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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编
“以夏变夷”与“效行汉法”(1260—1279年)

1260—1279年是忽必烈建立元朝并实现了中国大一统的时期,这一时期政治思想的发展主要围绕三大问题展开。

第一个问题是如何使草原帝国的统治转换为中国传统农耕王朝的统治,在国家发展观方面需要作出合理的解释。中原儒士在“以夏变夷”思想基础上提出的“效行汉法”的治国理念,尤其是“武功”与“文治”并重的治国方略,被忽必烈所接受,形成以“祖述变通”为基本政治原则、以“附会汉法”为基本政治取向的思想认识体系,并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顺利完成国家的转型。

第二个问题是如何结束唐朝末年以来中国分裂数百年的历史,重塑大一统的政治局面,不仅需要进行大规模统一战争的军事谋略,更需要在理论上对统一作出新的解释,因为这毕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由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来实现国家统一的目标。为此,不仅要在“正统观”方面提出系统性的见解,使元朝的统一具有正当性与合理性;也要有效地协调“武统”和“文统”两种统一思路,使“武统”中能够蕴含“文统”的要素;还要为大一统提供重要的经济条件、社会条件和文化条件,尽量减少统一进程中的破坏行为,使纳入新王朝的臣民尽快适应新的统治秩序,为此确实需要在统一前就进行缜密的谋划,尤其是思想认识层面的谋划。

第三个问题是如何看待理学尤其是朱学所包含的政治思想。金朝末年朱学在北方的传播,借助许衡、姚枢、窦默等人的弘扬,已经对忽必烈、真金等人产生一定的影响,并且有了成为最高统治者认可的占据思想主导地位的可能。但是非理学的儒士所传扬的传统儒家治国学说,更符合忽必烈的政治需求。尽管理学与非理学学者之间并未出现重大的学术之争和思想之争,尽量小心地弥合不同学说之间的差距,但是最高统治者的好恶,带来的是理学表面风光但并未受到真正重视的尴尬局面,这样的局面到元朝中期才有所改变。

忽必烈在位前期政治思想的这三大问题,前两个问题涉及关键性的政治选择,居于主导地位,第三个问题偏重于政治理论,居于从属地位,但是对这三大问题的阐释相互影响,共同推动了这一时期政治思想的巨大变化和重要的发展。 Xf0nNSDYVY14rvoGMYa0cX9u5/QkFsFXhq8jpibyn0RE9KoQW/Wi50buDmwEUoI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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