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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阜模式”提出的基本依据

把融合和创新概括为“曲阜模式”,并不是自封的,而是具有深厚的依据。早在20世纪80年代,北京大学著名中国哲学史家张岱年教授就提出了辩证的“综合创造”论。 [5] 前已指出,“综合”一定意义上就是“融合”,而张岱年所讲的“创造”实际上也包含着“创新”的意涵。可以讲,“综合创造”论为我们把融合和创新概括为“曲阜模式”的主要内涵提供了坚实的学理支撑。尤为重要的是,由融合与创新两大内涵构成的“曲阜模式”,不仅鲜明地体现了“两创”方针,还处处彰显了2015年党中央提出来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与此同时,以融合创新为核心要义的“曲阜模式”之所以能够成立,还在于它具有厚实而宽广的依据,这里我们着重分析它的政策依据、现实依据和社会依据。

(一)政策依据

早在2013年,山东省政府工作报告就首次提出了加快建设“曲阜文化经济特区”,强调以文化为主题,打造文化经济融合发展创新示范区。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明确要求“实施国家记忆工程,推进山东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建设”。《山东省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工作方案》讲到建设“两区三带”五大文化区域时指出,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要以建成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首善之区和世界东方精神家园为目标,依托规划区内富集的文化遗产资源,按照重点突破、融合互动、整体推进原则,提升曲阜、邹城、泗水核心区引领示范地位,发挥面向全省的辐射带动作用,形成核心引领、协作支撑、联动发展格局。显而易见,该方案把“融合”作为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应当遵循的一项重要原则。

2018年1月9日发布的《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建设规划》,同样鲜明地凸显了“融合”与“创新”两大主题。

就“融合”而言,《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建设规划》凸显了“融合”的理念,它主张坚持开放包容和融合发展的基本原则,大力实施“文化+”战略,以文化发展催生新模式、创造新供给、壮大新业态,使“孔孟故里”成为全球知名的整体文化品牌,全面提升文化引领转型发展的能力。它强调注重建设全国文化经济融合发展示范区的战略定位,在更高层次上打造享誉国内外、彰显儒家文化永恒魅力的旅游休闲圣地、教育培训基地、健康养生福地和文化创意高地。

就“创新”而言,《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建设规划》充分彰显了创新精神。一是指明要坚持传承创新的基本原则,把挖掘阐发和传承创新优秀传统文化作为示范区建设的重要责任,扬弃继承、转化创新,不复古泥古,不简单否定,不断补充、拓展、完善,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达方式。二是提出建设组织引领国际儒学研究创新中心,指出要充分发挥儒家思想发源地、儒学科教人才富集的突出优势,以“建设世界儒学研究交流中心、组织引领国际儒学研究”为目标,整合集成国内外儒家文化科教资源,着力加强儒学文化协同创新平台建设,组织实施一批重大理论创新工程,保持在儒家文化圈的主动权,提升儒学传承创新的国际话语权。三是着眼于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建设的重大任务,强调建立健全传承弘扬创新体系,统筹推进首善之区建设、传承高地构筑、创新中心打造,形成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新格局。四是在谈到提高示范区儒家文化的国际影响力时,它提出要搭建平台、创新模式、畅通渠道,以更加开放的胸襟、更加包容的心态、更加宽广的视角大力开展儒家文化中外交流合作,保持世界儒学传播充分话语权,增强中华文明影响力和文化软实力;创新儒家文化走出去模式,注重培育市场化、民间化、专业化的传播主体,促进民心相通,向世界主动传播中国的价值理念与文化精髓,加快邹鲁文化城市联盟建设。从传承创新的基本原则到建设引领国际儒学研究的创新中心,从建立健全传承弘扬创新体系到提出要“创新模式”,《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建设规划》无不体现了“创新”的精神和气魄,这些为我们把“创新”确定为“曲阜模式”的核心内容增添了政策根基。

(二)现实依据

从实际来看,示范区的各项传承发展优秀传统文化的建树无不体现了“融合”与“创新”的特质。拿曲阜来说,它强力推进的文旅融合,既促进了传统文化发展,也推动了旅游业的兴盛。孔子研究院的孔子学院总部体验基地,每年选拔100多名汉语桥国际学生体验古礼、篆刻、茶道等十多个项目。曲阜举办干部政德教育培训班,2019年以传统文化讲解与实地体验相结合的方式,曲阜研学旅行突破150万人次。2013年以来,曲阜市着眼于加快推进儒家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践行“百姓儒学”理念,传播普及优秀传统文化;践行“核心价值”理念,传承弘扬儒家思想传统美德;践行“融合发展”理念,繁荣发展儒家特色文化产业;践行“法德兼治”理念,做好传统文化与社会治理结合文章,形成了具有典型意义的“曲阜市模式”。2018年年初,曲阜市被列为全国首批50个新时代文明实践试点县,它运用“讲、评、帮、乐、庆”五种形式在全市范围内广泛开展文明实践活动,包括志愿服务项目设置、教育培训教案编写、活动内容都将传播儒家优秀传统文化作为重要着力点,使儒家优秀传统文化为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建设注入内生动力、成为“铸魂强农”的“主阵地”。

尤其值得指出的是,人们不仅直接提到过“曲阜模式”,还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涉及与“曲阜模式”相关的说法。曲阜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在网上发布新闻指出:曲阜市推进优秀传统文化深度融入基层党建、构建“四位一体”乡村治理新模式,入选全国基层党建创新优秀案例。山东传媒网则转发了刘新红、姜会银撰写的《曲阜:坚持文旅融合走出传统文化保护传承与繁荣复兴新模式》署名文章。夏璐撰写了《文化遗产保护利用与传承发展的“邹城模式”》一文,它指出近年来邹城市坚持“让文物活起来”理念,从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公共文博服务体系、保护传承城镇历史文脉、推进文物旅游融合发展的大局出发,树立整合意识、创新意识、融合意识、品牌意识,着力提升文物保护水平,推进文化遗产活态利用、创新发展,形成了文化遗产保护利用与传承发展的“邹城模式”。 [6] 2014年6月山东省政府办公厅印发了《山东省县域经济科学发展试点方案》,泗水被确定为试点县。据《泗水招商服务平台》载,截至2016年10月,泗水县重点围绕生态文明开展试点,贯彻主体功能区理念,大力发展生态经济、绿色经济,创造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先进经验,形成了可推广、可复制的生态文明与县域经济互动发展的“泗水模式”。泗水把生态文明与社会治理相结合,打造创新管理幸福和谐引领地,其“德法并举”典型经验得到山东省政法委的肯定和推广,山东省改革办把泗水县“弘扬优秀儒家传统文化,推进法德相济社会治理新路子”的经验做法作为地方典型改革案例上报中央改革办。

(三)社会依据

1.融合创新成就获得了社会的广泛好评

曲阜、邹城、泗水推行的干部政德教育工作被评为2015—2016年度山东省组织工作创新奖,中办《秘书工作》、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新华社、光明日报等媒体均对干部政德教育工作进行了深度报道。曲阜、邹城等地创新性地开展儒家文化特色监狱创建工作,当地一些监狱实施的“学儒育新、学儒强警”活动,不仅为示范区“打造弘扬优秀传统文化首善之区”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得到各级领导好评,被济宁市委确定为政德教育现场教学点,也为儒家文化的社会化实践和社会管理模式创新提供了成功范式,2014年荣获山东省政府首届文化创新奖。

核心区注重发挥儒家文化的教化、引领功能,践行“法德兼治”理念,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群治相结合的多元化乡村治理体系,得到社会多方的认可。曲阜“和为贵”社会治理品牌化建设经验做法受到中央政法委、司法部、山东省委政法委高度重视,《长安杂志》《大众日报》等媒体予以报道。曲阜先后被授予“全国法治市创建活动先进单位”“全国法治宣传教育先进市”“山东省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先进集体”“全省十九大安保维稳工作先进县市区”“全省信访工作先进单位”等荣誉称号。曲阜创新推出的“党支部+乐和家园”基层社会治理新模式,推进了农村基层社会治理现代化,被中宣部确定为全国100个基层思想政治工作先进典型。

曲阜全面开展传统文化示范工程建设,以青少年群体为重点,深度挖掘优秀传统文化优势,着力在规划设计、载体建设、实践涵育、特色引领四个方面做好教育传承普及文章。2019年曲阜“立足优秀传统文化优势做好教育传承”入选山东省教育厅“2019年度全省基础教育改革典型案例”,这也是曲阜继课后服务工作入选“山东省教育综合改革和制度创新十大典型案例”后又一项教育工作被省教育厅评为经验典型。

2.融合创新经验受到了新闻媒体的普遍关注

曲阜市探索推行“党建+儒家文化”,构建起过硬支部为引领、尚德党员为带动、全民共建为支撑、乐和家园为载体的“四位一体”乡村治理模式。它不仅在2020年入选全国基层党建创新案例,还被人民网和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大张旗鼓地宣传报道。济宁新闻客户端报道了曲阜的“儒源小镇·春秋耕读”文化体验园创建的“农业+文化+旅游”模式,2019年11月3日出版的《经济日报》介绍了济宁文化养老新模式。2019年12月26日的《大众日报》发表了由郑行超、梅花、郑莹莹、纪冉冉合作撰写的专题文章《让优秀传统文化“两创”落地生根——曲阜文化建设示范区推动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纪实》,分别从让优秀传统文化“新起来”、让优秀传统文化“兴起来”和让优秀传统文化“活起来”三个方面讲述了示范区是如何推动优秀传统文化“两创”的。该文介绍了示范区在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领域的一些融合与创新的做法,指明示范区启动了“儒家五圣丛书”编纂出版项目,以孔子、孟子、颜子、曾子、子思子“儒家五圣”之功业、学说、贡献为主题,以典雅又大众化的文风进行叙述,使读者于轻松、愉悦的阅读中了解“圣”何以为圣,更好地将优秀传统文化的理念精髓融入现实社会生活之中;支持鼓励“文化+互联网”新模式,大力推动发展文创产业,围绕“三孔”“四孟”和孔子博物馆馆藏文物等文化遗产,促进以孔子为IP进行衍生品的创意设计和开发;“文化+”的创新路径让曲阜印章搭上了互联网快车,带来的不仅是经济效益的增长,也唤起人们对其所蕴含的“诚信”文化的认知。 [7]

由赵秋丽、李志臣撰写的《写在习近平总书记考察曲阜五周年之际》更是直接指明了以曲阜、邹城和泗水为代表的山东,在秉承中华传统文化的智慧之光、守护好中华民族的精神血脉、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中实现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的有效对接等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和实践,并形成了一系列模式创新。该文对三个层面的问题进行了解答:一是如何服务“以文化人”的时代任务——努力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该文指出,泗水县尼山脚下一个很普通的小山村——北东野村,村里的儒学讲堂用故事教育了乡亲孝道文化,使得村里不孝顺媳妇对婆婆变孝顺了,婆媳纷争的现象已经没有了,以邻为壑乱倒垃圾的少了,孝亲模范越来越多,助人为乐成为村民的新风尚;对传统文化照搬照抄、拿来就用肯定行不通,最科学的传承方式就是处理好继承和创造性发展的关系,重点做好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使传统文化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继承,并与现实文化相融相通,共同服务以文化人的时代任务,使传统文化的优秀价值理念、道德精髓与当今社会发展需要相契合,通过现代化的传播手段让优秀传统文化在民众心里落地生根,为民族复兴提供坚实的文化支撑;发挥优秀传统农耕文化教化群众、淳化民风的作用,深入挖掘优秀传统农耕文化蕴含的道德规范,谋划推进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二是如何守护优秀传统文化这轮“皎月”——打造多元、立体的文化传承体系。文章强调山东依托尼山世界文明论坛和世界儒学大会等国际性重大活动,创造国际化儒学研究与交流机会;曲阜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示范区建设规划编制完成,孔子博物馆、尼山圣境等重点项目加快推进。三是如何面对“世界怎么了 我们怎么办”的时代之问——努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该文指出尼山世界文明论坛是以弘扬中华优秀文化、促进中外交流、推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目的的国际思想文化对话交流平台,对促进世界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推动建设和谐世界发挥了重要作用;论坛围绕“同命同运,相融相通:文明的相融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等主题,聆听世界不同声音,共话人类共同命运;困扰全球的普遍难题和诸多挑战期待着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中华文化“天人合一”“和而不同”“厚德载物”等理念与情怀的当代实践迫切需要更多的路径探索、模式创新。 [8] tkUuBNhNeEqPKGdw5kqg6FSJ1160Nqy2fHg0+RnpzjCTXp/6UGOf9cvJjpYoo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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