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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魁奈的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理论

熟悉经济思想史的读者都知道,法国重农学派的代表魁奈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试图对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问题做出科学分析的学者。尽管如我们所知,在魁奈之前,坎蒂隆已经做过尝试,并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但是缺乏医学经历的坎蒂隆,很难像魁奈那样用“血液循环”等医学思想来深入研究经济问题,而且由于缺乏数学训练,坎蒂隆也很难构建经济研究中的数学模型。研究经济循环不从魁奈的研究入手那一定是一个遗憾。

一 魁奈的《经济表》

资本再生产和流通问题曾经引起古典经济学者的注意,魁奈所做的以“纯产品”在国民经济循环运动为核心的社会总财富的生产和流通的说明是对资本主义资本运动分析的天才尝试。

魁奈对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的分析,集中体现在《经济表》中。 [1] 在《经济表》中,魁奈将社会分成耕种土地的生产阶级、包括君主在内的土地所有者阶级和从事农业以外的不生产阶级三个阶级。 [2] 生产阶级预付农业劳动上的开支,并为土地所有者提供每年的收入,土地所有者阶级依靠“纯产品”来生活,不生产阶级从生产阶级和土地所有者阶级取得收入。 [3]

在区分了三个阶级以后,为分析简单,魁奈假定每年的生产规模不变(即简单再生产)、价格不发生变化,阶级内部不发生交换。魁奈还对流通开始前做了假定:生产阶级在生产过程中,最初原预付为100亿里弗尔,每年再投入20亿里弗尔的“年预付”,每年创造出价值50亿里弗尔的年总产品。在流通前,生产阶级将上一年度流通中收回的20亿里弗尔以地租形式交给土地所有者阶级;20亿里弗尔地租是国内流通所需的货币总额,在流通中起着杠杆作用;不生产阶级在流通前的工业品价值20亿里弗尔。以下是经济表图式。 [4]

根据图1-1,整个流通过程可以分解为商品和货币流通的五次交换行为,共交换50亿里弗尔产品,每次10亿里弗尔产品,其中工业制造品20亿里弗尔产品,农业30亿里弗尔产品。具体过程如下:(1)土地所有者阶级用10亿里弗尔向生产阶级交换他们所必需的生活资料;(2)土地所有者阶级用10亿里弗尔向不生产阶级购买工业品;(3)不生产阶级将从土地所有者阶级所得的10亿里弗尔向生产阶级购买生活资料;(4)生产阶级向不生产阶级购买价值10亿里弗尔的工业品(生产资料);(5)不生产阶级又以向生产阶级出售工业品所得的10亿里弗尔向他们购置农产品以作为工业原料。

图1-1 经济表图式

经过上面五次交换,形成了这样的结果:土地所者阶级用他们在流通前所取得的20亿里弗尔货币地租,换取了10亿里弗尔的生活资料和10亿里弗尔的工业品,得到了他们所“应得”的“纯产品”;不生产阶级得到了10亿里弗尔的生活资料和10亿里弗尔的农产品(工业原料),保证再生产的继续;生产阶级本年度生产中的价值30亿里弗尔的农产品(20亿里弗尔的生活资料,10亿里弗尔的工业原料)换得价值10亿里弗尔的生产资料和20亿里弗尔的货币。除了这30亿里弗尔进入流通外,生产阶级还有价值20亿里弗尔的农产品保留在他们手中,作为种子和本阶级的生活资料,不参加流通。这样在本年度,简单的再生产可以再进行,而在本年度生产结束后,同样的流通又可以再进行。

二 魁奈之后的发展

魁奈的《经济表》通过图解的方式,深入浅出地说明,一个国家每年的总产品,怎样在各个阶级之间流通,怎样为每年的再生产服务,这对于理解马克思的再生产和流通理论,对于构建新发展阶段的经济循环理论,具有一定的启发性和当代价值。

魁奈创造的被他的信徒称之为“人类迄今为止的第三大发明”《经济表》,经过马克思的深入研究变成了《资本论》中的“再生产图式”,经过瓦尔拉斯的精心雕琢变成了一般均衡体系,经过列昂惕夫的适度修改变成了完美的“投入—产出表”,经过斯拉法的认真研究变成了完整的商品“价格体系”,而更让人叫绝的是,据说《经济表》还是凯恩斯“乘数理论”的第一个粗略表达,《经济表》还预示着计量经济学的诞生。由此可以看出,在寻找经济循环理论基础时,不研究《经济表》一定是一个遗憾。

可惜的是,魁奈的创造性研究并没有被他的后继者继承和发展。斯密在对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进行分析时,将“原预付”和“年预付”换成了“固定资本”和“流通资本”,这是一大进步,但是由于在价值分解时,忘记了马克思术语中的“不变资本”部分(这是有名的“斯密教条”)而退步,李嘉图也没有从“斯密教条”的误区中走出,不过他的比较优势原理却影响深远,对于理解国际循环非常有帮助,将在下一节介绍。在供给短缺的时代,经济循环问题本身在供给方,萨伊“供给创造需求”虽然富有深意,但无助于经济循环理论的构建。凯恩斯看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有效需求不足,构建了宏观经济学的大厦,对理解经济循环尤其是政府的作用,确实很有帮助,但是,脱离生产环节和分配环节的理论不可能建立科学的经济循环理论,这一点可以从凯恩斯主义政策的有害副作用清楚地看出。 +IWjE1LH+pOnC4E5bgvNEcVYnvilsSr+gGtYAhd+BGUqHyzaSScUI08rHnw9h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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