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 妹妹铁婷出生。
暑假 在北京外婆家,被表姑欺骗。表姑嫌铁凝和隔壁一个叫世香的女孩子太闹腾,哄骗她们说攒够1000张糖纸可以换一只电动狗。暑假结束时,铁凝和世香每个人都辛辛苦苦地收集了1000张平平展展的透明玻璃糖纸,却被表姑告知是骗她们的。“我长大了,在读了许多书识了许多字之后,每逢看见‘欺骗’这个词,总是马上联想起‘表姑’这个词。两个词是如此紧密地在我意识深处挨着,岁月的流逝也不曾将它们彻底分离,让我相信大人轻易之间就能够深深伤害孩子,而那深深的伤害会永远藏进孩子的记忆。” [1]
外婆的院里有两棵丁香树,两棵枣树。秋日寂静的中午,每当院子里响起沉实的枣子落在青砖地上溅起的卟卟声,铁凝便箭一般地蹿出屋门,去寻找那些落地的大枣。
秋 上小学二年级,开始记日记。“妈妈让我去买菜,我买了一个胖冬瓜……”父亲很看重铁凝用的这个“胖”字,觉得这个“胖”字更具象、更幽默。
本年 铁凝和父亲合影。照片上“父亲很得意,我却很‘深沉’……我父亲笑得很好,他始终对我充满希望,从那时起对我的前途没有讲过一句悲观的话。我相信,即使我终归一事无成,他也有办法让我对自己充满信心” [2] 。
[1] 铁凝:《一千张糖纸》,《女人的白夜》,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79—80页。
[2] 铁凝:《铁凝影记》,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