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上海市构建居家养老服务体系已经过了20年的探索历程。居家养老服务体系的完备程度和服务质量不仅关乎社会福祉，同时还属于总供求范畴，对于经济发展、公共服务质量提升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本书主要以微观调查为基础，聚焦需求分析居家养老服务可能存在的供求错配，并展开定量分析。供给侧主要涉及居家养老服务产业的“市场失灵”及政策协调层面存在的问题和原因。针对这些问题，参照其他国家的做法，为上海乃至全国的居家养老实践及制度完善提供可资借鉴的经验。主要内容如下：

第一章“绪论”：研究背景、意义和思路。上海市居家养老服务在制度和服务体系建构方面已经取得相当大的进展，在党的十九大报告的宏观政策面指引下以及互联网催生的新经济新业态的背景下，居家养老服务的供给结构及制度安排是否与需求结构的发展同步，或者对需求是否有先导性的引领，尚需要进一步研究。居家养老服务为主导的养老服务体系的研究，是对福利经济学、宏观经济学、公共经济学等学科知识的具体应用，“双差距”“双失灵”的分析实质是寻求养老“福利化”与“产业化”有机结合模式，一方面关乎社会福祉，另一方面还是供求范畴，对经济发展也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本书的分析主要有居家养老的微观、中观和宏观研究三个层次。

第二章“文献述评”：居家养老实践拓展相关研究。本部分在梳理国内外居家养老服务有关文献的基础上，分析现有研究的不足之处，目前的研究主要包括居家养老服务供求、财政支出效率衡量方法及其应用、关于幸福感的研究以及居家养老服务的供给模式分析等。现有研究在微观层面、定量研究层面及多学科交叉层面均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本书的创新之处也主要集中于上述几个方面。

第三章“居家养老理论基础”：供求分析的起点。社会资本理论、网络化治理理论和福利多元理论是本书写作的理论基础。居家养老服务的供给方多元化要求制度资本和关系资本之间建立互补、合作的关系，在关系网络上的各个环节各司其职且功能相互协调和配合，从而取得整体效率的最大化，以避免“市场失灵”、“政府失灵”、“家庭失灵”及“志愿失灵”等问题，而这些均与上述三个理论有着密切的关联。

第四章“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养老观念”：中国传统文化与现实养老基础。本书在总结传统孝文化的基础上，站在现实背景去思考孝文化的演变，首先对比分析大同社会对于养老问题的憧憬及其与现代社会化养老的区别，而制度化和社会化养老的提出和实践实质上是现代版有条件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然而问题在于目前制度性养老与家庭养老的关系是替代还是互补？当传统的“孝”文化在当今社会的人口迁移和家庭结构小型化的冲击下日渐弱化，现实中出现的事实表明两者更趋向于替代关系。养老仍然是家庭的重要义务和责任，在制度化与社会化养老逐渐兴起之时，需要更加强调家庭的养老作用，矫正逐渐偏离的关系。

第五章“居家养老的理想与现实”：供给来源的多元化与老人的现实偏好。与居家养老相关的概念很多，目前处于比较混杂的局面，本书采用“居家养老”更加强调家庭的责任和义务，从居家养老服务的供给来源看是多元化的，于是“居家养老”的定义有了狭义和广义之分，本书选取广义的概念，目的是既强调家庭作用又强调社会化养老专业性的补充功能。根据两个比较权威的调查，与全国情况相比，上海市老人目前的选择更多的是居家养老，而从服务来源上看选择自我照料和亲属照料的居多，选择居家上门服务的也占一定比例。这说明上海市的养老方式和观念正在发生变化，社会化养老的需求主体开始逐渐培养起来。这样的趋势更需要进行供求结构的分析，将居家养老配以专业化社会养老，从而提高居家养老服务的供给效率。

第六章“问卷设计及定性定量分析”：老人情况及需求的整体状况。主要包括根据问卷调查的具体结果进行的定性分析，其中最主要是在界定“居家养老”基础上的需求偏好及“双差距”分析。除此之外，根据调查问卷的信息反馈，通过定性和量化相结合的分析，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被调查者群体的整体状况，包括家庭、收入、身体状况、与子女的相处方式、信息的获得渠道、对互联网等相关产品的使用情况、需求偏好及满足状况、对政策的满意程度、养老方式选择以及精神情绪的表达等信息。

第七章“老人幸福感的定性与定量分析”：幸福感的影响因素。老人的收入、需求偏好、供求情况、焦虑等因素将体现在幸福感上，因此对于养老的各项制度安排最终目的是提升老人的幸福感，基于以上原因，本章对问卷数据做更深入的信息挖掘，在定性分析基础上以幸福感作为核心，分析影响幸福感的主要因素。最后将定性与定量结合起来，从微观角度提出提升老年群体幸福感的建议，主要包括养老服务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互联网等新知识的传授、政策宣传渠道以及摒除老年人忧虑等方面。市场的供给侧需要在引导老人需求升级的方面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第八章“养老服务产业发展的不平衡性状况研究”：中观层面的前半部分。本部分结合产业结构理论从狭义的养老服务产业出发，对养老服务产业与其他产业的关联性及波动效应进行了定量分析，发现上海市养老服务产业发展不平衡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养老服务产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不平衡性。养老服务产业与相关产业具有较强的关联性，但是受区域经济的拉动作用较弱，因此这个领域不具有完全的市场性，从这个角度也说明养老产业属于准公共产品领域。二是从产业内部的性质看，产业内部也存在不平衡性，狭义的养老产业发展更快，而广义的市场化部分却发展缓慢。这说明狭义的养老产业可能对市场化部分有挤出作用，市场化部分尚待发展。

第九章“社会资本角度的老龄产业运作模式研究”：中观层面的后半部分。养老产业具有周期性长和公益性并存的性质，当我们讨论养老服务产业时，需要兼顾对产品产业的分析，因为养老服务产业与养老产品市场相辅相成，一方发展不好就成为另一方的掣肘。现实中养老服务产业的发展更胜一筹，一方面与养老服务产业采取了“居家养老+社区服务”的模式，拥有比较充足的社会资本，另一方面养老产品供给者更多是市场化和专业化程度比较高的部门，尚缺乏社会资本的支持，被老年人接受需假以时日，这方面同时体现出政府和市场在营造社会资本时的失灵。

第十章“居家养老服务供求错配现状及原因研究”：宏观层面的整合协调。本部分针对资源闲置和资源浪费并存、功能定位模糊与职能交叉并存以及供给结构与年龄分层的矛盾，从以政府为核心的层面多个角度分析供求错配的原因，该问题与政府在资源配置方面的效率关系密切，因此本部分更多以养老服务供给效率为角度探讨供求错配的原因。分别从政府层面、社区层面、社会组织、评估机构、家庭5个方面分析各主体内部已经取得的成就、存在的问题及主体间的配合和运营模式问题。养老层面的市场失灵决定了需要政府的支持、引导，政府失灵需要政府供给结构的调整，或在职责范围内进行制度完善提高政府供给效率，或为市场提供更为公平的竞争环境。

第十一章“居家养老服务财政支出绩效评估”：直观量化的评估方法。本部分介绍了绩效评估及扩展线性支出模型的发展及其原理，但因缺乏数据支持，留作今后的研究方向：对养老服务的消费结构分析，估计出老人对某种服务的基本需求及其满足情况，以此作为评价政府支出效率的微观基础。在宏观方面，本部分尝试利用DEA的计算方法评估案例区域的居家养老财政支出效率，比较区域之间的支出效率及改进的可能性，从定量上评价财政支出效果。

第十二章“国外居家养老的经验借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选择了比较典型的日本、澳大利亚、英国和法国四国，总结其居家养老制度的发展过程及实践经验，从法律制度完善、政府职能转变、医疗服务体系的构建、生活照料体系的构建、专业人才培养机制的完善、社会力量的参与及各专业协同合作等方面对案例国家的经验进行总结，为我国在居家养老服务层面的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提供可资借鉴的经验。比如日本是超老龄化社会，它经过了长时间的制度设计和实践，对我国应对老龄化危机具有较好的借鉴意义。

第十三章“老年退休社区的发展趋势”：未来的可能走向。目前居家养老仍为老年群体所选择的最重要的养老方式，但未来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可能产生资源共享的老年社区。本部分主要对目前已经产生的退休社区业态进行分析，生态化和智能化养老将成为未来的发展趋势。并介绍案例国家生态化、智能化社区的设计和案例社区的运行模式，为目前中国的养老地产的发展和养老社区的营建，从人性化、社会化、生态化、智能化等方面提供有益的理念支持。

第十四章“养老保险统筹账户面临的挑战及可持续运行能力”：老人收入的可持续性。从微观调查看老人对养老服务的需求影响因素主要是收入，而老人的收入主要来自于养老金，那么在老龄化逐渐提高的情况下养老金支付的可持续预期势必影响老人的消费水平。本部分就养老金问题展开，因统筹账户是全国统筹，故计算数据也是全国数据，但基于上海市老龄化程度和人口自然增长率均高于全国水平，而整个账户的亏空势必影响上海市老人的养老金统筹账户的发放，故就此而言养老金账户的保值增值迫在眉睫，否则财富增长的预期会影响到老人福利水平及当期和未来消费，进而影响到养老服务产业的发展。

第十五章“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研究现状和展望”：未来的研究方向。长三角一体化是目前的热门话题，而长三角区域养老一体化也逐渐引起关注。受地域和习惯的影响，长三角地区之间的老人流动性比较高，但养老资源的闲置和稀缺并存说明老人流动要快于资源的配置效率，因此需要对长三角区域的养老一体化进行分析，未来的研究将基于异地养老微观调查所划定的养老服务产业的特定部门，在划分产品性质基础上进行分析，包括养老服务的纯公共产品供给过程中的政府效率，准公共产品的政府与市场配合效率（两者是互补还是挤出关系），市场化私人产品供给中的效率问题等，判断一体化的资源配置效应，为长三角区域养老一体化助力。

第十六章“结论与政策建议”。本部分的结论将包括本书所有的分析结论，分别从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进行概括，包括制度性养老及家庭养老的关系、目前供求错位状况及原因、养老服务产业发展的不平衡状况以及公共支出效率的评估，等等。根据分析，提出以下政策建议：制定产业发展规划并落实到位、厘清政府职责加快市场化进程、优化产业布局发挥区域优势、加强对企业家和老年人的政策宣传、培育专业人才并通过科技替代人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