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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对欧洲革命态势的估计和态度

一定要抚养匈牙利苏维埃政权这个孩子!

1918年10月22日,匈牙利爆发了革命。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激进派政党和社会民主党组成了政府。匈牙利革命的发生是非常奇特的。1918年,这个联合政府没有能力控制局面,于是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激进派退出政府,宣布辞职,并建议由社会民主党单独组阁。但社会民主党不敢成立没有共产党参加的政府。于是,当匈牙利资产阶级政府辞职后,匈牙利的妥协派到监狱中将库恩·贝拉请出来执政。匈牙利的资产阶级社会党同匈牙利布尔什维克党合并,成立匈牙利社会党。1919年3月21日,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宣告成立。

如何对待新生的匈牙利苏维埃政权?

1919年4月,列宁在莫斯科工人和红军代表苏维埃全会非常会议上说:“匈牙利的革命已经证明我们说过的话:我们进行斗争不仅是为了自己,而且是为了全世界的苏维埃政权;红军战士在这里流血不仅是为了挨饿的同志,而且是为了苏维埃政权在全世界的胜利。匈牙利的例子证明,这不仅仅是一种预见和诺言,这已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活生生的现实。”列宁说:“库恩·贝拉同志是我们的同志,是一位完全走过了俄国布尔什维主义的实际道路的共产党员。在我用无线电和他通话的时候,他说:‘我在政府中没有掌握多数,但我定能取得胜利,因为群众都拥护我。现在正在召开苏维埃代表大会。’这是一个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转变。”列宁说:“匈牙利的例子对无产阶级群众、对欧洲的无产阶级和劳动农民将具有决定的意义,这个例子表明,在困难关头,除了苏维埃政权以外,谁也不能管理国家。”列宁说:“我们记起了一个比喻,老人们常说:‘孩子们长大成人了,我们可以死啦。’我们不打算死,我们正在走向胜利。但当我们看到成立了苏维埃政权的匈牙利这样的孩子时,我们说,我们不仅在俄国而且在国际范围内也完成了自己的事业,我们要经受住一切最严重的困难,以便获得完全的胜利,以便除俄罗斯和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之外,还再增添一个国际苏维埃共和国,而我们一定会看到它是怎样出现的。”列宁估计说:“匈牙利的革命终于表明,苏维埃运动正在西欧发展起来,它的胜利为期不远了。” [7]

列宁对匈牙利革命的到来欢欣鼓舞。1919年4月17日,列宁表示:“匈牙利与俄国相比,是一个小国,但是匈牙利革命在历史上所起的作用也许比俄国革命更大。这个有文化的国家吸取俄国革命的全部经验,坚决实行社会化,并在更好的基础上,更有计划更成功地建造社会主义的大厦。” [8] 1919年4月,库恩·贝拉代表匈牙利苏维埃政府发表告红军中匈牙利战士书。该书用匈牙利文印出,在苏俄国内战争的各个战线上散发。1919年4月23日,列宁在告匈牙利国际主义者书上加的附言中表示:“我完全赞同号召书,相信各条战线上的匈牙利无产者不会不看到,只要为国际无产阶级利益再奋斗几个月,胜利就将属于我们——这将是决定性的和可靠的胜利。” [9]

1919年5月27日,列宁向匈牙利工人致敬。他说,我们从匈牙利苏维埃活动家那里得到的消息,使我们感到欢欣鼓舞。匈牙利的苏维埃政权成立以来不过两个多月,但从组织程度方面说,匈牙利的无产阶级看来已经超过了我们。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匈牙利居民的一般文化水平较高,而且,产业工人在全体居民中所占的比重也大得多(现时匈牙利有800万人口,300万集中在布达佩斯),最后,匈牙利过渡到苏维埃制度即无产阶级专政比我国容易得多,和平得多。列宁说:“匈牙利的无产阶级革命甚至使盲人也重见光明。匈牙利过渡到无产阶级专政的形式与俄国截然不同:资产阶级政府自动辞职,工人阶级的统一、社会主义的统一立刻在共产主义纲领上恢复起来。苏维埃政权的实质现在表现得更加明显了,现在除了苏维埃政权以外,除了无产阶级专政以外,世界上任何地方不可能有一种政权是得到以无产阶级为首的劳动者拥护的。” [10] 列宁说:“匈牙利的工人同志们!你们一下子就在真正无产阶级专政的纲领上把一切社会主义者联合起来了,你们给世界树立了比苏维埃俄国更好的榜样。现在你们面前摆着一个极有希望但极困难的任务,就是要在反协约国的艰苦战争中支持下去。希望你们坚定不移。如果在昨天加入你们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者中间或在小资产阶级中间有人表现动摇,你们就要无情地制止这种动摇。枪毙,这是胆怯者在战争中应得的命运。”“你们进行着唯一合理的、正义的和真正革命的战争,这是被压迫者反对压迫者的战争,劳动者反对剥削者的战争,争取社会主义胜利的战争。全世界工人阶级中的一切正直的人都是站在你们一边的。世界无产阶级革命一月比一月地接近了。” [11]

1919年6月18日,列宁给库恩·贝拉打电报,提醒他一分钟也不要相信协约国,认为协约国只会扼杀苏维埃政权。

但是,匈牙利共和国仅存在了133天,就被匈牙利国内外反革命势力所扼杀。匈牙利革命的失败对处于极端困难的俄国苏维埃政权来说是一次心理上的巨大打击。但列宁领导俄国无产阶级挺过来了,仍然对欧洲革命寄予巨大希望。

就在这期间,波兰也出现了革命形势。华沙工人代表苏维埃于1918年11月11日成立。这是俄国十月革命影响的结果。波兰各城市先后成立了100多个苏维埃,有的地方甚至成立了农民苏维埃。但1919年夏天,波兰资产阶级反对派和妥协派联合起来摧毁了苏维埃。

支持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

列宁一直认为德国具备革命的条件和形势。1918年10月1日,列宁在给斯维尔德洛夫和托洛茨基的信中判断说,德国事态发展得如此“迅速”,我们也不能落后。一周以来,国际革命越来越逼近,甚至应该作日内就要爆发的估计。所以,列宁提出的方针是不同德国威廉政府结成任何联盟。列宁指示,我们都愿为支援德国工人把业已开始的德国革命推向前去而献身。结论:(1)要用十倍的努力去弄到粮食(既为我们也为德国的工人收净全部存粮);(2)要十倍地征兵入伍。为了援助国际工人革命,春季以前我们应该建立一支拥有300万人的军队。 [12] 1918年10月22日,德国革命家卡尔·李卜克内西从苦役监狱被释放出来。列宁得知后非常高兴。列宁马上于23日给越飞大使打电话,请他迅速向李卜克内西转达他的“最热烈的敬意”。列宁的判断是:“德国革命工人的代表被释放出狱,是新时代即胜利的社会主义时代的征兆,现在,这个时代正展现在德国和全世界的面前。” [13]

1919年4月,以恩·托勒尔为首的独立社会民主党在巴伐利亚宣布建立一个苏维埃共和国,但这个共和国是徒有虚名的,根本不具备苏维埃的性质。托勒尔的目的就是麻痹革命工人,阻止革命运动在巴伐利亚蔓延。然而,巴伐利亚的反革命政治势力于4月13日发动了反革命叛乱,企图建立资产阶级的政权。4月13日,在巴伐利亚首府慕尼黑街头革命工人和反革命政治势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和战斗,结果,无产阶级取得了胜利。这天晚上,召开了工厂委员会和士兵苏维埃会议,成立了由15人组成的共和国最高权力机关——行动委员会,选出了行动委员会的执行机关——执行委员会。该执行委员会以莱维纳为首,由4名成员组成。这是最高执行机关。独立社会民主党人也参加了行动委员会和执行委员会。这样,在巴伐利亚诞生了苏维埃共和国。巴伐利亚共和国政府成立后,实行了一系列无产阶级专政的措施,如武装无产阶级和解除资产阶级武装,成立红军,将银行收归国有,实行工人监督,等等。

巴伐利亚革命的到来使列宁的革命情绪十分高涨。4月7日,列宁给库恩·贝拉打电报,请他向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表示祝贺,并希望库恩·贝拉提供有关巴伐利亚革命的详细情况,因为列宁感到在莫斯科对其他情况毫无所知。1919年4月27日,列宁向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致敬,衷心祝贺巴伐利亚共和国成立。在这份致敬信中,列宁询问了一系列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关系到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巩固的大问题。

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政府的一系列主张和措施引起了反革命政治势力极大的仇恨。德国谢德曼政府和一些州的军队联合起来向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猛扑过来。关键时刻,独立社会民主党叛卖共产党。4月27日,他们把共产党排挤出领导决策层。5月1日,政府军进攻慕尼黑。工人群众抵制了三天,最终失败。巴伐利亚共产党和革命工人遭到反革命的屠杀。莱维纳牺牲。

把宝押在国际革命上面

列宁期待着西欧革命的到来。俄国革命激起西欧革命的火焰,这种火焰会越烧越旺,将帝国主义世界烧得片瓦不留。烧出来的只能是一个红彤彤的无产阶级世界。这是当时列宁的希望。1919年4月11日,列宁在全俄工会中央理事会全会上的报告中表示:“要是注意到欧洲中部出现了苏维埃共和国,以及苏维埃形式的发展的不可抑制,十分冷静地观察了形势之后,可以毫不夸大地说,我们在国际范围内的胜利是完全有把握的。” [14] 1919年12月,列宁在全俄苏维埃七大上的报告中说:“在谈到我们工作的政治总结和政治教训时,自然要把苏维埃共和国所处的国际形势放到第一位。无论在十月革命前或十月革命中,我们一直说,我们把自己看作是而且只能看作是国际无产阶级大军中的一支部队,我们这支部队所以走在前面,决不是由于我们的程度高,素养好,而是由于俄国的特殊条件,因此,社会主义革命至少要无产阶级在若干先进国家中取得胜利后,才能说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经受最大的困难。”列宁明确说:“总的看来,把宝押在国际革命上面——如果可以用这种说法的话——是完全正确的。” [15]

观察国际形势,列宁一直对国际革命抱有乐观态度和信心。1919年7月15日,列宁在霍登卡卫戍部队非党红军战士代表会议上说,现在很清楚,高尔察克已经灭亡,对邓尼金的胜利即将来临;这次胜利将以西欧无产阶级的胜利而告完成,因为西欧各地的工人运动都带有布尔什维主义的性质。建立了苏维埃政权的俄国起初是孤独的,随后出现了匈牙利,德国的政权正在转归苏维埃,全欧洲联合成为一个统一的苏维埃共和国去消灭全世界资本家统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布哈林更乐观,他在俄共(布)第8次党的代表大会上说:“我们写我们的党纲不仅是为我们自己,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也是为西欧和美国的同志们”,“在我们革命之后发生的任何革命都应该向他学习”。 [16] 这种情况表明,在俄国竭尽全力抗击帝国主义者和国内反动派时,苏俄政府多么需要西欧革命的火焰!苏俄革命的一切就是为了点燃西欧革命的熊熊烈火。这几乎成为列宁及其战友的一种理念和强大的精神支柱。

战争是力量的较量,也是智慧的较量。军事决策更需要艺术性和科学性。指挥战争和赢得战争除了其他因素外,还要求善于用人。列宁十分善于用人,所以,列宁能够赢得战争。 ECjVGmcL/7wqAeUWx028vKyy4koIYA27szpD2WWOUvIFwXOI/MQxFLIAazNyXd9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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