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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司马光是谁

司马光这个名字,在中国几乎无人不知。

人们心目中的司马光,首先是“砸缸救人的小英雄”。小学课本里的故事是这样讲的:司马光小时候,跟小朋友们在花园里玩,有个小朋友没留神,一头栽进装满了水的大缸里,当时,周围一个大人也没有;性命攸关,别的小朋友全吓傻了,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光搬起一块大石头,三下两下就把缸砸破了;缸破,水出,小朋友得救。“司马光砸缸”的故事,以及故事中勇敢有急智、遇事不慌张的小英雄司马光,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当然,也有人怀疑“砸缸”故事的真实性。其事为真,为假?宋朝有没有那么大的缸?若其事为真,司马光又是在哪里砸的缸?以上种种,且容后文仔细分辨。至少,“司马光砸缸”故事的原型,在宋人笔下已经出现。

然而,司马光的生命又何止于“砸缸”?!司马光生于宋真宗天禧三年(1019),卒于宋哲宗元祐元年(1086),活到六十八岁,“砸缸”只是他童年生活一个小小的插曲。它瞬间发生,传为佳话,最终成为中华民族民间记忆的一部分,故事里的司马光也成了一代又一代中国孩子的榜样。“砸缸”故事,外人、后人可以反复讲述,不断强化,而司马光本人和他的父母却必须淡化甚至遗忘,不然的话,司马光的人生就很可能沦为“伤仲永”的又一版本了。司马光六十八年的人生岁月,“砸缸”之后,精彩无限。

人们对司马光的另一深刻印象,是“伟大的史家”。中国素有“史界两司马”之说,第一位指《史记》的作者司马迁,第二位指的便是司马光。司马光的史学成就与《资治通鉴》同光。《资治通鉴》是一部编年体巨著,皇皇二百九十四卷,按照时间顺序,记述了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前403)到五代后周世宗显德六年(959)一千三百六十二年间的历史,“专取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以为是书” ,旨在为治国理政者提供一部历史教科书。南宋大儒朱熹称赞《资治通鉴》:“伟哉书乎,自汉以来未始有也!” 现代史家也从不吝啬对《资治通鉴》的赞美之辞,陈寅恪说它是“空前杰作” ,岑仲勉说“论到编纂的方法,史料的充实,考证的详细,文字的简洁,综合评论,确算它首屈一指” 。自《资治通鉴》问世以来,各种注释之作、考据之作、延续之作、改写之作、研究之作相继出现,司马光和他的《资治通鉴》已经成为史学研究领域中一处占尽风光的园地。

可是,“伟大的史家”又岂足以赅括司马光的人生?!历史学家,这是今人按照现代职业分类标准给司马光贴上的标签。现代职业的特点是专业化和终身化,分工越来越细,专业领域越来越窄,专业人士所追求的,是成为“一领域之专家”,“从一而终”直至退休。然而,若以此标准评判和衡量一千年以前的宋朝人司马光,则必然失之偏颇。

宋朝是中国“科举社会”的开端,“取士全然不问门第,士大夫多出草野,贵族无论新旧而皆消亡” ,通过科举进入官场的新型士大夫是学者与官僚一身二任的。司马光二十岁中进士,步入仕途,此后一直到死,他的官僚身份都未曾改变,他对学术的追求也从未停止。对司马光这样的学者与官僚一身二任的宋朝士大夫来说,“治学”与“从政”就像是一个人的思想与行动,无法分割,或者说“治学”本身也是“从政”的一种方式。从二十岁中进士开始,司马光在宋朝官场上奋斗了四十八年。这四十八年当中,有十五年,他远离首都,退闲洛阳,专事《资治通鉴》的编修。但我们万不可因此误认为司马光的官僚生涯中断了十五年。对司马光来说,“得君”可以“行道”——如果皇帝接受自己的主张,那么他愿意留在朝廷用理想改造现实;如果皇帝的选择与自己的主张背道而驰,那么他只能选择通过学术来传递思想、教育皇帝、影响官僚。换言之,历史写作是司马光表达思想、参与政治的方式。在司马光那里,古代历史与现实政治之间不是了不相关,而是息息相通的,过去是现在的镜子,了解过去是为了建设现在。事实上,洛阳十五年,司马光虽然被排斥在政治中心之外,但他的政治影响力却在慢慢积攒、不断增长之中。

司马光的学问绝不限于史学,他的著作也不止于《资治通鉴》,他的学问要比我们通常所知的广大得多。司马光死后,苏轼为作行状,历数其一生著述:“有《文集》八十卷,《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考异》三十卷,《历年图》七卷,《通历》八十卷,《稽古录》二十卷,《本朝百官公卿表》六卷,《翰林词草》三卷,《注古文孝经》一卷,《易说》三卷,《注系辞》二卷,《注老子道德论》二卷,《集注太玄经》八卷,《大学中庸义》一卷,《集注扬子》十三卷,《文中子传》一卷,《河外谘目》三卷,《书仪》八卷,《家范》四卷,《续诗话》一卷,《游山行记》十二卷,《医问》七篇。” 司马光的礼学成就,得到南宋大儒朱熹的高度评价。朱熹认为司马光的礼学在北宋儒家中是首屈一指的,既有儒家经典做根基,又参考了当时通行的做法:“本诸《仪礼》,最为适古今之宜”,“其中与古不甚远,是七八分好”。朱熹甚至嘱咐他的学生,在编修礼典的时候,祭礼部分拿司马光的《书仪》做基础,略加修改,就可以了。 司马光甚至还留下了一部诗歌鉴赏小品《续诗话》,部头很小,只有一卷,而后来学者对它也是评价颇高,说:“光德行功业冠绝一代,非斤斤于词章之末者。而品第诸诗,乃极精密。” 除此之外,司马光对医学也颇有心得。照南宋人的看法,司马光“于学无所不通” ,可以说是那个时代的全才。

因此,关于“司马光是谁”,典型答案二——“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仍然是正确而不全面的。

下面来看第三个典型答案,司马光是王安石变法的反对派领袖。中国历史上以变法著称的历史人物不少,任何一个受过教育的人都能数出几个来,比如赵武灵王、商鞅、吴起、王安石、张居正。但是,这些变法派的对立面是谁?普通人能说得上名字来的,恐怕就只有王安石的对立面——司马光了。教科书把变法派的对立面称作“保守派”。司马光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保守派。

司马光是保守派,是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人。这个答案是中学历史教科书给出的有关司马光的标准答案。高考历史试卷上如果出现“司马光”或者“王安石变法失败的原因”,照下边这样答,应该问题不大:宋神宗时,为了解决宋朝政府长期存在的积贫积弱的问题,实现富国强兵的目的,宰相王安石在宋神宗的支持下,推行了一系列变法措施;神宗去世之后,他的儿子哲宗幼年即位,神宗的母亲太皇太后高氏掌权,请保守派领袖司马光还朝担任宰相;在一年零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司马光将王安石的变法措施尽数推倒,全部废除。王安石变法最终以失败告终。

如果高考这样答,谁来阅卷也不能扣你的分。教科书上写着各种标准答案,背下来就能换来分数,这是教育体制跟学生签的合同,谁也不能违反合同。然而,教科书上写的实在不能等同于真理,在教科书、考场和分数之外,我们还是可以坐下来,认认真真、心平气和地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司马光的确反对王安石变法,这一点儿没有问题。那么,司马光反对王安石的变法,是不是就等于他是一个顽固守旧、抱残守缺、情愿看着国家走向衰败也不愿做任何改变的人呢?或者说,站在王安石的对立面就一定是错误的吗?反过来说,王安石变法就一定全面正确、没有任何问题吗?这些问题是可以问也应该问的。除此之外,我们甚至还可以讨论一下“保守派”的含义,“保守的”就一定是“反对变革”的吗?在激烈的变革与顽固的守旧之间,究竟有没有一条更稳妥的道路?

作为一个本分的历史学者,对于典型答案三,我同意“司马光是王安石变法的反对派”,但是对隐藏在这个叙述之下的价值判断——“司马光是顽固守旧、反对改革的”,我则持严重怀疑态度。在本书之中,我会尽我所知,从历史事实出发,为司马光辩护。

综上所述,关于“司马光是谁”,存在三种典型答案:第一,砸缸救人的勇敢男孩;第二,《资治通鉴》的作者——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第三,王安石变法的反对派领袖。这三种答案的共同特点,是它们都非常简洁明快,就像是京剧舞台上的人物脸谱,特征鲜明、类型突出、一目了然。它们简单抽象,最大限度地省略细节,以突出主题。

然而,如果我们真的认为这就是司马光,哪怕我们把这三种答案拼凑在一起,说“司马光小时候曾经砸缸救人;后来编著了《资治通鉴》,是个伟大的历史学家;他在政治上趋向守旧,反对王安石变法”,认为这就是历史上的司马光,也是不真实、不准确、不全面的。小学语文课本里有个故事,说图画课上,老师拿了个杨桃让同学们写生。正对着杨桃横切面的孩子画了一个五角星,同学们都笑他乱画,说这不是杨桃。但是,当他们一个一个坐到那个面对着杨桃横切面的位置上时,却看见了同样的五角星。那个敢于把杨桃画成五角星的孩子,诚实而勇敢。然而,如果这个孩子从此坚信杨桃就是五角星那样的,那他就跟盲人摸象故事里的盲人差不多了。杨桃不是五角星形的,大象的长相既不像扇子、柱子,也不像墙和绳子。对待比杨桃、比大象复杂丰富千万倍的历史人物、历史事实,只做脸谱化的简单抽象,只会让我们远离真实。杨桃可以画成五角星,但五角星只是从特殊角度看到的杨桃,杨桃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要从各个角度看过,还得摸过、尝过,才能知道。要想知道历史上真实的司马光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就必须回到历史本身,到史料中去,进行严谨细致的考察,还必须抛开成见,才有可能窥见真相。

关于司马光,最“靠谱”的史料应当是宋朝人的记载。那么,宋朝人记忆中的司马光是怎样一个人呢?

司马光去世之后,与他有师生之谊的苏轼为他撰写了行状,也就是“生平事迹总述”。行状中有两段十分“催泪”的记载。第一段所记之事发生在1085年神宗去世之后不久,原文如下:

神宗崩,光赴阙临。卫士见公入,皆以手加额曰:“此司马相公也!”民遮道呼曰:“公无归洛,留相天子,活百姓!”所在数千人聚观之。

因为反对王安石变法,司马光主动请求远离首都开封,远离政治中心,到洛阳居住,一心编修《资治通鉴》。到神宗去世为止,司马光已经在洛阳闲居了十五年。

神宗去世之后,司马光从洛阳赶往开封奔丧。守城的禁军军人看到司马光来了,都将手掌放在前额说:“这就是司马相公啊!”开封的老百姓看见司马光,奔走相告,围观的人来了好几千,路都堵上了。人们哭喊着:“大人不要再回洛阳了,留下来辅佐皇帝,给老百姓争一条活路吧!”

最终,司马光回到开封,担任了小皇帝哲宗的宰相。司马光的宰相生涯非常短,只有一年零两个月,而后便因病去世。这第二段记载的就是司马光去世前后的故事:

图三 ⊙ 北宋 苏轼《新岁展庆帖》(局部),纸本,30.2厘米×48.8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图三 ⊙ 北宋 苏轼《人来得书贴》(局部),纸本,29.5厘米×45.1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病革,谆谆不复自觉,如梦中语,然皆朝廷天下事也。既没,其家得遗奏八纸,上之,皆手札,论当世要务。京师民画其像刻印鬻之,家置一本,饮食必祝焉。四方皆遣人购之京师,时画工有致富者。

图四 ⊙ 宋 佚名《宋人耆英会图》(局部)

绢卷设色,32.2厘米×258.5厘米,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司马光远离开封到洛阳居住,一心编修《资治通鉴》。此长卷反映的正是司马光闲居洛阳时,与赵丙、张焘等耆老在富弼家聚会的场景。

意思是说,司马光病情加重,不停地喃喃自语,就像说梦话一样,可是说的都是朝廷事、天下事,没有一件是私事、家事。司马光去世之后,家人把他最后的八纸遗奏进奉给朝廷,上面讨论的都是当世要务。开封有老百姓画了司马光的像,刻印出售。开封居民一家一幅,恭恭敬敬地供奉着,每次吃饭之前都要对像祷告。全国各地都派人到开封来买司马光的画像,有的画工因此发了财。

这两个片段所传递的历史信息其实很复杂,其中最核心、最显而易见的信息,是司马光深得百姓爱戴。一个什么样的官员或者说宰相能得到百姓如此爱戴?生活作风简朴,工作作风严肃,讲原则而通情理,关键的关键,是他时时事事,要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所有这些,司马光做到了,老百姓也看到了!这是口碑,是群众舆论。

那么,司马光的官方评价又是怎样的呢?司马光去世之后,大宋朝廷给他的谥号是“文正”。谥号,是古代国家对个人最简明扼要的人生评价。“文正”是一个文官所能得到的最崇高的谥号。北宋凡一百六十七年,“居相位者七十二人,位执政者二百三十八人” ,宰相、副宰相级高官加起来有三百一十人,得到“文正”谥号的只有三位 ,其中之一就是司马光。“文正”之难得,关键在于“正”。“文”所强调的是文官的文化修养、学术造诣,“忠信接礼”“敏而好学”“道德博闻”皆可称“文”。“正”所强调的是公众舆论的评价,“惟众人之所同服者正也,天下之议惟众为最公” ,只有得到群众的爱戴、舆论的广泛拥护,才配称作“正”。“文正”公必须是表里如一的君子,是按照最高标准践行了儒家道德标准的人。

司马文正公,公认的至诚君子,深受百姓爱戴,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宰相。这就是苏轼笔下的司马光形象。这个司马光与历史教科书上那个顽固保守的旧势力代言人,简直就是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可是,历史上的司马光只有一个。那么,究竟哪一个司马光才更接近历史的真实?宋朝当时人对司马光的认识就更加正确或者说准确吗?苏东坡《司马温公行状》里的司马光形象就一定比教科书里的更接近真实吗?苏东坡《题西林壁》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用苏东坡揭示的哲理来衡量苏东坡笔下的司马光,我们完全有理由质疑苏东坡记载的真实性。作为司马光的同时代人,苏东坡,还有当时的其他记录者很可能因为利益相关或者恩怨相结,故意扭曲事实,制造了一个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司马光形象。

说到这里,可能有些读者已经被我弄糊涂了:“你刚才说我们教科书里的司马光形象不靠谱,说要回到史料,到史料中去寻找真相。苏东坡的记载是史料了吧,你又说苏东坡没准儿也不靠谱。那究竟还有靠谱的没有?我们还能不能了解一个真实的司马光?”

当然能。唯一的历史已经消失,唯一的司马光早已不在。但是,借助当时人的记载,我们还是有可能认识一个相对真实的司马光的。只不过,要想得到真实的认识,就必须做到两点。

第一,抛开现代人的成见。如果你还是把“司马光是反对王安石变法的顽固派”这个成见堵在大门口,那就不用听我讲了,因为听也听不进去。我不能也不敢要求大家把这个成见彻底忘掉,只希望大家把它放在旁边,当我讲到那部分的时候,请你把它跟我讲的做一个心平气和的对比,看看哪种更合情合理、接近真实。

第二,要警惕史料的记载偏向。当时人记当时事,好处是真切,问题是可能有偏向。这种偏向可能是无意的,也可能是故意的。比如儒家传统就讲究“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 ,如果父亲偷了别人家的羊,儿子应当为他隐瞒而不是告发,反之亦然,这样做虽然涉嫌隐瞒犯罪,但是它符合孝道、符合家庭伦理需要,因此是正直的做法。所以,司马光的朋友、学生对司马光的记载多半会偏重于他好的一面,而他的敌人则多半会抹黑他。我们看到的史料多多少少会带有偏向。这是读史的人必须警惕的。我会尽量参考、比较正反两方面的意见,尽量去除史料的记载偏向,努力还原一个真实的司马光。当然,也请读者朋友监督、警惕我可能出现的个人偏向。

我为本书设定了三项任务。

第一,讲述一个人的成长史,揭示司马光的生命历程、政治生涯与思想变化。生命、政治和思想三大主题相互交织,理想、学术与现实相互激荡,共同构成了司马光六十八年的人生经历。他从二十岁开始官僚生涯,服侍了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位皇帝,最终做到宰相,激昂过,低沉过,得意过,失意过,而忠君爱民之心始终如一。一个人做一时君子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做君子。保持表面上的温文尔雅已是不易,更何况要做到至诚至忠、表里如一?司马文正公,这“文正”二字是如何炼成的,我希望能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第二,讲述一段激烈变革时代的思想交锋史、政治斗争史。其中最核心的部分,是大家所熟悉的司马光与王安石变法之间的缠斗。“变”并不是王安石的发明,在王安石变法开始之前很久,现状必须有所改变,就已经成为大宋有识之士的共识。如朱熹所言:“只当是时,非独荆公要如此,诸贤都有变更意。” 司马光也有相当多的变革主张。只不过司马光想要的“变”是在维持现状基础之上的稳妥的、渐进的“变”,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在继承的基础上的改变”。而王安石的主张则要激进得多。哪一个更好,这里暂且不做评判。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王安石,还是司马光,都称得上伟大的理想主义者。 他们都是理想至上的人,如果不能推行自己的政治理念,如果现行政策违背自己的政治理念,那么,这两个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高官厚禄,情愿退隐,情愿闲置。这样的两个人,即使成为政敌,也不妨碍他们给对方以公正的评价。这样的两个人是宋朝建国近百年来宽容的政治气氛培育和造就的,随着王安石和司马光在一年之内相继陨落,这种宽容也逐渐消散,直到完全不见。最终,我们看到了北宋灭亡之前宋徽宗、蔡京时代专权独断的腐败政治。宽容消失的源头,就在王安石和司马光的最初交锋之中。呈现那段思想交锋、政治斗争的历史,揭示宽容消失的过程,是我想要做的第二件事。

第三,讲述巨星们互动的历史,揭示司马光与同时代其他历史人物之间的关系。司马光时代的政治舞台上可以说是星光闪耀,有着“超豪华”的“演出阵容”。在司马光的故事里,有范仲淹、欧阳修、包拯,有王安石,有苏轼、苏辙兄弟,有宋神宗。是的,原来他们曾经在一起,曾经有互动。我将怀着一颗仰慕的心,跟大家一起回顾那个群星闪耀的时代。当然,在我的讲述中,司马光是毫无疑问的第一男主角,所有的故事都将围绕他展开。 jFuCLSiELEfdOPj/J4T9q9q4zECk0RNlkKeSlJlDpCs5fILCStCdG+nUmRfn5O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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