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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世界税制发展趋势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为了应对危机、摆脱困境,世界各国纷纷出台了一系列税收改革措施。世界税收制度的发展也随之呈现出新的特点和趋势,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税制改革步入新一轮活跃期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为了摆脱经济衰退的阴影,尽快走出低谷,世界各国大多出台和实施税制改革和税收政策调整,刺激经济发展。特别是美国在2018年开始实施了新的减税法案,在世界上掀起了新的减税热潮,其他国家也纷纷加大了税制改革力度,世界税制改革进入新一轮活跃期。

第一,美国实施号称史上最大规模的减税改革。美国特朗普总统上台以后,大力推行减税政策,通过大力宣传和推动,2017年年底美国通过了《减税与就业法案》。这一税改法案主要包括大幅降低联邦公司所得税税率,提高个人所得税扣除标准,改革国际税收以及遗产税等诸多措施,预计在之后十年将减税1.5万亿美元。这一税改法案被称为是自1986年以来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减税,目的是大幅降低美国纳税人的税收负担、刺激制造业回流、扩大就业,使美国再次强大。美国这一减税举措,对世界税制改革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第二,一些国家为应对美国税改实施减税改革。美国推出税改法案以后,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国联名致信美国,表达了对美国税改的关切。为了应对美国税改,许多国家评估美国税改政策的影响,并纷纷出台了各自的税制改革措施。比如,阿根廷在2018年实施综合税收改革法案,大幅降低公司所得税税率,强化进出口贸易的征管等。韩国通过了税制改革法案,降低企业税收负担,鼓励海外企业回国投资。瑞典议会通过新的政府预算案,实施减税改革刺激经济发展。

第三,一些国家为了解决自身经济社会难题实施税改。比如,印度为了实现将原本各邦分割的市场形成统一的国内市场,以及简化税制、增加财政收入等目标,于2017年7月取消了原来各邦不一的消费税,实施全国统一的货物劳务税改革。 俄罗斯为了改变过分依赖油气收入,促进经济转型,实施增值税改革,决定从2019年开始,将增值税税率由18%上调至20%。日本为了缓解长期以来人口老龄化带来的社会保障支出压力,减少财政赤字,在2019年10月将消费税(即增值税)税率从8%提高至10%,这是日本开征消费税以来第三次提高税率。 2018年年底,为了平息“黄马甲运动” 引发的社会动荡、缓解社会矛盾,法国总统马克龙被迫宣布暂停提高燃油税计划,并在全国范围就税收与公共服务展开辩论,研究出台降低税负、振兴经济、促进社会公平的税收改革措施。

第四,欧盟等国际组织积极倡导税制改革。比如,欧盟发布新的增值税指令,提出了单一增值税改革方案,加快推动欧盟成员国增值税制度现代化。同时,欧盟还倡导成员国大幅简化公司所得税制度,提高税收透明度。

总体上看,在美国实施大规模减税政策以后,世界各国再次兴起了新的税制改革热潮。产生这种态势的原因,既有美国实施大规模减税政策所带来的示范效应,也有世界各国顺应时代潮流积极调整本国税收制度的内在动力,还有国际组织倡导税制现代化的引领和推动。在各方面因素的共同影响下,世界税制改革已经进入了新一轮活跃期。

二、公司(企业)所得税税率总体呈下降趋势

近年来,世界各国为了吸引国际投资、实现就业和经济增长,纷纷把降低公司所得税税率作为提高本国税制竞争力和企业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政策工具。

首先,一些国家一次性大幅降低公司所得税税率。比如,美国特朗普政府税改法案中最重大的措施就是大幅度降低公司所得税税率,将联邦公司所得税税率从原来的35%降至21%,降幅高达40%。同时,还通过加大公司所得税税前扣除力度,对独资企业、合伙企业和S型公司 等小企业(即穿透性实体)的收入实施减征20%的优惠政策,从而在实质上降低了企业的税率水平。匈牙利在2017年将公司所得税税率从19%降至9%,下降了10个百分点,降幅达53%。德国在2008年将税率从38.36%降至29.41%,下降了8个多百分点,降幅达23.3%。韩国在2009年将税率从27.5%降至24.2%,下降了3.3个百分点,降幅达12%。

其次,一些国家分阶段逐年多次下调公司所得税税率。比如,英国在2008年将公司所得税税率从30%降至28%,之后又分别在2011年、2012年、2013年、2014年、2015年、2017年将税率降至26%、24%、23%、21%、20%、19%,共下降了11个百分点,降幅达到36.7%。意大利在2008年将税率从37.25%降至31.4%,之后又在2012年、2017年降至31.29%、27.81%,共下降了将近10个百分点,降幅达25.3%。日本在2013年将税率从39.54%降至36.99%,之后又在2015年、2016年降至32.11%、29.97%,共下降了近10个百分点,降幅达24.2%。西班牙在2008年将税率从32.5%降至30%,之后又在2015年、2016年降至28%、25%,共下降了7.5个百分点,降幅达23.1%。法国在2018年至2022年逐步将税率从44.43%降至25%,2021年降至27.5%,2022年降至25%,降幅达24.9%。卢森堡在2017年将税率从29.22%降至27.08%,2018年降至26.01%。挪威在2017年将税率从25%降至24%,2018年降至23%。瑞典在2019年将税率从22%降至21.4%,2021年降至20.6%。阿根廷在2018年将税率从35%降至30%,并在2020年进一步降至25%。比利时在2018年将税率从33%降至29%,2020年再降至25%。爱沙尼亚在2018年将税率从20%降至14%。

事实上,21世纪以来世界各国不断下调公司所得税税率,使得平均税率水平不断下降。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税收政策改革2018》报告显示,各成员国公司所得税平均税率已经从2000年的32.5%下降至2018年的23.9%。同时,各国公司所得税收入占税收总收入的比重也都一直呈现下降趋势。

之所以形成这一局面,主要是因为世界各国对公司所得税的认识发生了重大变化。所得征税因其税负公平的特点而受到各国的青睐,公司所得税也曾经成为各国收入的主要来源。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跨国公司的兴起使得各国对公司的利润征税变得越来越困难,同时国家间的经济竞争日益加剧,这些都迫使各国重新思考税制竞争力和企业竞争力的问题。不少国家认为,从国际角度而言,公司所得税税率的高低是一国企业税负高低的直接反映,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较低的公司所得税税率对国外投资有更大的吸引力,因此降低公司所得税税率能够有效提高国家的税制竞争力,增加国外投资。从国内角度而言,降低公司所得税税率有利于减轻企业负担、降低企业成本,也能有效激发企业投资,从而增强本国企业的竞争力。

正是基于这些认识,近年来各国不断加大公司所得税的优惠力度,将降低税率作为提高税制竞争力的重要手段,世界上出现了公司所得税税率的逐底竞争,这也成为世界税制改革的一个重要方向。

三、国际税收合作不断加强

由于经济增长缓慢、贫富分化、难民潮等问题,近年来国际上出现了一股逆全球化的现象。主要表现为英国脱欧,美国特朗普政府退出多个国际组织,以及美国与世界主要国家的贸易摩擦特别是中美贸易摩擦等。这些无疑给国际税收领域的合作和发展带来诸多不确定性。尽管如此,各国加强国际税收交流与合作,不断提高全球税收治理水平的努力仍在继续。

第一,权威国际组织和全球论坛成为深化税收领域务实合作的重要力量。一些具有重大影响力、权威性的国际组织和全球论坛高度关注国际税收领域,并成为推动国际税收合作的主导力量,国际税收合作向高端化、多边化发展。G20作为全球经济合作的重要论坛,成员包括全球绝大多数重要经济体,在2013年圣彼得堡峰会上发布了峰会领导人关于税收的声明,呼吁加强国际税收合作。2014年G20布里斯班峰会通过了《布里斯班行动计划》,强调加强全球税收合作。会议期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了“加强全球税收合作,打击国际逃避税,帮助发展中国家和低收入国家提高税收征管能力”的主张,得到了国际社会广泛认同。2015年安塔利亚峰会通过BEPS行动计划,并呼吁各国和OECD认真落实。2016年9月召开的杭州峰会,继续强调建立一个全球公平和现代化的国际税收体系并促进经济增长。2018年2月,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银行(WB)和OECD在美国纽约联合国总部联合举办第一届税收合作平台全球大会,旨在加强各国税收合作,支持发展中国家税收能力建设。这说明,联合国、IMF、WB、OECD、G20等国际组织和全球论坛已经成为推动全球税收合作的重要力量,国际税收合作已经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第二,世界各国稳步落实国际税收合作项目。BEPS行动计划是G20委托OECD研究并实施的国际税收改革项目。这一行动计划旨在修改国际税收规则、遏制企业规避全球纳税义务,即BEPS,防止有害税收竞争,促进国际税收实现公平。BEPS行动计划是国际税收合作历史上的标志性事件,也是国际税收合作的重要项目。BEPS行动计划推出以后,各国积极推动其有效落实。其中,打击有害税收实践、防止税收协定滥用、转让定价文档和国别报告、改进争端解决机制等项目得到各国积极响应和稳步推进,将国别报告纳入本国法律框架的税收辖区已经超过60个。英国、法国、德国等国按照行动计划要求调整了本国的转让定价政策。OECD为此研究起草的《实施税收协定相关措施以防止税基侵蚀与利润转移的多边公约》在多方努力下于2016年年底正式通过,实现了税收协定历史上规模最大、范围最广的一次多边合作与协调。BEPS行动计划的实施,极大提高了国际税收合作的水平。

第三,区域合作平台在加强国际税收合作方面取得新突破。与美国特朗普政府奉行单边主义不同,国际社会中新的区域合作平台,特别是“一带一路”税收征管合作论坛的蓬勃发展,成为推动国际税收合作的新生力量。2018年5月,“一带一路”税收合作会议在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开幕,会议以“共建一带一路税收协调与合作”为主题,旨在加强与“一带一路”国家及地区之间的税收交流与合作,助力经济的可持续和包容性发展。2019年4月,第一届“一带一路”税收征管合作论坛在浙江乌镇举行,会议联合发布了《乌镇声明》以及《乌镇行动计划(2019-2021)》。2021年9月,在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要“建立共建‘一带一路’税收征管合作机制”,这标志着“一带一路”税收征管合作机制已经取得了历史性的进展。同时,欧盟作为区域税收合作的重要力量,在规范成员国税收合作发展方面一直发挥着导向性的作用。

在当前国际上出现国家保护主义抬头的背景下,国际税收合作依然受到各国的认同并获得深入发展,有着极其深刻的内涵。第一,国际税收合作是经济全球化的必然结果。经济全球化是历史的潮流,各国的经济贸易往来日益密切,一国经济不可能独立于其他国家而发展。因此,各国必须加强国际税收合作来维护本国的税收利益。第二,国际税收合作是提高全球治理水平的重要手段。当前全球治理出现了不少问题,自由贸易和多边体系受到威胁,国际税收规则受到冲击,国家税收权益受到侵蚀。要解决这些问题,提高全球治理水平,必须进一步加强国际税收合作,完善符合新时期要求的国际税收规则,构建公平的国际税收秩序,才能促进世界经济的繁荣发展。第三,国际税收合作是解决诸多国际税收问题的根本途径。当前国际税收领域出现的问题,有不少是因为各国税制不同产生的,也有不少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只有加强国家间的合作和交流,强化税制协调,密切沟通涉税信息,才能有效避免和解决这些问题。因此,从总体上看,国际税收合作仍将作为当前国际社会的主流和共识和各国努力的方向,破除诸多困难继续前行。

四、数字经济税收前景广阔

当前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信息技术迅猛发展,给整个世界经济带来深刻变化,经济的数字化进程不断加快并深化。为了有效应对这些挑战,世界各国开始高度关注数字经济税收问题,并研究出台相关税收政策。

第一,国际组织和全球论坛成为推动研究解决数字经济税收问题的主导力量。国际组织和全球论坛充分认识到数字经济对现有税收制度和国际税收体系造成的严重冲击,高度关注并探索解决数字经济的税收问题。

G20和OECD将数字经济税收问题作为关注重点。2013年,G20委托OECD开展的BEPS研究项目就将数字经济征税问题作为重要内容。2015年,G20和OECD发布的15项BEPS行动计划中的第1项行动计划全面分析了数字经济带来的挑战,提出了一些可能的应对措施。之后,OECD成立BEPS项目数字经济工作组,继续开展相关研究工作。2018年3月,OECD发布《数字化带来的税收挑战——2018年中期报告》,探讨了数字化商业模式的主要特点、数字经济对税收的影响、各国的态度及其应对方案等。报告强调G20将继续加强协调,并计划于2020年就数字经济征税解决方案达成共识。该报告虽然并没有给出解决数字经济税收问题的最终方案,但是将各国对数字经济的认识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并描画了解决方案的时间表和路线图。2019年6月,G20领导人在大阪峰会上签署了“大阪数字经济宣言”,力争在2020年在经济数字化问题上取得实质进展。

欧盟积极推进研究解决数字经济税收问题。2018年3月,欧盟发布了关于数字经济税收的一系列文件,认为当前的国际税收规则没能对数字经济有效征税,既不公平,也不利于经济的增长,要求修改国际税收规则,并提出了在欧盟内部适用的短期征税措施建议。欧盟主张按照数字企业取得的收入、客户数量、合同数量设定一定的阈值,并对超过阈值企业取得的在线广告、数字中介服务等营业收入征税。具体是:对全球年收入超过7.5亿欧元、欧盟境内年收入超过5000万欧元的大型互联网企业来自欧盟的营业收入征收3%的数字服务税。这一建议在成员国内部产生了强烈反响。之后,欧盟又对方案的细节做了一定的修改。虽然目前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但欧盟已经成为对数字经济征税的重要推动者。

第二,一些国家在争议声中强势推出数字服务税。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世界各国对数字经济税收问题展开了热烈争论,提出了不同意见和措施。

法国、意大利、英国等国极力主张开征某种形式的数字服务税。这些国家认为,大型跨国互联网企业从该国获取了大量收入,但只缴纳了非常少的税收,有失公平,且破坏了现有的国际经济规则和国际税收框架,因此应该对大型跨国互联网企业征收某种形式的数字服务税。事实上,这些国家的大型跨国互联网企业数量往往比较少,数字经济的发展对其传统经济造成严重冲击,征收数字服务税,既能获取一定的财政利益,又能保护其传统经济。

美国、爱尔兰等国反对贸然开征数字服务税。美国财政部长史蒂文·姆努钦等人认为,应该对企业的利润而不是营业额征税,征收数字税会导致重复征税,破坏国际税收协定制度,而且也不应针对某一特定行业征税,他呼吁采取全球性方案来解决问题。爱尔兰、丹麦、瑞典、芬兰、卢森堡等国则反对在达成共识之前贸然对数字经济征税。这些国家认为,对数字经济征税会降低资本的投资意愿,对经济增长、创新造成负面影响;同时,征税提高的成本会全部或部分转嫁给消费者,从而影响消费增长。而且,如果单方面对大型跨国互联网企业征收数字税,将受到有关国家的报复,从而破坏国际税收合作,进而损害本国的利益。事实上,美国、爱尔兰等国之所以反对征收数字税,有着不同的利益诉求。美国作为世界上头号科技大国,拥有最多的大型跨国互联网科技企业,谷歌、苹果、脸书、亚马逊等世界科技巨头总部都在美国,美国也是出口数字服务最多的国家,开征数字税无疑将有损美国的利益。爱尔兰作为欧洲小国,依靠低税率制度吸引了不少大型跨国科技企业投资,爱尔兰也由此成为数字服务出口国,开征数字税将对其带来不利后果。

尽管各国对数字经济征税存在较大争议,但是一些国家依然强势推出征税措施。2019年7月,法国通过法案,决定从2020年开始对全球数字服务收入超过7.5亿欧元、来源于法国的营业收入超过2500万欧元的公司征收数字服务税,税率为3%。2019年年底,意大利宣布从2020年起开征数字服务税,征收对象为全球营业收入超过7.5亿欧元,来自意大利的营业收入超过550万欧元的科技公司,税率为3%。英国财政大臣菲利普·哈蒙德宣布于2020年4月起,对全球营业收入超过5亿英镑且盈利的科技企业,就其来自英国的收入按照2%的税率征收数字服务税。西班牙通过了数字服务税计划,对全球年营业收入超过7.5亿欧元、来自西班牙的营业收入超过300万欧元的科技公司,按照3%的税率征收数字服务税。2019年2月,新西兰总理杰欣达·阿德恩发布文件,准备对跨国科技公司来自新西兰的收入征收数字服务税,税率为2%~3%。另外,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也声称准备开征数字服务税。

除了数字服务税,各国也在不断探索和强化对数字经济的税收政策。比如,韩国通过了《增值税法案》的修订案,决定从2019年7月1日开始,对外国企业向韩国消费者提供的数字服务征收10%的增值税。2019年2月,英国下议院发布报告,认为电子商务的发展造成英国传统的商业区业绩下滑,提议对亚马逊等在线零售商征收在线销售税、更高的增值税。

第三,世界各国积极探索强化数字经济税收征管的措施。数字经济虚拟化、网络化的特征给传统的税收征管带来了新的挑战。为此,国际社会加大力度探索数字经济有效管理的措施。比如,欧盟最近公布了《电子商务增值税改革实施条例》,规定网上销售平台在跨境销售时对卖家代征代缴增值税,并对平台销售卖家漏缴增值税负责。增值税将由消费者所在国收缴,以确保成员国之间税收的公平分配。2018年8月,德国政府通过一项法律草案,拟对跨境电商平台加强税收监管。规定在电子商务交易中,电商平台有义务收集卖家数据等交易的详细信息,还有义务检查卖家是否在德国缴税,若卖家偷逃税款,还要由电商平台承担所欠税款。

数字经济税收问题成为世界性的税收焦点热点问题,主要源于以下几个原因。一是经济的数字化和数字经济税收是时代的潮流。毋庸置疑,数字经济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经济中最活跃、增长最快、潜力最大的领域。税收作为与经济相生相伴的重要因素,必然关注新的经济增长点,与之发展相适应,数字经济也必将成为新的税收增长点。二是经济数字化对税收制度、税收规则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在经济数字化进程中,传统的经济模式、经营模式、税收制度以及国际税收规则受到严峻挑战。一方面,企业依托数字技术、信息技术构建新的企业组织模式、产品生产模式、商业模式等,新的业态、新的产品、新的交易平台等大量涌现,有的脱离了各国的税收管理范围,冲击原有的税收管理模式;另一方面,跨国企业在全球范围内整合资源、配置产业链,并利用各国税制的差异调整价值链,逃避纳税责任,产生了税基侵蚀与利润转移,冲击原有的国际税收制度体系,这需要对税收制度、税收规则进行必要的调整。三是迫切需要提出有效应对数字经济的税收政策。针对经济数字化对税收造成的冲击,国际社会一方面积极研究探索建立公平有效的数字经济税收制度,另一方面探索强化相关的税收管理措施。在这一过程中,一些国家在国际社会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强势推出对数字经济征税的措施。这些尝试使得这些国家在数字税的实践方面占得先机,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也无疑加剧了解决数字经济税收问题的紧迫感,国际社会迫切需要对数字经济税收问题达成共识。

可以说,随着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数字经济在世界经济中的比重以及在税收总收入中的比重也将越来越大,对世界经济以及世界税收领域必将产生深远影响,已经成为当前和今后世界税收领域的一个热点问题。 +V9W7i5df3IM0Q+lXM6sFY0lZ6th8mUTlcYNZGYYWmwiLMIPh/rVbW2G5vaIks1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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