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课,我拿着一页纸——听课的时候我记了整整一页纸,一条一条讲给那位老师听。
我说:“首先,你在课前组织的时候,没有把全班孩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开始授课了,一部分孩子还在东张西望,没有跟上你的思维,到最后,因为没有进入思维和语言的程序,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就干脆去玩了。当你唱‘小手拍一拍,小脚跺一跺’的时候,又出现了其他问题,比如凳子与桌子距离太近,有的孩子坐不下去,只好在凳子上蹲着。人蹲着,他的脚怎么跺呢?你看,在你开始上课、开始唱儿歌的时候就已经给孩子造成了这么多的不舒服,先是生理上的不舒服;然后,又使他们心理上不舒服,把孩子的脑子搞糊涂了;最后,又让他们厌烦抓笔,直到厌烦学习,所有抓笔的事情他们都会厌烦。”
当时我说话的方式没这么硬,说得还算客气,但那位老师还是哭了,觉得冤枉得不行,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第二天我们遇见时,她都不理我。
当时,那所学校的园长很茫然,问我:“那你说说,怎样教孩子区分左右手?”正好我的朋友也听完课了,我俩异口同声地说:“用最简单的办法。”园长问:“什么办法?”我说:“在右手或者左手上面画个小点,另一只手上不画小点。”我的朋友说:“手腕上套一个橡皮筋也行。”园长惊讶得眼睛瞪得老大:“就这么简单?”
这就暴露出一个很大的问题,在我们教育改革的初始阶段,很多教师会悬在半空,既不新式也不传统。有一大批教师都是这个样子,他们只是把课上到他个人认为的“好”,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因为受传统影响太深,有关儿童心理、儿童成长机制、成熟的教育等方面的研究跟不上,他们就按照自己设想出来的花样,把课上得就像这堂教孩子分左右的课一样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