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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空气中，一条尾巴随着惯性不停地晃动着，期间好似还在拍打着我的小腿。
半人半蛇……
我赶忙转移视线，看着这光溜溜的纹鳞，好像也没穿裤子……
好歹蛇仙大人也是个女人，老是盯着女人的腿看，也不太礼貌……
抱着怀中的女人，我走到房间的最深处。
那里是昔日外公练功的地方，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
将女人放到床上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她的脸好似比刚才要红了许多。
难道我看她腿……她害羞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猥琐，我赶忙转过身，不敢再看身后的女人。
等我穿过地窖回到外公的床前时，门外俨然已经聚集了一帮人，应该是来找外公算卦的。
我告诉他们外公已经走了，得知这个消息，年纪尚长的老者叹了一口气。
他经常来找外公算卦看风水，也算是外公从前的旧相识。
他叫上几个身体健壮的小伙子，合力将血棺抬到了空旷的院子中央。
点燃火把，熊熊烈火燃起，一阵恶臭味传来。
众人捂鼻，随后便纷纷找理由离去。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
最后，只剩我一人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道极尽癫狂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竟然是哥哥你先走！”
“看来我这糟老头的命比你长些！”
寂静漆黑的夜里，这道诡异的笑声让我周身不由得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迈着有力的步伐缓缓来到外公的血棺前。
他浑身肮脏不堪，穿着破烂，甚至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
但奇怪的是，他那一头白发却干净无比，在火光的照耀下，竟还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那白发老者见我依旧驻足在原地，于是便诡异地笑了两声，随后便来道我跟前。
“小瘪三，你不怕我？”
望着他被杂毛填满的五官，透过他深邃的眼眸，我却越发觉得他眼熟起来。
忽地，心里莫名一紧，我疑惑叫喊道：“舅公？”
果不其然，那老者听到我的叫唤，神情一窒，沉默了片刻后他便眯着双眼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记得我。”
还真是他？！
外公临终前口中的他，难道就是舅公？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上面是密密麻麻我看不懂的符文，随后便将它扔进了火堆中。
“像你这样折腾，怕是两天两夜都烧不完。”
语毕，火势陡然增大，顷刻间，紫绿色的火焰将外公的棺材包裹住，没过多久，原地便只剩一堆柴灰。
而外公的骨灰，竟不见了……
我刚想转过头询问舅公，下一秒就就被他用手捂住了嘴。
舅公对着我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便轻车熟路地向外公的厢房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在外公的床前停住脚步。
“把门关上。”他咳了咳，语气间俨然没有了方才的戏谑与轻浮。
心中虽有疑虑，但我还是乖乖地将门关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来不及跟你解释。”
他边说边走到床榻旁的木柜前，直接拉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似曾相识纸扎人。
几乎是瞬间，我吓得头皮发麻。
舅公将纸人递给我，见我依旧愣在原地，他便怒喝一声道：“还杵这弄啥嘞，跟个木头样。”
被舅公一吼，我瞬间就想起了外公。
想当初外公在世的时候，也是对我这般严厉。
忽地，我想起外公生前的叮嘱，让我一定要好好听舅公的话。
鬼使神差的，我接过手中的纸人。
“来不及了，先拜堂！”
什么？！拜堂！
我吓得呆滞在原地，跟纸人拜堂？！他是疯了吗！
“看什么看，还不跪下？！”舅公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吓得我立马跪倒在地。
他从背上的布袋中掏出两对红烛，直接插在了门口。
“我……我不同意！”
反应过来，我连忙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却不料，舅公直接冷哼道：“你踏出这道门就会死，不信就试试看！”
闻言，我心中一紧，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舅公好似看出了我心中的抗拒，有些于心不忍道：“过了今夜，你就十八了！”
“你外公没说完的话，我来跟你说！”
听了舅公的讲述，我这才知道外公当年定下的生死咒和婚契。
原来我本活不到十岁，是因为蛇仙大人借用了我家的运势，作为偿还代价，才与外公定下契约，保我至十八岁。
而十八岁之后，作为补偿，我也要助她渡劫。
怪不得外公从小就教我学习些奇奇怪怪的咒语，就连临终前都在交代我要好生对待蛇仙大人。
原来如此！
“你外公给你挡了十八岁的这一道坎，而不久后蛇仙大人也要再次渡劫，没人可以护住你了！”
“他们替你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你的未来和蛇仙大人的未来，全部掌控在你自己手中。”
舅公说完，便不再开口。
我看着怀中的纸人，先前的恐惧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悯之情。
原来，外公和蛇仙大人替我承受了这么多……
我必须要活下去！为了外公，为了蛇仙大人，也为了我自己！
去他妈的该死之人，去他的妈天命难违，从现在开始，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跪倒在地，在舅公主持的仪式下完成了拜堂。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蛇仙身上的灵气吸附一半在这纸人上。”
“这样就可以转移那群抢夺蛇仙畜生的注意力，不然仅凭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完，他便拿出一道金黄色的纸符，嘴里呢喃道：“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金光咒？
我内心一紧，这不就是外公生前教我的东西吗？
不知为何，我竟跟着脱口而出：“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语毕，一道金光骤现。
舅公见状，看向我的目光中竟多了一丝诧异，他好似很惊讶。
“看来你还有两把刷子，你外公的苦心没有白费啊！”
听着这番来之不易的赞谬，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扣扣头道：“我小时候不喜欢上学，总是喜欢看外公留下那本书。”
舅公闻言， 眼角猛抽，不敢置信地看向我道：“你都看完了？”
我摇摇头，答道：“只看了前几页，外公让我慢慢学，稳扎稳打……”
舅公闻言，随后感慨：“你知道吗？这本书，就连我才学到一半就无法突破了，而你外公，早已学完！”
“如今你年纪轻轻就已学会了金光咒，想必日后定能成器！”
原来外公实力这般高强……我心里有些吃惊。
忽地，舅公像是想到什么般，小心翼翼地在我耳边轻声道：“还有一件事千万要记住，不要擅自给纸人点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