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笔者所知,已译成中文出版的孟德斯鸠著作,除《论法的精神》《波斯人信札》和《罗马盛衰原因论》外,另有两篇短文,其一是附在《罗马盛衰原因论》一书中的《论趣味》,其二是收在《法国散文集》中的《利西马克》。
孟德斯鸠不是多产作家,他的著作中以篇幅之大而能单独成书的,也就是已经译成中文的这三种,但这并非他留给后人的全部。他虽然久患眼疾,视力不济,读书不易,写作更难,却长年笔耕不辍,撰写了许多文章,有的在他生前已经发表,有的在他身后方被发现,陆陆续续与公众见面;此外,他更留下了诸如《随想录》和《随笔》那样内容十分丰富的笔记。这些由于语言原因而鲜为我国读者所知的著作,对于了解、认识和研究孟德斯鸠,都是极好的第一手材料。
出于有助于我国读者接触更多孟德斯鸠著作的考虑,大约在十年前与商务印书馆相关领导酝酿编译一部孟德斯鸠的文集。在中山大学周立红老师的大力协助下,此书最初拟定的选题,曾转请法国孟德斯鸠研究会会长、里昂师范大学的伏比拉克(Catherine Volpilhac-Auger)教授过目并得到首肯。现在终于出版的这部书,基本上按当年的这份选题译出,仅有少量变动。
在孟德斯鸠生活的年代,学科分类远不如当今精细和完备,很多学者的关注领域非常广泛,大凡哲学、历史、文学、宗教、物理、化学,乃至动物、植物,都可能是同一位学者的研究对象。孟德斯鸠便是非常典型的这样一位学者,尤其在青年时代,涉猎非常广泛,他实地考察过矿山,亲手解剖过青蛙。他在波尔多科学院宣读的论文,既有讨论物体透明度的,也有研究空气流动的。当然,作为一位著名的启蒙学者,他的主要兴趣还是在人文科学。
编译本书的宗旨是比较全面地展现孟德斯鸠的学术面貌。出于这一考虑,既收进了不少政治、法律、经济和宗教方面的文章,也收进了几篇不妨称之为小说的故事,甚至还收进了几篇纯属自然科学的论文;安排在书末的两首诗完全不足以证明孟德斯鸠是个诗人,却可以让大家知道他也写过诗。特别需要说明的是,为了尽可能展现孟德斯鸠著作的真实面貌,收进本书的文章不但并非篇篇佳作,有的甚至在问世时就恶评如潮。
孟德斯鸠著作的版本繁多,各种版本所收不仅篇目不尽相同,文字也常有出入。本书所依据的原文源自以下三种《孟德斯鸠全集》:
1)Oeuvres complètes de Montesquieu,Edition Seuil,1951,Paris.
2)Montesquieu:Oeuvres complètes,Bibliothèque de la Pléiade,Gallimard,1951,Paris.
3)Oeuvres complètes de Montesquieu,Voltaire Foundation,多卷本,陆续出版于本世纪初,Oxford。
许明龙
2018年1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