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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双双落水

待济青散财回来时,市井传闻的风向又变了。

说是她家小姐求娶周少卿不成反被一个骑马的锦衣少年给掳走了。

济青扶额叹息,她第一关心的倒不是小姐的安全,而是感叹刚刚那些钱都白花了。

户部尚书府,上到尚书,下到侍从婢女,无一不是守财奴。秉承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府训,都是靠大家以钱生钱的聪明脑袋和取之有道的良好品德一步步走到现在。

譬如现在济青就决定及时止损,她也没有钱再去打探小姐的去向,索性打道回府了。

而她的大小姐这边是一路吵吵闹闹的,上官蘋一直叫嚷着要下马,而唐负就跟没听到似的,故意跟她反着来,是骑得越来越快,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所谓恶人必得恶果,果然说得没错。

由于上官蘋头晕目眩,加上早膳实在吃了太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还没来得及去顾大家闺秀的面子,就侧头吐了唐负一身,因为是流物,光鲜干净的马儿也难逃一劫。

唐负:“……”

上官蘋:“……”

白马:“……”

要说那马儿也是个洁癖马,竟在下一刻就受惊仰蹄,发起脾气来,连主人唐负的指挥也闭耳不闻,自顾自地狂奔,不问前路地乱闯。

要不是唐负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护住上官蘋的腰,他们两个人都得被它颠下来不可。

好在唐负自幼心理素质不错,没有同上官蘋一样扯着喉咙大喊,否则旁人会觉得他们二人怕是得了什么癔症,现在他们最多只会觉得是唐负在“强抢民女”。

虽然也不太好就是了。

那马儿许是也跑得筋疲力尽了,最终停在了一片僻静的清湖边,由于惯性,他们二人彻底被甩进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足以淹死人的湖水里。

好在她大学时报了个游泳培训班,尽管只学会了狗刨式,但也足以自保了,所以她还算轻易的向岸边游去。

而从岸边刚刚冒出头来的上官蘋却从一匹马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忧。

她当然知道它一定不是在担心她,而是在担心它那被无辜牵连的主人。

上官蘋猛然回头,心道不妙,真的发现湖面上有一处正在咕噜咕噜冒着水泡,来不及多想,她就以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折返回去,在水下寻找他的身影。

只见水中的他紧闭着双眼,手顽强地向上探寻着,英眉紧蹙,青筋暴起,看上去十分痛苦,上官蘋格外理解溺水的那种窒息感,所以更加拼命的向他游去。

上官蘋勉强拽住唐负的手臂,因为他整个人不仅身量高挑体格还很壮硕,对比于她那纤弱易折的身子骨,的确太过沉重,边游边拖时几乎要把她重新压进水里。

那真是两个人共沉沦了。

此刻的上官蘋没有心思玩笑,只是强撑着精神一点一点的往岸上游去,她的力气极其有限,她甚至能感觉到它在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消散,心里感到恐慌又不安,却也丝毫不肯松开拽着唐负的手。

不行,他们不能死在这里。

她仿佛听到岸上的马儿在嘶鸣,渐渐地不太清晰了,耳朵、眼睛、嘴巴都被迫灌进湖水,神志也开始模糊,她眼前陆续闪过一些未曾见过却切身可感的片段。

这不会是死前的走马观灯吧,她想。

画面里是满是荆棘的深山,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背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小女孩,都不过八九岁的样子。

小男孩明显体力不支,行走间拄着的树枝突然折断,小男孩直直地跪倒在地,受伤的小女孩也从他的身上滚落下来,只见小男孩立马伸掌护住她的头部,并从自己破烂的衣角扯下一块布来,给昏迷的小女孩仔细捆绑伤口,然后再次背起她,口中喃喃道:“别怕,我一定带你回家。”

别怕,我一定带你回家。

那句话回荡在上官蘋的耳畔,久久不能消散。霎时她不知从哪里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来,恢复了好些体力,她心一横竟然将唐负半背在了身上,而后使出吃奶的力气不停地向前游啊游啊——万幸他们终是成功上岸了。

上官蘋虚脱的瘫在岸上,一动也不动,浑身衣服差不多丢了个干净的唐负也一动不动。

她还没多歇一秒,见状利落起身给他做着心脏复苏,还要忍住不用眼神去占这位美男子的便宜,实在难熬。

见他两眉颦蹙,唇瓣紧抿,许久不见什么起色,上官蘋当下便决定给他做人工呼吸,渡气给他。

上官蘋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闭着眼睛鼓着腮靠近唐负,靠缘分找着他唇的正确位置,却在即将贴上的时候被唐负喷了一脸水。

“……”

上官蘋忍,大家闺秀的形象不能丢。

她矜持的掏出一块全湿的绣花手帕擦了擦脸,睁开了双眼。

“上官蘋!”唐负倒像一个被轻薄的小女子,一臂挡胸,一臂挡着下身命脉,踉跄地往后蹭了几米,两颊竟然泛起两团绯色。

两个人加一匹马,陷入一种很尴尬的气氛当中。

到这步她和唐负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害了谁,又是谁救了谁,几番乌龙算是平了吧。

上官蘋知晓他身为裸男的为难,于是拖着湿淋淋、沉甸甸,还很贴身的衣裙去捡来几块木头,又找到一块大石,钻木取火。

要说她应该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第一次便成功生火了。她搭了个木架,然后脱下外衫放在上面烘干,款款背过身去。

“等这个干了,你就穿我的。”大小姐悠悠开口,端的是大善人的架子。

唐负全身只有一条亵裤,还是白绸的,如此紧紧贴在他的下身,与半透明状无异。他精壮的上身赤裸着,线条流畅,肩宽腰窄,常年习武练就的腹肌十分漂亮,此时是该白的地方白,该粉的地方粉,因为冷风所以身形有些微颤,这就足以令人血脉喷张,色心大发。

他走近火堆,也背着身坐下。

他听见上官蘋嘴里不停嘟囔着:“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饶是只读过几年书的小将军唐负也很疑惑的想,为何她要在此念心经。可即使已是大学生的她也不曾知晓,色即是空的这个“色”并不是“美色”的意思。

也许就是傻人自有傻福吧。

火焰渐盛,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周遭很安静,仿佛水滴落下的瞬间都可以被捕捉,有的人呼吸急促,有的人呼吸平稳,就这样喧闹又静谧地交织在一起。

唐负的声音很轻,这很不像他,反复措辞后还是直白地问道:“上官蘋,你喜欢周序?”

上官蘋踢走的小石子撞到大树就停下来了,她淡然地说:“对。”

这是她的任务。

让周序喜欢她就是她的任务。 38ptpYYKntrjzDy/yEY7a/MA6QNEeplVagRyEaWCCrTWj7GKm8h5LbPmxDy1xt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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