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的原始身份,一直就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巫师、巫王在祭仪中的行法形象?抑是西方某一部落中的神秘女王?至今仍难以从文献或文物中证实其历史的真相” 。但是,对于西王母从战国末期到北宋年间的形象变化,却可以通过画像、文献尤其是道教文献勾勒出一个大概。
用顾颉刚“层累造史”理论来分析西王母形象的变迁,我们看到,随着西王母政治地位的不断攀升,其居住条件、仪仗规格、座驾档次、侍从人数等各项政治待遇也得到大幅度提升,甚至连自身的音色、相貌等,也发生了由老变少、由野入文的巨大变化。可是,我们同样看到了层累造史的另一面:当西王母戴上“太真晨婴之冠”之时,也是“胜”被摘下之时;当身边站满美貌侍女之时,也是三足乌下岗之时。“层累造史”的过程中,虽然加法是主要方面,可减法也不可忽视。在历时的维度上,我们正是通过对各个局部“弃胜加冠”结果的有序排比,来完成对于整体“层累造史”的叙述。
在本章的素材取样中,考虑到画像呈现的西王母形象比较复杂,既有时代差别,又有地域差别, 同时考虑到画像和文献所呈现的西王母形象不大一致, 文献中的西王母形象没有明显的地域差别,本章主要立足于文献梳理,借助顾颉刚的“层累造史说”,讨论西王母形象的历时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