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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布依族传统节日研究不足及发展趋势

一 存在不足

(一)节日文化内涵研究在个性化方面欠缺

目前,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方面的研究成果不断出现,但有关研究主要集中于布依族“三月三”“六月六”“查白歌节”“年节”等个别节日,又以“三月三”“六月六”两个节日的研究成果最多。而布依族“毛杉树歌节”“神仙田歌会”“油团节”“虎节”等大多数布依族传统节日方面的研究成果很少。关于布依族传统节日方面的研究,目前主要是以论文的形式出现,系统性方面的研究成果明显不够。当下,仅“六月六”“查白歌节”有专门著作,其中“六月六”有两部,而布依族其他传统节日还没有出现专门的著作。这充分说明布依族传统节日在文化内涵的个性化研究方面还存在许多短板,需要我们持续用力。

(二)节日文化地域研究在普遍性方面不足

布依族世居于黔贵大地,之后其分支繁衍于中国云南省、四川省等地。国外的布依族,主要分布于越南、缅甸、老挝和泰国等国家。当前,各地区关于布依族节日文化研究在成果产出等方面存在一定差距。相对而言,贵州省在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研究方面走在前列,在党和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不但在省级层面成立了专门的布依学会,而且在布依族聚居地区先后成立了市、州、县级的布依学研究机构。有关高校、科研院所也投入一定的人力、物力、财力,加大了对布依学的研究。云南省随后成立专门的布依学研究机构,一批专家、学者积极投入到了布依学研究的大潮之中。目前来看,贵州省关于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方面的节庆活动最多、研究机构完善、研究人员较多、研究成果最多。但省内各地区在布依族节日文化研究方面也存在差距,以地州市而言,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贵阳市、安顺市等地布依族节日文化成果相对较多,毕节市、六盘水市等地相对较少;以县级市而言,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荔波县与惠水县、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兴义市与望谟县、贞丰县、安龙县、册亨县和晴隆县、贵阳市花溪区与乌当区、安顺市清镇市、镇宁县与平坝县、六盘水市六枝特区与盘州市等关于布依族节日文化方面的成果相对较多。人才培养方面,贵州民族大学、贵州大学和贵州师范大学等民族学、历史学等专业研究生、本科生以布依族文化(含节日文化)为学位论文选题的情况是存在的,反映了对区域民族历史文化的关注。云南省在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方面,人力、物力、财力均有保障,相关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罗平县、河口县、马关县等布依族聚居区的传统节日文化研究。四川省凉山彝族州宁南县、会理县等地区也有布依族聚落,近年在民族节庆举办、节日文化挖掘、民族文化交流等方面有所突破,获得不少成果。总的来看,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方面研究,需要各地区多方用力,缩小地区差距,共同提升科研成果数量及质量。

(三)节日文化田野调查需要持续加大力度

学术界关于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的研究成果,从田野调查角度看,主要表现在文化事象的描述方面。民国时期,吴泽霖、岑家梧、陈国均等老一辈专家、学者对包括传统节日在内的布依族文化在实地调查的基础上进行了描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至1988年贵州省布依学会成立、1988年贵州省布依学会成立至今等时期,国家组织力量分别开展了民族识别、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学术考察等工作,许多专家学者深入各地区布依族村寨,开展了扎实的田野调查工作,获得了一批调查成果。20世纪五六十年代,对于传统节日的调查是包含在民族文化调查整体范围之内的。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至1988年贵州省布依学会成立这一时期,关于布依族传统节日的调查同样是在少数民族历史文化调查的大范围内,对节日文化活动情况及其相关文化事象,如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有所关注,取得了较为丰富的调研成果,为下一步布依族民族节庆活动的开展以及节日文化研究的铺开奠定了深厚的基础。1988年贵州省布依学会成立至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各布依族聚居地区“二月二”“三月三”“六月六”“牛王节”以及各式新型民族风情节、歌节、文化节等传统节庆活动纷纷举办,大大提升了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的社会影响力,使学术界加大了对布依族节日文化的关注。这一时期,布依族传统节庆活动的举办,是布依族文化自觉的表现,众多专家学者围绕节日文化而开展的田野调查主要是基于自身研究兴趣及研究工作的需要,是学术自觉的表现。关于“三月三”“六月六”“查白歌节”等传统节日的田野调查及研究成果相对丰富,而对于其他节日的调查及研究还存在许多不足。为全面提升布依族传统节日在新时代背景下,由理论研究逐步向应用型方向转变,快速提升服务社会的本领能力,以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推动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保护、传承与发展,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社会科学大发展大繁荣,加强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调查研究的需求应运而生。在文化自觉和学术自觉的共有语境下,需要我们继续加强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田野调查工作,更加深入挖掘节日文化内涵,最终落实民族文化传承发展战略目标,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作出应有的学术贡献。

(四)研究成果描述性过多而研究力度不够

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研究成果大致可分为媒体理论文章、田野调查报告、学术研究成果三大类别。媒体理论文章主要指在各级各类报纸上发表的、较为详细的节庆活动考察报告和学术性较强的理论文章。田野调查报告是指研究人员按照有关要求,深入村寨开展实地考察,在此基础上形成调查报告,这有助于挖掘节日文化内涵,为节庆文化保护及传承发展提供决策咨询。学术研究成果是专家、学者结合自身研究兴趣,在田野调查、文献整理的基础上,开展布依族节日文化研究而获得的科研成果,能提升节日文化的学术研究关注度,同时可以为政府部门决策提供智慧支撑。在各级各类报纸发表的理论文章,包括部分田野调查报告与学术论文等研究成果。我们对当前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研究成果进行了大致统计,发现专门著作只有白明政主编《布依族六月六》《布依族节日文化研究》等四部,另有杨昌儒与陈玉平编《贵州世居民族节日民俗研究》、刘柯编著《贵州少数民族风情》等数十部著作对布依族节庆文化有所涉及。论文方面,以2020年2月中旬在中国知网等学术网站搜索为例,以“布依族节日”与“布依族三月三”“布依族六月六”“布依族牛王节”“查白歌节”等具体节日为标题进行搜索,期刊论文有80余篇、学位论文2篇、会议论文2篇、报纸文章270余篇、音视频4个。另外,据不完全统计,不能在学术网站查询的布依族传统节日方面的论文有1000余篇,其中大部分为调查报告。以上综述,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研究成果总量大约有1370篇(部),其中报纸类成果270余篇、田野调查报告700余篇、学术研究成果400余篇(部)。可见,媒体新闻报道成果约占20%;田野调查报告类的成果较多,约占成果总量的51%;学术研究成果偏少,约占成果总量的29%。前两者主要是对布依族传统节日的现象性描述,占研究成果总量的80%左右,而从后者成果数量来看,总量不足,短板明显。布依族传统节日众多,文化内涵丰富,需要我们大力加强相关学术研究力度。

二 发展趋势

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方面的研究领域正在不断地向内深化与向外扩展,同步进行。“向内”,主要是加强节日文化内涵研究,为保护、传承、发展服务。“向外”,主要是布依族民族文化影响力的提升,同样有利于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的传承发展。众多专家学者对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开展了多维度、多视角、多侧面的分析、研究,成果不断涌现,为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的研究开创了崭新局面。

(一)全面深化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研究

对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的系统性研究将成为学术界关注的一个重点。我们不但要继续加强对“三月三”“六月六”“查白歌节”等重要节日文化的研究,而且要深入开展其他节日文化内涵的发掘、整理、分析、研究。对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的文献整理,尤其是民间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研究工作,需要我们继续努力。可以采用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历史学、民俗学、艺术学等多学科研究手段或方法,理论联系实际,在学术界形成对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进行全面而系统研究的大好局面,生产出大批的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创新性成果。发挥人文社会科学服务社会发展之作用,结合现实社会发展情况,特别注重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保护及传承发展方面的研究,以及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应用型方面的研究,以学术智慧助力民族文化传承发展,助力区域经济社会转型发展,助力区域山地旅游事业发展,助力脱贫攻坚成果巩固,助力乡村振兴战略深入实施。

(二)不断缩小节日文化研究的地区差距

新时代背景下,各布依族聚居地区的传统节日文化交流将不断加强,在促进民族认同、国家认同,增进民族团结、民族和谐,提升文化自信、文化自觉,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各地区可以在举办布依族传统节庆活动的同时,加强学术研究工作,开展田野调查、学术研讨等活动,加强贵州省、云南省、四川省等布依族聚居地区的文化交流、学术探讨,加强与广西壮族自治区壮学研究团体等有关机构的学术合作,必要条件下,组织人员到越南等国外布依族聚居地区考察。节日文化研究要立足西部,面向全国,走向世界。在布依族聚居地区各级布依学研究机构的主办下,继续开展学术研讨工作,每隔一段时间定期召开布依学学术会议。与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及其下属学术机构民族节庆专业委员会、中国民族学学会等学术团体合作召开布依族传统节庆文化方面的学术会议,共同探讨布依学研究问题。可以云贵川三省布依学本土研究力量为主体,联合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央民族大学等学科力量,筹备成立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下设学术机构——布依族学研究专业委员会,以便更好地联合国内外学术力量,对包括布依族节日文化在内的布依学研究联合攻关,力求缩小地区之间的研究差距,大力推进布依族传统文化的保护及传承发展。

(三)持续加强布依族节日文化田野调查

田野调查是人类学、民族学学习与研究的基本方法。民族文化调查,促使我们走进民族村寨,与调查对象(含人与物)密切接触,了解有关文化事象。“首先,在调查中,调查者与被调查者要有机地结合。” 这就是说,科学研究人员要深入被调查者的生活实际当中,与他们交朋友,获得他们的信任与支持,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从而为田野调查工作的顺利开展打下基础。开展田野调查,获得第一手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资料,才有可能使我们的研究工作在扎实的田野调查基础上有所突破、有所发明、有所创造。20世纪中期至今,老一辈民族学家、人类学家及众多专家、学者对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开展了富有成效的工作,获得了许多研究成果,为今天的学术研究创造了条件。但是,众多布依族传统节日文化在调查上还存在不足,各布依族地区传统节日文化的现象性描述较为分散,难以形成系统性的成果。为此,加强布依族地区传统节日文化田野调查工作,加强田野调查工作与学术研究的精密结合,将成为学术界下一步努力的方向。“田野作业法是布依族岁时节日研究中一种非常重要的方法。它要求广大人文学者走出书斋、深入民间、走向社会,这样既可以获得忠实可靠的资料,又可以修正、补充前人调查资料的不足。” 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等多学科专家、学者通过田野调查工作的扎实开展,获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为我们做出了很好的表率。我们应当孜孜以求学问,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学术研究精神,多走向布依族村寨,多向人民群众请教,多结合现实进行思考,通过开展认真、细致的田野调查工作,力图在此基础上取得一批科研成果,为发掘布依族传统文化深刻内涵、推动布依学研究不断深入、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而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5rlKGt/5h4BGfCe1XlLTxx6ipifmNcUixv1yp5XZVM5izpNiSlHFc2JTfRSZz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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