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环境反映着一个地域的基本特征,同时也是该地域的特色所在,天、地、水、土、物、路等作为一个村落最基本的自然条件,它不能被人类所征服,但一直影响着人类的生产生活。历史长河奔过千百年,二百户村的自然形态以其傲人的姿态再现世人眼前。
村落地貌的形成历史。从2500万年前的古近纪晚期开始,直至200万年前的第四纪初期,香河境北部为燕山山地,南部为华北平原,西北部香河县城至通县西集之间为间断下陷的盆地。之后,燕山山地与河北平原的界线逐渐北移,被山前冲洪积层掩埋形成华北大平原的一部分。第四纪早期海水曾入侵大厂县夏垫、顺义北法信,后县境南部又遭受多次海浸。
村落地貌景观。二百户村属于构造堆积地貌,香河县西部的大厂凹陷区和南部的武清凹陷区,新地质构造运动表现为连续沉降,燕山山前河流冲洪物质在此急剧堆积,形成倾斜平原,使天然河道呈蛇曲状,迂回系数较大,达1.5至2.2以上。
村落地貌形态。以香河县西马家窝至西延寺一线为界线,二百户村位于该分界线西侧,界线以西属于山前冲洪积扇前缘地貌,大致以海拔10米等高线为界,为潮白河前冲洪积扇的前缘,地面高程10至15.9米,坡降0.4‰左右,河道尚有微弱的侵蚀下切能力,呈现为地下河。
图2-1 二百户村地理特征示意图
二百户村庄位于香河县域西偏南6公里处,地理形态以平原为主,是典型的“大而平”地形地貌。距离二百户村三四里远的地方有青龙湾、北运河,河岸两侧靠着河滩的地,叫“河滩地”,河滩地把着运河,不旱涝的时候,一家人够吃,“十年九涝”,“一涝就无收成”。过了堤坝,背着河滩的地叫“背土地”或“背水地”,这里的地受洪涝影响较河滩地小,但这一面的土地也分为高地和洼地。村落地势高低不平(高上洼下),即地势高的地容易旱,不长粮食,地势低的洼地容易害涝,易旱易涝,属于产量不高的地。
“大而平”的地形对二百户村民的生产生活产生了深远影响。
一方面,决定了二百户村落耕地结构以及生产结构。平坦开阔而又和缓的地形,不同于南方山区的崎岖、断片的山地丘陵地形,优越的地形特点为家户规整土地、耕地劳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一是便于垦荒,尤其是对于杨氏、宋氏这样先来的居民,土地是否能开垦及适合耕种,是先辈选择留居此地的最重要原因,因为有地有粮食才能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二是农作物可以连片耕作,既节省人力和物力,家户不用上坡下坎,也不用翻山越岭跋涉着去劳作,又方便家户后期的管理和经营。
另一方面,决定了村落中家户“聚村而居”的生活结构。大而平的地形决定了村落一望无际的开阔地形特点,这也让村落少了天然的屏障,而缺乏一种生存安全感。这种地形特点有别于南方的逐水而居、依山而居,如笔者家乡属于典型的盆地地形,村落居住形态是沿着山脚零星分布,外层的山体为家户的生产生活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因此,对于二百户村落,从祖辈开始便选择了集中建房,房屋相连相依,形成了具有村落居住的集聚形态底色。
1. 四季特点
二百户村属于大陆季风气候,为温暖带河北半湿润气候区。其特征是:四季分明,秋短冬长;雨雪偏少,光照充足;夏暑冬寒,温差较大;冷暖多变,干燥多风。四季按月份划分,3至5月为春季,6至8月为夏季,9至11月为秋季,12月至次年2月为冬季。
春季。干旱多风,冷暖多变。入春后,太阳辐射逐渐增强,日平均气温稳定大于等于0℃,土壤开始解冻,越冬作物返青。天气以晴为主,偶有春寒年份,多阴雨,表现为乍暖还寒,大风多。4月,昼暖夜寒,多偏南风,日平均风速为3.5米增,大风7次,占全年17.2%。到5月,太阳辐射出现年最高值,月均达16.613千卡/平方厘米,气温月均19.4℃。风力减弱,冷暖适中,随之大地新绿,干旱时有发生。
夏季。高温湿大,雨热同季。转夏,阳光炎热,气温日升。月平均气温升到19.4℃,日平均增温0.25℃。湿度也从6升到8。伴随年极端最高气温的出现,常有干旱风。6月末,受海洋性气团的影响,连阴多雨,雨量大且集中。季雨量476.6毫米,占年总量的77%,其中63%的降雨量集中在7至8月。最大(1977年)季降雨达740.8毫米,极端月最大降雨187.2毫米。季平均湿度也上升到9。8月中下旬雨量、雨日明显减少,秋粮作物进入成熟期。
秋季。天高云淡,冷暖适中。初秋,已是五谷归仓季节,天气晴好,轻风少云。至9月下旬,冷气团开始南移,气温缓慢下降,雨量雨日减少。季平均降雨量70.9毫米,占平均总量的11%,降雨日(日降雨量21毫米)8.6天。季平均气温11.1℃,9至11月共降温15.8℃,天气以晴为主,西北风增多。11月下旬,日平均气温较多稳定大于0℃。秋霜过后,日渐寒凉。
冬季。寒冷干燥,雨雪稀少。入冬,初雪降后,地表开始冻结。在蒙古冷高压控制下,盛行西北风,干旱少雪。季降雪11.2毫米,仅占年降水量的2%,湿度为全年最小值,从12月至翌年2月都在0.1左右。季平均气温-3.5℃,季极端最低气温-21℃,最大稳定冻土深度69厘米。“数九”过后,强冷空气周期性南侵,时雪时阴,气温骤降,常伴有干冷西北大风。
2. 四季与生产、生活
一年四季循环轮回,家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一年四季不停地循环决定着家户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生产、生活安排。一方面,四季更替决定家户在作物生产上的轮流耕种,“春种秋收”和“抢种抢收”便是家户遵循四季自然规律进行生产的真实反映。另一方面,四季更替还决定着农户的吃、穿、住、用、行等生活的各方面,如在吃粮上,什么季节产什么粮食,家户就吃什么粮食;穿衣按照四季不同,都置办有春夏秋冬的服饰;按照四季更替,家户家里也会决定盖多厚的褥子,多久洗次澡等等。
1. 日照与太阳辐射
一是光照。二百户村全年日照总数为2674.1小时,占可照时数的60%。春季日照时数多,冬季时数少。5月份日照时数最多,12月份最少。
二是太阳辐射。二百户村太阳年总辐射128.7千卡/平方厘米。春季辐射多,为41.113千卡/平方厘米;夏、秋次之,分别为40.462千卡/平方厘米和27.479千卡/平方厘米;冬季辐射最少,为19.651千卡/平方厘米。各月辐射量也不相同,5月份最多,月均值为16.613千卡/平方厘米;12月份最少,1月均值5.647千卡/平方厘米。日均气温高于或等于0℃,其间,总辐射量为106.10千卡/平方厘米,占年辐射总量的82%;低于0℃期间(即不能被植物利用)的太阳辐射量为22.60千卡/平方厘米,占年总量的18%。
表2-1 历年各月平均日照时数及百分率表
2. 光照、太阳辐射与生产生活关系
传统时期家户没有钟点的概念,对时间的把控主要基于太阳而定,家户劳作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光照时间长,家户劳作出发时间越早,收工时间越迟,不过正午光照太强烈时家户不会出门干活。据杨文增老人讲述,当时没有手表可以看时间,在地里劳作的村民通过观察太阳的方向以及自己的影子,来判断是否收工,“白天看太阳,平时干活收工了,站在那里,一看影子正了,就到收工的点了,会说‘天黑了,收工了’,如果影子是偏的就不能收工。晚上看月亮,看三星。到什么位置就知道是几点,半夜12点,月亮在正中间,凌晨3点,月亮会下一点”。
表2-2 各界限温度期间太阳总辐射量表
1. 气温及其关系
(1) 年均气温与日均气温
根据香河县27年(1964至1990年)统计资料,二百户村多年的平均气温约为11.3℃。最热是7月,平均气温25.7℃,极端最高气温40.2℃(1972年6月10日);最冷是1月,平均气温-5.4℃,极端最低气温-27.4℃(1966年2月22日)。
气温季节变化差异很大,夏季从4℃升至19.5℃;秋季由19.5℃降至3.7℃;冬、夏季均温月际变化最大为2.1℃。全县最热月与最冷月的平均年较差为31.3℃,日较差在一年中以5月最大,4月次之,7月和8月最小。
表2-3 1964年至1990年年平均气温表(℃)
续表
表2-4 1964年至1990年日平均气温表(℃)
续表
(2) 积温
全年大于0℃积温平均为4482.3℃,保证率90%为249天,积温4300℃。月平均气温15℃,是一般作物旺盛生长期,年温稳定在15℃的日期,始于4月27日,止于10月1日,持续期158天。全年大于15℃积温平均为3562.4℃,保证率90%为152天,积温3303℃。
表2-5 月均气温稳定通过各界限温度日期及积温表
日均气温低于0℃的平均日期,始于11月23日,终于翌年3月3日,二百户村越冬期为101天。负积温平均值为-390.7℃。
(3) 霜降
表2-6 终、初霜冻及无霜期统计表
二百户村初霜日为10月17日前后。最早出现在1969年10月2日,最晚在1965年11月3日,前后相差32天。终霜日为4月21日前后。最早出现在1964年4月8日,最晚在1972年5月15日,前后相差47天。无霜期平均179天,80%保证率为168天。最长206天,最短152天。霜冻警戒期为4月下旬,且多在黎明前。
(4) 气温与“冬三月”
通过上述年均气温、日均气温以及积温、霜降等气温特点的可知,二百户村农作物生长期始于3月4日,止于11月22日,共264天。这就决定了二百户村民在冬三月基本不进行耕种,且地里的大白菜也会收回菜窖囤放。此外,在东家扛活的长工也算结束了一年的劳作,因没有多的生产活动,闲下来的人们开始过“生活”,如穷人家的男孩不用劳动,可以去上冬三月的学;家里的大人们可以来牌、遛弯、串门玩耍等等。由此,村内的娱乐文化生活在冬三月拉开帷幕。
2. 地温与生产、生活
二百户村年平均地面温度为13.9℃,比年平均气温高2.7℃。地面平均温度7月最高,平均为30.4℃,最低是1月,为-5.6℃。地面极端最高温度达65.1℃(出现在1981年6月6日),地面极端最低温度-32.2℃(出现在1966年2月22日)。村落历年地中5厘米至20厘米的平均温度均为12.6℃。地中温度一年内最高和最低值的出现时间随深度增加而推延,一般7月最高,1月最低。二百户村土壤冻结期始于11月20日前后,终于翌年3月15日前后,冻结期115天,最大稳定冻土深度69厘米(1968年)。土壤化冻日期在3月20日前后。
综上,二百户村从11月至翌年1月,地面温度低于气温,且土地处于霜冻期。加之上述已经详细描述的气温特点,气温和地温共同决定了传统农耕社会的二百户村落的生产条件,除去冬三月这3个月时间,其余9个月家户都会花绝大部分精力投入生产,可以说,冬三月更生活化,其余时间更生产化。
表2-7 1964年至1981年各月平均地温表(℃)
续表
1. 降水、降雪、湿度
一是降水。二百户村历年(1964年至1990年)平均降水量616.0毫米,最多的1977年为1033.7毫米,最少1983年321.0毫米。从1964至1981年的资料看,降水年内分配也不均匀,主要集中于夏季(6月至8月),平均为476.6毫米,占年降水量的77%;冬季(12月至翌年2月),仅11.2毫米,占年降水量的1.8%;春季(3月至6月)、秋季(9月至11月),降水量比夏季少,比冬季多,但水、热同季对于农业生产较为有利。年均降水日数(日降水量≥0.1毫米)平均64.2天,50%降水日数集中在夏季。最多降水日91天(出现在1964年),最少降水日46天。
表2-8 1964年至1981年各季、月降水量及百分率表
二是降雪。二百户村冬雪一般从12月上旬起到翌年3月中旬止。初雪最早始于11月30日,终雪最晚于4月6日。年平均降雪日数11天。最大积雪深度26厘米,见于1966年2月22日。
三是湿润度。二百户村年平均湿度0.6。四季湿度以夏季最大,6、7、8三个月分别为0.5、2.0、2.3;秋季次之,9、10、11三个月为0.4、0.3、0.2;冬、春两季湿度最小,各月都在0.1左右。
2. “有水无肥一半收,有肥无水看着丢”
水资源是农业生产的必要条件。传统时期的二百户,村落流行着“有水无肥一半收,有肥无水看着丢”的谚语,深刻地强调了水资源对于庄稼生产的重要性。当地水资源主要依靠降水、降雪。对于家户生产而言,有降水且是适量的降水,便意味着庄稼的丰收;冬三月虽然没有种植庄稼,但农户也盼着下雪,这样可以维持土地的湿润度,来年耠地、翻地便容易得多。同时,对于种植冬小麦的农户也是福利,“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便是家户盼雪的真实写照。
蒸发主要影响着二百户村落的生产。二百户村年平均蒸发量为1779毫米,蒸发年内变化趋势为春夏最多,秋冬较少,比例大致为625.9∶623.7∶357.9∶171.5。降水多集中于7、8月份,故常有旱、涝灾害发生。因此,对于家户而言,其选种的农作物必须是耐旱的,小麦、玉米、高粱等都是家户常耕作的,而不会像南方的水田区域以水稻作物为主。下文将深入展开对涝灾、旱灾的分析,此处不作过多阐述。
表2-9 多年各季、月蒸发量表
图2-2 各风向频率及其最大风速
风向与风速。对于风向,二百户村由于受季风影响,除静风外,夏季多南、东南风,冬季盛行西北风。春季为过渡季节,风向西北转偏南,秋季风向则相反。对于风速,据县气象部门统计,二百户村年平均风速为2.8米/秒,最大风速(西北风)为24米/秒,最小风速1.7米/秒。大风年均24.2日。春季大风最多,其中3月份大风平均4.2日,占全年17.3%。
风对农户的影响在生产生活上均有体现。通常情况下,春季多大风,而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农作物播种季节,因此,对于家户而言最担心的莫过于一场大风吹倒了种苗,加之二百户村落还有沙土地,大风还可能带来泥沙将种苗淹没,而重新播种会延误时节;再则大风也会影响家户出行。不过在另一方面,多风且是微风的天气对于家户的生产生活有利,正如《香河县志(1968年)》写道,“每随微风而滋长”。
农作物的活动反应或生长过程与气候的推移变化息息相关。长期以来,二百户村落家户通过物候安排农事井然有序,且沿袭至今。根据县志记载,二百户村的物候现象及物候期与主要作物生育期的关系等非常丰富。
表2-10 主要作物生育期及物候期表
续表
土壤是农业生产的基础,是维持人类生活的主要支撑系统之一。在二百户村,土壤养分含量及其有效性与土壤耕层养分含量、养分余缺指标及微量元素含量的多少有密切关系,尤其与有机质和全氮含量表现高度相关,相关系数为0.96。
1. 耕层养分含量
据1982年3月土壤普查结果,本县土壤有机质在0.41%至2.1%之间,加权平均值为1.02%。全氮含量为0.039%至0.112%,加权均值0.075%。碳与氮比值7.69,碱解氮58.8ppm,碱解氮占全氮的8%。碳酸1.5%至3%,pH值8.1至8.5,速效磷(P205)只有6.8ppm,速效钾(K20)含量127.65ppm。
表2-11 1982年土壤耕层养分平均含量表
2. 养分余缺状况
依据河北省土壤养分等级划分标准和农作物需肥指标,二百户村土壤耕层养分含量除碱解氮、速效钾含量多,属中等以上外,有机质、全氮和速效磷含量大都处在极缺范围。
表2-12 1982年土壤耕层养分余缺指标表
3. 微量元素含量
香河县42个土样化验结果表明,铜含量0.54ppm至1.55ppm,锌0.23至0.69ppm,铁3.7至14.5ppm,锰1.9至7.0ppm,缺和极缺锌的占土样试验总数的88.09%,缺和极缺锰的占95.24%,铜、铁含量都高,属中上水平。
表2-13 1982年耕层微量元素余缺指标表
4. 土壤肥力
按照土壤、肥力状况以及改良利用等划分,全县土壤分4个区。根据二百户村地理位置坐落情况,结合下文表2-14土壤肥力分区表,此处将二百户村划分到II区,即村落属于造林固沙、经济作物区。
表2-14 1982年土壤肥力分区表
不同的土壤决定着土壤肥力和土壤质量高低,而土壤肥力又直接决定着家户作物产量的高低。结合村内老人的口述,传统时期二百户村落的土地分有不同等级,主要包括沙土地、河滩地、焦土地、火烧坑等不同土壤性质的土地,家户将这些不同类型的土地分为好地和次地。所谓好地,就是旱涝保丰收之好地,相比于其他土壤类型的土地,家户认为河滩地、焦土地是上好地,而薄地沙洼是破地,火烧坑也是破地,火烧坑这种土壤地质,主要是其地温过高,土壤缺水干旱,“干旱时将地里的苗都烧死了”。
以上不同类型的土壤地质决定着家户选择耕作的农作物,以及付出的经营管理成本,“好地好种庄稼,次地不好种,得经常伺候着”。并且对于薄沙地的经营管理,家户还需要栽种树棵子进行固沙防护。也正是因为土壤土质的不同,它在生产生活中对家户发挥着重要影响:如土壤决定着土地买卖价格高低,决定着土地租佃租金的高低,决定着家户在出售土地时的先后顺序。同时,传统时期丧葬均采用土葬,土葬由本姓家户自行决定坟地圈划范围,家户在选择时不会用好地作为坟地。另外,在分家析产时,家长还需要考虑土地搭配问题,不能好地在一块,次地在一块,否则会因分配不公而引发矛盾。
1949年以前,二百户村的交通以陆路交通和水路交通为主,交通运输工具以人、畜力车辆为主。
传统时期,村西有一条大道(指宽敞的大道路),呈南北走向,“庄北进来,庄南就没了”。因大道地形随高就高,随洼就洼,高高低低不平整,村里的人习惯称之为“破土道”。抗战时期,此条道路修整拓宽为4米左右,偶尔有小汽车通过。这条大道是村落及附近村落的交通要地,“上京下卫”均需经过此地。当地人吃的牛肉除了来自本地肉牛,大部分的牛肉来自北方的内蒙古,而将内蒙古的牛赶过来,就要经过大道。因交通位置重要,大道路旁有一户杨姓人家开了一个小店,相当于小旅馆,为前往北京、天津的生意人、流动商贩以及路人提供住宿、饮食、牲口料等。除了有小店提供服务,大道上还有放脚驴子的,用于运输货物或接送人,他们牵着驴子在路口等,有需要的人上前商谈即可。
传统村落的街、道担负着整个村落的交通和联系,并且结构有序、等级分明。二百户村的街、道大体可以分为三类:中央大街、管道、胡同。不同类别的街巷所担负的功能不同,所形成的空间尺度、景观形态也具有差异性。在二百户村,南北走向的“中央大街”,是庄内最宽的道路,也是庄内的主要干道。庄内比中央大街窄一点的道路被称为“街”,可以通过车辆;最窄的叫“胡同”,窄得只能过人。
除了陆路交通,二百户村村民出行也有水路交通线路。村庄距离北运河7里地,北运河又叫“运粮河”,即从沿途各渡口往天津运粮食的交通要道。二百户村村民冬三月会前往天津做小生意,如卖白菜等,便从运粮河上通过。冬三月河面结冰,因此村民会套着牲口赶着车去,家里没有车的村民也会走路去。
若是去河西务集市,需要到双街渡口乘船。到冬三月河面结冰时,在冰面上铺上棒子(玉米)秫秸,垫一层土,再铺一层秫秸、再垫一层土,泼上水,来回垫上3层,便能走人,来年回暖时都还能走,“跟桥似的”,大概有一两丈宽。
据《香河县志(2001年)》记载,“旧时,交通工具主要有扁担、手推车、驴驮子、畜拉车。民国初年,开始有大胶轮车、小胶轮车、手推车。后改成充气的胶轮大车、双轮拉车、手推车等。20世纪30年代,商家铺栈开始有客货汽车、自行车”。
村民出行多以赶集、走亲戚、打理远处的庄稼等为主,在近处办事一般步行。赶集时,是以香河县、河西务、安平三个集市为主,二百户距离香河、安平有12里地,距离河西务13里地,因湾屯集市距离二百户村18里地,刘宋集市距离二百户村30里地,去湾屯、刘宋赶集的时候极少。赶集的村民以步行、赶车为主,贫困的农户一般以走路为主,家里条件好的、有车的户,赶集可以乘坐车辆,车辆主要有大篷车、大四往车、花轱辘车,一般以大四往车为主。
自然灾害无时无地不在发生,不论是传统时期,还是在当今社会,都是人类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之一。传统时期,二百户村自然灾害主要有水灾、旱灾、冰雹、大风、低温和连阴雨、虫害等,在与自然灾害长期的博弈过程中,二百户村形成了其特定的人与自然的关系。
村庄西部是大片的洼地,大概有几十亩庄稼地,庄东也有一片洼地,有百八十亩庄稼地,西北角老杨家的窑坑处因窑地经常使土,地势也较为低洼,因此形成了一处洼地。庄南、庄北、庄中部没有洼地。高高低低的村庄地形,遇上连续性的大雨,便容易形成积水。“挖河打堤,一公二德,发生洪涝时,任水哗哗流,没有人管。”
据赵玉老人回忆,在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阴历六月二十四日左右(当天是赵玉姥爷生日,因此赵玉记得时间),当时天上下起大雨,窑坑的水涨到一人多深,最后溢出来,水由西北向东南流,流了一两个月。水流向的庄稼基本没有收成,不过高地的庄稼受影响小,有粮食收成。因为学生上课需要经过该地,考虑到学生的安全问题,当时教书先生还给学生停了课。
村庄距离青龙湾河、北运河较近,北运河作为海河的一支,洪涝灾害时有发生。发生水灾时,庄里习惯叫“发水了”,而每一次的“发水”,对村庄的庄稼影响甚大。一方面是对庄稼的影响。“当大河(运河)涨水发生水灾时,只要是洼地都得涝,至少会淹200亩地;河滩地也会涝,50亩左右的地,全部被淹,老玉米秸都给淹没”。二是对人的影响。河滩处没人居住,不会对村民造成影响,而居住在洼地处的人家,家中容易潮湿。
传统时期,村庄遇上持续不下雨久旱的情况,就会出现旱灾。旱灾的形成取决于气候,二百户村属于大陆性季风气候,降水年际分配不均匀,且年际变化很大。据《香河县志(2001年)》记载,香河县“常年降水量偏少,且年内分配不均,干旱灾害时有发生。历史上,一般每20年中就有1至4次较大的旱灾。据史料记载,宋太平兴国七年(982年),秋旱民饥。明嘉靖二十年、二十八年(1541年、1549年),相继大旱,‘五谷枯死’‘秋禾无收’‘民大饥’。隆庆六年(1572年),万历十四年、十五年、十八年(1586年、1587年、1590年)连续旱灾。清光绪三年(1877年)夏,华北大旱,民多逃荒讨饭。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县东大旱,麦无收”。由此可见,二百户村干旱时有发生,用老人的话说,便是“十年九旱”。旱灾给二百户村生产、生活造成的系列影响,以及村民如何应对旱灾,笔者在下文详细阐述。
冰雹,二百户村习惯叫“下雹子”。冰雹灾害在香河县历史上屡见不鲜,有的年份灾情十分严重。如明天启五年(1625年),雨雹刻许,大如卵,平地深2尺,田禾树木皆损,禽鸟死无数。清康熙六年(1667年)冰雹大注,平地数尺,田禾尽伤,瓦皆碎,远近数10里。1946年(民国三十五年)7月,县东部降雹,成片秧苗被砸断。
杨文增老人讲述,“雹子一般出现在5、6月,正是热的天。庄稼长得挺好,准备割麦子时,雹子噼里啪啦,将麦子砸趴下来了,全砸坏了,不仅影响麦子的收割,还影响春棒子”。同时,村内有“你别嫌我雨面脸,5月下雨也不晚”之说,即冰雹其实是雨水的另一种形式,在5月下雹子基本不影响庄稼,因为庄稼可以重新长,并且当年棒子长势会很好,有个好收成。而在其他时候下雹子,就要重新耠地,会影响庄稼的生长。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该区域雹灾频繁,农田受损。1964到1981年境内共降雹23次,平均每年1.3次,最多年份(1964年)达4次。在23次冰雹中,重灾达10次,占43.5%。每次持续时间多为5至40分钟,最长(1966年)达2小时19分;冰雹大小不一,大如鸡卵,小如米粒;出现时段为4至9月,6月份概率最高。香河县冰雹路线主要有两条:一条自三河县入境,经石虎、东鲁家口、渠口、钱旺村、五百户、李庄入天津市的武清县。一条自北京市通县入境,经梁家务、大罗屯、淑阳镇南部、钳屯东部、安头屯、香城屯、刘宋入天津市宝坻县。两者出现的概率分别为57.1%和42.9%,影响面积达14个乡镇,占乡镇总数的82.4%。从冰雹路线及二百户村地理位置来看,二百户村主要受三河县—武清县线路的影响,且受影响较大。1964年6月10日,香河县西部及南部陡降冰雹5分钟,大雹如鸡蛋,11.4万亩小麦被砸瘫,3人被砸伤。1978年6月13日,渠口、钱旺村一线遭冰雹袭击,历时10分钟,2.2万亩农作遭受损失。
据史料记载,香河县风灾时有发生,有时还伴有暴雨、冰雹等灾害。明嘉靖二年(1523年),风霾大作,黄沙蔽天。清光绪九年(1883年),大风蔽日,田禾受损。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境内8级以上(瞬时风速≥17米/秒)大风每年均有出现。据县气象部门统计,自1964到1981年18年间,共有大风435天,平均每年24.2天,最多年(1976年)达40次。1971年6月16日,全县12个公社遭受大风袭击,风速19米/秒,随风降雷15分钟,伤8人,折断树木3167棵,毁变压器6台,电杆514根,倒屋1216间。1980年6月20日,梁家务、淑阳镇一带遭受历史上罕见的龙卷风袭击,风速达24米/秒,掀掉屋顶6307间,毁树47000棵,伤70人,死1人。1984年8月7日,雷雨狂风突然大作,10米高烟囱被刮倒,折断树木3000余棵,果木落果40万斤,各类农作物受损面积40万亩,各类损失折款250多万元。
据杨文增老人回忆,“某天中午,我在家躺着午休,睡醒起来发现‘天黑’了,我们都以为到了晚上,后面才知道是黑云来了,随后就是大风,把庄稼地给刮折了。邻村红庙村,挨着运河堤坝的那一面,沙被风刮成了一堆,刮起了‘沙坨子’,沙坨子有一房多高,最后清理的时候得雇人去挑,那时候小孩喜欢上沙坨子‘当滑板’”。据说当时“刮风现黑”时,村里慈善会的人就来宣传,说这风要刮七七四十九天,亲的热的(指关系亲近的)需要一起入会,不然风刮来了,大伙就被刮分开了,谁也见不着谁了,入了会的家庭,大家即使被刮走,也还能在一起。慈善会的目的便在于劝大家入会,收取百姓钱财,“糊弄大家的钱,没多少人相信”。风灾时有发生,赵玉老人念书时也经历过一次,“那时候是袁老师当教书先生,这一刮风就是两三天,天空阴暗,学校停课,在家里得点着灯才行呢,大风过后,村民在河堤处栽了树用来减轻沙子对村庄的影响”。
在二百户村和四百户村处,村里的荒地会种上树棵子,大概有200亩的地,用来防沙。荒地主要是老卢家、老刘家、老薛家几家所有,他们以为这片土地尽是沙子,没法种庄稼,因为沙地薄,来一场大风就会把种子刮走。沙坨子地一般是财主家的,家里的好地可以种粮食,不好的地用来种树。“趁钱的主”(指有钱的人)不在乎这一点地;但如果是只有三五亩地的穷人,不会种这样的地。
1. 霜冻及其关系
二百户村每年都有霜冻(即夜间或凌晨地面温度≤0℃),霜冻期平均为10月中旬至翌年4月下旬。最早初霜日出现在10月2日(1969年),最晚11月3曰;终霜日最早在4月3日,最晚5月16日(1972年)。历年平均无霜冻期179天。
根据出现的时间不同,霜冻主要有秋霜和春霜,不同时间段的霜冻对家户生产造成不同程度的危害。如秋霜冻主要影响棉花正常吐絮,冻伤白菜;而春霜冻对棉花、小麦和果树等造成危害。霜冻期间,家户不能进行生产,因此会提前储存使用的菜品,村内以大白菜为主,家户囤一菜窖的大白菜基本可以度过霜冻期。
2. 阴雨和连续低温及其关系
低温连阴雨在二百户村大体分3种类型,且对农作物有不同程度的影响,这些影响主要体现在破坏作物苗芽,影响农作物生长,延缓农作物播种时节等,从而导致农作物减产。具体地说,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
一是棉花春播期,因蒙古冷空气与海洋性暖湿气流相遇,造成棉播期低温连阴雨。从香河县在1964至1981年的18年数据统计中可知,棉播期出现阴雨型天气有4年,相当于4至5年1次,多发生在4月下旬至5月上旬。而低温天气,8年中出现了5年。如遇阴雨天气又伴有低温出现,对农作物危害更大。如1965年4月27至29日,降雨量13.7毫米,地中5厘米平均地温低于10℃,又持续2天,致使棉花冻芽死苗的现象严重。
二是麦收连阴雨一般发生在6月15日至7月5日的麦收季节。1977年6月25日到6月28日,小麦陆续收割上场脱粒,出现了连续4天的连阴雨过程,雨量最大的地方达199.3毫米,造成相当数量的小麦霉烂、发芽,并发现有明显的“回斤”现象。
三是秋季因受海洋性暖气团的影响,常存在连阴雨。一般出现在8月下旬到9月中旬,18年的统计资料表明,秋季连阴雨出现4次,持续天数6至7天。过程雨量平均112.9毫米。秋季低温除1964年、1975年没有发生,其余各年均有出现,多持续2至3天,最长8天(1972年),给玉米、高粱等作物灌浆成熟和冬小麦适时播种造成不利影响。1969年8月28日至9月2日,因低温连阴雨和初霜冻害的发生,相当多的夏播高粱减产。
二百户村农作物害虫主要有蝗虫、玉米螟、黏虫、姆虫和地下害虫等。其中,蝗虫为害在村落影响最烈。
1. 蝗虫
蝗灾,即由蝗虫引发的灾害。蝗虫,当地人俗称“蚂蚱”,蝗虫灾害的发生一般是伴随着旱灾出现。据《香河县志(2001年)》记载,从元代到民国年间,发生9次较大灾害。其中,元至正十九年(1359年)四月,蝗虫食稼禾草木几尽,民多流移饿死。明嘉靖三十年(1551年)夏,飞蝗蔽日,食尽田禾,民饥。清光绪三年(1877年)六月,华北旱灾,蝗虫并发,县民逃荒者甚多。1912年秋,大蝗灾,成群蝗虫铺天盖地而来,成片庄稼被吃成光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至1990年底,共出现蝗虫灾害11次。1951年6月,全县陆续发生蝗灾,受害面积6.3万亩。1958年夏,大高坨、后独立庄等大队近千亩稻田遭受稻蝗危害,成片稻叶被吃光。到20世纪60至70年代,群防及时,逐渐减少了受害面积。20世纪80年代后,蝗灾已基本得到控制。
蝗灾的维持时间一般是“闹一阵”,持续三两天,“蝗虫一来,呼啦就起来,咔咔咔地吃庄稼,将谷穗子全吃光了,地里吃没了就走了”。蝗虫对庄稼的影响甚大,一旦发生蝗灾,大量的蝗虫吞食庄稼,农作物遭受破坏。“蚂蚱什么都吃,是芯都吃,棒叶、豆叶,什么好嚼吃什么,最爱吃的就是谷子,一般6、7月干旱过后,快收秋了,谷穗子已经秀出来,最容易遭受蝗灾”。蝗虫越多,损害的庄稼越多,庄稼减产就减得多,大概在三成;反之,蝗虫少就减产少,一般占一成左右。由于各家各户家里条件不一、蝗灾对庄稼损害程度不一,各户遭受的影响也有所不同。一般情况下,条件过得去的户有存粮,家里土地多,生产生活受影响较小,但对于穷苦人家而言,存粮少,土地缺,受影响较大。
面对蝗虫对庄稼的无情吞食,二百户村民显得束手无策,虽然用了不少办法阻止蝗虫,但在庞大的蝗虫群面前,传统时期的二百户村民显然已尽其力。一是用火烧。在干旱的天气下,无疑可以用这个方法将蝗虫“一火烧尽”,但村民表示“没法烧”,因为怕把谷子等农作物给烧掉,最后什么也没有。二是人工挖沟,制造隔离带。杨文增老人无奈地讲述道,“蚂蚱会飞会蹦,治不了本”,因此挖沟只能治一部分蚂蚱,实际上效果也不如人意。那么,蝗虫吃了庄稼,村民吃什么呢?杨文增老人说,“公家不会发救济粮,穷人要么挨饿,要么找亲戚朋友”。
2. 玉米螟
俗名钻心虫,庄里人习惯称之为“肉虫子”,一肚子水,没有毛,肉虫子啃花线,花线啃完后,便去啃下面长出的玉米。该地区一年发生3代,1代幼虫危害春玉米、高粱等,2至3代幼虫蚕食套种玉米及晚茬玉米、谷子等作物。尤其5至6月多雨,相对湿度70%以上,温度20至25℃的条件下,危害更为严重。1953年,3.5万亩玉米遭受玉米螟危害,损失粮食11.23万公斤。1980年,11.6万亩玉米、谷子等作物被1、2代玉米螟蚕食,减产粮食76.25万公斤。进入20世纪90年代,药物防治及时,受害程度逐年减轻。
1949年以前,肉虫子对二百户村的农业生产有一定影响,一是它啃掉玉米的花线会影响玉米的生长,玉米粒生长发育受影响;二是啃掉玉米粒,造成玉米的减产。但总的来说,肉虫子对农作物的损害基本不影响二百户村民的生活。
3. 黏虫
又称籽蝗,是一种肉虫子,花色,有毛,一两寸长。一年(繁衍)3代幼虫,后两代虫危害较重。1代虫在5月中、下旬主要危害小麦等;2代虫在7月中、下旬蚕食玉米、谷子;3代虫在8月初对晚茬玉米、高粱等危害严重。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就有“蝗蝻、黑虫(即黏虫)食田苗殆尽”的记载。1989年8月中旬,香河县域2代黏虫发生面积16.06万亩,个别地块谷子、晚玉米被吃秃。
在传统时期,黏虫不是每年都长,多出现在干旱的时候,不管是几月,锈棒子的时候就长,棒子一开始锈,黏虫就将棒须给啃掉。黏虫的出现,一是导致粮食减产,不过减产不多,大概占一成,庄稼户一般能承受起;二是导致粮食不干净、很脏,被黏虫啃过的地方,人一般不会食用。如此看来,二百户村民对黏虫的出现并不喜爱,但自然总有其规律,气候的异常常常给了这些小生命以繁衍的机会。但从食物链角度来看,一定量的黏虫或许是村民能够接受的,“有时剥棒子时,黏虫多的时候,都能掉一身,家里人就会拿一个瓶子,逮着装进去拿去喂鸡,鸡吃了爱下蛋”。
4. 蚜虫
蚜虫,分麦蚜、棉蚜、高粱蚜、花生蚜等,危害盛期从4月中旬起直到8月中旬。尤其棉蚜,一年可发生15到20代,是棉花主要害虫之一。1962至1980年的19年中,18年都有蚜虫危害发生,其中造成重灾的有6次。1989年,麦蚜危害麦地10万亩,占麦田总数的40.8%;重害2万亩,损失小麦20.2万公斤。1990年,棉蚜危害2.3万亩(伏蚜0.8万亩),损失皮棉1.55万公斤。
5. 地下害虫
境内以蝼蛄、挤螬和黄地老虎等危害尤甚。它们专咬农作物根茎部分,造成大面积作物缺苗断垄。1982年,非洲蝼蛄对谷子、芝麻等小粒作物危害较重,受损面积近万亩。同年5月,据大罗屯、安平等5个公社8个地块调查发现,1428株农作物中被黄地老虎咬坏108株,其中致死率就达0.56%。
除去以上5种主要虫害,二百户村在生产时也会受钻心虫、腻虫等其他虫害的影响。钻心虫是一种以吃玉米芯为主的虫子,也吃其他嫩甜的农作物。腻虫,又叫“小腻虫”,个头不大,有翅膀,呈绿色,一长大点变色,习惯吃谷子等农作物。在这些所有虫类中,蝗虫对农作物的影响最大。传统时期,没有虫害防御与治理技术,农作物一旦长虫子,村民没有有效的办法进行控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下雨,一场大雨下来,雨水将虫子淹死,虫子就少了,剩下一星半点,影响不了庄稼”。看来,在干旱气候常见、虫害时常发生的二百户村,村民无法改变干旱、虫害等大自然规律,但最终也是依靠雨水等大自然的力量进行着生产生活,村落就在人与自然的互动中生存与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