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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妍从那一大摞的书里，抽出了几本来。
“这些，全部都是关于真假夫妻、先婚后爱……诸如此类的小说。”
“不是，”萧岁薏捂着嘴，咳嗽道：“不全是，我和他，不是，我朋友和他……有协议的。”
“哦。”
宋锦妍冷静道：“合约夫妻。”
她又抽出好几本来：“这些就是了。”
萧岁薏人都傻了，现在这些小说作者都写了什么啊……
“第二个问题，”宋锦妍不受干扰地说：“你朋友是不是先动心了？”
“不是。”萧岁薏矢口否认。
“嗯？~”三个人发出了异口同声的质疑。
“……有一点吧。”萧岁薏投降，“一点点。”
也不能怪她，顾西棠那样的人，谁看了不动心呢？
“这样啊……既然你朋友喜欢，哦不，是心动，而且你们又有协议，完全可以发展一下嘛。”宋锦妍说。
“但是，我朋友担心他不喜欢自己，一厢情愿的话，最多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如果去发展关系，会让对方感到困惑吧？”萧岁薏说。
“这倒是。”
秦暖换了个思路说：“比方说我们饭圈，有人喜欢方时序，这没问题，方时序呢，也是很感谢粉丝们的，经常给大家发福利，宠粉有一套，本来这算是健康的关系。但是，如果有粉丝强行要求方时序只喜欢她，还为了这个，做出一些激进的事，那这个粉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啪啪啪啪地鞭笞。”
有些事，总得两情相悦才好。
一方如果没那意思，而另一方非要越界，那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
“果然是这样吧……”萧岁薏抱膝说：“还是，不要异想天开比较好。”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是叹了口气。
晚上睡觉前，萧岁薏点开了顾西棠的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划着。
她想，既然道理已经清楚了，就不要总发消息去烦顾西棠了。
顾西棠帮了她，她，还是乖乖留在应该有的位置上，远远看着他就好了。
“……哈。”
萧岁薏喘了口气，轻轻捂着心口，有点酸呢。
就在她要关闭手机的时，顾西棠忽然发来了消息。
棠：睡了吗？
萧岁薏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回消息。
岁岁如昔：醒着呢！
棠：你的课表，还没有发给我。
这句话，又让萧岁薏心中微微动了一下。
他还是要她的课表，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是在意她一点呢？
哪怕不多。
萧岁薏悄悄笑着，把自己的课表发了过去。
棠：明天下午空了一节课，正好我也没事，一起吃晚饭？
萧岁薏当然是愿意和顾西棠吃饭的，但是……
岁岁如昔：我只空了一节，晚上有课，时间不太够离校的。
就算再想和顾西棠吃这顿饭，她也不能翘课。
幸好顾西棠不勉强她。
棠：就在学校附近吃吧，我们西门见。
萧岁薏觉得很开心，不用翘课，还能和顾西棠吃饭，双赢呢！
只是，关手机前，她还是忍不住想。
一直这样见面真的好吗？
她只是稍微有点心动，就因为放弃，而觉得心里酸酸的，假如真喜欢上了……
“不会的，不会的。”
萧岁薏小声说：“我能管住自己。”
一定，一定，不要喜欢上顾西棠！—
早上去食堂吃饭时，正赶上人最多的时候。
504宿舍四个女孩子只能端着托盘，四下找座。
“哎那边！”
秦暖指着角落里：“那边空着呢。”
就在她们放下托盘时，桌上也同时多了另一个托盘。
“徐晴？”萧岁薏笑了笑：“就剩最后这个空桌了，正好六个位置，一起吃吧。”
徐晴是她们的同班同学，住505，与她们宿舍一墙之隔。
徐晴的眼睛低了低，柔声开口道：“我不坐了，我打包回宿舍吃。”
她声音婉转动听，又甜又细。
“别回去了，外面那么冷，”苏栩栩劝说：“从食堂到宿舍，粥都凉了，就一起吃吧，吃完还得上早课。”
徐晴还是摇头，用软甜的声音说：“不了，我回去吃。”
她那么固执，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徐晴端起托盘准备去打包时，旁边那桌忽然传来嗤笑声。
“大早上的，饭没吃两口，鸡皮疙瘩掉满地。”
一个女生这么说完，又翻着白眼道：“夹子音什么时候能去死一死啊，真听不惯。”
徐晴脸色有些发白。
隔壁那桌的三个人，却还在嘲弄着。
“人家夹，是能夹得住，就是不知道，夹在哪了？”
“夹在哪不是夹啊？上面，下面，说不定都夹呢！”
“哈哈哈！”
眼看着徐晴嘴唇发颤，萧岁薏干脆看向隔壁，冷声道：“你们的词汇量是贫瘠到只有那个字了吗？她是你们室友，非得这么夹枪带棒不可？”
“呦~”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女生挑眉：“我们说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鹭琳！”
苏栩栩同样面露不悦地看向那个女生：“都是同班同学，谁也没招你没惹你，你说话这么难听做什么？”
“我说话难听？”鹭琳讥笑：“我说话难听至少我不是夹子音，有人说话好听，那就不知道是夹哪里夹出来的。”
宋锦妍也开口道：“亏你还是鼎大的学生，难道不知道声带是天生的，有人天生说话就是这样，你听不惯可以不答话，但别动不动就骂人！”
鹭琳啧啧两声，吊着眼梢看向萧岁薏几人：“我骂谁了？我骂你了吗？我要是真骂了，那也不是骂人，是骂溅货呢！”
“你说什么！”秦暖受不了地喊出了声。
“我说错了吗？”鹭琳站起身，冷眼看向徐晴：“某些人，靠着不入流的手段上了位，给老男人睡，让老男人搞，整天夹着嗓子勾引人！”
“我没有。你胡说！”
徐晴带着哭腔地喊。
她即使是这样，声音依旧软得像春水。
“恶心！”鹭琳看向另外两个人：“这饭我吃不下去了，走吧，上课去。”
三个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食堂。
萧岁薏担忧地看向徐晴：“她们的话，你别在意……”
徐晴摇摇头，哽咽地说：“谢谢。”
也不等萧岁薏再说什么，端着托盘，低头走远了。
“你们说，都上大学了，为什么还有这种校园霸凌出现呢？”苏栩栩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