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 弄丢了节日供应买肉的肉票和钱。
物资匮乏时期,中国人的日常生活需要各种“票证”。除了布票、粮票外,居民购买多种副食等都需要凭票购买。以猪肉为例,当时的标准是每人每月供应半斤。铁凝家里有四口人,每个月可以买到两斤肉。他们经常分两次购买。这年国庆节,为迎接国庆,本市居民每人凭票可购买1斤猪肉、半斤粉条、半斤面酱、1斤豆腐等,过期作废。国庆当天,铁凝全家早早出发,像打仗一样奔赴不同的地点排队,分头采购节日副食:父母去远处的指定地点购买粉条、豆腐和面酱,铁凝去附近的副食店买肉。
铁凝在排队买肉时遇到了同学们的国庆游行队伍,顿觉自己“非常委琐而且不光明”(她此前为了买肉向班主任谎称要和家人外出而请假)。结果,在躲躲闪闪中弄丢了肉票和钱,排队4小时却一无所获。
我两手空空从副食店出来,迟迟不愿回家吃午饭,我不知道该怎样向父母交待我这一个上午噩梦样的狼狈行径。那年月丢失4斤肉票本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我在家门外徘徊,脑门儿上挂着汗泥,嗓子干渴,肚子也咕咕叫着,直到看见母亲出来焦急万分地寻找我,我才忐忑不安地随她回家。
父亲没有为丢票的事责怪我,父亲坚持让我们品尝他做的一种原料为豆腐的素丸子,并自夸说,味道其实比肉也不差。 [1]
本年 上初中二年级。阅读《红字》等作品。铁凝虽然不大理解,却仍然被吸引着。
铁凝所在的第十一中学附近有一家军队造纸厂,仓库里堆积着如山的“废书”作为造纸的原料。同学们把那些《红字》《金蔷薇》《家》等书悄悄拖出来传阅。书页上沾着耗子的屎尿。
[1] 铁凝:《国庆那一天》,《回到欢乐》,河南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4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