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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2年

1月中—3月5日 《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内部通告》:到现在为止,总委员会都一直认为应当完全避免发表任何关于国际内部斗争的言论,而且也从来没有公开回答过两年多来国际某些会员对它进行的公开攻击。但是,如果说,当问题还只局限于几个阴谋家玩弄诡计,有意力图在国际和某个从产生之日起就对国际抱敌视态度的团体之间制造混乱的时候,总委员会还可以继续保持沉默,那么现在,当欧洲反动派在这个团体所干的丑事中为自己找到了支柱,当国际经受着从它创立以来从未经受过的危机的时候,总委员会就不得不对所有这些阴谋作一个历史的概述。

总委员会在巴黎公社复灭后所采取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在资产阶级、各种报刊和欧洲各国政府正以公社的活动为借口来对巴黎的战败者大肆进行最卑鄙龌龊的诽谤的时候,公布了关于法兰西内战的宣言,宣布自己拥护公社的一切活动。甚至工人阶级中有一部分人也不了解,遭到失败的是他们自己的事业。可以说,宣言在世界所有文明国家的公布为统一工人阶级对巴黎事件的观点奠定了基础。

另一方面,国际在资产阶级报刊,特别是英国的大报刊中找到了非常强大的宣传手段,因为国际以这篇宣言迫使它们参加由于总委员会的不断反驳而继续进行下去的论战。

不言而喻,战败了的并遭到驱逐的公社社员不可能指望资产阶级的援助。至于工人阶级,关于援助的要求是在他们也很艰难的时刻提出来的。然而,由于不倦的活动和通讯的结果,总委员会募集到了一笔为数不多的钱,每周加以分配。美国工人最广泛地响应了它的号召。在吓破了胆的资产阶级的想像中,国际财务处拥有千百万巨款,要是总委员会能够把资产阶级的想像慷慨赠予国际财务处的这笔巨款变成现金,那就好了!

除了这一切事务而外,总委员会还要为自己召开的代表会议进行筹备工作。

由于波拿巴政府对国际的残酷迫害,巴塞尔代表大会决议规定在巴黎召开代表大会一事已无法实现。

当政治局势一有了可能,总委员会就依据1865年代表会议和在每次代表大会期间就组织问题举行的秘密会议的先例,召开了秘密代表会议。最后,团结自己的组织并接受各国政府向它提出的挑战已成为国际的首要任务,——在这样的时候召开公开的代表大会是不可能的,其结果只能是把大陆的代表交到各国政府的手里。

所有同总委员会保持着经常联系的支部,都及时地被邀请参加代表会议,这次会议尽管不是公开的代表大会,但是它的筹备工作仍然遇到了严重的困难。

工人阶级感到自己受到总委员会如此“沉重的压迫”,以致总委员会不断从欧洲、美洲、澳洲,甚至从印度收到要求加入国际的申请书和关于成立新支部的通知书。

资产阶级报刊的诬控和国际上的警察的怨恨,甚至在我们协会内部得到了同情的反应。表面上反对总委员会实际上是反对整个协会的阴谋,在协会内部制造出来了。在背后制造这些阴谋的总是国际社会主义民主同盟——俄国人米哈伊尔·巴枯宁的产儿。由于【和平和自由同盟】这个资产阶级团体的处境越来越不妙,它的主席古·福格特先生依照巴枯宁的劝告向1868年9月在布鲁塞尔开会的国际代表大会建议与同盟缔结联盟。代表大会一致声明,二者必居其一:或者同盟追求的目的和国际是一样的,那末它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或者它别有所图,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可能缔结联盟。在伯尔尼举行的同盟代表大会上巴枯宁来了一个转变,他在会上提出了一个仓卒拼凑的纲领,这个纲领的科学价值,从“各阶级在经济和社会方面的平等”这句话中就可以判断出来。支持他的是微不足道的少数人,于是他和同盟决裂,以便加入国际,企图用他的偶然的、被同盟否决了的纲领来代替国际的共同章程,用他的个人独裁来代替总委员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专门的工具——国际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并预谋把这个同盟变成国际中的国际。

但是,只是在比利时联合会委员会和巴黎联合会委员会一再拒绝承认同盟以后,巴枯宁才决定把自己的新团体的章程提请总委员会批准,这个章程只不过是“莫名其妙的”伯尔尼纲领的精确的翻版。

几个月以后,同盟又写信给总委员会,问它是否承认同盟的原则:是还是否?如果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同盟就声明它准备溶化在国际各支部中。

由于同盟同意了这些条件,被巴枯宁的纲领上的几个签名所蒙骗的总委员会接受了同盟加入国际,它以为,同盟已被日内瓦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承认了,而实际上正好相反,后者始终避免和它打交道。同盟达到了它最近的目的:争得了派代表参加巴塞尔代表大会的权利。

总委员会不屑于理睬巴枯宁的私人机关报“进步报”的攻讦,但是对于“平等报”的攻讦却不能置之不理,因为它认为,这些攻讦是得到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的同意的。

不言而喻,同盟没有履行它所接受的任何一个条件。它的所谓的支部仍对总委员会保持秘密。巴枯宁力图把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几个分散的小组,以及由于他的影响而脱离国际的那不勒斯支部,控制在他的个人领导之下。

同盟打算在1870年4月4日开幕的绍德封代表大会上实行决定性的打击——夺取瑞士罗曼语区各支部的领导权。

斗争是从关于同盟代表参加代表大会的权利问题开始的,日内瓦联合会和绍德封各支部的代表对这个权利持有异议。过后不久,巴枯宁和他的最积极的娄罗就被开除出旧罗曼语区联合会。

当日内瓦的工人们知道下述事实的时候,他们该是多么惊异呵!这就是,某些首领,如像贝·马隆,立即和同盟的先生们建立了联系,并在同盟前书记尼·茹柯夫斯基的帮助下企图在日内瓦,在罗曼语区联合会之外成立一个新的“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

换句话说,它保留同盟事业继续下去的充分自由。

根据巴塞尔代表大会的第五项决议,总委员会征求了日内瓦联合会委员会的意见,后者激烈反对总委员会承认这个“阴谋和纠纷”的新的“策源地”。

它【“社会革命报”】认为甚至可以在国际内部也燃起民族仇恨的火焰的良机已经到了。用它的话来说,总委员会是一个德国的委员会,领导它的是一个具有俾斯麦气质的人。

除了这些“权威主义的”行动之外,在1869年10月至1871年10月这个期间,总委员会还怎样行使了巴塞尔代表大会所赋予它相当广泛的权力呢?

(1)1870年2月8日巴黎“实证主义无产者协会”向总委员会申请加入国际。总委员会回答说,该协会的特别章程中,在涉及资本的那一部分所阐述的实证主义原则明显地同共同章程的导言相抵触,因而,应当抛弃这些原则,并且以“无产者”的资格而不是以“实证主义者”的资格加入国际,但是可以保留自由地使自己的理论观点和协会的共同原则协调起来的权利。这个支部在承认了这一决定的正确性后便加入了国际。

(2)在瑞士成立的仲裁法庭的决议没有被承认。1870年2月15日,新支部不仅要求总委员会根据巴塞尔代表大会的第七项决议就这一冲突作出决议,而且还给总委员会送了一份现成决议,建议它痛斥1865年支部的成员并将他们开除出国际。

(3)其实,所谓的阴谋活动是警察当局捏造出来的,而皮阿分子的宣言却把它说得好像真有其事。于是总委员会不得不在“马赛曲报”和“觉醒报”上发表它在1870年5月10日做出的决议,其中宣称,所谓的法国人支部已经有两年多不属于国际了,它的所作所为都是警察当局的走狗所干的勾当。巴黎联合会委员会在这两家报纸上发表的声明以及巴黎的国际会员在他们受审讯期间发表的声明,证实了采取这个步骤的必要性;两个声明都援引了总委员会的决议。法国人支部在战争初期就瓦解了,但是,正像同盟在瑞士一样,它又在伦敦出现了,而且找到了新的盟友并取了另外的名称。

确实曾建议伦敦的各个支部派代表参加总委员会。而总委员会为了不违反共同章程,一向采取如下做法:预先它规定每一个支部派代表参加总委员会的名额,并保留有根据这些代表能否胜任他们应担负的全面领导职务来决定接受或不接受这些代表的权利。这些代表之成为总委员会委员,不是由于他们是自己支部派出的代表,而是由于根据共同章程,总委员会有权加聘新的委员。

为了证明“总委员会正在沿着权威主义的陡坡滚下去”,宣言引证说,“总委员会公布了由它自己修改过的共同章程的正式版本。”

只要看一看新版的章程就会晓得,在附录中摘录了新版章程的每一个条文所根据的文献,这些摘录可以证实它们和原本是一致的!

另一方面,伦敦的法国流亡者的基本群众成立了一个与总委员会完全一致行动的支部。

躲在纽沙特尔联合会委员会背后的同盟的先生们,企图再一次更大规模地破坏国际的组织,于1871年11月12日在桑维耳耶召开了自己支部的代表大会。

桑维耳耶代表大会由16名代表组成,自命代表9个支部,其中也包括设在日内瓦的新的“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

这十六个人一开始就发出了一项无政府主义的指令,宣布解散罗曼语区联合会。联合会也赶忙把同盟分子的“自治”还给了他们,把他们从所有支部中赶了出去。不过,总委员会应当承认,他们还是有一点健全理性的,因为他们接受了伦敦代表会议给他们取的汝拉联合会这个名称。

随后,十六人代表大会就来着手“改组国际”了,它向国际工人协会的所有联合会发出了一个反对代表会议和总委员会的通告。

事实上在参加代表会议的总委员会的代表中,法国流亡者是巴黎公社的代表,而它的英国和瑞士委员参加会议的机会非常少,这从将要提交给下一次代表大会的记录中就可以看出。

国际上的警察由于想让古斯达夫·杜朗参加代表会议的企图未能得逞,便伤心地抱怨说,召开“秘密”代表会议是违反共同章程的。

然而,警察当局的抱怨引起了在桑维耳耶的十六人的共鸣。十六人不想了解,国际通过这个决议只是为了在各国政府面前证明自己的坚定不移的决心:它将不顾任何迫害,用这种或那种方式举行自己的全协会的大会。

十六人通告起初反对召开代表会议,然后反对它的成员和所谓秘密性质,接着又攻击它的决议本身。

十六人通告的所有这些反对意见可以归结如下:1871年的代表会议要对1869年巴塞尔代表大会的决议负责,而总委员会的过错在于它遵守了规定它必须执行历届代表大会的决议的章程。

事实上,对代表会议的这些攻击的真正原因带有更隐秘的性质。首先,代表会议的决议防止了在瑞士的同盟的先生们的阴谋。此外,在意大利、西班牙和瑞士与比利时的一部分地区,同盟的首领们在国际工人协会的纲领和巴枯宁的仓卒拼凑成的纲领之间制造了明显的混乱,并且异常顽强地来保持这种混乱。

代表会议在它通过的关于无产阶级的政治和关于宗派主义支部的两个决议中注意到了这种蓄意制造的混乱。第一个决议粉碎了巴枯宁纲领中所鼓吹的放弃政治的论调,它在自己的以共同章程、洛桑代表大会的决议和其他先例为依据的引言部分中得到了充分的论证。

现在来谈谈宗派组织:

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斗争的第一阶段,带有宗派运动的性质。这在无产阶级还没有发展到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的时期是有其理由的。有些思想家在批判社会矛盾的时候,提出了一些解决这些矛盾的幻想的办法,而工人群众则只有接受、宣传和实现这些办法。这些倡导者建立的宗派,按本质来说是弃权论的,即厌弃任何实际活动、政治、罢工、结社——总而言之,厌弃任何集体的运动。无产阶级绝大多数对它们的宣传始终是漠不关心的,甚至是敌视的。宗派在开始出现时曾经是运动的杠杆,而当它们一旦被这个运动所超过,就会变成一种障碍;那时宗派就成为反动的了。总之,这是无产阶级运动的童年,正像占星术和炼金术是科学的童年一样。在国际的建立成为可能以前,无产阶级必须跨过这个阶段。

同那些耽于幻想和相互争斗的宗派组织相反,国际是在反对资本家和土地占有者、反对他们的组织成为国家的阶级统治的共同斗争中联合起来的全世界无产阶级的真正的、战斗的组织。因此,在国际的章程中直截了当地提到追求共同目标、承认同一纲领的“工人团体”,这个纲领仅限于指出无产阶级运动的基本路线,而从理论上阐明这些路线,则要在实际斗争需要的推动下,在容纳一切色彩的社会主义信念的各个支部内,在它们的机关刊物和代表大会上,通过交换意见加以实现。

正如旧的错误在每一个新的历史阶段上会在短期内重新出现然后又很快消逝一样,宗派组织在国际内部也复活了,尽管表现形式是不大显著的。

同盟以为宗派的复活是向前跨进了一大步,然而它本身却令人信服地证明了,宗派的时代已经过去。

有各种色彩的社会主义观点的代表参加的代表会议一致赞同反对宗派主义支部的决议,深信这一决议重申了国际的真正性质,将标志出国际发展的一个新阶段。遭到这一决议的致命打击的同盟的拥护者,把决议仅仅看做是总委员会对国际的胜利。

显然,他们认为只要一成为总委员会委员就不仅会丧失道德面貌,而且会失去健全思想。

总委员会必须符合三个根本条件才能执行自己的权力。首先,它必须有足够数量的委员,以便完成它所担负的多种的工作;其次,总委员会应当由“参加国际协会的各国工人”组成,最后,工人成分应在总委员会中占优势。

在历届代表大会上(英国在这些代表大会上的代表很少)总委员会原有成员的连选连任似乎已经证明,总委员会是尽其可能履行自己的职责的。

按照他们【十六人】的意见,总委员会的“正常作用”应当归结为“简单的通讯统计局”的作用。

和一切资产阶级团体的章程相反,国际的共同章程对自己的组织结构问题只是轻轻地提了一笔。它让组织结构在实践中发展,而由未来的代表大会加以固定。但是,鉴于只有行动的统一和一致才能赋予各个国家的支部以真正国际的性质,所以章程对总委员会比对组织的其他环节给予了更多的注意。

全国性联合会和地方性联合会一开始在本国就掌握权力,根据新支部的章程是否符合共同章程这一点,决定是否接受新支部。总委员会履行这类职能是由共同章程第六条加以规定的,这一条给地方性独立团体,即在该国联合会组织之外成立的团体,保留了同总委员会发生直接联系的权利。同盟并不轻视这项权利,同时还力图为自己创造派代表参加巴塞尔代表大会的条件。

自从公社复灭以来,这些立法方面的障碍在各国日益增多了,使得总委员会在那些国家中为防止可疑分子钻进协会队伍而进行的工作更加必要了。

总委员会和国际的所有组织一样,有义务进行宣传。它依靠自己的宣言和通过它在北美、德国和法国的许多城市中为国际的第一批组织奠定了基础的代表来履行这个义务。

总委员会的另一个义务是帮助罢工工人,保证整个国际对他们的支援(见总委会向历届代表大会的报告)。

最后,使十六人大发雷霆的巴塞尔代表大会,只是使那些在协会发展进程中在组织工作方面形成的关系固定下来。

总委员会肯定说,十六人举不出任何一件事实来说明总委员会什么时候曾干预了准备参加已存在的组织或联合会的新支部的事务。

以上所作的历史概述证明,总委员会一次都没有采取过暂时开除支部的手段,遇到冲突时它只是以双方都承认的仲裁者的身分进行活动。

最后,我们谈谈由于斗争本身的需要所赋予总委员会的那个职能。尽管同盟的拥护者感到不愉快,但事实却无疑是这样的:总委员会之所以站在拥护国际工人协会的全体战士的前列,正是因为它遭到了无产阶级运动的所有敌人的猛烈攻击。

在制裁了现在这个国际之后,十六人告诉我们国际应当是什么样的。

首先,总委员会在形式上应当成为简单的通讯统计员。随着组织职能的停止,它的信件必然会成为协会的各个刊物上已经公布的消息的复制。这样一来,通讯局也会被取消。这些自由联合的、幸运地摆脱了任何权力,“甚至是工人所选举和建立的权力”的“自治支部”的使命是什么呢?

自治的工人支部突然变成了学校,而同盟的先生们将成为这些学校的老师。他们将用它绝不会有任何成果的“彻底研究”的办法引出思想。“然后”由他们将它“灌输到我们的工人组织中去”。对他们说来,工人阶级是原料,是一堆杂乱的东西,要使它成形,须经他们的圣灵的吹拂。

可见,一个资产阶级团体的少数派,根据它自己的招认,在巴塞尔代表大会召开之前不久钻进了国际,它的唯一目的是,利用国际作为一种手段,以便以一种秘密科学的献身者的身分出现在工人群众面前,这门科学可以归纳为四句话,它的顶点是“各阶级在经济和社会方面的平等”。

除了这种“理论使命”之外,向国际推荐的这个新组织还有自己的实践方面。

换言之,正像中世纪的寺院显示出一幅天堂生活的情景一样,国际也应当成为新耶路撒冷的原型。这个新耶路撒冷的“萌芽”已在同盟的内部形成了。

但是,为了更好地证明,尽管十六人进行了“彻底研究”,这个在国际正为自己的生存而斗争的时候来瓦解国际并使它解除武装的可爱计划,却不是他们苦苦思索出来的。巴枯宁不久以前在其关于国际的组织的札记中公布了这个计划的原本(见“1872年人民年鉴”日内瓦版)。

现在请读一读汝拉委员会向十六人代表大会提出的报告。

报告一开始就说,它认为普法战争和法兰西内战“这些可怕的事件对国际各支部的状况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使人沮丧的……”影响。

如果说普法战争由于动员了大量工人参加两国军队必然促使各支部瓦解这一点是正确的,那末同样正确的是,帝国的倾复和俾斯麦的公开宣布掠夺战争,在德国和英国,在站在普鲁士人一边的资产阶级和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的国际主义感情的无产阶级之间引起了一场残酷的斗争。单单是因为这一点,国际在这两个国家里的影响就必然要增长。

另一方面,巴黎公社的宣告成立,以空前的力量推动了国际的广泛发展以及所有各民族支部对国际的各项原则的坚决维护,只有汝拉各支部不在此例。

既然所谓的桑维耳耶代表大会,按照它的参加者的说法,“在国际内部引起了一场战争,一场公开的战争”,那末关于这次代表大会的意义难道还需要做只字片语的补充吗?

当然,这些自己愈渺小就叫嚷得愈厉害的人,获得了不容置辩的成就。全部自由主义的和警察的报刊都公开站在他们那方面;他们对总委员会的诽谤,他们对国际的无力的攻击,得到了一切国家的冒牌改革家们的支持。

代表会议闭幕后过了几个星期,同盟的最有影响的和最卖力气的盟员阿尔伯·里沙尔先生和加斯帕尔·勃朗先生来到了伦敦,他们所负的使命是,在法国流亡者中搜罗准备为帝国复辟效劳的帮手,在他们看来,帝国复辟是摆脱梯也尔的唯一手段,而他们自己也不会无利可图。关于他们的波拿巴主义的阴谋,总委员会曾向有关系的人,其中包括布鲁塞尔联合会委员会提出过警告。这些先生把赌注押在国际的无政府状态上。

无政府状态——这就是他们的只从各种社会主义体系中剽窃了一些标签的导师巴枯宁的战马。所有社会主义者都把无政府状态理解为:在无产阶级运动的目的——消灭阶级——达到以后,为了保持为数极少的剥削者对由生产者组成的社会绝大多数的压迫而存在的国家政权就会消失,而政府职能就会变成简单的管理职能。同盟则本末倒置,它宣布在无产阶级队伍中实行无政府状态,是摧毁集中在剥削者手中的强大的社会力量和政治力量的最可靠的手段。它以此为借口,竟要求国际在旧世界正力图置国际于死地的时候,用无政府状态来代替自己的组织。为了给梯也尔的共和国披上皇袍,使之永世长存,国际上的警察再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了。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此文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于1872年1—3月初共同完成的,在总委员会会议上由总委员会全体委员署名并一致通过。原文是法文。5月底在日内瓦用法文以单行本形式出版,并分发给协会的所有联合会。此文是一篇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国际工人协会内部组织以及同社会主义民主同盟进行斗争的内部通告。

1871年5月巴黎公社失败以后,欧洲各国资产阶级和封建贵族势力都联合起来,把矛头直指国际工人协会。1871年英国伦敦代表会议后,阴谋家巴枯宁及其追随者玩弄诡计攻击国际和马克思及恩格斯,在国际内部制造混乱,力图控制国际,他的分裂活动得到了资产阶级的支持。这促使代表会议作出了关于必须建立无产阶级的独立政党和同宗派主义作斗争的决议,从而沉重地打击了巴枯宁无政府主义。马克思和恩格斯引证各种材料和文献,包括《1871年9月17日至23日在伦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会议的决议》《国际工人协会的共同章程和组织条例》《桑维耳耶代表大会和国际》等文,彻底揭露巴枯宁及其追随者的阴谋活动,总结了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斗争的经验,结合国际工人协会领导各国工人组织开展革命斗争的实践历程,形成了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政党党内关系的理论。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文中,介绍了巴枯宁主义者玩弄阴谋诡计的历史,以及巴枯宁采取欺骗等卑劣手段方式混入国际,并参加巴塞尔代表大会,以及在国际中保留了自己的秘密组织,同时还想在国际工人协会的地方联合委员会中进行破坏的过程。马克思和恩格斯揭露了巴枯宁所领导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在国际工人协会内部制造的一切破坏活动,痛斥巴枯宁对总委员会的反对实际上是反对整个协会,揭穿了巴枯宁想以他的个人独裁来代替总委员会的险恶用心。

马克思和恩格斯论述了国际工人协会同巴枯宁社会主义民主同盟斗争的历史,他们用大量事实说明国际工人协会与巴枯宁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关系,深刻分析了1869年以来巴枯宁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公开反对总委员会,与总委员会论争的实质,揭露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反对国际工人协会及不承认国际同盟纲领的事实与真相。马克思和恩格斯对社会主义民主同盟鼓吹各阶级在经济和社会方面的平等进行了抨击,指出无产阶级运动的真正目标是消灭阶级。针对巴枯宁想把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的作用归结为通讯统计局的险恶用心,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如果没有集中统一的领导,就不能与占统治地位的反动势力作斗争,不能保持自己的无产阶级性质。

马克思和恩格斯论述了巴枯宁无政府主义的产生过程,分析了《桑维尔耶通告》产生的经过,并指出这个通告预示着国际内部和外部各种敌视马克思主义的分子反对总委员会的开始。马克思驳斥了《桑维尔耶通告》对国际原则和伦敦代表大会决议的攻击,使国际工人协会的各个联合会更加认识到无政府主义者的真面目及其阴谋诡计。他们揭露巴枯宁无政府主义的实质是鼓动工人阶级放弃政治斗争,并对此观点进行了批判,指出资产阶级是巴枯宁主义产生的社会根源,教条主义是其学说采用的基本方法。巴枯宁主义不懂得工人阶级斗争的历史条件,他持有唯意志论的态度来理解社会历史进程及发展规律性。马克思同时论证了无政府主义观点同国际所面临的根本任务是相对立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巴枯宁社会主义民主同盟是第一个在工人阶级内部出现的阴谋组织,指明了他们同工人阶级的异己分子保持联系,揭露巴枯宁所领导的敌视工人运动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在国际内部进行的宗派分裂活动,以及其特点和危害,即敌视群众性工人运动、在理论上的落后性和脱离群众、教条主义和冒险主义,它是无产阶级运动进一步发展的障碍。工人阶级应当有自己的将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战斗组织。

马克思和恩格斯也客观分析了宗派组织在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的作用,指出:在无产阶级还没发展到作为一个阶级采取行动之前,它的存在是“有理由的”,但它随无产阶级革命发展会失去作用并成为阻碍,特别是巴枯宁社会主义民主同盟鼓吹的理论以及宗派分裂活动对国际无产阶级运动造成很大危害。

这篇通告把反对无政府主义的斗争推向一个新的阶段,为1872年9月国际工人协会海牙代表大会清除巴枯宁主义者奠定了基础。

1月16日 《致“东邮报”编辑》【略】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

评论:少见马克思思想内容,故略。

1月27日左右 《致“东邮报”编辑》:但丁在他的不朽的诗篇中说过,对放逐者的最残酷的折磨之一,是必须跟各种败类打交道。当我不得不跟查理·布莱德洛先生之流那样的家伙进行一个时期公开辩论的时候,我深刻地体会到这段怨言的正确性。但是,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容许他利用他企图与我挑起争执的做法作为他在国外进行自我吹嘘的廉价而方便的手段。

他发表了对我的指责,要是这一指责在德国公布出来,一定会使得他成为各党派取笑的对象。我当时就要求他举出使他哪怕有丝毫理由进行这种既荒谬又卑鄙的诽谤的事实。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替自己辩护,而是为了揭露他。他以小经纪人那种不体面的圆滑伎俩,企图把我弄上“公意法庭”,而自己逃避责任。

难道他真的以为,某一个布莱德洛,或者巴黎的demi-monde〔名誉可疑的〕报刊的编辑,或者柏林的俾斯麦报纸的编辑,或者维也纳的“每日新闻报”,或者纽约的“刑法报”,或者“莫斯科新闻”,只要对我进行了诬蔑,我就必须出来维护自己的社会声誉,甚至站到必定是由这些“正直先生”的朋友们所组成的“公意法庭”面前去吗?

我跟查理·布莱德洛先生的账已经了结,现在我让他完全安心地自我欣赏,如果这能给他一点慰藉的话。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1月28日《东邮报》第174期。原文是英文。查理·布莱德洛企图通过一些没有丝毫依据的既荒谬又卑鄙的“事实”诽谤指责马克思,以在国外进行自我吹嘘。马克思写这封信的目的在于告诉大家自己要了结与查理·布莱德洛的账,他之所以站出来发声,只是为了揭露布莱德洛,而非为自己辩护。马克思还强调,当有人污蔑他的时候,他没有义务每次都站出来回应。

2月20日 《总委员会关于瑞士当局的警察暴行的声明》:瑞士当局认为可以按照俄国外交部违背联邦宪法直接向伊韦尔登法庭提出的简单要求,在日内瓦对公民吴亭的住宅进行搜查,他们卑鄙地借口说他可能与伪造俄国钞票一案有关,在这件丑闻中,不管听起来有多么奇怪,负责追查伪币制造犯的俄国五等文官卡缅斯基竟是这些罪犯的主要头目。吴亭的文件遭到扣押,他的全部俄文、德文和英文的信件被交给一个俄国翻译去检查,而且当局连这位翻译的姓名也拒绝宣布。公民吴亭在1871年12月以前是国际的机关刊物“平等报”的编辑,因此他的来往信件大部分是国际的通讯,而且在信上都有国际的各种委员会的印章。要不是国际的法律顾问公民昂伯尔尼——总委员会对他深表感谢——出面干涉,吴亭的文件和他本人就要被引渡给俄国政府,而瑞士与俄国政府之间根本就没有引渡罪犯的条约。

俄国政府由于在国内碰到日益增长的反抗,就利用像涅恰也夫这些与国际毫无关系的人制造的所谓密谋,以便在国内借口自己的反对者是国际会员而将他们送交法庭。现在它又更进了一步。它在它的忠实藩臣普鲁士的支持下,开始干涉西方国家的内政,要求西方国家的法庭迎合它的需要去迫害国际。它开始在一个共和国里活动,这个共和国的当局就赶紧变成俄国的恭顺仆人。总委员会认为,现在需要做的是向各国工人公开斥责俄国政府的计谋以及它的西方帮凶们的奴颜婢膝的行为。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

评论:与恩格斯合写。载于1872年2月24日《东邮报》第178期、1872年3月2日《国际先驱报》第1号以及其他刊物。原文是英文。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这篇声明中谴责瑞士当局对公民吴亭的暴行。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瑞士当局的警察暴行与俄国有关。因为来自国内日益增长的反抗压力,俄国政府就利用一些与国际毫无关系的人制造的所谓密谋,以便在国内借口自己的反对者是国际会员而将他们送交法庭。对此,马克思、恩格斯呼吁总委员会向工人公开斥责俄国政府的计谋以及它的西方帮凶们的奴颜婢膝的行为。

3月5日左右

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会议通过的关于合众国联合会的分裂的决议

关于两个联合委员会

第一条——鉴于各中央委员会的成立只是为了保证每个国家的“工人运动的团结和联合的力量”(共同章程第七条);因而,在同一个联合会中存在两个互相竞争的中央委员会是明显违反共同章程的行为。

第二条——鉴于这个临时联合会委员会的委员中如果包括过多的不久前才加入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它的工作能力将被削弱,总委员会建议新近成立的和人数较少的支部联合起来委派几个共同的代表。

合众国联合会全国代表大会

第一条——总委员会建议1872年7月1日召开美国各支部和所属团体的全国代表大会。

第二条——这个代表大会应当选举合众国联合会委员会。

第三条——只有这个代表大会才具有制订合众国国际工人协会组织的地方章程和条例的权利。

支部

第一条——鉴于纽约第十二支部不仅正式决定:“每个支部”有“独立地”任意解释“各次代表大会的决议”以及“共同章程和条例”的“权利”;并且它已把这一原则彻底付诸实施,而如果这一原则被所有的人接受,国际工人协会就会只剩下一个空名称;

鉴于这一支部经常利用国际工人协会来实现同国际的任务和宗旨格格不入或者直接对立的目的;

因此,总委员会认为自己有责任履行巴塞尔代表大会第四项关于组织问题的决议并暂时开除第十二支部,听候应于1872年9月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下次全协会代表大会裁决。

第二条——鉴于:根据共同章程,国际工人协会只应由“工人团体”所组成(见共同章程第一、七和十一条);

共同章程第九条(这一条规定:“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都可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虽然也给予不是工人但是积极拥护国际的人个别地直接加入国际或被接受参加由工人组成的国际支部的权利,然而它绝不认为成立纯粹是或主要是由非工人阶级的成员组成的支部是合法的;

第三条——总委员会提请美国联合会注意伦敦代表会议第二项关于“宗派主义”支部或关于“妄想执行”与协会的共同目标不同的“特殊任务”的“分立主义组织”的决议第三条;协会的共同目标是使劳动者从“在经济上受劳动资料垄断者支配”的状况下解放出来,因为这种支配是“一切形式的奴役即一切社会贫困、精神屈辱和政治依附的基础”(见共同章程导言)。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此文是关于美国联合会分裂所作的决议,由马克思起草于1872年3月5日前后,于当日和12日在总委员会会议上通过。分别于同年4月6日刊载于《解放报》第43号,5月4日刊载于《伍德赫尔和克拉夫林周刊》第103期,5月8日刊载于《人民国家报》第37号。原文是英文。

1871年7月国际工人协会的两个支部加入了国际在美国的支部,它们开始以国际的名义进行争取资产阶级改良的宣传,并同时通过报纸反对协会中支持该组织是无产阶级性质的支部,这些活动导致了1871年年底支部的分裂。于是马克思起草了该决议。在决议中,马克思指出合众国联合会存在两个竞争的委员会是违反章程的,希望这两个委员会能够团结统一进行活动,并希望其他支部能派代表来帮助工作。同时建议召开美国各支部及所属团体的代表大会,并选举出代表来行使权力。马克思说明了国际成员的性质,即是由“工人团体”组成的,规定了加入国际工人协会的条件。要求美国支部认清协会的目标并执行决议。决议不仅提醒了支部需要警惕分裂主义倾向,及时纠正了美国支部的发展道路,同时肯定了临时联合委员会执行的路线的正确性。

3月12日 《致“自由报”编辑》:仅仅几天以前我才读到了公民古·勒弗朗塞著的“公社运动研究”一书,在该书的第92页上我发现有下面一段话:

“国际德国支部的主要鼓舞者卡尔·马克思后来就2月8日的选举写给公民赛拉叶的信,稍带伤感地批评法国支部参加了这次选举;这封信充分证明,—— 不管这是否正确—— 国际那时是不大愿意干预政治的。”

在那封据说是我写给赛拉叶的信在报刊上出现以后,我立即在“泰晤士报”、“欧洲信使报”以及柏林“未来报”等报纸上声明,这封信是“巴黎报”捏造的。赛拉叶也公开揭露了这封信的真正作者是个警方记者。既然国际的几乎所有的机关刊物,甚至巴黎的一些报纸都发表了我们的声明,那么使我真正感到惊异的是,公民勒弗朗塞竟然还相信昂利·德·佩恩在报上捏造的谎言。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3月17日《自由报》第11号。原文是法文。马克思在文中揭露了《巴黎报》捏造并刊发虚假信件的声明,同时说明他在1871年就曾在国际的很多刊物上说明并揭露过。

3月13日和18日之间 《巴黎公社一周年纪念大会决议》:大会认为,英勇的三月十八日运动是把人类从阶级社会中永远解放出来的伟大的社会革命的曙光。

大会声明,由于仇恨工人而在全欧洲联合起来的资产阶级的愚蠢和罪行,宣判了旧社会的死刑,不管旧社会的统治形式如何——是君主制还是共和制。

大会声明,各国政府反对国际的十字军征讨,以及凡尔赛刽子手和他们的普鲁士胜利者的恐怖行为,表明他们的胜利是不牢靠的,证明在被梯也尔和威廉协力消灭的英勇先锋队后面,屹立着声势浩大的世界无产阶级大军。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3月24日《自由报》第12号和1872年3月30日《国际先驱报》第3号,原文是法文。此决议是国际的筹备委员会为纪念巴黎公社一周年而请马克思起草的,但未注明作者。

1872年3月18日总委员会在伦敦举行了隆重的纪念第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巴黎公社一周年的活动。会议根据公社活动家泰斯和卡梅利纳以及总委员会委员米尔纳的建议通过了此决议。决议肯定了巴黎公社的意义,认为这次革命行动是解放人类的社会革命的曙光,资产阶级的恐怖行为证明了它无法挽救日益没落的资本主义制度,而无产阶级会日益强大。

3—4月 《论土地国有化》:土地所有权——一切财富的原始源泉,现在成了一个大问题,工人阶级的未来将取决于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既然掠夺给少数人造成了天然权利,那末多数人就只得积聚足够的力量,来取得夺回他们被夺去的一切的天然权利。

在历史进程中,掠夺者都认为需要通过他们自己硬性规定的法律,来赋予他们凭暴力得到的原始权利以某种社会稳定性。

然而,我且不谈所谓的所有“权”,我确信,社会的经济发展、人口的增加和集中——这些情况迫使资本主义农场主在农业中采用集体的和有组织的劳动并使用机器和其他发明——将使土地国有化愈来愈成为一种“社会必然性”,抗拒这种必然性是任何拥护所有权的言论都无能为力的。社会的迫切需要必须而且一定会得到满足,社会必然性所要求的变化一定会给自己开辟道路,并且迟早总会使立法适应这些变化。

我们所需要的,是每日不断增长的生产,而当一小撮人按照他们的任性要求和私人利益来调节生产,或者无知地消耗地力的时候,生产的需要是不能得到满足的。但是,我们所具有的科学知识,我们所拥有的进行耕作的技术手段,如机器等,只有在大规模耕种土地时才能有效地加以利用。

一方面居民的需要不断增长,另一方面农产品价格不断上涨,这些都不容争辩地证明,土地国有化已成为一种社会必然性。

一旦土地的耕种是在国家的监督下并为了国家的利益进行,由于个人任意经营而引起的农产品减少的现象,自然就不可能发生了。

在资产阶级掌握政权的情况下,实行土地国有化,并把土地分成小块出租给个人或工人协作社,只会造成他们之间的残酷竞争,引起地租的增长,从而给占有者提供了靠生产者为生的新的方便。

与此相反,我认为,社会运动将作出决定:土地只能是国家的财产。把土地交给联合起来的农业劳动者,就等于使社会仅仅听从一个生产者阶级的支配。

土地国有化将使劳动和资本之间的关系彻底改变,归根到底将完全消灭工业和农业中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那时,阶级差别和特权将与它们赖以存在的经济基础一同消失。靠他人的劳动而生活将成为往事。同社会相对立的政府或国家将不复存在!农业、矿业、工业,总而言之,一切生产部门都将逐渐地用最合理的方式组织起来。生产资料的全国性的集中将成为由自由平等的生产者的联合体所构成的社会的全国性基础,这些生产者将按照共同的合理的计划自觉地从事社会劳动。这就是十九世纪的伟大经济运动所引向的人道目标。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1872年6月15日以《土地国有化。在国际工人协会曼彻斯特支部宣读的一个报告》为题发表于《国际先驱报》第11号上的重要理论文章,没有署名,原文是英文。

当时,国际曼彻斯特支部在讨论土地国有化问题时各持己见,观点混乱,马克思应第一国际曼彻斯特支部杜邦之邀撰写此文,马克思广泛论证了他对土地国有化问题的看法。他从理论上全面论述了解决土地所有制问题,指出实现土地国有化对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性。

在文中马克思指出,土地私有制的拥护者利用他们的“天然权利”,殚精竭虑地掩盖掠夺这一原始事实,但被剥削中的多数人会积聚力量来夺回这个权利。他指出,土地所有权如何解决的问题,是关系工人阶级未来的大问题。

马克思批判了资产阶级及其拥护者利用“天然权利”为土地私有制、为剥削进行辩护的谬论,阐明土地私有化必将被土地国有化所替代是生产发展的必然要求,社会发展使土地国有化愈来愈成为一种社会必然性。马克思认为,在资产阶级掌握政权下,按照私利调节生产,把土地分成小块让个人或工人协作社经营,只会造成生产需求得不到满足以及残酷竞争的发生,从而引起地租增长,只会给资产阶级土地占有者提供更加依靠生产者、榨取生产者为生的新的寄生方式。

马克思指出,发展起来的新的耕作技术使大规模耕种土地比小块经营农业更加优越、更加合理和科学得多,在国家监督之下,为了国家利益进行规模性经营农业,会提高经营效益,从而消除因个人任意经营引起的农产品减少的现象发生,并且能有效地利用现代科学和耕作技术,从而更大推动生产力发展。

马克思分析了法国的农民所有制,认为法国的农民所有制距离土地国有化的进程远远落后于英国的大地主所有制距离土地国有化的进程,法国的农民所有制普遍存在土地分散,资金很少,主要依靠个人劳动来耕作,这种方式排斥了采用现代化农业改良的任何可能性,阻碍了土地国有化的实施。他指出,法国农民所有制使农民陷于同产业工人阶级相对立的极其不幸的境地。

马克思论述了社会主义土地国有化的重要意义。他指出,经过社会革命运动,土地最终只能归无产阶级国家所有,这将会彻底改变劳动和资本之间的关系,完全使工业和农业中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生变革,使阶级差别消亡,使依靠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生存的特权阶级消失。同社会相对立的政府或国家将不复存在,生产者将遵循共同的合理的生产计划,平等自觉地从事社会劳动。在无产阶级政权下这就是19世纪的伟大经济运动所引向的目标。

4月13日和16日之间 《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柯克伦在下院的演说的声明》:以消灭国际为目的的凡尔赛地主议会和西班牙议会的功绩,在不列颠下院贵族代表们的心中再合意不过地激起了崇高的竞赛精神。于是贝·柯克伦先生——这是能借以判断出上等阶级智力水平的那种人物的鲜明代表之一——于1872年4月12日提请议会注意这个可怕的团体的言行。他在议会中发表的那篇演说,任何一个别的人都会说,是存心有意不谈当时所谈的事情。

但是,国际打算实现的那些原则,在共同章程导言中就阐明了,柯克伦先生幸运地不知道,无论是谁,如果不明确表示同意这些原则,就不能加入国际。

如果说有柯克伦先生这样的对手,是一件极端愉快的事,那末受到福塞特先生的随便什么样的保护,简直就是一种天灾。如果说他有足够的勇气来捍卫国际,使之免受英国政府至今都不敢采取,而且也认为不需要采取的那些镇压措施的迫害,那末他同时也具有义务感和崇高的道德勇气,促使他向国际表示自己的最高尚的教授式的谴责。可惜,他所攻击的所谓的国际的学说不是别的,正是他的智力不足的产物。

但与此同时,他却深信,他只要以更索然寡味的形式不断重复这些虚假的预言在二十五年前所依据的那些陈腐不堪的辞句,就能够遏止当代的规模宏大的无产阶级运动。他这样假装捍卫国际,实际上是低首下心地悔悟自己过去对工人阶级表示的虚假的同情,可以预料,这必定会使那些仍然看不清福塞特先生一直企图用来掩饰自己不学无术的那种温情的英国工人睁开眼睛。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此文以传单的形成发表,载于1872年4月20日《东邮报》第186期, 1872年5月18日《解放报》第49号和1872年5月《社会思想报》第14号。原文是英文。此文是马克思针对当时英国下院议员柯克伦和福塞特对国际的诬蔑性演说,以总委员会名义撰写的这个声明。

马克思在文中指出柯克伦顺应凡尔赛地主议会和西班牙议会以消灭国际为目的而发表的演说的真正意图,指出他思维混乱。同时逐点逐句地驳斥了柯克伦对国际的攻击,指出柯克伦的所谓巴黎大主教被杀、巴黎被焚都是根据总委员会的直接命令执行的指控是站不住脚的。

马克思指出,福塞特攻击的所谓国际的学说是其无知的表现,因为他以为用不断重复多年前毫无依据的辞句,就可以遏制无产阶级运动。文中揭露了他假装捍卫国际,实为悔悟自己过去对工人阶级表示的虚假同情的虚伪。

5月 《美国的分裂》:这个宣言,以及在宣言基础上建立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骗人支部——自由同居论者的、招魂术者的、招魂震教徒等等的支部——是导致分裂的原因,老委员会的第一支部(德国人的)要求开除第十二支部和不接受那种不是由三分之二以上的工人组成的支部。

“第一、四、五、七、八、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支部以及其他支部的代表们鉴于一切制止这种胡作非为的努力都没有结果,因此决定,在老中央委员会(1871年12月3日)无限期停止活动之后,建立一个由真正的工人组成的新委员会,而不让一切只会把问题搞乱的人参加。”(1871年12月9日《纽约民主主义者报》)

威斯特当选为新委员会的代表。

应当指出,新委员会很快就充满了大部分来自由第九支部(克拉夫林)和第十二支部(伍德赫尔)建立的新支部的代表,这些新支部成分低劣,而且大部分人数很少,连填充必要的职位都不够。

同时《伍德赫尔报》(威斯特等人)却恬不知耻地撒谎说肯定会得到总委员会的支持。

两个委员会都向总委员会申诉。好些支部,如法国人第十支部(纽约)和所有爱尔兰人支部都从两个委员会召回了自己的代表,听候总委员会的裁决。12月2日《伍德赫尔报》上的一篇文章说明该报撒谎,文章的标题是:《第十二支部得到支持。——总委员会的决定》。(这是指1871年11月5日总委员会的决定,决定恰恰相反,是肯定中央委员会的地位,反对第十二支部要作为美国人取而代之的无理要求的。)

1872年3月5日和12日总委员会的决议。

这些决议关系着国际在合众国的命运。(同时应当指出《伍德赫尔报》迄今故意搞的那一套对我的崇拜。)

决议一寄到纽约,反委员会的人们就实行他们那套老策略。一开始他们就曾在纽约名声最坏的资产阶级报纸上谈论最初的分裂问题。现在他们又在所有敌视工人的报刊的一片欢呼声中对总委员会干起同样的勾当来(把事情说成是法国人和德国人之间,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的斗争)。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4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评论:这是马克思1872年2月底至5月底对美国的国际各支部领导人的报告和信件以及美国报刊中有关北美联合会分裂的消息,用英文、德文和法文作的摘录。第一次用俄文发表于《第一国际总委员会会议记录。1871—1872》1965年莫斯科版。马克思在起草总委员会关于合众国联合会内部分裂的决议、恩格斯在撰写《国际在美国》一文时都曾利用过这个摘录。

5月20日 《总委员会关于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的声明》:几个星期以前,出现了一本名叫“国际工人协会及其所属共和社会主义团体的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所追求的目的,不是别的,正是想在国际内搞一次coup d'état〔政变〕。它宣告成立了第二个总委员会,并对国际的整个组织和国际总委员会的领导提出指控。

甚至对于那些在这个文件上署名的人来说,事情也应当是很清楚的:由这样一批和国际根本格格不入的人举行的大会根本无权干涉国际组织的事务,并宣布自己是国际总委员会,就像国际总委员会无权干涉北部大铁路的事务并宣布自己是它的管理局一样。

毫不奇怪,这伙人既根本不知道国际的历史,也根本不知道国际的组织结构。

自从国际发展和强大到目前这种规模以来,同国际进行斗争并使敌视国际的以及同国际相竞争的组织有某些获胜希望的唯一道路,就是假冒国际的名义来破坏它的强大力量。被政府和统治阶级收买的一切下流报刊非常清楚地了解这一点,所以这些报刊——从警察报刊直到所谓的民主派和共和派报刊——都小心翼翼地避而不谈总委员会的任何正式声明,而总是迫不及待地向全欧洲报道诸如“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所发表的那些毫无意义的和荒诞无稽的言论。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5月26日《东邮报》第191期;1872年6月1日《国际先驱报》第9号;1872年6月1日《人民国家报》第44号;1872年6月2日《自由报》第22号;1872年6月8日《解放报》第52号;1872年6月《社会思想报》第16号;1872年6月23日《平等报》第13号。原文是英文。1872年4月,在伦敦出现了一本名为《国际工人协会及其所属共和社会主义团体的世界联邦主义委员会》的小册子,宣告成立了第二个总委员会,并对国际整个组织和国际总委员会提出指控,其目的就是想在国际内部搞政变。

在文中,马克思揭露了所谓的联邦主义委员会的真面目,指出这伙人根本不知道国际的历史,也根本不了解国际的组织结构,揭露了由这样一批和国际根本格格不入的人举行的大会根本无权干涉国际组织的事务,其目的是假冒国际名义破坏国际的强大力量。并批评了被政府和统治阶级收买的报刊在其中充当吹鼓手的角色。

此文几乎在国际的一切报刊上刊登,《解放报》编辑部在声明的末尾加上了下面这段结束语:“这一重要文件向我们揭露了资产阶级政党的阴谋,戳穿了它们想使协会内部发生分裂并使国际的活动陷于瘫痪的企图。在英国和德国,在比利时和瑞士,在美国和意大利,在所有国家中资产阶级都企图歪曲工人的团结一致的原则,以便使我们的协会土崩瓦解。让这个事实成为我们的教训吧。”

5月23日 《再论斯蒂凡诺尼和国际(给“玫瑰小报”编辑部的信)》:在3月28日的“自由思想”上,斯蒂凡诺尼先生很有把握地预料,尽管他从李卜克内西那里没有捞到什么东西,但我今后仍然会用沉默来回答他的无休止的诽谤。我现在打破了这个沉默,这只是因为,卡尔·福格特先生这个在德国被我著的“福格特先生”一书在政治上和道德上击毙了的人,原来是怂恿自己的同道者斯蒂凡诺尼发表声明的人。

斯蒂凡诺尼先生从福格特的书中抄录和摘引反对我以及反对整个德国共产党的、关于我和密探舍尔瓦尔之间的相互关系的无稽之谈,但却小心翼翼地避而不谈约·菲·贝克尔(日内瓦)的信,因为这封信用幽默的笔触揭穿了福格特的蠢笨的捏造。

这个诽谤以及福格特那本卑鄙无耻的书中所充斥的其他类似的诽谤谰言,在发表之后不久就被柏林“国民报”转载了。我立即从伦敦对该报起诉,控告它进行诽谤。他们不准我起诉,因为这会使福格特先生声誉扫地,同时也会使那家打着所谓反对派的幌子,实际上为政府效劳,而后来又表现为俾斯麦的最驯服的工具的报纸声誉扫地,他们不准起诉,因为这会使一个在当时遭到所有卖身投靠的德国报刊根据上面的命令加以疯狂攻击的人感到十分满意。

我同普鲁士各级法院作斗争时经历的一切波折,以及我向这些法院提出的证明我是无辜的文件,一起发表在我著的“福格特先生”一书中,所以英勇的斯蒂凡诺尼先生是应当知道这些材料的。

斯蒂凡诺尼先生还从我的“揭露科伦共产党人案件”(1853年)中摘录了一些话来证明(究竟证明什么呢?)我同德国共产党人有联系。

不过,我这本书的真正目的,就是证明共产主义者同盟不是刑法典上所指的那种秘密团体,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普鲁士政府才不得不迫使卑鄙无耻的施梯伯和他的同谋者捏造一系列伪证来诬陷我和被告们。现在在德国,甚至连俾斯麦的拥护者在内,都找不出一个敢于否认这个事实的人。斯蒂凡诺尼先生不仅同福格特有勾结,而且同施梯伯也有勾结,这个情况甚至对像斯蒂凡诺尼这种espritfort〔自由思想者〕说来也是太明显了。

说什么我为了德国的利益而维护奥地利并反对意大利的英勇捍卫者福格特先生,这是绝对不正确的。我始终是站在革命的意大利一边反对奥地利的。

但是,1859年的战争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情。我揭露了这场战争,说明它的作用就是要使波拿巴帝国的寿命再延长十年,使德国服从普鲁士的军阀制度,把意大利变成它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我随时准备揭露福格特先生是波拿巴的代理人,但是我必须否认我是卡尔·布林德先生印发的反对福格特的匿名传单的作者。

斯蒂凡诺尼先生搁下福格特,调转话题来谈赫尔岑。他首先硬说赫尔岑参加了建立国际的那次大会,并且说协会创立于1867年。谁都知道,国际是1864年9月在朗-爱克街举行的集会上成立的,赫尔岑根本没有参加那次集会。大约还在国际成立之前十年,在一次公众大会上,我就曾拒绝同俄国泛斯拉夫主义者赫尔岑先生在同一个讲坛上发表演说。

赫尔岑本人,在他去世后由他的儿子出版的一本对我作了满篇错误论断的书中,也不敢像真理的崇拜者斯蒂凡诺尼先生声明的那样,断言我什么时候曾说他是俄国奸细。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5月28日《玫瑰小报》第148号和1872年8月1日《自由思想》杂志。原文是意大利文。《自由思想》是意大利资产阶级唯理论共和派的机关刊物,该杂志于1872年4月18日刊登了斯蒂凡诺尼写的诽谤第一国际和马克思的题为《马克思——福格特—— 赫尔岑》一文,马克思因此撰写此文揭露其险恶用心。马克思在此文之前就曾撰文反击过斯蒂凡诺尼。

在文中马克思一针见血地指出,指挥斯蒂凡诺尼从事丑恶行径的幕后黑手是福格特。马克思驳斥了福格特在自己的书中和斯蒂凡诺尼引用、摘录其书中的言论对马克思和德国共产党等的诽谤行径,同时马克思因德国资产阶级日报刊登诽谤内容,对该报提出了起诉。马克思讲述了自己在诉讼中的经历,并把他同法院进行的斗争写进了《福格特先生》一书中。马克思揭露了普鲁士政府捏造伪证来诬陷他和被告们的真正原因,是由于马克思所写的《福格特先生》这本书证明了共产主义者同盟不是秘密团体而令普鲁士政府感到害怕。同时揭露了斯蒂凡诺尼与捏造伪证并镇压科伦共产党人的施蒂伯也有勾结。针对斯蒂凡诺尼污蔑马克思反对福格特而维护奥地利的说辞,马克思作出了强有力的反击,他说明自己是反对奥地利,维护意大利革命者的立场的。马克思针对斯蒂凡诺尼利用赫尔岑问题对国际和马克思进行攻击,也作出了反击,指明赫尔岑并没有参加国际成立的集会,自己也没有说过赫尔岑是俄国的奸细。

马克思通过此文不仅维护了国际和他自己的声誉,而且强有力地反击了斯蒂凡诺尼的攻击,揭露其维护普鲁士反动政府的丑恶行为。

5月23日 《答布伦坦诺的文章》:我在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顺便引用了格莱斯顿在1863年4月16日发表的预算演说中的一句话,而这句话在半官方出版物汉萨德议会议事录中是没有的。于是“协和”就以工厂主的坦率逻辑直截了当地作出结论说:“在格莱斯顿的演说中根本没有这句话”,因此它幸灾乐祸地流露出自己的狂喜,用黑体字和工厂主的德语写道:

“马克思在形式上和实质上增添了这句话!”

说什么,最初用英语在伦敦当着格莱斯顿的面出版的成立宣言中有一句话是我强加给他的,而且这句话在七年半的岁月里畅行无阻地载遍了伦敦的一切报刊,直到现在才终于被柏林的德国工厂主联盟中的“博学之士”揭穿,这倒是一件空前的奇闻。

我们顺便指出,作风正派的“协和”还用黑体字转载了格莱斯顿嘟嘟囔囔地说出的另一句话,他说英国工人阶级的状况最近二十年来获得了“对一切国家和一切时代说来都是异乎寻常的和没有先例的”改善。黑体字是要证明,我隐瞒了这个地方。完全相反!在成立宣言中我恰恰强调指出了这句无耻的话和英国官方关于这个时期的报告中所引用的“令人恐怖的统计”(《appalling statistics》)——比斯利教授就是这样正确地形容的——之间的尖锐的对比。

我的“资本论”一书引起了特别大的愤恨,因为书中引用了许多官方材料来评述资本主义制度,而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学者能从这些材料中找到一个错误。

不愉快的结局也许会向工厂主联盟的成员们表明:不管他们对于伪造商品多么在行,但是要鉴别文字商品,他们却一窍不通,就像驴子弹琴一样。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6月1日《人民国家报》第44号。原文是德文。

1872年3月7日,由德国大工业家和讲坛社会主义者的机关创办的刊物《协和》第10期上,刊登了德国经济学家路·布伦坦诺写的诽谤文章,诽谤马克思使用伪造的材料,在科学上不诚实,企图玷污马克思的学者的声誉。

马克思为此写信给《人民国家报》编辑部,通过事实有力地驳斥了布伦坦诺的诬蔑,揭露了其险恶用心。指出,是因为他的“资本论”令资产阶级感到不安,并对他的做法进行了讽刺。

此后,布伦坦诺在《协和》上又发表了第二篇匿名文章对马克思进行污蔑,对此马克思再次作了回答,并刊载于1872年8月7日《人民国家报》上。

6月24日 《“共产党宣言”一八七二年德文版序言》:共产主义者同盟这个在当时条件下自然只能是秘密团体的国际工人组织,1847年11月在伦敦代表大会上委托我们两人起草一个准备公布的周详的理论和实践的党纲。结果就产生了这个“宣言”,“宣言”原稿在二月革命前几星期寄到伦敦付印。“宣言”最初用德文出版,后来又用德文在德国、英国和美国至少翻印过十二次。

不管最近二十五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个“宣言”中所发挥的一般基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在个别地方本可做某些修改。这些基本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现存历史条件为转移,所以第二章末尾提出的那些革命措施并没有什么独立的意义。现在这一段在许多方面都应该有不同的写法了。由于最近二十五年来大工业已有很大发展而工人阶级的政党组织也跟着发展起来,由于首先有了二月革命的实际经验而后来尤其是有了无产阶级第一次掌握政权达两月之久的巴黎公社的实际经验,所以这个纲领现在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特别是公社已经证明:“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其次,很明显,对于社会主义文献所做的批判在今天看来是不完全的,因为这一批判只包括到1847年为止;同样也很明显,关于共产党人对各种反对党派的态度问题所提出的意见。虽然大体上至今还是正确的,但是由于政治形势已经完全改变,而当时所列举的那些党派大部分已被历史的发展进程所彻底扫除,所以这些意见在实践方面毕竟是过时了。

但是“宣言”是一个历史文件,我们已没有权利来加以修改。下次再版时也许能加上一篇包括从1847年到现在这段时期的导言。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与恩格斯合写。载于小册子《共产主义宣言。附有作者序言的新版》1872年莱比锡版。原文是德文。作为共产主义者同盟的纲领《共产党宣言》于1848年2月以德文原本的形式在伦敦以单行本发表。在1848年3—7月,《共产党宣言》又连载于德国流亡者的民主派机关报《德意志伦敦报》上。

1872年在《人民国家报》编辑部倡议下,《共产党宣言》出版了新的德文版,用的“共产主义宣言”这个标题。马克思和恩格斯为该版共同撰写了这篇重要序言。在文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介绍了《共产党宣言》的诞生以及在世界各地以不同文字刊发的经过,指出,虽然近25年来各方面的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而且有了无产阶级掌握政权的实际经验,但《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基本原理直到现在仍然是完全正确的。同时特别强调,这些基本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了《宣言》需要作一些修改的原因,不仅是由于25年来大工业发展和工人阶级政党组织的发展,特别是因为巴黎公社的实际经验,所以纲领中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并举例加以说明。

马克思强调,《宣言》是一个历史文件,“我们已没有权利来加以修改”。这篇序言充分体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严谨的科学精神,也说明了在实践中马克思主义学说需要不断发展。

《1872年夏总委员会批准的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和组织条例草案》:

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

鉴于:

工人阶级的解放应该是工人自己的事业;

工人阶级的解放斗争不是要争取阶级的特权和垄断权,而是要争取平等的权利和义务,并消灭任何阶级统治;

劳动者在经济上受劳动资料即生活源泉的垄断者的支配,是一切形式的奴役——社会贫困、精神屈辱和政治依附——的根本原因;

因而工人阶级的经济解放是一切政治运动都应该作为手段服从于它的伟大目标;

为达到这个伟大目标所做的一切努力至今没有收到效果,是由于每个国家里各个不同劳动部门的工人彼此间不够团结,由于各国工人阶级彼此间缺乏亲密的联合;

劳动的解放既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也不是一个民族的问题,而是一个社会问题,它涉及存在有现代社会的一切国家,它的解决有赖于最先进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合作;

目前欧洲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工人运动的新高潮,在鼓起新的希望的同时,也郑重地警告不要重犯过去的错误,要求尽快把各个仍然分散的运动联合起来;

鉴于上述理由,

创立了国际工人协会。

协会宣布:

加入协会的一切团体和个人,应承认真理、正义和道德是他们对一切人的关系的基础,而不分肤色、信仰或民族;

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

根据这种精神,定出章程如下:

第一条 本协会创立的目的,是为了组织追求共同目标即追求工人阶级的互助、发展和彻底解放的各国工人的共同行动。

第二条 本会的名称:“国际工人协会”。

第三条 每年召开由协会各分部选派代表组成的全协会工人代表大会。代表大会宣布工人阶级共同的愿望,采取使国际协会顺利进行活动的必要办法,并任命协会的总委员会。

第四条 每次代表大会规定下次代表大会召开的时间和地点。代表自行按规定的日期到规定的地点集会,无须另行通知。在紧急情况下,总委员会可改变代表大会的地点和日期,并可经大多数联合会委员会同意将代表大会改为具有同等权力的秘密代表会议。但代表大会或代替它的代表会议,必须在上届代表大会所定日期之后的三个月内举行。

代表大会每年确定总委员会驻在地,并选举总委员会委员,每一民族各选出三名。这样选出的总委员会有权更换辞职的或因故无法履行职责的委员,有权在代表大会选出的委员少于章程规定之数额时用增选的办法加以补足。

总委员会在每个年度代表大会上做一次公开的工作报告。在必要时,总委员会可提前召开代表大会。

第五条 总委员会从其委员中选出为管理各种事务所必需的负责人员。

第六条 总委员会是沟通协会各个全国性组织和地方组织之间联系的国际机关,它应该使每一个国家的工人能经常知悉其他各国工人阶级运动的情况;使欧洲各国中的社会状况调查工作能同时并在同一思想指导下进行;使一个团体中提出的但具有普遍意义的问题能由所有其他团体加以研究,并且在需要立即采取行动时使协会内的一切团体都能同时和一致行动。

总委员会应在它认为适当的时候主动向各个地方性团体和全国性团体提出建议。

第七条 既然每个国家的工人运动的成功只能靠团结和联合的力量来保证,而另一方面,如果总委员会能够同几个大的全国性的工人协会中心联系而不是同许多细小而分散的地方性团体联系,那它的活动就会更富有成效,所以,国际协会的会员应该竭力使他们本国的尚处于分散状态的工人团体联合成全国性组织,这种全国性组织由在组成方面尽可能带有国际性的中央机关来代表。

不言而喻,本条的运用要取决于每一国家法律的特点,除存在法律障碍的情况外,每一个独立的地方性团体都有权同总委员会发生直接的联系。

第八条 在反对有产阶级联合权力的斗争中,无产阶级只有本身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对立的特殊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无产阶级这样组织成为政党是必要的,为的是要保证社会革命获得胜利和实现这一革命的最终目标:消灭阶级。——工人阶级通过经济斗争而已经达到的本身力量的联合,同样应当成为它在反对其剥削者的政权的斗争中的杠杆。——土地巨头和资本巨头总是要利用他们的政治特权来维护并永久保持他们的经济垄断,来奴役劳动。所以,夺取政权已成为无产阶级的伟大使命。

第九条 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都可被接受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

但是为了保证协会的无产阶级性质,每一个支部都必须由至少三分之二的雇佣工人组成。

每一个支部对它的会员的品质纯洁负责。

第十条 国际协会的每个会员,在由一个国家迁居另一国家时,应该得到协会会员的兄弟般的帮助。

第十一条 加入国际协会的工人抵抗团体,可以完整地保存自己原有的组织。

第十二条 本章程可以在每次代表大会上进行修改,但须有出席代表的三分之二要求修改。

第十三条 凡本章程规定未尽之处,将另由在每次代表大会上可加以修改的条例规定之。

组织条例

按历届代表大会(1866—1869)和伦敦代表会议(1871)的决议修订

全协会代表大会

1.国际工人协会的每一支部的每个成员均有参加选举代表大会代表的权利,每个协会会员均有被选为代表的资格。

2.凡成员不少于五十人的支部或成员总数不少于五十人的若干支部,有权派遣一名代表参加代表大会。

3.凡成员在五十人以上的支部或总人数在五十人以上的若干支部,每超过一百人有权增派代表一名。

4.每一个代表在代表大会上只有一票表决权。

5.代表由选出代表的那个或几个支部支给补贴费。

6.今后只有加入国际并向总委员会缴清会费的团体、支部或小组的代表,才能参加代表大会,享有表决权。

7.代表大会的会议分两种:讨论组织问题的秘密会议和讨论并表决大会议程中列有的原则问题的公开会议。

8.总委员会制订代表大会的正式议程。议程中须包括上次代表大会提出的问题和总委员会补充提出的问题,以及各支部和小组或它们的委员会向总委员会提交并为总委员会所接受的问题。

所有支部,如果要把上次代表大会没有提出的问题提交将举行的代表大会讨论,应于3月31日前通知总委员会。

9.总委员会负责组织代表大会并通过联合会委员会将大会议程及时通知所有的支部。

10.代表大会为它所应讨论的每一个问题都成立一个委员会。每一个代表可提出他愿意参加的委员会。各小组或支部提出的报告,交给哪个委员会研究,就在该委员会的会议上宣读。该委员会根据这些报告编写一个总报告,在公开会议上只宣读总报告;该委员会还决定哪些报告应作为正式报告的附录。

11.代表大会在其公开会议上,应首先讨论总委员会提出的问题;然后讨论其余问题。

12.对有关原则的问题,均实行唱名表决。

13.每一个支部或支部联合会,至迟均须在每年召开代表大会前两个月向总委员会提出关于该组织本年度内的工作和发展情况的详细报告。

总委员会根据这些报告编写一个总报告,在代表大会上只宣读这个总报告。

总委员会

1.国际工人协会的中央委员会仍用总委员会名称。

设有国际正规组织的各国的中央委员会,应定名为联合会委员会,冠以各该国的国名。

2.总委员会必须执行代表大会的决议,并且监督每一国家严格遵守国际的基本原则。

3.总委员会应每周公布其开会情况。

4.凡在联合会之外的团体,如想加入国际,必须立即将其申请通知总委员会。

5.总委员会有权接受或不接受任何新的团体或小组,但它们可以向代表大会提出申诉。

但在设有联合会委员会的地方,总委员会在决定接受或不接受一个新的支部或团体之前,须听取联合会委员会的意见;但总委员会保留做出临时决定的权利。

6.总委员会也有权将国际的分部、支部、联合会委员会及联合会暂时开除,直到应届代表大会为止。

但是对属于某一个联合会的支部,总委员会只有在事先听取了有关联合会委员会的意见以后,才能行使这一权利。

总委员会在解散联合会委员会时应同时要求该联合会各支部在三十天以内选出新的联合会委员会。

总委员会在暂时开除整个联合会时,应立即通知其余各联合会。如果大多数联合会都提出要求,总委员会应在一个月内召开非常代表会议,由每一个民族各派一名代表出席,对这个问题做出最后决定。

不言而喻,国际遭到禁止的那些国家,享有与正规的联合会同样的权利。

7.总委员会有权解决属于一个全国性组织的团体或支部之间、或各全国性组织之间可能发生的纠纷,但是,它们可以向代表大会进行申诉,代表大会的决定才是最终决定。

8.由总委员会任命执行特殊任务的一切代表,均有权出席联合会的、地方性的或国际团体的一切会议并发表意见,但没有表决权。

9.用英文、法文和德文出版的共同章程和条例,应按总委员会颁布的正式文本印行共同章程和条例的所有其他文字的译文,均应在发表前提请总委员会批准。

应向总委员会缴纳的会费

1.总委员会向一切支部和附属团体征收会费,数额为每个会员每月十生丁。

这笔会费用来支付总委员会的各项开支。

2.总委员会应印制价值十生丁的固定式样的会费券,每年向各联合会委员会按要求数量供应这种会费券。

3.联合会委员会向各地方委员会,在没有地方委员会时,则向所属各支部按其会员人数寄发会费券。

4.这种会费券应粘贴在会员证的专页或协会每个会员均须持有的那份章程上。

5.各国或各地区的联合会委员会每个季度均应将与所用会费券价值相符的金额寄给总委员会,并交回剩余的会费券。

6.这些会费券,须标明当年年份。

联合会委员会

1.联合会委员会的费用由所属各支部负担。

2.每一个联合会委员会应每月向总委员会呈交一次报告。

3.联合会委员会应向总委员会每个季度提出一次有关所属各支部的组织工作和财务状况的报告。

4.每一个联合会都可以不接受或者开除个别支部或团体,但无权取消它们的国际组织的资格;然而它可以建议总委员会将它们暂时开除。

地方性团体、支部和小组

1.每一个支部均有权根据当地条件和本国法律的特点制定自己的地方性章程和条例。但是,此种章程和条例不得与共同章程和条例有任何抵触。

2.此种带有地方特点的章程和条例,由联合会委员会审定其是否符合共同章程和条例;不在联合会内的支部,其章程和条例由总委员会审定。

3.所有地方分部、支部或小组及其委员会,今后其名称和性质一律只是国际工人协会分部、支部、小组和委员会,在名称前冠以该地地名。

4.因此,分部、支部和小组,今后不得再用宗派名称,如实证论分部、互助主义分部、集体主义分部、共产主义分部等等,或者用“宣传支部”等类名称成立执行与所有国际组织的共同目标不符的特殊任务的分立主义组织。

5.不言而喻,本节第二条不适用于加入国际的工会。

6.请所有的支部和加入国际的工人团体废除各该支部或团体中的主席职位。

7.建议在工人阶级当中成立妇女支部。不言而喻,本条绝不妨碍由男女工人混合组成的支部的存在和建立。

8.凡载有攻击协会之言论的报刊,支部应立即寄送总委员会。

9.协会的机关报应每三个月公布一次各联合会委员会的地址和总委员会的地址。

关于对工人阶级进行普遍统计

1.总委员会应将章程中涉及对工人阶级进行普遍统计的第六条以及1866年日内瓦代表大会就这一问题所做的决议付诸实施。

2.每个地方支部内均应设一专门的统计委员会,以便随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答复本国联合会委员会或国际总委员会可能向它提出的问题。鉴于统计委员会书记的工作对工人阶级的重要性和给工人阶级带来的共同利益,建议所有支部对统计委员会书记均支付薪金。

3.每年8月1日,联合会委员会应将收集的材料寄往总委员会,总委员会则应根据这些材料写成总报告,提交代表大会或代表会议。

4.应将拒绝提供所需材料的工会和国际支部通知总委员会,总委员会将对此采取相应措施。

5.本节第一条中提及的日内瓦代表大会的决议说:

由工人自己进行的对各国工人阶级状况的统计调查,将是一项伟大的国际联合行动。显然,为了行动起来有些把握,应该熟悉所要涉及的材料。同时工人也将通过亲手进行这样一项伟大的工作来证明他们能够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因此,代表大会建议:在设有本协会分部的每个地区,应立即开始统计工作,按后面所附的调查大纲所示各点收集实际资料;

此项关于劳动的统计工作,由欧洲和美国的全体工人共同合作进行;

报告和证明材料应寄给总委员会;

总委员会将根据这些材料编写一份总报告,把证明材料作为总报告的附录;

这个总报告将同附录一起提交给年度代表大会,经代表大会批准后,由协会出资刊印。

调查大纲

(可根据本地区的情况修改)

1.何种生产部门?

2.工人的年龄和性别。

3.从业人员的人数。

4.工资:(a)学徒工资;(b)计日工资或计件工资。中间人所付的工资额。平均每周工资,平均每年工资。

5.(a)工厂中的劳动时间;(b)小企业主雇工和家庭生产的劳动时间;(c)日工和夜工;(d)休息时间。

6.工场规则。

7.工场状况和劳动性质。房屋拥挤,通风不良。光线不足。瓦斯的采用。清洁条件等等。

8.劳动对身体的影响。

9.道德状况;教育。

10.生产情况:生产是随季节变化还是全年内开工比较平衡;是否发生大的繁荣和停滞的波动;是否遭到国外的竞争;主要是为国内市场生产还是为国外市场生产。

11.专管劳资关系的法律。

12.居住条件和营养状况。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4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评论:这是马克思1872年夏为总委员会修订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和组织条例撰写的草案。原文是法文。第一次用俄文发表于《第一国际总委员会会议记录。1871—1872》1965年莫斯科版。总委员会根据马克思的建议在1872年6—8月修订的共同章程和组织条例的草案,拟提交国际海牙代表大会(1872年9月2—7日)批准。由于时间仓促和代表大会总的形势,马克思和恩格斯及其战友们只限于解决几个最重要的问题,例如,章程中写进了关于工人阶级政治行动的第七条(a),为了加强纪律和组织上的集中制,对条例中的一些提法作了适当修改。

7月21日 《致鲁尔罢工的矿工》:每当工人们采取独立行动,力求实现某种要求的时候,资产者便发出这种悲痛的哀号。这一次需要指出,资本主义报刊故意企图欺骗你们。把事情说成好像只要矿业主和工厂主们向英国写一封信,他们想要多少煤就能得到多少煤。

在英国,自从1869年以来,煤的消费量增加到空前未有的程度,这是因为,从那时以来,英国工业普遍高涨,工厂数目增加了,铁路用煤增加了,海运业急剧扩展了,而主要的是因为冶金工业得到了巨大发展,它在最近三年中远远超过了过去的一切繁荣时期。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矿工采取了同你们一样的行动:他们要求提高工资和缩短工作日。英国煤矿老板们的见识和处世经验总是远远超过他们的德国竞争者,他们没有做什么重大的反抗就满足了一切要求。

在全英国上部煤层差不多已经采掘完了,矿井必然越来越深。

这样一来,正如“每日新闻”所说,在就地用煤的条件下,煤价“增加了一倍”,真正的煤荒来到了,它成了全国注意的中心。

根据这些事实,你们可以相信,矿业主和工厂主们扬言要从英国输入煤的威胁究竟有多大意义。阿尔弗勒德·克虏伯先生想下多少道命令就可以下多少道命令,但是要买英国的煤,他就必须比买鲁尔的煤花更多的钱,而且,一般说来,他能否买到英国的煤,还是一个大问题。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7月27日《人民国家报》第60号。原文是德文。当时德国鲁尔煤矿工人举行了罢工,工人要求8小时工作日制和工资提高25%,因此德国资本家谎称要从英国输入煤炭来威胁工人。文中马克思指出每当工人采取独立行动,力求实现某种要求时,资产者便会发出要求工人放弃要求并恢复工作,以便不会从英国输入煤炭的哀嚎。

马克思揭露了工厂主和矿产主的欺骗手段,用事实和大量数据说明英国对煤炭需求的增长,并且面临煤荒的现实,以此告诉鲁尔罢工工人,矿业主们扬言要从英国输入煤炭的威胁是不成立的,这只是他们欺骗工人、继续榨取工人的老套手段而已。

7月28日 《答布伦坦诺的第二篇文章》:在7月4日出版的“协和”杂志上,德国工厂主联盟企图向我证明,它的“博学之士”在鉴别文字商品方面,就像它自己在伪造商品方面一样,都非常在行。

关于国际的成立宣言中引用的格莱斯顿在1863年4月16日发表的预算演说中的那个地方,工厂主们的机关刊物(第10期)声明道:

“马克思在形式上和实质上增添了这句话。”

这样一来,它就是宣布说,这句话从形式和内容来看都是我的产品。不仅如此,它还非常确切地知道,我是如何编造这句话的。

“协和”说:“马克思利用这样一个事实,即格莱斯顿断言过……,以便把……强加于格莱斯顿”。我从在成立宣言以前出版的“兑换论”一书中找出了这一句话,从而彻底揭穿了这家工厂主机关刊物所撒的弥天大谎。在此以后,如它自己所说的,它从伦敦函购了这本它过去未曾见过的书,并相信了这个事实。

通过“人民国家报”我不仅用从“兑换论”上摘录下来的引文,而且也用我的“资本论”一书中涉及格莱斯顿的预算演说的那些篇幅丰富了工厂主机关刊物的科学知识。现在这家机关刊物企图依靠我向它提供的材料来证明:有争论的那个地方我不是从“伦敦报纸”上,而是从“兑换论”中摘录下来的。这种证明手法是工厂主逻辑的新范例。

“协和”非常聪明地忘记告诉自己的读者,“这本书”没有提供任何出处。这家杂志想证明什么呢?它想证明,我从“这本书”中抄袭了格蒙斯顿的演说中的一个地方,而不知道这篇演说的出处;它是怎样来证明的呢?这样来证明的:说我确实从这本书中摘了一段引文,可是抛开这本书而根据原来的出处加以核对!

我向比斯利教授提供的全部材料,只是同国际的历史有关,没有一个字提到成立宣言的内容,因为宣言一出版他就知道了。

德国工厂主联盟的“博学之士”显然知道得很清楚,他应当把什么呈献给广大的读者!

我已经在6月1日的“人民国家报”上指出,“协和”企图使自己的读者相信,好像我在成立宣言中没有引用格莱斯顿关于英国工人阶级生活水平提高的话,然而恰恰相反,我在那里特别强调指出这种讲法同官方确定的事实之间的明显的矛盾。

格莱斯顿对资本家财富的增长作了一番歌颂之后,就转过来谈工人阶级。他根本没有说,工人阶级从“财富和实力令人陶醉的增长”中获得了自己的一份。

这里说的只是,照格莱斯顿的观点,所谓工人阶级状况“异乎寻常的”改善跟“财富和实力令人陶醉的增长完全限于有产阶级”这点是根本不矛盾的。相反,资本的辩护人——而格莱斯顿先生是它的报酬最优厚的辩护人之一——的正统学说正是认为,工人们改善自己状况的最有效的办法是使自己的剥削者发财。

如果“协和”现在教导我说,照批评的“惯例”,引用议会演说时应当以官方伪造的演说为根据,而不是以演讲人真正发表的演说为根据,那是毫不奇怪的。这种“惯例”事实上只符合“普遍的”柏林“文明”和德国工厂主联盟那种狭隘的普鲁士忠顺臣民的见识。由于没有时间,我不得不从此永远停止同联盟的愉快来往,但是,在告别的时候我还有一个难题要向它的“博学之士”请教一下。什么人在什么文章中向对手——按其地位说来至少和“协和”相当——说过下面这句有分量的话:“你永远永远是一头驴子”?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8月7日《人民国家报》第63号。原文是德文。1872年3月7日,在德国大工业家和讲坛社会主义者的机关创办的刊物《协和》第10期上,刊登了德国经济学家路·布伦坦诺写的诽谤文章,造谣诽谤马克思使用伪造的材料,在科学上不诚实,企图玷污马克思的学者的声誉。马克思撰文给予了回击和揭露。

接着布伦坦诺在同年7月于《协和》杂志上又发表了第二篇文章诽谤马克思伪造所引用的材料。马克思撰写此文给予再次回击。他以辛辣讽刺的手法,援引充分的事实材料对布伦坦诺文章进行逐句回答,反击了他对马克思的诬蔑,并嘲讽布伦坦诺在诽谤文章中混乱的逻辑思维和惯用的伪造手段。

8月8日 《致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各支部》:我们有证据证实,在国际内部,特别是在西班牙,存在着一个自称为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秘密团体。这个团体的中央设在瑞士,它认为自己的专门使命就是要使我们伟大的协会适应它的特殊倾向,并且把协会引向绝大多数国际会员根本不知道的目标。

1868年当这个团体作为一个公开团体成立时,总委员会不得不拒绝在它仍然保持自己的国际性质的时候接受它加入国际,因为它妄图成为既在国际工人协会之内又在国际工人协会之外活动的第二个国际联合组织。同盟只是在答应仅仅作为日内瓦的一个普通地方支部存在之后,才加入了国际。

当这个团体还是公开的时候,它的组织和性质就已经同我们章程的精神和文字相违背,所以,它违反自己承担的义务,而秘密存在于国际内部,就无异于直接背叛我们的协会。总委员会已经发出内部通告,要求在即将举行的代表大会上调查该同盟的反对国际的阴谋活动。总委员会还知道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应同盟的先生们坚决要求而采取的那些有利于他们团体的措施,于是总委员会坚决决定取缔这些阴谋活动。

如果总委员会收不到作出确实的和最后的答复的回信,它将被迫不仅在西班牙国内,而且也在西班牙国外公开宣布,你们违反了共同章程的精神和文字,并且为了一个不仅与国际背道而驰,而且敌视国际的秘密团体的利益而背叛了国际。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与恩格斯合写。载于1872年8月17日《解放报》第62号。原文是西班牙文。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掌握了巴枯宁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秘密团体在西班牙所进行的反对国际工人协会的阴谋活动的材料后,决定公开巴枯宁的阴谋,消除其在国际内部的有害影响。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此文件所附的致西班牙联合委员会的信中指出:在国际内部,特别是西班牙存在着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秘密团体,其目的是将大多数国际会员引向不确定的目标,其组织和性质与国际共同章程的精神和文字背道而驰,因此,他们以总委员会执行委员会的名义要求西班牙联合委员会必须作出确实和最后的答复,否则总委员会将取缔这些阴谋活动,并宣布它背叛国际。这表明了马克思和恩格斯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进行不妥协的斗争的坚定决心。

8月25日

国际代表大会

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再过几天要开幕了。虽然许多方面曾要求政府不允许在海牙举行代表大会,但当局在自由派报刊的支持下没有对会议的组织者加以任何阻挠。在政府人士中占上风的意见是,不应缩小自由争论的权利,只有用自由争论的办法才能有效地反对虚假和无根据的思想,避免有害的危机。

我今天就把整篇文章献给代表大会,因为要了解将在代表大会上发生的争论,贵报读者就必须事先充分明了国际的现状。由于在今年的代表大会上将几乎纯粹是讨论内部的事务,而且各个派别将会彼此对立,所以我应当先说明一下每个派别的立场及其斗争的目的。因此我首先阐述一下我对列入代表大会纲领问题的看法。

根据伦敦总委员会的通知,将要讨论国际今后的组织。因此总委员会有意要提出一项建议:把去年在伦敦举行的国际代表会议的决议写进章程中去,根据这一决议,各个国家中的协会会员应当组织成为政党。正是围绕这一点,代表会议决议的拥护者和根本不想同政治发生任何关系的所谓弃权论者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不知内情的人未必会了解这一点。

二十多年前,所有欧洲国家的流亡者发表了由马克思先生和恩格斯先生起草的《宣言》,宣言用最新的社会学说来看待社会关系,并且拟定了这样的政治斗争策略:在资产阶级这个社会阶级还在同等级制度或封建制度的代表人物进行斗争的国家里,如果资产阶级坚决主张进步的话,工人始终应当支持资产阶级。

1863年建立的全德工人联合会试图在实践中运用这种策略。由于工人的不成熟以及其他社会阶级对新的社会政治运动缺乏任何理解,联合会未能成为多少有点影响的力量;不但如此,它的创始人死后,它就堕落成为警探所领导的一个宗派,这些警探的夸张的废话被用来吓唬有产阶级。这个宗派在海牙不会有代表。

在爱森纳赫成立的社会民主党也主要是通过了政治纲领。它正在走开头的几步,因此犯有某些幼稚病,但是在不断积聚力量。在代表大会上这一派将有来自柏林、德勒斯顿、汉堡、莱比锡、慕尼黑和斯图加特的代表。

至于奥地利的社会主义者,看来他们根据自己以往的立场,并为了使封建教权派大伤脑筋,根本不愿听什么放弃政治之类的话。但由于前大臣吉斯克拉颁布的通令,奥地利工人不能进行国际的宣传,他们也不得建立支部;但是我听说,本协会居住在奥地利的一些会员已委托一位国外的代表在代表大会上声明:奥地利社会主义者认为放弃政治是滑稽可笑的。

国际工人协会英国会员在几个星期以前再次赞成在英国建立政党以进行政治活动。

总之,由德国社会主义者所代表的一派取得了这样的成就:不仅英国人、荷兰人和丹麦人,而且还有多数的瑞士人、法国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将在代表大会上赞成把伦敦代表会议的上述决议写进国际的章程。将投票反对在章程中作这种改动的,只是有联邦主义情绪的比利时人,而在瑞士法语区、法国南部、西班牙和意大利的代表中,则只是俄国人巴枯宁的那些拥护者。

现在我首先应当把国际发生分歧的起因告诉你们。至于比利时人和一部分法国人,他们向来都是蒲鲁东及其所代表的联邦主义原则的拥护者。他们热情而坚定地遵循这些原则,而德国社会主义者则把他们敬为理论方面的诚实的敌人。

巴枯宁拥护者的情况则不同。巴枯宁没有参加国际工人协会的建立。他从西伯利亚回来后在赫尔岑的《钟声》杂志上鼓吹泛斯拉夫主义和种族战争。1868年他出席和平和自由同盟的伯尔尼代表大会,向集会者鼓吹“人人平等”和“废除国家”。他的建议被拒绝后,他在俄国流亡者的支持下在瑞士法语区、法国南部、意大利和西班牙成立了几个工人联合组织,取名国际社会主义民主同盟。根据国际工人协会的章程,协会的单个支部有权单独成立组织并在考虑到每个国家的法律和现存制度的情况下进行活动,但支部的章程决不能同协会的总纲领相违背。纲领简要地规定:争取工人阶级解放的斗争“涉及存在有现代社会的一切国家”,目的是“消灭任何阶级统治”。任何一个阶级都不应当去统治别的阶级。在布鲁塞尔和巴塞尔代表大会上,多数人赞成这样一个论点:只有社会交往手段和土地成为国家的财产,工人阶级的状况才能得到根本改善。

废除私有制、废除家庭、人人平等和消灭国家这几点没有包括在成立于伦敦的国际工人协会的纲领中。因此,总委员会虽然只是一个执行机关,也应当建议同盟的领导修改自己的纲领。同盟在答复这个建议时声称,它的被总委员会宣布为荒谬的原则应当是国际工人协会的样板。总委员会因此与同盟断绝了通讯联系,而同盟就对伦敦的执行机关发动了有组织的战争。这一战争迄今没有停止,因为巴枯宁先生的拥护者在制造大吹大擂的宣言和煽动人心的演说方面很有一套办法,所以人们经常把国际工人协会同国际社会主义民主同盟混为一谈并且把后者的观点归咎于前者,也就不足为奇了。我只想引用一件事实:茹尔·法夫尔在反对国际的通告中,以及议员萨卡兹在关于杜弗尔法的报告中,都引了同盟的唱高调的文件来证明国际的危险性。

在1870年头几个月,巴枯宁找到了费利克斯·皮阿这个好同志。这个人利用伦敦某个法国工人团体,打着国际的招牌发表各种各样有血腥气的宣言,其中包括要求杀死拿破仑皇帝。因此总委员会在报纸上公开声明,不能对皮阿的行动负责,他从来不是国际的会员。上述法国工人团体后来在伦敦街头张贴宣传画,宣布国际是“反革命团体”。

到1870年底,同盟成功的可能性又大大减少了。日内瓦《平等报》的领导权从巴枯宁手里夺了过来,转到了总委员会拥护者手中。只是当巴黎公社的流亡者来到了瑞士和英国,弃权论者,或者说无政府主义者的队伍中又开始有了活跃气氛。所有可疑分子都跑到无政府主义者那里,而最有觉悟的流亡者则参加到总委员会一边。

这里就国际对公社起义的态度再讲几句也许是适宜的。调查本身已经表明,国际工人协会本身决不是巴黎三月革命的首创者;公社的成员也说明了这一点,其中多半是雅各宾分子和象皮阿一类的人。再说,公社中的社会主义分子几乎全是蒲鲁东分子联邦主义者;因此德国社会主义者的报刊在运动爆发后很快就表示这样的意见,说运动的结局将是不利的。当失败已成事实,失败者遭到各种各样的攻击时,总委员会和国际的报刊一致地仍然认为自己有责任保护巴黎的工人并为他们的行动辩护。

我认为我对大陆上国际的状况已经给了足够的篇幅。关于国际在美国的情况,只想说一点:在那里,自由爱情的信徒和半上流社会的太太们钻进了支部,但已被赶了出去。于是被开除的人就成立了一个特殊的支部,但总委员会不承认它。

考虑到上述一切,就应该有把握地预料到无政府主义者在代表大会上的失败。对巴枯宁个人来说,情况更加不妙,因为对他提出了使他声名狼藉的指责。有人把巴枯宁先生称做俄国的萨宾纳。涅恰也夫的案件令人信服地证明,巴枯宁曾经给俄国一些完全不相识的人寄信,信封上盖着“秘密革命委员会”的印章。其次,有一个情况是他料想不到的,这个情况同时表明了弃权论者的思想会导致什么结果。巴枯宁的两个参谋、国际同盟在法国南部的领导人和1870年里昂叛乱的发起人阿尔伯·里沙尔和加斯帕尔·勃朗先生已投到波拿巴阵营中去了。几个月以前他们发表了一个宣言,其中最后一句是:“皇帝万岁!”同时宣言中还有一句巧妙的话:

“我们成为帝国的拥护者是我们的思想自然发展的结果。”

最后,我还应当指出,巴枯宁先生的拥护者甚至极力要在工人中间煽起民族纠纷。弃权论者的喉舌《汝拉联合会简报》最近一期(除了其他东西,它还登载了一篇呼吁书,最后两句是:“无政府万岁!集体主义万岁!”)抱怨代表大会在四个德意志国家的邻近地区召开。伦敦总委员会被非难有泛德意志倾向,它的一个姓瓦扬的法国委员,被指责受过德国的教育,因为他在维也纳和杜宾根学习过。

还必须补充一点:德国社会主义者说他们在理论方面比法国人先进了约五十年,德国的使命是确定实现社会改革时将遵循的法律,这些话在罗曼语区的国家里引起了不满。因此我想起被慕尼黑的约翰·胡贝尔教授称为德国第一个社会主义者的哲学家费希特的一句话:

“以体现着人类个性的一切人的平等为基础的、真正的法律王国,将起源于德国”。

9月8日于海牙

在讨论我昨天已提到的国际在政治方面的立场问题时,各个集团的观点都亮出来了。现在在伦敦的巴黎公社参加者多数是布朗基分子,他们在许多问题上与德国人一起行动,但绝不是完全同意他们的意见。布朗基分子本身由于最近几年的痛苦经验确实有点清醒了,但遗憾的是,他们仍然表现出一定的民族傲气和热衷于那种他们企图通过轻率而且简直是荒唐的行为来求得满足的行动。他们在说明投票赞成把伦敦代表会议的决议列入章程的理由时所讲的话,促使到巴黎来的代表发表了下列声明:

“尽管我们非常崇敬布朗基,但我们不得不声明,目前巴黎的工人阶级已经不同意布朗基派的观点。我们想夺取政权,首先要争取工人阶层上升到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即消灭一切阶级统治的那种精神发展水平。我们不想用密谋而想用为我们的解放事业所作的不懈的、公开的工作来赢得全世界的尊敬。”

德国人也表示了同样的态度。

赫普纳向无政府主义者吉约姆大声喊道:“你们街垒逻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放弃政治会把人弄进警察局。”

另一个德国代表用这样的话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有人把我们德国人叫做权威主义的社会主义者。是的,我承认,在某些方面我们是这样的人。我们认为必须使性格和智慧的权威在我们为之而奋斗的那个社会中也得到承认。但更重要和更必须的,是尊敬我们正在进行的斗争中的这种权威。国际作为一个为了一定目标而成立的联合组织,如果它没有一个机构来监督一些集团,使它们不致损害整个协会的声誉和它的利益,那它就是有负自己的存在了。”(转向弃权论者):“你们想反对集权的专制,但走上了另一个极端,走上了属于已经过去的历史时期的联邦主义。你们想推翻组织得很巩固的反动派机构,并为此在自己的队伍中强制推行无政府主义!”(热烈的掌声。)“对历史进程毫无认识的联邦主义者在第一次法国革命时期曾为反动派的事业效劳;他们刚刚在德国遭到了彻底的破产,他们在奥地利的失败是必然的。联邦主义在汝拉山区、比利时、荷兰和西班牙的一些省份中为奸细钻入我们的队伍打开了通路,并且促使一些集团走上同反动派结盟的道路……人们引证蒲鲁东,他于1863年曾经建议对帝国放弃政治。这种弃权主义的结果怎样呢?结果是成立一个庸人和背叛者的政府。我决不是谴责巴黎公社的参加者;三月十八日革命是必然要发生的,而且它是被挑动起来的。法国得以保存共和国应当归功于它。但它的主要缺点之一就是它的联邦主义的性质。梯也尔在毁灭公社时可以用维持国家的统一作为借口,就象法国国务活动家在屠杀法国新教徒时所做的那样……如果你们不想参加我们的、有责任全面弄清社会思想并使它开动起来的政治工作,如果你们想把自己孤立成宗派,那么世界历史会不理睬你们而转向自己面临的事务。”

完全不出所料,关于国际对政治的立场的决议案,在普遍支持的情况下不顾巴枯宁拥护者的投票如何而通过了。

在昨天的秘密会议的过程中,还决定委托总委员会成立国际工会,在瑞士召开下一次代表大会,并按以往的数额征收年度会费。

财务委员会报告了财务账目,大家认为账目没有错;在全体代表出席的情况下宣读了支出和收入的总额,并说明一些属于有产阶级的总委员会委员提供了很大一部分费用。

七时开始举行第三次公开会议,因为根据报刊代表的要求,放弃了前天通过的不举行公开会议的决议。

一大群人又奔向大厅里被隔开来作为接待宾客的那个地方,邻近的街道上也挤满了人群,但这一次秩序井然。

荷兰代表万·登·阿贝勒、万·德尔·豪特、埃尔曼和布鲁塞尔代表布里斯美的发言谈到国际的原则,受到极大的称赞。走廊上一些刺耳的口哨声没有再出现,因为听众自己使这些破坏安定的人遵守秩序。在宣读了秘密会议的决议和收到的信件、电报之后,公开的会议又结束了。

最后一次秘密会议结束了国际同盟的问题。代表大会通过了关于开除同盟,首先是开除巴枯宁先生和吉约姆先生的决议。

夜里一点钟,代表大会宣布闭幕。今天还将在荷兰工人运动的中心阿姆斯特丹举行民众大会。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4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评论:此文是马克思1872年8—9月针对国际代表大会内部的斗争撰写的文章。载于1872年8月29日和9月10日《新自由报》第2878和2890号晚刊。原文是德文。其中,1872年8月1日,巴枯宁分子在《汝拉联合会简报》第14期上,竭力把国际内部的思想斗争说成是德国共产党人的“独裁者的”野心。1872年8月25日,马克思撰写的这篇文章的第一部分,就是对巴枯宁分子诬蔑性攻击的答复。

8月28日 《关于总委员会委员的职责的决议》:在着手讨论新的总委员会的候选人以前,总委员会委员无权在国际代表大会上对委员会的另一委员进行指责。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4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评论:此文是马克思1872年8月28日在小委员会上提出、用法文撰写的。第一次用俄文发表于《第一国际总委员会会议记录。1871—1872》1965年莫斯科版。其对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委员的职责进行了细化约束,规定总委员会委员无权在国际代表大会上对委员会的另一委员进行指责。

8月底 《总委员会向在海牙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第五次年度代表大会的报告》:公民们!

自从我们上一次在巴塞尔举行代表大会以来,两场大战——普法战争和法兰西内战——改变了欧洲的面貌。在这两场战争以前就已经爆发,曾同这两场战争同时进行,而且现在仍在继续进行的还有第三场战争,——这就是反对国际工人协会的战争。

总委员会在1870年5月3日的声明中说:

“最近这次阴谋也一定会同已经传为笑柄的前两次阴谋相媲美。为对付本会法国各支部而掀起的叫嚣和采取的暴力措施,只是追求一个目的——玩弄全民投票的骗局。”

而事实上,在十二月帝国倾复以后它的后继者们公布的文件也已经证实,最近这次阴谋是由波拿巴警察当局亲手制造出来的。

全民投票这出闹剧演完以后,在7月8日,巴黎联合会委员会的委员们果然受到路易·波拿巴的法官们的审讯,但这仍然只是因为他们“罪恶地”参加了国际,而不是因为他们参与了臆造的阴谋。可见,波拿巴政府认为,要发动一场法国任何时候都没有遭到过的为害最大的战争,就必须先对国际工人协会法国各支部进行征伐。不应该忘记,法国工人阶级团结一致地摈弃了全民投票。

总委员会有充分的权利断言:

“官方的法国和官方的德国彼此进行同室操戈的斗争,而法国的工人和德国的工人却互通和平与友谊的音讯。单是这一件史无前例的伟大事实……表明,同那个经济贫困和政治昏聩的旧社会相对立,正在诞生一个新社会,而这个新社会的国际原则将是和平,因为每一个民族都将有同一个统治者——劳动!

这个新社会的先声就是国际工人协会。”(1870年7月23日宣言)

在共和国宣告成立以前,巴黎联合会委员会的委员们一直被囚于狱中。而协会的其他会员每天都被当众痛骂为被普鲁士收买的叛徒。

第二帝国像它以模仿剧开始一样,以色当投降而告终,于是普法战争进入了第二阶段。它变成了反对法国人民的战争。普鲁士曾不止一次地庄严宣称,它拿起武器的唯一目的是击退外国侵略,而现在则抛开了假面具,宣布进行侵略战争。从这个时候起,它就不仅要在法国反对共和国,而且也要在德国反对国际。

在巴黎宣告成立共和国的第二天,德国社会民主工党——在考虑到邦的法律的情况下成立的国际支部——的不伦瑞克中央委员会于9月5日发表了一个宣言,号召工人阶级利用它所掌握的一切手段来反对瓜分法国,要求实现使法国获得光荣的和平,并且争取承认法兰西共和国。

普鲁士国王一方面让毛奇照料国外的战争,另方面自己则竭力使国内的战争发生新的转变。

自然,全德国都效法了福格尔·冯·法尔肯施坦的先例,而俾斯麦在外交通告中却采取了一种侮辱欧洲的手法,把自己装扮成维护法国主和派的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和集会自由的义愤填膺的卫士。

这场反对国际的战争起初只是在法国(从全民投票日起到帝国崩溃为止)进行,后来只是在德国(在共和国反对普鲁士的整个斗争期间)进行,但是从巴黎公社宣告成立之日起以及在巴黎公社失败以后,就成为遍及一切地方的战争了。

茹尔·法夫尔的通告发出以后过了几个星期,杜弗尔向自己那个地主议会提出了一项现在已经具有法律效力的法案。这个法案规定,只要参加国际工人协会或承认它的原则,就以犯罪论处。早在他就任社会救主的职位以前很久,统治阶级用于国际会员的这种真正的法律理论就已经由维也纳各法院制定出来了。

受俾斯麦、博伊斯特和普鲁士特务头子施梯伯支持的奥皇和德皇于1871年9月初在萨尔茨堡会晤,毫不掩饰他们的目的是建立反对国际工人协会的神圣同盟。

显然,俾斯麦的真正目的是保证自己在即将爆发的对俄战争中获得同盟者,而国际不过被用来撩惹奥地利罢了,就像斗牛者用红布来撩惹公牛一样。

最后,格莱斯顿先生的政府虽然没有能够在大不列颠本土按照这种精神行事,但是至少也证实了他的善良意图:它在爱尔兰肆意使用警察恐怖手段来反对我们在那里建立的支部,并且命令它的代表在国外收集有关国际工人协会的情报。

但是,欧洲各国政府合力谋划的一切镇压措施,同文明世界的造谣力量发动的诽谤战争相比,都会黯然失色。这场用诽谤来进行的战争,无论按其遍及所有国家的战场规模来说,还是按照统治阶级中各种色彩的人物参战的齐心协力的程度来说,在历史上都是无与伦比的。

总委员会在它过去各次年度报告中通常总是对协会从上一次代表大会以来的成就作一个概述。

而巴黎公社却立即受到了整个国际无产阶级欢欣鼓舞的声援。

你们,工人阶级的代表们,聚会在一起,为的是加强旨在解放劳动和消灭民族纠纷的协会的战斗组织。几乎与此同时,旧世界的帝王们也在柏林聚会,为的是锻造新的锁链和策划新的战争。

国际工人协会万岁!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此文写于1872年8月底。1872年在不伦瑞克印成传单“伦敦总委员会在国际代表大会的公开会议上作的正式报告”,并载于1872年9月18日《人民国家报》第75号;1872年9月29日《自由报》第39号;1872年10月6日《国际报》第195号;1872年10月5日和13日《解放报》第68、69号;1872年10月5、12和19日《国际先驱报》第27、28和29号。原文是英文。在1872年7月19日召开的执行委员会议上,马克思受托起草总委员会向国际工人协会第五次代表大会的报告,此报告在1872年8月底经总委员会会议批准。在宣读之前,马克思告诉与会者说,因为报告决定要在报刊上发表,所以他只是概略地谈到国际的工作。总委员会的报告经全体代表通过,并由代表大会的一些书记代表分别用英文、法文和荷兰文宣读。

1872年9月2—7日国际工人协会第五次代表大会在荷兰海牙举行。来自德国、法国、英国、西班牙、比利时、荷兰、瑞士、奥地利、匈牙利等国家的15个全国性组织的65名代表出席了大会。大会的主要议程,是讨论关于总委员会的权限和关于无产阶级的政治活动。9月5日马克思在此次海牙代表大会的公开会议上用德文宣读了此报告。

在此文中马克思首先指出,已经结束的普法战争和法国内战改变了欧洲的面貌,但在两次战争之前就已经爆发,并与这两场战争同时进行的第三场战争仍旧在继续,这就是反国际工人协会的战争。马克思引用大量历史事实和材料揭露了法德等国资产阶级通过欺骗、暴力、阴谋等手段对第一国际进行威胁、迫害的活动,总结了伦敦代表会议以来国际取得的发展与进步,最后指出工人代表们此次聚会海牙的目的是为加强旨在解放劳动和消灭民族纠纷的协会的战斗组织。

9月8日 《关于海牙代表大会。1872年9月8日在阿姆斯特丹群众大会上的演说的通讯记录稿》:演讲人说:在十八世纪,世界上的君王和权贵往往在海牙集会,商讨与自己王朝的利益有关的事情。

就在这个地方,我们不顾一切恫吓,决定召开工人代表大会。我们要在最反动的居民当中证实我们伟大的协会的生命力、发展和未来的希望。

当我们的决定公布以后,就有人说我们派出了密使去准备基础。是的,我们并不否认我们到处都有密使,但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我们并不认识。在我们所到的一切国家中,他们都随时准备友好地接待我们,因为他们很快就了解到,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改善他们的状况。

海牙代表大会胜利地完成了三项重要工作:

它宣布,工人阶级在政治领域内必须像在社会领域内一样,同正在崩溃的旧社会进行斗争;而我们可以庆幸的是,伦敦代表会议的这项决议今后便包括在我们的章程中了。

我们内部产生了一个集团,它宣称要工人放弃政治活动。我们认为有义务声明:这种原则对我们的事业是极其危险和有害的。工人总有一天必须夺取政权,以便建立一个新的劳动组织;他们如果不愿意像轻视和摒弃政治的早期基督徒那样,永远失去自己在尘世的天国,就应该推翻维护旧制度的旧政治。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断言,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到处都应该采取同样的手段。

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必须承认,在大陆上的大多数国家中,暴力应当是我们革命的杠杆;为了最终地建立劳动的统治,总有一天正是必须采取暴力。

海牙代表大会赋予总委员会以新的、更为广泛的权力。除了我们的敌人以外,还有谁能对总委员会的权力感到惊慌呢?难道总委员会有官僚机构或武装警察来强迫别人服从它吗?难道它的权威不是纯粹道义上的吗?难道总委员会不应当把自己的决议通知有义务执行这些决议的各联合会吗?如果让那些君王处在这种没有军队、没有警察、没有官吏的情况下,如果他们仅仅把自己的权力建立在道义影响和道义威信上,那他们就只是革命道路上的微小的障碍了。

最后,海牙代表大会把总委员会的驻在地迁往纽约。此外,代表大会还决定总委员会有权加聘它认为对共同事业有益和需要的会员为总委员会委员。我们相信总委员会是慎重的,希望它会挑选出称职的并能够在欧洲高举我们协会旗帜的人。

公民们,让我们回忆一下国际的一个基本原则——团结。如果我们能够在一切国家的一切工人中间牢牢地巩固这个富有生气的原则,我们就一定会达到我们所向往的伟大目标。革命应当是团结的,巴黎公社的伟大经验这样教导我们。

至于我个人,我将继续自己的事业,为创立这种对未来具有如此良好作用的所有工人的团结而不倦地努力。不,我不会退出国际,我将一如既往,把自己的余生贡献出来,争取我们深信迟早会导致无产阶级在全世界统治的那种社会思想的胜利。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此文是马克思于1872年9月8日在阿姆斯特丹群众大会上的演说的通讯记录稿。载于1872年9月15日《自由报》第37号,1872年10月2日《人民国家报》第79号。原文是法文。此后分别刊载在荷兰、比利时、法国和德国的报刊上。

海牙代表大会结束后,荷兰联合会委员会邀请马克思和参加代表大会的大多数代表到阿姆斯特丹同国际阿姆斯特丹支部会晤,参加该地支部为庆祝代表大会闭幕而召开的群众大会。

马克思在大会上用德语和法语发表了关于海牙代表大会的总结性演说。

马克思谈到第一国际选择海牙作为代表大会地点的目的,指出海牙代表大会的胜利召开证实了伟大的协会的生命力、发展和未来希望。

马克思指出,海牙代表大会完成了三件重要工作:一是宣布工人阶级必须把政治斗争和社会斗争结合起来,说明工人阶级政治行动的决议对工人运动的意义。二是赋予国际总委员会以新的和更为广泛的权力,是为保持和加强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与战斗力。三是大会决定把总委员会的总部迁往纽约并说明原因。

马克思号召代表们回忆国际的一个基本原则——团结,并希望巩固和加强这一原则,同时强调了他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决心。

9月12日 《致“海盗报”编辑》:9月11日“费加罗报”转载了一篇似乎是我同“夜晚报”记者的谈话。像“费加罗报”这类报刊可以随便进行诽谤,谁也不会费神去驳斥它,但是,如果某个记者的出卖灵魂的想像力竟然丰富到了这种地步,硬说我说过严厉谴责前总委员会内我的朋友们的话,那我就不能不声明,只要他敢于断言他和我交谈过哪怕是一句话,那就完全是撒谎。

我要借此机会向我们的朋友和敌人声明: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要退出国际,把总委员会迁到纽约去的建议是由我和前总委员会的几个委员提出的。

关于巴枯宁及其走卒吉约姆已作为所谓联邦党的领袖而被开除的消息,是不真实的。开除巴枯宁和吉约姆的原因,是他们在我们协会内部建立了一个秘密团体——社会主义民主同盟,这个秘密团体企图引导国际去实现同国际的原则直接相反的目的。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9月15日《海盗报》和1872年9月21日《解放报》第66号。原文是法文。在文中,马克思对于反动报刊《费加罗报》随意对他进行诽谤和诬蔑作出了回击,他指出,将总委员会迁往纽约是他自己与几个总委员会委员提议的。对开除巴枯宁和吉约姆的原因作出了正面解释,指出是因为巴枯宁在国际工人协会内部建立了社会主义民主同盟这个秘密团体,并企图引导国际去实现同国际的原则直接相反的目的。同时指出,工人阶级政治行动的决议得到了海牙代表大会多数代表赞同,同时列入共同章程。海牙和阿姆斯特丹工人对代表大会完全表示支持。

9月17日 《致“每日新闻”编辑》:贵报硬说我打算随着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迁到纽约去。请让我发表一个声明作为答复:我打算并且一向打算留住伦敦。好些月前,我就告诉我的伦敦朋友和大陆上的通讯员说,我毅然决定不再当总委员会委员或其他任何领导机关的成员,因为我的科学工作不允许我再担任这种职务。至于报刊上发表的关于海牙代表大会情况的歪曲报道,即将公布的代表大会的正式记录将予以澄清。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9月18日《每日新闻》。原文是英文。马克思因为看到《每日新闻》发表的对他及海牙代表大会歪曲的报道,特写此声明来表明他仍旧会在伦敦工作,不会迁往纽约,而且表示因为从事科学工作所以不再担任机构工作。并且说明海牙代表大会正式记录将会公布,它将会澄清报刊上的歪曲报道。

9月底—10月 《为寄送《资本论》法文版第1卷第1分册而拟的报刊、组织和个人的名单》【略】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50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评论:少见马克思思想内容,故略。

10月20日 《致“人民国家报”编辑部》:“人民国家报”第84号上的社论“论海牙代表大会。三”中有一件涉及我的事是错误的,我认为有必要加以纠正,这只是因为,这个错误正好是在“人民国家报”上出现的。如果是敌视我的报刊的造谣、诽谤、中伤以及无意的“错误”需要我进行驳斥的话,我会毫不迟疑地采取实际行动的!

我曾建议代表大会开除同盟,并任命一个委员会来调查同盟的活动。在这个委员会面前,我和其他的人一样都是原告方面的证人。

我在向委员会作证时,无论对施维茨格贝耳还是对他的领导人吉约姆,我都只字未提。我只提到了出席代表大会的一个同盟盟员,而且还表示相信他不是“秘密”同盟的盟员,或者至少他早已脱离“秘密”同盟。

在代表大会最后一次会议上,我投票赞成开除施维茨格贝耳,因为有非常明显的证据,证明他和吉约姆一样是这个“秘密”同盟的成员。我作为代表大会文件公布委员会的委员,当然仔细地研究了代表大会的正式记录。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载于1872年10月26日《人民国家报》第86号。原文是德文。在文中,马克思对《人民国家报》上出现的错误进行了纠正,同时表明了他对待这个报刊和其他敌对报刊在出现问题时的不同的解决态度。马克思用事实说明了《人民国家报》社论中的错误所在。解释了他作为委员会的委员,非常了解大会的记录,因此他曾经建议对同盟进行调查,并开除同盟。

10月21日

在海牙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决议

关于章程的决议

在章程第七条之后,应该补入下列概括伦敦代表会议(1871年9月)第九项决议内容的条文。

第七条(a)工人阶级在反对有产阶级联合权力的斗争中,只有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对立的独立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

工人阶级这样组织成为政党是必要的,为的是要保证社会革命获得胜利和实现这一革命的最终目标——消灭阶级。

工人阶级由于经济斗争而已经达到的力量的团结,同样应该成为它在反对它的剥削者的政权的斗争中的杠杆。

由于土地巨头和资本巨头总是要利用他们的政治特权未维护和永久保持他们的经济垄断,来奴役劳动,所以,夺取政权已成为无产阶级的伟大使命。

关于条例的决议

1.总委员会的权力。

第二章的第二条和第六条改用下列条文:

第二条总委员会必须执行代表大会的决议,并且监督每一个国家严格遵守国际的共同章程和条例的原则。

第六条总委员会也有权将国际的分部、支部、联合会委员会以及联合会暂时开除,直到应届代表大会为止。

关于各抵抗团体之间的国际联系的决议

特责成新的总委员会建立各种国际工会联合会。

为此目的,在代表大会以后一个月以内总委员会应当写出一个呼吁书,译成一切文字出版,并分别寄给所有加入国际或虽未加入国际而知道其地址的工人团体。

在这个呼吁书中,总委员会应当号召一切工人团体按行业成立国际联合会。

由每个工人团体自己决定它加入该行业国际联合会的条件。

责成总委员会收集赞成建立国际联合会的团体提出的一切条件,并且起草,一个共同的草案,建议愿意加入各国际工会联合会的团体暂时采纳。

最近一次代表大会将确定各种国际联合会的正式章程。

关于接受和开除支部的决议

1.北美联合会第二支部(纽约,法国人支部)。——该支部曾经被美国联合会委员会开除。总委员会也不承认它是独立支部。2.被总委员会暂时开除的北美联合会第十二支部(纽约,美国人支部)。3.马赛支部。——该支部未被允许参加,因为总委员会和与总委员会有通信联系的法国各支部根本不知道有这个支部。4.日内瓦宣传和革命行动支部。——该支部无非是1871年8月解散了的(公开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日内瓦支部的复活,它既未得到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的承认,也未得到总委员会的承认。5.新马德里联合会。——新马德里联合会由原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部分委员组成,这些委员由于揭露秘密同盟反对国际工人协会的阴谋而被旧马德里联合会明显地违反现行条例加以开除。总委员会未与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协商,就由自己负责承认了它。

对总委员会财务报告的审查

财务报告宣读以后获得了代表大会的一致批准。

关于总委员会和各联合会委员会给与的权力

代表大会决定:“总委员会以及各联合会委员会给与国际遭到禁止的那些国家的国际会员的权力一律取消,并且授予新的总委员会以在这些国家任命国际工人协会全权代表的唯一权利。”

关于同盟的决议

受委托调查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秘密同盟)活动的委员会,该委员会的多数在向代表大会的报告中声明,“秘密同盟是根据同国际章程完全对立的章程建立的”,并且建议:把米哈伊尔·巴枯宁开除出国际,因为他是同盟的创建者,并且品行不良;开除同盟盟员吉约姆和施维茨格贝耳;开除被揭发进行破坏国际工人协会的活动的贝·马隆、布斯凯(法国贝济埃警察局秘书)和路易·马尔尚。

未来的总委员会的驻在地和成员

1.关于变更总委员会驻在地问题的表决。

2.总委员会驻在地迁往纽约。

3.代表大会决定选出12名委员组成驻纽约的总委员会,并授予它再加聘3名委员的权利。

下次代表大会的召开地点

由于有人建议下次代表大会在瑞士召开并且要总委员会明确确定地点。

记录审订委员会

一致选出:杜邦、恩格斯、弗兰克尔、勒穆修、马克思、塞拉叶。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此文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起草并审定于1872年10月21日,以小册子《在海牙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决议(1872年9月2—7日)》在伦敦出版,并载于1872年11月2日《解放报》第72号和1872年12月14日《国际先驱报》第37号。原文是法文。此决议是以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各项建议为基础,并在1872年夏总委员会讨论代表大会议程时已经通过,是海牙代表大会各决议汇编。

决议包括十项内容,对国际的章程、条例中所涉及的总委员会的权利等进行了补充和完善。对各抵抗团体之间的国际联系、入会条件以及职责作了规定。同时开除了借用国际名义搞分裂的几个支部以及同盟中包括巴枯宁在内的几个主要成员。对委员会的财务状况进行了宣读。将总委员会迁址到纽约,重新确定了新的总委员会的权利等。马克思和恩格斯经过对条例的修改和补充,更加阐明了建立工人阶级组成的无产阶级的必要性和目的,即消灭阶级。决议使其更加建立在科学的世界观之上,其不仅仅是对国际工人运动的总结,而且是国际继续工作的准则,同时也为世界无产阶级政党的建立奠定了科学的基础。

12月20日 《致“国际先驱报”编辑》:直到现在我们一直认为答复“自治的”约翰·黑尔斯先生不遗余力地对我们进行的造谣和诬蔑是多余的。可是,当这类诬蔑是盗用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的名义,被说成好像是受该委员会的委托而散播出来的时候,当诬蔑的目的在于损害整个国际的时候,我们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这位突然装扮成争取各支部和联合会“自治”的战士的黑尔斯先生,实际上把这种自治理解为他个人的专横独断。

黑尔斯先生的逻辑是非常奇妙的。代表大会把同盟开除出国际一事,成了他证明前总委员会伪善的证据,前总委员会是不承认这个组织的。至于所谓总委员会所发明的同盟和总委员会所策划的秘密阴谋,那末联合会委员会现任委员,公民荣克可以提供一切必要的资料,在提供这种资料方面他是任何人所不能相比的。公开的同盟的丰功伟绩在前总委员会的通告——“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中已经公诸于世了。而这个秘密团体的活动也将被海牙代表大会任命的调查委员会掌握的、目前正在准备公布的文件所揭露。

公布大部分出自这位黑尔斯先生之手的前总委员会记录的摘要,将会揭露出他反对总委员会的恶毒用心。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与恩格斯合写。载于1872年12月21日《国际先驱报》第38号和1872年12月28日《解放报》第80号。原文是英文。西班牙《解放报》编辑部特意加上了下面这段话语:“下面我们公布我们的同志和朋友马克思和恩格斯寄给伦敦出版的 ‘国际先驱报’的一封对约翰·黑尔斯先生的无耻谰言表示抗议的信。这些无耻谰言在我们这里被那些随时准备传播流言蜚语的同盟分子的刊物津津乐道地重复着。”

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尤其是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和关于扩大总委员会权力的决议受到英国改良主义者、瑞士无政府主义者的猛烈攻击,形形色色的反马克思主义分子其中包括瑞士的同盟盟员与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中的改良主义派相互勾结起来对国际进行破坏。

文中,马克思说明有必要对约翰·黑尔斯的诬蔑进行反击的原因,是黑尔斯的目的在于盗用不列颠委员会的名义,来损害整个国际。

马克思列举了1872年12月1日《汝拉联合会简报》上刊登的约翰·黑尔斯11月6日的来信与施维尔茨格贝耳的回信,马克思引用确凿事实,分析二人的通信内容、通讯记录等,指出约翰·黑尔斯滥用不列颠联合委员会的名义、运用其奇妙逻辑不遗余力地造谣和污蔑、反对总委员会、诽谤领导人的阴谋与真实面目,并揭露其独断专横、歪曲事实的恶毒用心。

12月20日 《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告国际不列颠联合会各支部、分部、所属团体和会员书》:在委员会1872年12月19日的会议上,我们研究了英国分裂分子的代表们发表的通告。我们立即决定,向所有的支部发出一份通知,建议它们在没有收到我们的答复以前,对这个问题不要发表意见,我们的答复将立即发出。在12月23日即星期一晚上举行的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特别会议上,一致通过对上述通告中的凭空捏造的说法作如下的答复:

1.“困境”是由于黑尔斯经常只干私事而造成的;他和莫特斯赫德两人相互指控对方营私舞弊,几乎在总委员会里也造成这种困境。通告里所提到的那次会上出现的“困境”,是由莫特斯赫德造成的。

2.这个通告出现的真正原因是:海牙代表大会上的分裂主义少数派的代表们彼此商定:圣诞节前后在所有国家里召开一系列代表大会,要大会赞成他们所进行的分裂活动。

3.这里所谈的通告没有呈交联合会委员会。通告的作者们背着委员会在秘密会议上搞出了这篇东西,这一事实最好不过地证明,他们害怕讨论。

4.所有在这个通告上署名的人都不敢表示完全赞同大陆上的分裂分子,这些分裂分子直言不讳地声称,除了在日内瓦召开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以外,他们不接受任何一次代表大会的权威。

5.他们说,他们将拥护海牙代表大会以前的那个共同章程。(共同章程并没有授予任何一个地方性代表大会或联合会代表大会修改任何一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决议的权利。因此,在这个通告上署名的人正在掀起一场公开暴动,以便不仅反对海牙代表大会上批准的国际的宪法,而且也反对据说他们也拥护它的那个共同章程。)

使得在通告上署名的人感到那样厌恶的海牙代表大会的那些决议究竟是些什么样的决议呢?

首先,这是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的决议。

在海牙代表大会之前,总委员会一致决定,建议代表大会把这个决议列入共同章程。

至于说什么这个决议撇开了工联,那末,海牙代表大会恰恰相反,它为工联所做的事比共同章程或者以往任何一次代表大会都多得多。

下一件受抱怨的事情是总委员会迁往纽约。

另一个抱怨涉及扩大总委员会的权力问题。在海牙通过的关于这个问题的第一项决议说:“总委员会必须执行代表大会的决议,并且监督每一个国家严格遵守国际的共同章程和组织条例的原则。”这个决议是在前总委员会一致赞同的基础上向代表大会提出的。

大陆各国政府和资产阶级报刊都支持那些竭力想在国际队伍里引起分裂的人的企图,而那些忠于国际的人则纷纷被捕,他们的报纸则遭到警察迫害。

为了答复这个通告中的建议,我们必须宣告如下:

1.我们声明,凡是为了修改海牙代表大会通过的决议而在英国召开的任何代表大会都是非法的,因为每一个联合会都有权向下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其次,我们宣布,根据1872年7月诺定昂代表大会通过的决议,将于圣灵降临节在曼彻斯特举行的代表大会是不列颠联合会唯一合法的代表大会。

2.建议各支部撤销它们授予那些在通告上署名的人的权力,并派遣自己的新的代表参加联合会委员会。

3.建议各支部选举一个委员会,将联合会委员会的会议记录交给这个委员会,由它来断定,谁在阻碍协会的工作和谁在促进协会的工作,以及谁的行动有利于工人阶级的敌人。

4.建议各支部选举一个委员会,以便弄清各支部的组织情况、它们的成员人数、它们成立的日期,尤其是它们通常派到联合会委员会里去的代表的人数。

但是,我们要毫不犹豫地说,我们的行动是符合协会的章程和宪法的,是符合工人阶级的真正利益的。

国际工人协会万岁!

(收录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评论:1872年12月30—31日印成传单发表。原文是英文。针对不列颠联合委员会中改良主义者的分裂行动,马克思应邀撰写了此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的呼吁书, 1872年12月23日由委员会委员密契尔在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会议上宣读了此呼吁书,并在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特别会议上一致通过,将它分送给各支部。

国际海牙代表大会后,以总委员会书记约翰·黑尔斯为首的工联改良主义集团,同美国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者和瑞士的无政府主义者联合起来,不仅拒绝承认海牙代表大会的决议,而且对总委员会和马克思进行诽谤,最终被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开除。以黑尔斯为首的一些分裂分子随即在1872年12月10日发出通告,妄图号召国际各不列颠支部不承认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马克思为了对他们的分裂行为给予回击,澄清事实,特写此呼吁书。

在文中,马克思告知各会员,他们研究了英国分裂分子发表的通告,并对通告中的凭空捏造进行了驳斥,指出了分裂分子发表通告的险恶用心。马克思分析了分裂分子反对海牙代表大会决议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决议是关于扩大总委员会的权力问题,是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而所作的决议。

马克思为答复这个通告所进行的宣告指出,他们的行动是符合协会章程和宪法的,是真正符合工人阶级的切实利益的。 v1NWyhUZ2D7mO4Us2bh/GPfjsPj7oyLuAnEGAqoIYSsBFbK8JVsNzySlSy7W4W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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