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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传钰 阎俊霖
在2018年合作成果丰硕的基础上，中国与文莱2019年继续开展了全方位、多领域的友好交流与合作。政治互信使得双方愈发认同彼此未来发展战略，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与文莱“2035宏愿”的对接工作进入了深入发展阶段，这也推动了双方在经济领域的合作，不仅既有项目如期顺利地推进，还在新领域传来合作佳讯，助推了双方在人文领域更为“走心”的沟通与交流。
2019年是文莱建国第35年。自1984年独立至今，经过多年的发展，马来伊斯兰君主制这一政体在文莱从落地生根到茁壮成长，如今已经成为保证文莱社会稳定安全的最基本因素。在这一年里，文莱政治局势继续保持平稳，行政体制运行顺畅。文莱政府2019年基本上未对政府主要负责人及机构进行大范围调整，只是加强了对政府公共服务部门的职责要求，在对公务员体系进行全面评估的基础上，细化公务员职能范围，强调行政职责，提升行政效率，确保其能继续有效地推进“2035宏愿”。与此同时，强调伊斯兰教的地位及影响力，强化民众对伊斯兰教的信仰，不仅是社会或宗教层面的问题，而且关系到文莱政治局势及体制的稳定。因而，文莱不仅继续坚守伊斯兰教传统、强化伊斯兰教地位，而且从4月3日起全面实施《伊斯兰刑法》，其中对同性性行为和婚外性关系等罪行及石刑这一刑罚方式等的规定，招致以西方国家为首的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并引发一波较大的抗议声浪，但经过一个月的解释及安抚，在苏丹宣布将对执行死刑的禁令扩大至《伊斯兰刑法》后，文莱逐渐平息了国际社会对其的担忧与指责，有所保留的《伊斯兰刑法》也得以在文莱继续生效。
考虑到文莱仍然高度依赖石油和天然气部门作为政府的收入来源，而持续不稳定的全球石油市场将会对该国经济造成较大影响，再加上经济多元化及国民福祉保障需要更大的资金投入，因此文莱2019年依然产生了约15亿文元的财政赤字，但在政府储备充足的情况下，这个赤字仍处于平稳及可控范围。为此，文莱一方面推出了2019—2020年的财政整顿方案指导方针，针对增加投资活动、促进企业业务、创造有能力和可雇佣的人力资源、维护公共福利四个领域的焦点开展工作。另一方面，在严重依赖油气行业的现实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文莱政府鼓励推动油气的下游发展，确保基础设施重大项目如期完工，同时加大对水稻种植的扶持力度，从蔬果种植中寻觅更大的发展，推动渔业走向中国等海外市场，打造良好的旅游生态，调整信息技术产业规划，从而使得文莱2019年经济继续保持增长态势，进出口贸易额较2018年有了较大提升，这也使得文莱能够打造更好的营商环境，愈发吸引外国投资者的目光。
2019年，文莱人口较之2018年有所增长，在性别及地方分布方面依然保持较为平稳的态势，人口密度较低。在继续通过隆重举办，庆祝国庆日、苏丹诞辰日等全国性活动，树立国民爱国热情的同时，文莱苏丹及其皇室成员也对各种族传统节日持鼓励态度，并积极参与民间各项活动，继续推动住房计划，发布文莱卫生部五年战略计划（2019—2023），加强对非传染性疾病的防控，这些举措使得各社区、种族和民族之间依然保有牢固和友好的关系，亦增强了各族对国家的认同感。
值得注意的是，文莱在青壮劳动力方面存在一定的优势，0—24岁人口不仅占据了较大比例，而且有一定的持续性，这说明文莱经济发展依然能够持续发力，其城市消费与需求仍然有较大的发展空间。若能加强培训，提高劳动力的自身素质，将能进一步削减其劳动力成本，带来更多的比较优势。对此，文莱在2019年一方面继续提高年轻人受教育的质量，尤其是提升高等教育水平，另一方面，则将职业技能教育作为重点，加大教育投入及改革力度，并通过提高企业本地化要求等方式来促进就业机会和增加就业匹配，减少当前较高的青年失业率。
2019年适逢文莱与美、日、韩三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35周年，因而文莱与这三国开展了丰富的活动，如文莱苏丹与韩国总统文在寅实现年内互访，文莱苏丹到访日本参加德仁天皇登基仪式并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举行会谈等，文莱与这三国围绕安全、经贸及人力等均开展了针对性强且多领域的对话，在进一步加深彼此关系的同时，也为双方未来的合作做好了一定的规划与准备。此外，文莱也不忘推进与其他国家关系的稳步发展，根据地理位置、地缘关系、宗教共性等特点，文莱积极“走出去、迎进来”，苏丹先后出访马来西亚、越南、中国、埃及和印度尼西亚，也接受了马来西亚、老挝和孟加拉国等国领导人的来访，在了解文莱的同时促进沟通。此外，文莱还积极参与区域合作，文莱苏丹出席了历次东盟相关会议，积极推动区域合作。
在军事领域，文莱依然保持与大国及周边国家合作的积极性，如与东盟其他国家一起参加美国—东盟海上演习，接受多位美国军事官员的多次礼节性拜访，参加东盟相关国防会议等。在以军事防御为主的战略下，文莱继续采取团结东盟国家，平衡大国关系的小国安全策略。
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成功对文莱进行国事访问，两国关系提升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中文两国领导人建立了真诚的友谊，中文树立了大小国家平等相待、和睦相处的典范。在此基础上，中国与文莱政府间互动在2019年进一步增加。
第一，国家领导人保持高频率接触。在2017年、2018年中文两国领导人成功互访的良好基础上，2019年4月26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再次来到中国，出席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与习近平主席会面时，双方均再次认可了“一带一路”倡议对接文方“2035宏愿”的重大意义，并强调要落实重点合作领域及项目，拓展各领域合作和人文交流，为双边关系注入更多的活力。
第二，两国政府各部门加快落实领导人共识。围绕习近平主席与苏丹哈桑纳尔共同关注的问题，中文两国政府各部门积极行动，交流频繁（见表1）。不仅通过外交部门进行磋商，就中文关系及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还就农业、宗教事务等相关领域展开对话，交换意见。尤其是2019年9月，文莱外交特使玛斯娜公主受中国外交部邀请，在中国进行了为期5天的访问，其间到访北京、南京、杭州多地，玛斯娜公主在中国各省市亲身感受了中国的发展变化，并与地方政府探讨了加强友好关系的可行性，包括加强在电子商务、互访、教育、体育等领域的合作，还参与了南京市浡泥国王历史陈列馆的揭牌仪式。这些都为2020年工作计划做了充分的铺垫。
表1 中国—文莱2019年高层互访活动统计
第三，积极参与东增区合作。中国在2019年积极参与东盟东部增长区（以下简称“东增区”）建设。11月24日，中国出席第二次中国—“东增区”合作部长级会议，双方就东增区的发展现状和深化未来合作交换了意见，就《中国—东盟东部增长区合作行动计划（2020—2025）》的优先合作领域、资金支持以及早期收获事项清单均达成共识，并把福建、广东和海南省纳入中国—东增区合作的中方参与省份。
第四，驻文大使更换。2019年1月17日，中国驻尼泊尔联邦民主共和国前特命全权大使于红接替期满离任的杨健，出任中国驻文莱第十一任大使。在近一年的工作中，于红大使先后多次拜会文莱各部门主要负责人，与文莱华人社团进行亲密互动，积极赴在文中资企业开展实地调研、出席相关活动，充分了解和掌握文莱的相关情况，这也使得中文之间更好地熟悉了对方的实际需求，并对合作计划和内容进行了更多的细化。
从2019年中国与文莱的进出口贸易数据中可以看出，两国贸易合作存在一定的特点。从贸易往来看，文莱存在较大的贸易逆差；从贸易额来看，双方贸易量相对中国与其他国家要低；从贸易发展来看，双方贸易存在较大波动，且年初与年末数据变化较明显。
表2 中国与文莱2019年进出口贸易额
图1 2019年1—12月中文进出口额统计
2019年中国已成为仅次于日本的文莱第二大贸易伙伴，两国之间的贸易额和投资额不断上升。中国是文莱最大的进口伙伴，文莱向中国出口液化天然气。中国也积极扩大从文莱的进口，因此双方正在讨论为包括海产品、蔬菜和水果在内的更多文莱产品进入中国提供便利。
1.油气贸易
油气产业是文莱的主要支柱，其产品主要出口至亚太国家。2019年，中国与文莱的油气贸易主要在于天然气领域。相较2018年约1.92亿文元的天然气价值出口额，2019年文莱出口至中国的天然气价值约增长了50%，达到2.82亿文元。其中，12月，文莱出口至中国的天然气价值出现了较大规模的增长，从11月的0.50亿文元涨至0.93亿文元。
2.农业技术合作稳步推进
为了达到文莱农业部设定的2020年11%的稻米需求实现自供自足的目标，文莱与中国积极进行技术合作，除与中国、菲律宾合作研发及培育超越每公顷8.5吨产量的稻米外，文莱还与中国袁隆平技术团队研发及培育具有更高产量的稻米。文莱初级资源与旅游部长拿督阿里阿蓬认为，在更高产量新品种稻米的成功培育及稻米种植地方扩大的条件下，将能让农业实现既定目标。
3.农渔业产品贸易扩大规模
一方面，中国与文莱加强渔业产品贸易合作。4月25日，文莱—中国海洋产业合作项目发布会暨文莱京东国家馆开馆仪式在北京举行。这既是中文建交以来首个以“海洋产业”为主题的产业合作项目，又是文莱政府、京东生鲜和品珍国际三方继在文莱合作共建京东生鲜农场之后的又一重要项目，文莱政府和品珍控股共同发布了联合品牌，文莱Pelumpong鱼类养殖场的所有水产养殖产品将由中国的电子商务零售商京东公司进行销售。同时，6月26日，中文两国签署文莱野生水产品出口中国协议。借由该协议，双方进一步加强两国野生水产品生物安全检查、检疫和兽医卫生要求方面的合作，进一步推动文莱向中国出口野生水产品量的大幅增加。
另一方面，中国与文莱扩大农产品出口。在海产品成功获得中国消费者青睐的基础上，12月中旬，文莱初级资源与旅游部长阿里在访中期间，又与中国海关总署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和文莱达鲁萨兰国初级资源与旅游部关于文莱鲜食网纹蜜瓜输往中国植物检疫要求的议定书》。12月27日，中国海关总署发布《关于进口文莱鲜食网纹蜜瓜植物检疫要求的公告》，公布进口文莱鲜食网纹蜜瓜植物检疫要求。自此，网纹蜜瓜成为文莱首种获准出口中国的新鲜水果，该项出口将惠及文莱相关企业，并为提高文莱国内生产总值做出贡献。
4.数字经济领域合作引人关注
作为赢得双方领导人共识的重要部分，双方企业也在数字经济领域尝试开展合作。在获得文莱金融管理局批准后，文莱当地公司BEEP Digital Solutions通过开发数字解决方案，成功实现了本地企业通过支付宝接受付款，并在6月开始将支付宝推向市场，现已有超过50家企业参与。虽然支付宝主要用于涉中国游客的酒店、超市及特产店，还未能如在其他国家那样有较广的使用范围，但是，这已经有效地助推了文莱旅游业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中国游客在文莱旅游更为便利，也加大了文莱对中国游客的吸引力。
5.双向投资
作为中国—文莱的旗舰项目之一，9月18日，恒逸石化控股子公司在文莱的炼化项目同文莱壳牌销售公司签署了油品销售协议，与文莱壳牌石油公司续签了原油供应协议。未来恒逸实业将继续从文莱壳牌石油公司采购恒逸大摩拉岛综合炼化项目所需的部分原油，并将生产出的汽柴油、航空燃油等产品交给文莱壳牌销售公司销售，满足文莱市场对这些油品的需求，这意味着中国投资项目将成为文莱全国汽柴油、航空燃油等油品的最大供应者。经过全面调试、联运和平稳运行，该项目于11月3日实现工厂全流程打通和全面投产，顺利产出汽油、柴油、航空煤油、PX、苯等产品。目前文莱炼化项目生产运行稳定，生产的所有产品均合格，已进入商业运营阶段，有望在较短时间内将负荷持续提升至满产。
同时，中国与文莱在2019年也在中小企业领域加大了合作力度。6月16日，作为宁波保税区引进的首家文莱企业，文莱BIG PARER SOLUTIONS公司在宁波全资设立宁波大纸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50万元人民币，将以在中国唯一的全资子公司身份，负责进口和销售各类环保纸浆及包装纸产品。8月29日，浙江大华技术股份有限公司与文莱金矿五金有限公司和Babakimpo有限公司达成协议，将该公司科技产品搬入Babakimpo网购平台，进一步扩大 Babakimpo网购平台的产品选择。
6.文莱—广西合作增加
首先，“文莱—广西经济走廊”（以下简称“走廊”）的地位进一步提高。2018年中国习近平主席访文时，“走廊”被誉为中文两国合作的旗舰项目。2019年4月26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双方一致认可将“走廊”建成中国—东增区合作和“陆海新通道”建设的双示范项目，这不仅再次突出“走廊”在中文合作中的重要性，还为“走廊”明确了战略定位，更为“走廊”的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
其次，“走廊”项目稳步推进。作为该“走廊”的重中之重，广西北部湾港务集团与文莱摩拉港公司延续了此前的发展势头。既总结此前管理经验并主动推进公司本地化建设，本地员工所占比例已经达到89%以上，又结合自身情况，在航线、产业链等相关领域布局。同时，广西海世通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在文莱的养殖业务也顺利进行，不仅其鱼苗培育、深海养殖、成品鱼出口等各项工作正常有序开展，解决了文莱规模化鱼苗养殖、深水网箱养殖以及成品鱼对外出口等难题，还积极策划将该项目打造成为中文渔业技术交流与合作平台，以提升文莱渔业发展的整体科技水平。此外，广西瑞安集团与文方的香料合作项目、广西南洋海产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与文方的中国文莱钦州大蚝产业一体化合作项目都有条不紊地展开着。
最后，展会交流依然是双方交流的常态方式。8月29日，广西相关企业参加了在文莱国际防务展览中心举行的“2019年文莱科技展”，就企业合作事宜展开了解、洽谈。同时，文莱继续积极参加9月21—24日在南宁举行的第16届中国—东盟博览会，借助这一平台积极推进其与中国及其他国家的交流，促进中国与东盟国家城市之间的政治友好交流和经贸合作。另外，民间交流也在持续。
在中文两国政府的推动下，在有识之士的努力下，中国与文莱的社会文化民间往来日益频繁，两国人文交流不断加强，中国已成为文莱最大的外国游客来源地，文航现在已与中国六个城市（上海、香港、南宁、长沙、海口和北京）开通直航。斯里巴加湾与北京之间的直航也有望在大兴机场运行后开通，将有更多的中国民众前往文莱进行商务、旅游活动，也有更多的文莱民众前往中国进行文化交流。
一方面，文化互动频繁。6月1日，文莱福建会馆受邀参加“2019年第二届东南亚金门籍青少年祖地行—泉州丝海之旅暨闽南文化在泉信”活动；9月15日，文莱大学和文莱理工大学组成的代表团进行了为期9天的“中国探索之旅”，与中国教师和学生进行交流；9月28日，南京体育局武术队对文莱进行了3天的访问；11月28日，由中国驻文莱大使馆主办的“一带一路媒体访华团”，邀请文莱10家媒体及华社代表前往中国进行为期一星期的访问。
另一方面，教育合作增多。2月14日，恒逸实业（文莱）有限公司向文莱大学的12名学生颁发奖学金；5月9日，广西北部湾大学开放其知名的海洋学院所提供的水产养殖学科系奖学金，鼓励文莱学生申请报读该大学的水产养殖学及申请上述奖学金；7月10日，“恒逸集团—浙江大学—文莱大学”联合培养化工人才2019年毕业典礼举行，共有11名学员顺利毕业。自2014年项目启动以来，五年间已经为恒逸实业陆续输送68名文莱毕业生，为恒逸实业扎根文莱及其可持续发展培养了人才，也满足了文莱政府人才本地化战略的要求；8月20日，7 名文莱学生成功荣获中国政府或中山大学奖学金而赴中国多所大学深造。
文莱与中国在外交上保持着友好关系，双方在关于国际重大问题的立场上，特别是在妥善解决南海问题的立场上保持一致。2019年中国与文莱在军事安全合作上也取得了新进展，双方军队在军舰互访、领导人交流等领域的合作不断推进。
4月12日，文莱海军抵达中国青岛进行访问，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成立70周年举行的多国海军活动；9月2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戚继光舰”回访文莱；10月17日，文莱国防部第二部长哈尔比与中国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部长魏凤和在北京举行会谈，并于10月21日赴武汉出席2019年第七届国际军事体育理事会（CISM）世界运动会开幕礼。10月22日，文莱国防部第二部长在北京出席第九届北京香山论坛，并重申中国与文莱两国之间良好的双边防务联系，表示要在包括多边参与在内的各个领域进行更深入、更广泛的合作。
经过两国领导人的持续努力，中国与文莱关系渐入佳境。然而，从2019年双方交流情况来看，中方多以外交部为交流主体，相关经贸领域部门的参与不多，同时地方政府的实质性互动也相对较少；文方因2018年进行了政府部门调整，职能及人员都有了一定的变化，相关部门负责人还处于熟悉工作的过程中，工作以求稳为主。这给双方合作带来一定的难度。
由于经济体量小、国内产业基础薄弱、结构调整难度大、市场不大、企业实力不强等先天性不足，文莱目前有近25个产业园区及特伦京自贸区的招商引资工作不力，经济多元化这一文莱始终坚持的主要国策难以取得突破性进展。故文莱将东盟东部增长区视为实现经济多元化，乃至提升自身定位的重要途径，国内上下对其关注度较高。与此同时，广西北部湾港务集团对摩拉港的成功运营也极大地增强了文莱参与东增区的信心。然而，现有实践依然面临缺乏全面及有效规划、地区话语权偏低等问题。与此同时，广西也面临未能列入中国与东增区参与地区、沟通机制亟须升级、在文投资的桂企的配套政策不够完善、对桂企赴文投资引导不足、新项目还有待发掘等现实问题。
近年来，中国与文莱都在人文交流领域开展了一定的活动，民间交流，尤其是商协会间的交流较为频繁。但相比于中国与东盟其他国家丰富的人文交流活动，中国与文莱的人文交流活动依然有较大的发展空间。而且日韩、马来西亚等国与文莱也一直有着较好的人文关系，活动种类繁多，值得借鉴。同时，目前双方高校合作仅停留于学生留学、师生短期访问上，学者和智库的合作还未成为常态。
展望2020年，中国与文莱有希望在2019年的基础上，将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与文莱“2035宏愿”战略充分对接，进一步为中国与更多沿线国家的合作起到示范作用。
双方领导人及政府部门的频繁互动，在2019年已经取得了较多成绩，也为两国2020年合作打下了较好的基础。因而2020年双方政治互动应以部省交流为重点。中方还需注重相关部门在经贸、人文领域多进行交流活动，在地方政府层面，尤其是与文方合作较多的相关省份的政府仍需注重谋划，提高交流频率，细化交流内容。同时，要建立部省级合作常态磋商机制。要改变过去单纯的部际或省际单向联系的方式，直接建立合作省的部级联系架构，推动两国政策精神与指导方针的落地，发挥各地比较优势，减少行政分割所带来的协同发展障碍。
同时，双方还要注重在区域，尤其是东增区方面的合作，要针对中国华南西南地区与东增区这一大区域，提升西部陆海新通道和中国—东盟信息港的贸易投资促进功能，强化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加快金融要素的集聚步伐，并以此为契机，增加该区域与中国的政策契合度及黏性，形成中国区域经济政策向东南亚的延伸。
1.油气行业蕴藏较大商机
油气项目生产运行稳定，生产的所有产品都合格，已进入商业运营阶段，恒逸炼化项目有望在较短时间内将负荷持续提升至满产。相较于内地炼化项目，恒逸炼化项目选择在文莱建设，采取的是错峰竞争策略，一方面借助文莱油气行业获得了较丰富的资源，得到了文莱政府的信任，所给予的大量税收优惠保证了前期的盈利能力；另一方面，其产品不仅可以在当地销售，还能回吐中国市场，更在东南亚制造业成为主流的当下，掌握了一定的先机，拥有显著的产业链优势。
2.港口行业具备较强的辐射能力
作为文莱经济多元化的另外一个重点，摩拉港被文莱视作振兴自身经济，并且在周边区域立足的重要途径。但文莱本地市场有限，故港口以承接上下游产业的大宗商品为主，主要联通亚洲地区及欧美市场，因而摩拉港口需要开发周边货运航线，盘活东增区物流，同时以物流带动周边产业发展，实施“前港后园”的产业规划。
3.旅游行业拥有更多的发展潜力
作为文莱经济多元化方向的重中之重，旅游业是文莱近年来重点推动且收效显著的领域，中国游客亦是文莱境外游客的主要来源。2019年恰逢中文旅游年，文莱策划了一系列活动以吸引更多的中国游客，再创旅游业历史新高。此前，文莱已经完成淡布隆大桥的施工，预计在2020年4、5月通车。作为文莱规模最大、最具社会影响力的交通基础设施项目，该桥也是东盟最长的海上桥，将成为文莱的新地标。它将斯里巴加湾市与淡布隆热带雨林连接起来，而且淡布隆首个豪华生态度假胜地也将于2020年底至2021年初完工。文莱势必将借助淡布隆大桥着重推动旅游业的复兴，并借此推动相关的招商引资工作。
4.种植及养殖业将会迎来发展良机
目前，中国已经与文莱在网纹蜜瓜、海虾等产品上达成检疫协议，随着中国市场的复苏，这些优质产品在2020年都将继续供应中国消费市场。与此同时，近年来文莱正在或即将进行的水产项目，都涉及了海虾养殖，捕捞渔业和海鲜加工，消费需求的增加也将助推文莱相关产业发展。
5.“文莱—广西经济走廊”存在更多机会
从前述来看，文莱油气行业、种植及养殖业的发展，既有利于摩拉港进一步提高物流效率，增加其与钦州港的往来班次，并推动“西部陆海新通道”与文莱的连接，又有利于广西企业加强在海鱼、海虾和大蚝等海产品养殖上的投入，更好地在文莱站稳脚跟。因此，“文莱—广西经济走廊”应尽早召开联合工作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加快合作速度，增加合作项目。
第一，应突出文化交流对两国关系的重要性，选择一批能融合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元素的项目，在结合伊斯兰教特色进行调整后，“走进文莱”，并在项目成功的基础上推动文化交流活动的常态化、机制化。
第二，应鼓励两国智库间的交流与合作，尤其是要以合作基础或研究热情为考量，而不应一味求大求知名，围绕重点或亟须解决的问题，开展针对性强、时效性强、实操性强的对策研究。
第三，应加强年轻人之间的交流，针对现有奖学金过于分散、数量不多、以自发为主的问题，可以考虑整合现有资源，制订跨省游学计划，形成联合培养的合作模式，促进文莱学生对中国的了解，使其更好地“知华、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