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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当了两年教师后，我调到文化馆，办起了美术班，一分钱不收，好多孩子都来学画。不管多大的孩子，我都像在美院一样，三脚架，画板，站着，直线切割。我背着手，来来回回巡视，一点笑容也没有，很威严，自我感觉特别良好。所有的孩子都是直线切割，同一种造型，一律都是色彩、素描。几年教下来，我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还觉得自己找到了美院教授的那种感觉。
再后来，我又回到学校教书，在兴趣班里还是用同样的方式。我对素描要求特别严，比如今天要求学生把鼻子下面那个面必须立起来，要是立不起来，我就觉得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已经告诉你了，通过什么样的办法能立起来，我给你做过示范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二话不说，上去“嚓嚓”把画撕了，往地上一扔。
有一个男孩叫王勇，当时十六七岁，又硬朗又皮实，当我把他的画撕了之后，他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我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王勇大学毕业当教师后，有一次，他对我说：“李老师，那次你把我的画撕了之后，整整一学期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光看见你嘴在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所以，现在要是哪个家长说他的孩子不聪明，听不懂老师的课，我八成会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