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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辉城矿难

汤旭伙同恶灵伤害了数以百计的人类,可他实际上并没有触犯任何一条人类的法律。为了借助警方的力量找到那个危险的反社会分子,陆云昇不得不凭空捏造了一起盗窃案,报警谎称自己的学生汤旭偷走了画廊里十分贵重的艺术品,并于10月31日晚上参加酒吧街举办的万圣夜活动后下落不明。

因为陆云昇在绘画领域拥有相当高的地位,加上省公安厅的邹帆也帮他证实了画廊失窃一事,警方很快就对这起无中生有的案件进行了立案侦查。他们重点调查了新世纪酒吧街发生“踩踏事故”那晚汤旭的活动轨迹,发现汤旭离开穷奇酒吧之后,进入了一条小巷子里,紧接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失去了踪迹。

汤旭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没带身份证,所有的银行账户和网络支付手段均没有任何操作记录。他失踪后没有回过在市中心租住的公寓,交管部门也没查到他离开云杉市的记录。

汤旭在云杉市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被人窝藏、包庇的可能性不大。于是,整件事开始变得蹊跷起来。另一方面,警方持续关注着那件失窃艺术品的动向,尽管那东西被陆云昇自己保管得好好的,他却只能对此保持缄默。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汤旭依然下落不明,杳无音讯。

面对这样的结果,夏江很不甘心。他时不时地会把汤旭的那只画笔拿在手上,以此来判断汤旭的生命状态。

画笔一直没有传递出特殊的讯号,这说明汤旭人还活着,只是巧妙地躲过了他们的调查视线。但也存在着一种极小概率的可能,就是汤旭已经死了,而且灵魂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了。

夏江的母亲董玉莲病愈出院,虽然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但好歹没有对她的生活和工作产生太大的影响。在琥珀画廊休息了几天过后,董玉莲闲来无事,便急着回老家给想念她的孩子们上课去了。

12月7号这天晚上,夏江一边在厨房里炖鸡汤,一边刷着微博。突然,一条“辉城矿难”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记得陆云昇的父亲陆博裕就是辉城首屈一指的煤老板,在当地十大富豪榜单上拥有一席之位。他莫名地有些紧张,点开新闻详情一看,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

2018年12月7日下午15时许,辉城荣裕矿业有限公司一地下煤矿发生爆炸事故。经初步核查,该事故已造成9人死亡,12人受伤,另外还有25人处于失联状态。事故发生后,市委市政府领导高度重视,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指导救援工作,看望慰问受伤人员,要求相关县(区)、部门全力开展事故处置工作。

会议强调,要全力以赴做好事故处置及善后工作。不惜一切代价,千方百计救治事故伤员。耐心细致做好伤亡人员家属的安抚工作,积极回应社会关切。尽快查明事故原因,严肃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

夏江紧皱着眉头看完这条新闻,转身朝外面的客厅瞥了一眼。此时,幽幽正蹲在地上与西蒙愉快地玩耍,看样子还不知道辉城发生矿难的事情。他犹豫了片刻,把火关到最小,走出厨房招呼幽幽道:“幽幽,你过来一下。”

“怎么啦?需要帮忙吗?”幽幽揉了揉西蒙的肚皮,站起身来,发现夏江的表情有些不对。“出什么事了?”她关心地问道。

“师父他们家的那个煤矿公司,叫什么名字?”

“嗯?”幽幽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想了想说,“好像叫荣裕矿业有限公司吧。你问这个干吗?”

“果然……”夏江重重地叹了口气,把他刚看到的新闻告诉了幽幽。

幽幽听后,脸上也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她自我安慰地说道:“事故的原因不是还在调查吗,说不定这只是个意外呢……”

“90%以上的矿难都是人为因素导致的,纯粹的意外少之又少。而且就算是意外,师父的父亲也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也对,毕竟伤亡惨重,陆叔叔这回肯定惨了……”

幽幽的话音刚落,就见陆云昇出现在客厅门口。他貌似听到了夏江和幽幽的对话,没等两人开口询问,便主动说道:“我等会儿要回一趟老家,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俩千万要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邹警官。”

“师父,我陪您一起回去吧。”夏江有些担心陆云昇,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但身边多个人照应,总比一个人回去应对那些麻烦的事情强。

幽幽见夏江要跟陆云昇回老家,觉得自己也应该帮忙做些什么。“哥,我也陪你回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那好吧。”陆云昇没跟他们俩客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你们抓紧时间去收拾行李,我们吃完晚饭就出发。”

事实上,陆云昇也不确定自己这次回家究竟要待多少时间。刚才在楼下画廊的时候,他接到管家秦叔打来的电话,得知父亲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接受调查,而身体向来虚弱的母亲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矿难着急上火,犯了高血压,人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他本来还有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弟弟,名叫陆云飛,但是那个陆少爷从小就被人惯坏了,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肯定担不起一家之主的责任。秦叔迫于无奈才打电话请他回去,让他帮忙处理一下家中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母亲的病情十分危急,他能见最好回去见一面,万一以后没有机会了,他心里难免要留下遗憾。

吃完晚饭,三个人带上无人照看的西蒙按照计划出发了。

云杉市距离辉城有五百多公里的路程,考虑到安全问题,陆云昇没敢把车速开得太快,中途还在服务区休息了一次,抵达陆家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管家秦叔一直在焦急地等候着他们的到来。待陆云昇在车库停好车子,秦牧立刻吩咐佣人把他们的行李搬到各自的房间,并叫厨师给他们准备了一些暖胃的宵夜。

秦牧是个身材略微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黑而密实,戴着金框眼镜,留着口字胡,配上他那身笔挺的黑西装和擦得锃亮的皮鞋,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儒雅。他从二十岁开始就帮陆博裕做事,现如今已经在陆家工作了三十三年的时间,可以说是对陆家的一切最了解的外人,没有之一。

陆云昇小的时候因为“见鬼”的能力和那只琥珀色的左眼,经常不受父母的待见。秦牧心疼他,一有时间就把他带在身边,陪他画画,下围棋,给他讲故事,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对他照顾有加。

陆云昇跟秦牧的关系比跟自己父母的关系更加亲密,就连他回国以后在云杉市安家,开画廊,也是秦牧代替他的父母去云杉市看望了他,顺便把那辆价值五百万的宾利车转交给了他。然而,陆云昇早在他能靠画画养活自己的那一天开始就决定不再花家里的钱,所以对于那辆名义上是礼物的豪车,他更觉得那是父母对他的施舍。

上一次回家是2015年的春节,陆云昇跟幽幽一起在庄园里待了一个星期,期间曾因为插手他弟弟的事情跟父亲闹了矛盾,险些断绝父子关系。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失去属于他的财产继承权,只要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哪怕成不了亿万富翁,他也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遗憾。

几个人相互打过招呼,秦牧十分抱歉地对陆云昇说道:“对不起,大少爷,我本来不想打扰您的生活,但是家里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得有个能做主的人。二少爷的性格您是了解的,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真要遇到事情,让他当家作主,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秦叔,您别这么说。”陆云昇淡淡地笑了笑,安慰秦牧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回来看看是应该的。我父母不喜欢我是他们的事,但作为他们的儿子,我该尽的责任一定会尽到,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那当然,我相信大少爷的人品。要是二少爷能有您一半儿靠谱,我做梦都得替老板和夫人烧高香。”

“说到云飛,他最近有没有给家里惹麻烦?”

“大麻烦没有,小麻烦倒是有不少。”秦牧苦笑了一声,目光偷偷瞥向夏江和幽幽,似乎是在心里掂量着自己在外人面前说小主人的坏话合不合适。

陆云昇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道:“夏江和幽幽都不是外人,您想说什么不用避讳他们。”

“哦。”秦牧会意地点点头,颇有些无奈地抱怨道,“二少爷最近迷上了算命,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的。老板托人在煤矿安全监察局给他找的工作,他说不干就不干了,之前有个交往得好好的女朋友也分手了,气得夫人犯了好几次高血压。老板以为他中邪了,找了个厉害的先生到家里来,结果他不但用非常难听的话把先生骂跑了,还跟老板大吵了一架,让老板别管他的闲事。您说他今年都二十五岁了,还整天干些不靠谱的事儿,再这么混下去,他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没出息又怎么样,反正陆家的财产,他几辈子都挥霍不完,你们还担心他将来没饭吃不成。”幽幽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她好奇地问秦牧,“秦叔,二少爷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以前可是完全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精神受没受刺激我不清楚,不过他上个月跟朋友出去喝酒,喝到胃出血。从医院回来之后,他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儿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陆云昇问道。

“二少爷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昨天晚上,老板被公安机关的人带走,接受调查,夫人犯病进了医院,二少爷也因为矿难的事受到了惊吓。他最近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估计要好好缓上一阵子了。”

“行,我知道了……”陆云昇眉头紧锁,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庄园的主楼。夏江是学建筑设计的,对建筑风水多少有些了解。他第一眼看到这栋四层高的大房子,并没觉得它有多么的美观,但从房子规整的造型,正南正北的朝向,门前摆放的石雕,点缀的绿植,以及屋后有青山,屋前有活水这几点来看,这座房子的风水倒是相当的不错,想必当初选址盖楼的时候花费了很多心思。

据秦牧介绍,这栋房子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加起来共有52间。一楼主要分布着餐厅、会客厅、中厨、西厨、早餐厅、茶室、娱乐室等公共区域。二楼则是庄园的主人陆博裕和妻子程雅琳的生活空间。早些年,陆博裕的父母也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可惜两位老人年事已高,相继病逝,家里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陆云飛和他养的八只布偶猫住在三楼,那几只猫就单独占据了四个房间,还有一名保姆专门负责伺候他的那些猫,真实演绎了什么叫做“人不如猫的生活”。

陆云昇出国之前,整个四楼都是属于他的生活区域。但他离家后很久才回来一次,每次最多住一个星期,所以那些空着的房间就被他日渐长大的小妹妹占用了,只留下两间卧室和一间画室供他偶尔回来使用。

按照庄园的规矩,应邀来访的客人一般都会被安排住在另外一栋专门供访客居住的房子里,但幽幽上一次跟陆云昇一起回来过年就是住在主楼里面的,所以秦牧这次也在主楼的三楼给夏江安排了一间宽敞舒适、视野极佳的房间。

简单吃过宵夜,陆云昇和幽幽乘电梯去了四楼,夏江则跟着秦牧来到三楼靠北侧的一间卧室。

秦牧打开房门,随后将一把钥匙交给夏江说:“夏先生,我已经吩咐佣人将您的行李送过来了,房间里的卫生也刚刚打扫过一遍。陆家现在正处于非常艰难的时期,我忙得晕头转向的,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

“秦叔,您太客气了。”听到一名长辈用如此恭敬的态度跟自己讲话,夏江一时间竟有些不太适应。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说:“秦叔,您直接叫我名字得了,要不然叫我小夏也行。还有,您跟我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用‘您’这个尊称。”

“哦,抱歉,我这样讲话已经习惯了。”秦牧温和地笑了笑,立即改口道,“小夏,那你早点休息。如果有事,你可以随时使用庄园的呼叫系统联系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夏江与秦牧道过别,转身进了卧室。

跟主楼外观的简约风格不同,楼内随处可见富丽堂皇的欧式复古装饰。高档华丽的壁纸,图案精美的石材拼花,带有花纹的石膏线勾边,奢华高贵的水晶吊灯……给人一种住进皇家古堡的错觉。夏江在卧室里四处看了看,除了挂在床头上的那幅文艺小清新的油画与房间的主色调不太搭配之外,其他地方他都挺满意的。

他去卫生间快速洗漱了一番,取出行李箱里的睡衣换上,随即栽倒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或许是大脑神经过度兴奋,他辗转反侧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拿出手机给幽幽发信息,等待了片刻,对方没有回复,他郁闷地叹了口气,开始在网上查看关于矿难的最新报导。

截至凌晨三点,矿难的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了13人,还有很多被埋在矿下的失联人员生死未卜。救援工作还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夏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些失联的人能平安无事地返回地面。

忽然,夏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感觉身边的空气一下子变冷了。他关掉手机屏幕,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多出什么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但是那种寒冷的感觉有增无减,凭他的经验判断,一定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附近,说不定在外面的走廊,也可能正伫立在他的门前。

想到这儿,夏江立刻起身下地,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了一道缝隙。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发现门外没“人”,他又朝走廊的东西两侧分别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听到隔壁的房间传出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掉在了地上。他打开房门,快速走到隔壁的房间,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他便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门竟然被他打开了。

眼前出现了一间更加奢华的卧室,然而卧室里却凌乱得像是刚遭遇过抢劫一样。借着昏暗的灯光,夏江看到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床边,表情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腰。

男子身材高挑,脸色惨白,看上去病怏怏的,完全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模样。但细看之下则会发现,男子的五官精巧细致,颇具“雕琢感”,眉、眼、鼻梁、嘴唇、下颌,脸上的每一道线条都无比清晰。如此精雕细琢的五官,夏江只在陆云昇的脸上看到过,而他面前的这名男子,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他也能认出此人就是陆云昇的弟弟,陆家的二少爷,陆云飛。

“你没事吧?我刚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夏江向前走了几步,目光不停地在屋子里扫视着。尽管他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但他十分确信这间屋子一定有问题。

“你是谁?深更半夜的来我房间干吗?”陆云飛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夏江,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要不要我叫人过来帮忙?我看你……”

“不用了,我很好!”没等夏江把话说完,陆云飛就冷漠地回绝了他的好意。“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什么事都没有。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否则我要打电话报警了!”陆云飛用手指着房门,不客气地对夏江说道。

夏江才不相信陆云飛会无缘无故从那张两米二宽的大床上掉下来,更别说这间屋子里此时正在“闹着鬼”。

他无视了陆云飛的逐客令,径直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向里面张望了几眼,同样没发现异常。紧接着,他将视线落在了对面的衣帽间。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让你离开,你没听到吗?”陆云飛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他拿出手机,缓缓地按下了1、1、0三个数字,再次警告夏江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走,我真的要报警了。”

“嘘!你先别说话。”夏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漆黑的衣帽间,低声对陆云飛说道:“那里好像有‘人’,我过去看看情况。”

“你给我站住!”陆云飛一把薅住夏江的后脖领子,没让他继续往里走。“我房间里有没有藏人我还不知道吗?你算哪根葱?敢跑到我的地盘来指手画脚。”

“哎呀,我说的人并不是真的人,而是……是那个……”

“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是鬼,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陆云飛没好气地嚷嚷着,“我不管你是谁请来的客人,我数三个数,你立马给我滚蛋!”说完这句话,陆云飛竟然真的开始数了起来,“一、二……”

就在他即将数到“三”的时候,夏江忽然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儿从漆黑的衣帽间里跑了出来。仿佛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迫切地追赶她一样,小女孩儿跑得飞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穿透墙壁,从房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了两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转身问陆云飛,“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陆云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有个这么高的小女孩儿,刚刚从你的衣帽间里跑出去了……”夏江边说边在自己的腰间比划着。

“神经病,你有完没完?”陆云飛这下彻底被惹火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夏江拽到门口,像丢垃圾一样往走廊上使劲儿一扔,随后“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夏江自知理亏,没有跟陆云飛一般见识。他揉着被拽疼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走廊两侧,心说小女孩儿会不会是因为害怕躲到其他房间去了?

反正横竖都睡不着了,夏江决定在房子里四处走走,找一找小女孩儿的踪迹。他没有幽幽那么强的感应能力,只能挨个楼层,逐个房间去检查。

由于房子的面积实在太大,夏江认真仔细地从顶楼找到地下室,花了很长时间才在洗衣房的外面再次感应到了亡灵的存在。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对方就脱离了他的感应范围,不知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奇怪,她干嘛一直躲着我呀?”夏江之前遇到的亡灵都是主动接近他,并且很乐意找他帮忙,唯独这个小女孩儿,似乎把他当成了坏人。

随即,他想到了自己跟陆云飛之间的迷之对话,尤其是反复出现的“报警”二字,觉得小女孩儿很可能是误会他了。

夏江苦笑着摇摇头,放弃了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乘坐电梯返回三楼,回到卧室之前忍不住朝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

不知道陆云飛这会儿睡着了没有?他担心地想到。

他的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推测,虽然尚未得到证实,但他大概猜到陆云飛最近正在经历的苦难了。 Mwzxr2/ijwOidyfaJ+c6LMmbUaSiuNNXL4BT3ifAIjZVtTpOhHskf3tE/svTgP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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