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品是我国民间广泛流行的一种手工艺品,它是利用各地所产的草、竹、藤、棕、柳、苇为原料,就地取材,编制而成的丰富多样的实用工艺品。
编织工艺在我国有着久远的历史,从新石器时代出土的器物表面便曾发现有编织的清晰印痕。陕西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各类编织品多达 100 多种,其织法种类多样,造型美观、大方,坚固实用,粗中有细、净中有色,已经体现出我国传统编织品的基本样式。浙江余姚河姆渡新石器时期遗址出土了距今约有 7000 年之久的苇席残片。在河姆渡遗址第三和第四文化层中,这种苇席残片总数达上百件之多,其中最大的可达 1 平方米以上。这种苇席系以当地湖沼中普遍生长的芦苇为原料,截取苇秆,剖成细薄片编制而成。就编制工艺来看,当时已采用二经二纬的斜纹编制法,粗细均匀、纹理清晰,其编制技巧绝不亚于现代工艺。
从编织品的材质来看,主要有竹编、草编、藤编、柳编、棕编和葵编六大类。虽然使用的材料不同,但在技术手段上却是相通的,均以交叠、穿插之法制作花纹,完成整体器型的构造。下面介绍几种基本的编织方法,虽然不能代表全部,但具有普遍性,是较为基础的编织方法。
人字纹编织:以细竹篾编织而成,经条与纬条宽窄、厚度基本相同。编织方法是用两条或数条篾片交错叠压,依次推移延展。相邻的结点呈现倾斜的对角线形态。
八角形空花编织:由宽窄、薄厚相同的经条和纬条交互穿压成正方形的空花,再从空花的四角以倾斜角度组成八角形空花图案。
长方形纹编织:由数根长条平行排列组成经条,宽度约一厘米;在经条上分三至七道纬条,用细篾上下相互穿插,制成长方形空花纹样。
六角形空花编织:这是以宽窄薄厚相同的经条、纬条斜向相交,构成菱形的空花,再从菱形的上下两角横穿一至三根纬条,编织成六角形的空花图案。
盘缠编织:以十几根或几十根粗竹片为骨杆,相互叠压排列成圆形,再将细篾上下缠绕于粗竹片,编织成同心圆状的容器底、器壁与盖。此外,器身与盖的口沿部分还用细篾片或藤条加固。
矩形纹编织:此种编结方法可见于湖北江陵望山古墓出土的竹笥盖。竹笥篾片薄而窄,并在外层涂有红、黑色漆。其编结方法是以涂红漆的篾片为经条,再以涂黑漆的篾片传过经条,压住一至三条篾片,反复操作,编织成矩形图案。同时,还要在矩形的纹样里编织连续的小十字形花纹。
除了以上常见的几种纹样外,尚有“万不断”“梅花眼”“绞丝纹”“万字纹”等多种形制;并且,在编织过程中这些技法还会交替使用,呈现出更加繁复、绚丽的花纹图样。
人们喜爱使用编织类容器作为包装材料,其原因大致有四点:一是轻便。编织器物多以纤细的枝条、篾片编结制成,再加上镂空状的花纹,使材质变得极为轻薄。这种轻薄且具有柔韧性的材料非常适合于长途运输或随身携带,例如宋时便有用竹编包装运输贡茶的记载。二是透气性好。中间镂空的花纹使容器具有极佳的通风性,尤其适用于盛装易变质、腐败的物品,如包装食物、茶叶等。旧时民间曾广泛使用竹编食盒盛装食物,以便外出携带。民国时江苏省苏州市的一款红旗竹编大圆提篮,以细竹篾斜纹编制,边缘用粗篾编结;三层叠放,附提梁,立柱上浮雕花卉、蝙蝠等吉祥纹样,并以铜片为饰,其间墨书文字,两侧分别为“郑月房置”“丁卯年制”。大圆提篮整体造型简单古朴,极富装饰性。三是适体。这是因为编织器物可以通过不同技法呈现出的形状各异,例如,故宫博物院所藏的藤编彩漆蝙蝠花卉纹皇帝冬朝冠盒,便是较为典型的一例。帽盒为圆锥阶梯形,盖钮平齐呈柱状。此盒先用竹篾构结骨架,然后再用细藤皮攀缘编织,并按照藤丝编织纹理,呈现出类似官帽的形状,使帽与盒贴合紧密,有效地避免了在携带过程中因震动造成的碰损或划伤。四是取材方便,且制作技法相对简单。竹、藤、草等材料本身并不昂贵,且原料充足,较易获得;而且在编织技法上也并不十分复杂,只要掌握了基本的经、纬交结方法,便能做出所需的容器;但是,要想取得更为绚烂精美的工艺效果,仍需要掌握更多的编织技法。
此外,在编织过程中还须注意的是制品的功能性和包装自身结构的合理性,要做到既有利于保护物品,又方便运输、存放和装卸;同时,还要具有相应的强度和韧度,可以承受来自盛载物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