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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法权说概念和原理在部门法学中的转换

法权说属于法学的一般理论,它的基本概念(范畴)、较重要概念、基本命题和较重要命题只是在法的一般理论的意义上自成体系。如果将它们应用到具体部门法学,相应概念和原理(表现为命题)的文字表述方式,则必须做与所在具体部门法学情况相适应的调整。下面以法权说概念和原理适用于宪法学的情况为例做几点说明。至于适应于其他学科的情况,可比照适用于宪法学的情况类推。

1.法权到了宪法学中表现为宪定之权,本可表述为宪权,但综合考虑,还是以维持法权的表述方式更为适当。全部法学的概念,应该贴近一般理论,尽可能维持通用性。从宪法是根本法、宪定之权终究具体表现为法定之权的角度看,总体上两者的范围实际上是一样的,两者的内容亦无差别,因此,不称为宪权而仍然沿用一般理论的表述称为法权,是比较适当的。不过,如果有学者认为法权在宪法学中,还是称为宪权更适当,那么,就称为宪权也未为不可。

几乎同样的道理,也可适用于其他场合,如对法权、个人权利概念指代的具体宪法现象,是表述为权利、自由等还是表述为公民基本权利和基本权利之外的权利等,实际上没有实质性区别。出于方便和通用考虑,本书一般选用前者,但若有特别需要,也选用后者。又如,对个人权利、公共权力、法权、剩余权概念指代的法现象后面的利益,表述为宪定个人利益、宪定公共利益、宪外利益,还是表述为法定个人利益、法定公共利益、法外利益,实际上内容并无区别,只是学科色彩有异而已,故本书往往根据具体上下文灵活地使用这些术语。

2.法的一般理论中的基本概念权利,到宪法学中转化为个人权利比较适当。权利有很多分类,其中宪法学首先重视的是基本权利与基本权利之外的权利的区别,并且把自己的研究重点定位于基本权利。这里考虑到的理由主要是:人有公民、外国人、无国籍人之分,历史地看还有公民、臣民等的区分,用个人来表述所有这些社会成员,概括性最好;与法人等组织或机构的权利相比,个人权利在宪法中更具根本性,能较好体现宪法的根本法特征。当然,个人权利主要表现为公民权利,这两个名词不太可能、也没有多少必要严格区分。

3.选用公共权力做宪法学基本概念比选用国家权力更合适。国家权力是公共权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而且,历来的公共权力也都不一定表现为国家、国家机构、国家机关的权力。这方面,较明显的是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的机构享有的实际权能。公共权力在我国法律制度中的表现,同我们可从法的一般理论角度做的概括,并无不同,即都表现为宪法、法律上所规定的“国家的权力”“公权力”,具体表现为“职权”“权限”、公职特权和公职豁免。各国公共权力的范围,显然不同程度地大于国家权力,用公共权力概念做宪法学基本概念有利于在历史和现实的维度上更周延地研究宪法现象,特别是在当代中国。

4.法权说的基本原理(基本命题)具体运用到宪法学中,自然也应做适应宪法学实际情况的重新表述。如前述法权说基础性命题系列中的前十个,到宪法学中就可以依次转换为以下表述:

(1)个人权利是公民等个人利益和私有财产的宪法存在形式,是法权中由个人享有的部分,主要表现为各种基本权利,如法权利、自由、个人特权和个人豁免等。 [19]

(2)公共权力,如职权、权限、公职特权、公职豁免等, [20] 是公共利益和公共财产的宪法存在形式,属法权中由国家机关等组织享有和行使的部分。

(3)公共权力和个人权利,是宪法世界最重要、最基本的两种现象。

(4)由个人权利和公共权力的实际地位所决定,宪法生活中最基本的矛盾是个人权利与公共权力的矛盾,个人权利—个人义务的矛盾只是对个人权利—个人权利矛盾这种平权关系日常表现的一种宪法学表述方式。

(5)个人权利和公共权力在现象层面是相互对立的,但在根本上具有同一性,且在一定条件下能够相互转化。

(6)个人权利和公共权力客观上是一个可称为宪权的统一体。但考虑到宪法亦是法,且有必要尽可能维持基本概念的通约性,本书仍称其为法权。

(7)权乃个人权利、公共权力和剩余权之和或此三者的统称;权概念的外延是个人权利、公共权力、剩余权,内容为此三者包含的利益和作为这些利益之物质承担者的财产。

(8)个人权利、公共权力和剩余权三者之间的利益内容和财产内容是相通的,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

(9)一般说来私有财产的总量决定个人权利的总量,私有财产在财产总量中的占比决定个人权利在法权结构中的占比。

(10)同样,公共财产的总量决定公共权力的总量,公共财产在财产总量中的占比决定公共权力在法权结构中的占比。

不过,应该注意,法权说的基本概念和基本命题同宪法学的基本概念和基本命题如此接近,原因在于作为一般理论的法权说和宪法学,在学科涵盖范围、内容构成上都属于笼罩特定国家或社会的总论式法学。所以,在法权说与部门法学的关系方面,法权说与宪法学的关系很大程度上来说都属例外,法权说与其他部门法学的关系会近乎是另外一回事。 ePUCEpmknU/qsZ5h3qGw4iv7Dmcapcz0+jxEo21raV7enthOR1eJ6x7CxRgkZD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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