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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货回答得如此利索，都给叶燃整不会了，眼瞅着他要挂电话，叶燃立刻提声：“那啥！老板，你不要挂电话！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
方谦一放下手中的铲子，从用肩和耳朵夹着手机改成用手拿：“你说。”
“那个，您之前跟我说的爆雷项目，就是聚星项目，我有好多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想跟您探讨下。”
方谦一：“等我出差回来，下个周再说。”
“……”
说完方谦一又要挂电话，叶燃为了去蹭饭已经豁出去了，再次提声：“那个老板！”
方谦一在等她说话。
可是她要说什么呢？
叶燃脑子短路了。
“啊，那个，还想跟您请教一下和熙基金这次中介招标的事情，我那个……”
方谦一冷静地听着。
“我那个……我那个……”
叶燃那个来那个去，也没那个出来什么。
正在此时，电话那头的方谦一问了句：“你在家？”
叶燃蚊子一般的声音：“嗯……”
“过来吧，刚做好。”
“！！！”
叶燃感觉天上都在放烟花，没有任何其他的交代，方谦一直接就猜出了叶燃要干什么！
如此简单的六个字，却饱含着上级对下属的依依呵护之情，叶燃一边感动的得眼泪哗哗直流，一边火箭发射一样冲向对门。
方谦一家里的门早就虚掩好了，叶燃一路冲到厨房，看到穿着黑色条纹围裙正在低头摆盘的方谦一，心里像是被什么绊住，莫名一怔。
哪个地方，有一股电流激了上来。
方谦一回头，冷情的眉眼受了烟火气，生动了许多：“愣着干什么？去洗手，然后过来帮忙。”
“好的好的，马上去！”
叶燃回神，去洗手间洗手，忙不迭地挽起袖子跑到方谦一身边：“老板，我需要干什么？”
“去把电饭煲里的米饭搅拌一下盛出来，再在上面撒一些黑芝麻。”
“好的！”
“筷子和勺子先摆上。”
“知道啦！”
“秋葵洗一下。”
“明白！”
……
叶燃是公然过来白吃白喝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废物，使出浑身解数卖力干活，可以说是指哪打哪绝不含糊，顺便还馋哈哈地想偷看砂锅里到底炖的是什么。
方谦一毫不留情地把她的爪子拍掉：“还没熟，不然你连锅也吃了？”
叶燃讪笑：“那倒不必哈哈哈哈。”
——
十五分钟后，双人晚餐做好了。
方谦一今天做的是糖醋鲤鱼、豆腐高汤和凉拌秋葵，色香味俱全，看得叶燃食指大动，等到她扒开鱼肚子的一瞬间，更是整个人都被惊艳到了。
鱼肚子里面竟然塞着满满的玉米粒和松子粒！在她扒开的一瞬间，像是金汤似的，软软地流了出来！
作为一枚吃货，叶燃的心被彻底击穿了。
灵魂厨师，在线索命。
为什么方谦一这么会做饭，试问哪个小饭桶能顶得住？？？
“叶燃，我做得很难吃吗？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便秘的表情。”
“不，老板，是太好吃了！”
叶燃的味蕾在爆炸：“好吃到哭的那种好吃！”
“老板，你做饭真的太好吃太有天赋了！就你这个厨艺，咱们完全可以合伙投资开个饭店什么的，绝对可以做到行业第一！”
方谦一面无表情：“餐饮行业利润低，规模小，受市场影响大，我从不投餐饮。而且——”
他顿了顿：“我已经在投资界做到顶尖了，为什么还要去别的地方从头起家，我脑子有病？”
“……”
叶燃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人真的是太他妈直了，没看出来她这是在拍他马屁吗？？？
不过有一点方谦一说得对，他确实已经把投资干到了极致。叶燃颇感好奇：“老板，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把荣信干到这么大的？说实话，我超级感兴趣。”
方谦一用筷子优雅地剥着鱼肉，连看都没看叶燃一眼：“把你的兴趣爱好多用在投资本身，不要过分关心老板的私事。”
“……”
这就是拒绝回答了呗……
真的是傲娇死了，要是按照以前，叶燃肯定要忍不住开怼，但现在吃了人家的嘴短，也只能笑眯眯地受着：“行行行，我多注意，以后一定不掺和老板你的私事，和老板保持好应有的距离。”
正在此时，叶燃的电话响了。
“喂，顺丰快递，人在家吗？”
“在在在，在对门。”
叶燃两三步快跑到门口，开了门：“您好，是有我的快递？正好在邻居家吃饭。”
“是的。”
快递小哥身穿红黑相间短袖衬衫，已经被夏日的骄阳晒得黢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从兰城寄过来的，好像是吃的。在这里签收。”
“好的。多谢。”
签收后，叶燃抱着东西往回走，一看地址她忽然想起来了，这肯定是老妈给她寄的酱牛肉和一口酥。
额，所以一口酥到底要不要送给人家方大老板呢？
叶燃抬头，真正的“收件人”正在若无其事地喝着豆腐汤，吃着小秋葵。
她思忖片刻，还是把外包装拆了，扔在门口，拎着一个乐扣装的大盒子和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重新坐回了餐桌旁。
“快递？”方谦一问，“家里寄的东西？”
“嗯，”叶燃把红色的点心盒子谄媚地一推，“老板，这是我们家的特产一口酥，我妈亲自做的，要不你先尝尝？”
不出叶燃所料，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方谦一果然用很奇怪的眼神在看她。
那感觉似乎是在思考这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叶燃无语，拜托啊老板，你多大个黄鼠狼，贼精贼精的，还怕我这只小鸡仔给你拜年啊！
她语重心长地解释：“老板，你不要多想，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作为下属，非但没有给老板你解决晚餐问题，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蹭饭，实在是于心有愧，这才拿点家乡特产礼尚往来，这一口酥是我们兰城的特色小点心，很香很酥，绝对没有质量问题，你可以放心食用。”
对于老妈的手艺，叶燃还是很有信心的，她抽开红色的绸子，打开红色的礼盒盖子，里面金灿灿酥油油的小方块，一个个敦敦实实地趴在礼盒里，很是乖巧可爱。
叶燃拿出一颗，先塞进自己嘴里，香香甜甜的口感立刻充斥口腔。
是老妈的手艺没错了，就是这么好吃！
眼看着方谦一还是一脸的审视，把不放心写在脸上，叶燃憋不住了：“老板，你要是不想吃那我就不给你了，我妈做点一口酥不容易，那我拿回去了。”
“东西都说给我了，还能拿回去？”
“……”
方谦一自己把红盒子盖了起来，又原模原样地把红绸子系好，放到一边。
“东西我收下了。抓紧吃饭，吃完饭，今晚八点，我还有事。”
叶燃一个激灵，对啊！今晚八点还有重要的事！！！
——
为了赶上八点的红包雨，叶燃收拾碗筷都麻利了很多，一切准备妥当，她一路小跑到客厅，正准备现场感受下这红包暴雨的威力，却发现作为要发红包的第一个大合伙人，正在准备开视频会议？？？
什么情况？？？
差五分钟就到八点了，你不准备发红包，在这里搞啥会议啊大哥！！！
为了和熙和荣信所有员工的福利，作为此时离方谦一最近的人，叶燃不得不挺身而出了。
“老板，今晚八点是和熙和荣信建群的时间。”她旁敲侧击。
“嗯，我知道。”方谦一随口敷衍。
因为方谦一家里有设备，所以视频会议可以直接连到电视上，此时他正在输入会议密码连接视频，完全没get到叶燃的点，反而还在提醒她，“我要参加一个丰城产业园项目的内部沟通会，你也过来听一下。今天刚决定开的项目，暂时还没什么资料。后续我会发你。”
叶燃完全没心思开会，她看着时间，心都碎了：“那是不是就不建群了？”
方谦一莫名其妙：“建群这种事情不是综合部在负责吗？难道需要我去建群？”
你是不需要建群，可你需要发红包啊！
叶燃也不好意思明说，又趴在她那个专属小羊皮毯子上，泪眼汪汪地看着方谦一：“可老板，两公司合并开群这么大的事，你总要有个什么表示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方谦一还不明白，那他就是个白痴。
方谦一挑挑眉：“你是指发红包？”
“嗯！”叶燃用力点头，就差给财神磕头让他赶紧撒钱了。
“喂？周衍上线了啊，这次我没迟到。方老板已经在上线了吧？”
电视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叶燃吓了一大跳，她赶紧回头看，还好方谦一是关了摄像头也关了麦克风的状态，不然她摇尾乞怜求方大老板发红包的丑态不就全部被人看到了？
还好在这件事情上，方谦一和她达成了高度一致的默契，很明显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家里还有别人。不过叶燃怀疑方谦一只是非常想避嫌。
“先别说话。”方谦一对叶燃说，接着用遥控器打开麦克风，“周老板，我在线上，再等等其他人吧。”
说完又把麦克风关上。
时间正好到了八点。
综合部开始拉群，几乎不到一分钟，和熙和荣信新的工作大群就建起来了。
电视里，又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自报家门，叶燃一听，竟然全是老板——就是本应该在大群里发红包的老板们！
她惊呆了：“什么情况，你们都在开会，那谁发红包？”
方谦一很奇怪地看着她：“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在大群里发红包？”
“可小道消息都说你们要……”
叶燃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不对，确实，没人下正式通知说老板会发红包，也不会有人会这么傻，通过约定的方式告诉大家群里要发红包。
所以这一切都是小道消息，都是谣言。
那这么说，今晚什么都没有了？？？
黄粱梦醒，叶燃抽了精力似地摊坐在自己的腿上，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