天都曝晒在大太阳下辛苦劳作。我应该在地头栽两棵树,以便这些可怜的人时不时去树荫下乘乘凉。”
有一天,一群托格罗迪特人聚在一起闲谈。一位老者谈到了一个年轻人,他怀疑这位年轻人做了一桩坏事,所以说了一些指责他的话。“我们不相信他会犯下此等罪行。”一些年轻人说道:“但是,如果确实是他做的,那么就祝愿他是家里最长寿的人。”
有人告诉一个托格罗迪特人,说是一群外乡人把他家洗劫一空,没有给他留下一针一线。他回答道:“如果他们的行为是出于正义,我请求神灵让他们使用这些物品的时间比我更长久。”
托格罗迪特人如此的繁荣昌盛不可能不引起旁人的嫉妒。邻邦的民众集结起来,找了一个莫须有的借口,打算抢夺他们的牲畜。托格罗迪特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派了一些使者去谈判。使者这样对邻邦说:“托格罗迪特人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他们抢夺了你们的女人吗?盗窃了你们的畜群吗?毁坏了你们的田地吗?没有!我们是正义的民族,我们畏惧神灵。你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呢?你们需要羊毛做衣服吗?你们需要牲畜的牛奶吗?还是需要我们田地里的果子?放下你们的武器,来吧,我们会给你们所需的一切。但是我们用最神圣的物品起誓,如果你们以敌人的身份侵入我们的领地,我们就会把你们看作是没有正义的民族,我们会像对待凶残的野兽那样迎战你们。”
邻邦对这些话语嗤之以鼻,这些野蛮人手持武器,侵入了托格罗迪特人的领地。他们以为托格罗迪特人只会用天真来抵御他们的侵略。
然而,这些穴居人早已做好了抵御的准备。他们把妇女和儿童围在中央。为数众多的敌人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惊讶,他们只是惊讶敌人的蛮不讲理。他们内心升腾起一股新的激情:有人要为自己的父亲而战死,有人则是为了妻子儿女,这一位为了兄弟,那一位为了朋友。而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托格罗迪特民族而战。一个人牺牲了,另一个人立刻上前补了他的空位,他们不但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拼杀,也是为了给死去的同胞复仇。
这就是不义和道德的战争。那群卑鄙的小人,一心只想着掠夺,逃跑时也毫无羞耻感。还未正式开战,他们就被托格罗迪特人的高尚品德击溃了。
一七一一年主马达·阿赫尔月第九日,于埃尔泽鲁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