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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期对华关系

对华的平等态度

苏俄政府在对华关系方面给予了高度重视。苏维埃政权取得胜利以后,就显示出和平与平等的外交政策的实质内涵。因为布尔什维克政党取得政权不久,就向当时的中国北洋政府驻俄公使提出愿望,表示苏俄愿意同中国政府谈判,取消沙俄政府与中国政府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放弃在中国的一系列特权。苏俄政府还提出愿意在新的平等的基础上与中国建立两国关系。中国政府接受谈判的建议,双方举行了谈判。但帝国主义者对中国政府施加了强大的压力,迫使中国政府于1918年3月中止了与苏俄政府的谈判。尽管如此,苏俄政府对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友好态度给中国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赢得了中国人民对苏维埃政权的好感和向往。这个作用非常大。这说明,列宁制定的对华政策是符合中国和苏俄人民共同愿望的。1918年,中国伟大的革命民主主义者孙中山曾经致电苏维埃政府,致电列宁,对苏俄革命的成功表示了衷心的祝贺。孙中山的祝贺表达了中国革命者和中国人民对苏俄新型政权的期望。

第一次对华宣言

1919年是中国不平常的一年,中国爆发了五四运动。这个运动正是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产生的。与此同时,苏俄正在与帝国主义者和国内反动派进行着殊死的斗争。在这样的背景下,苏俄政府发表了第一次对华宣言,重申苏俄政府的和平外交政策及其实质,重申尊重民族自决权,重申并正式公开宣布放弃沙皇政府从中国攫取领土、放弃一切在中国的特权。苏俄政府呼吁中国政府就这些问题进行谈判并达成协议。第一次对华宣言在中国产生了强大的反响,与帝国主义者掠夺中国人民的强盗行径相对比,中国人民更加感到了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和平、民主和人道的政权实质。当时中国31个社会团体纷纷做出反应,强烈要求中国政府与苏俄政府建立友好关系。中国北洋政府迫于中国人民的压力,于1920年派中国政府代表团去莫斯科进行谈判,并停止了旧俄国驻华公使的活动。中国政府代表团在莫斯科受到了热烈欢迎,受到列宁接见。

第二次对华宣言

1920年下半年,苏俄政府面临的局势有所缓和,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派的两次进攻都被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击溃。苏俄政府准备推行更为主动的和平外交政策。正是在这种背景下,1920年9月27日,苏俄政府发表了第二次对华宣言。这个对华宣言重申并发展了以前苏俄政府对华政策的基本原则。该宣言表示,以前俄国政府历次同中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全部失效,放弃以前夺取的中国的一切领土和中国境内的俄国租界,把沙俄政府掠夺中国人民的一切全部和无条件地归还给中国人民。第二次对华宣言还提议,中国和苏俄应该全面发展两国关系,签订贸易、国境、铁路、关税等一系列协定;互派外交和领事代表,尽快签订两国友好条约。1921年,北洋政府邀请苏俄政府代表团三次访华。苏俄政府代表团在与北洋政府正式谈判的同时,还与孙中山领导的中国国民党进行接触。这是很好的开端。孙中山派许多国民党代表去苏俄学习革命经验,考察苏俄情况。孙中山还聘请苏俄代表为其政治和军事顾问,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政策主张。

1921年8月28日,孙中山给契切林写信。信中表示:“我非常注意你们的事业,特别是你们苏维埃底组织、你们军队和教育底组织。我希望知道您和其他友人在这些事情方面、特别是在教育方面所能告诉我的一切。像莫斯科一样,我希望在青年一代——明天的劳动者们底头脑中深深地打下中华民国底基础。向您和我的朋友列宁以及所有为了人类自由事业而有许多成就的友人们致敬。” [1]

契切林于1921年11月6日将孙中山的信转交列宁,他还问列宁是否认识孙中山。第二天,列宁答复契切林说,他没见过孙中山,也没有同孙中山通过信。1922年1月26日,列宁又想起了这件事。他给契切林写信:“您还记得您曾给我送来一封孙中山的信吗?”

“他在信中还说了一些对我友好的话,您还曾问我认不认识他。”

“那封信是写给您的还是写给我的?”

“您的档案中还保存着那封信吗?还有您的询问和我的回答吗?”

“如果有,能否给我送来(送交福季耶娃)?”

“如果没有,关于这件事您还记得些什么?” [2]

《中苏解决悬案大纲协定》

1923年9月,苏联全权代表加拉罕到北京与中国政府进行建交谈判。经过多次谈判,中国和苏联政府于1924年5月31日签订了《中苏解决悬案大纲协定》。这是中苏两国关系史上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文件。该文件的主要内容是:第一,将中国政府与前俄政府所订立的一切公约、条约、协定、议定书及合同等一律废除,另本着平等、相互公平的原则及两次对华宣言的精神重订条约、协约、协定;第二,苏联政府声明,前俄政府与第三者所订立的一切条约、协定等,有妨碍中国主权和利益的,一律无效;第三,苏联政府承认外蒙为中国的一部分,并尊重在该领土内中国的主权;第四,两国于签字后一个月内举行会议,商定一切悬案的详细解决办法,并重新划定彼此疆界,在疆界未划定前仍维持现有疆界;第五,中东铁路纯系商业性质,除该路本身营业事务直辖该铁路以外,所有关系中国国家和地方主权的各项事务概由中国政府办理,苏联允许中国以中国资本赎回中东铁路及铁路所属的一切财产;第六,苏联政府放弃在中国的一切租界及其特权,放弃庚子赔款,取消治外法权及其领事裁判权。中国和苏联政府的协定还包括《中俄暂行中东铁路协定》及七个说明书,两件公函。

这个协定意义非常重大,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平等友好的条约,是苏联政府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尊重中国领土主权、坚持和平友好原则和外交政策的社会主义性质的具体体现。在这个协定的推动下,1924年6月13日,苏联政府建议将苏联和中国的关系升为大使级外交关系。苏联还向中国派出了大使。


[1] 《孙中山全集》第5卷,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593页。

[2] 《列宁全集》第52卷,第233页。 G1eCY2CL6pgUR7D/UxjBZaLVWK3nCnH1do8FwokUsGknnnKNrF+pZY7xYfdsSh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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