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一章
香江容氏家传琴学脉络

第一节
香江容氏家传琴人

一 第一代传人——庆瑞(1816—1875)

香江容氏家族先祖原籍为黑龙江满洲镶白旗人,出于将门,后因官职需要南下广东,随即将家人一同迁居于此。1950年容氏第三代传人容心言先生因授职于香港,前往香港进行培训和工作,故容氏家族前往香港生活定居至今。容氏家族家传琴学自先祖庆瑞公习琴起,传承至今已六代两百年,其间未曾间断。容氏家传琴谱之一的《琴瑟合谱》、容氏成员家谱、近代所保留的容氏古琴传人生平事迹以及现今传人的口述,为本文提供了极其宝贵的研究资料。

容克智(容氏家族古琴第五代传人)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初,目前定居香港,他的家中保留着前辈的斫琴,时常将其用于操缦。还将容氏先祖庆瑞所书其生平履历的文字记载裱于墙上:

同知衔补用知县庆瑞号辉山字有年行二,现年五十三岁,镶白旗满洲人,由监生遵豫工例报捐县丞分粤试用,道光二十三年到省,咸丰十年加捐知县同知衔,应奉委署琼州府感恩县兼昌化县事,因黎匪滋事,调署陵水县带勇剿,办事竣蒙给尽先超委一次应奉委带勇鲜罗定州城围克复罗镜等处地方,并在新与县防堵客匪,奉撤后委署罗定州西甯县事交卸,现今在省厅后差委。 [1]

关于容氏先祖庆瑞所传琴学,在黄树志先生所编《香江容氏琴谱》中提到:

清代黑龙江镶白旗满洲人庆瑞曾师从广陵派李澄宇学琴瑟。道光二十三年(1843)宦游粤省,曾著《琴瑟合谱》传世。庆瑞曾授琴其妾李芝仙。民国后其家族改姓容。 [2]

在庆瑞所编《琴瑟合谱》的《自序》中,庆瑞对其琴学渊源亦做出简要描述:

予弱冠时,以琴瑟从学于李澄宇师,自愧天资鲁钝,三阅寒暑,始得琴中梗概。先师知予肫诚好学,三年后乃肯传瑟,惜唯指教,未得谱授……迨师仙游后,予又车崖马迹,遍历寰区?访琴瑟兼精者,固未见其人,即?得一稍知瑟音者,而终不遇也……公事之余,即置琴瑟案上,命侍妾互弹五音,较辨舛错,琴韵稍讹,以瑟揰正,琴音稍缓,以瑟移补,不惮揣摩抚弄之劳…… [3]

以上资料表明,香江容氏家族古琴第一代传人庆瑞,虽自幼学习琴瑟之学,对其极为热爱,但并没有以琴为其职业。庆瑞出生于武将之家,生前为国家效力,后因职务需要,道光二十三年(1843)南下广州,咸丰十年(1860)因剿匪之责前往琼州任职,后带兵收复罗定州等。

至于庆瑞为什么会开始弹琴,我们在访谈时容克智先生做了如下答复:

我想的是,弹琴是古代读书人必须要学的,庆瑞跟他老师学习的时候,他老师会弹琴,他没有兴趣再找弹琴的老师,当时读的是四书五经嘛,他老师也是,所以就跟着老师弹琴。我认为这就是一门“道”,学琴就专心去学,自己的态度要端正,弹得不好怎么办呢?他就会看一些书,多学一些东西,这就是中华文化中的“触类旁通”。 [4]

庆瑞琴瑟之艺始于广陵派琴人李澄宇,但关于鼓瑟之学,李澄宇仅传技艺于庆瑞,并没有传谱。李澄宇逝世后,庆瑞携师所授技艺遍访精通琴瑟之人,当时读书人大多操琴,对于琴艺的探讨和交流使得庆瑞对琴学的研究更加深入,但其访遍乐人,精通鼓瑟之艺甚至稍知瑟学的人最终都没有找到。后南下广州做官期间,庆瑞纳妾室李芝仙,并将自身的琴瑟之艺授予其,时常与其合奏互弹操弄,并编写《琴瑟合谱》。1874年庆瑞赴海康县任职,59岁病故。后其家人迁至广东生活,民国政府成立后改姓“容”,“容氏家族”由此而来。

庆瑞与琴人的交往,文字资料记载过少,但从《琴瑟合谱》的《序》中可以看到,庆瑞曾邀请陈澧、郑绩等人为其撰序。故可推测庆瑞当时与当地琴人的交往除琴艺外,琴谱等其他琴学的交流亦包括在内。

容家现有家传琴谱共37种 [5] ,包括庆瑞编写的《琴瑟合谱》、广陵派李澄宇所传曲目如《塞上鸿》等6首、《古冈遗谱》、《春草堂琴谱》等少数琴曲以及参订古谱曲目。我们在采访容克智先生时询问了容氏家传琴谱的来源,容先生回答:

我父亲一直都将庆瑞传下来的琴谱精心收藏,放在神楼供奉,他说爷爷当时也是这样做的。我的高祖父庆瑞他挑的谱子也是特别的,不是任何琴曲他都会收,不喜欢的不好听的他不收。当年庆瑞在广东做官,与当地琴友往来甚密,当时的琴人极为重视谱曲,特别是好听的乐曲,但是因为前人几乎不轻易把琴谱示人,所以他们从老师、琴友中获得好的乐曲,或者钻研别的琴派的曲谱,或者参照古谱去寻找甚至进行创作,这也是我们容氏琴谱中有《悟雪山房琴谱》和《古冈遗谱》 [6] 的一些琴曲的原因。 [7]

由此可见,当时的琴人对琴艺的交流和学习,并不仅限于自己门派,而是通过与其他门派的琴人间的相互切磋与分享,来丰富自身的琴学文化,从而使得自己的琴技更加精湛,具有个性化特点。

对于容氏家族所传承下来的庆瑞传谱,容克智先生曾对其地位和产生的影响进行说明:

容氏能够有长达二百年的传承,庆瑞传谱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8]

庆瑞传谱作为香江容氏家族古琴传承的纽带和容氏古琴传承过程中的一种文化选择,在被传承的同时,被更多传习者所认识,作为香江容氏的传承依据与历史印记,已经在容家人心中形成了一份责任的传递,使其更具使命感。

二 第二代传人——容葆廷(1862—1920)

庆瑞生前与其妻共育二子,但未见其二子对于庆瑞琴学传承的记录。容葆廷,庆瑞第三个儿子,1862年生于广东。因对于容葆廷的相关琴学记录资料较少,只有极少数文献提到关于其琴艺传授:

容葆廷从小学琴,琴艺由庆瑞本人或妾室李氏传授,则无从确定。然而,由于庆瑞逝时葆廷仍年幼,其后只能由李芝仙传授琴艺,故李氏在容家传授琴学方面有着重要地位。 [9]

此段关于容葆廷对于庆瑞琴学的传承情况中,提到李芝仙在容家琴学传承中的重要作用。据相关资料记载,“我国自唐代开始,女性习乐便是一种常态,女性于闺阁中弹琴,并将琴艺传与下一代。因女性对后代教育的影响,古代士族子弟在其教育影响下,使得文人琴始终隐蔽于诗书之下,流传于家门之中” [10] 。由此,容氏家族在后来的琴艺传习过程中,皆以血缘关系为纽带进行家族承传,并始终保持“文人琴”传统,这也为我们后来对于容氏家族古琴传承思想理念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三 第三代传人——容心言(1884—1966)

容心言为容葆廷之子,光绪十年(1884)生于广东,后得祖母李芝仙传授琴艺,在广州期间与当地琴人交往甚密,并于空暇时授琴。1951年由其二子容思泽接往香港定居,与香港琴人经常交流琴学,1966年病逝。在对于容心言先生的琴学传习资料中,有提道:

由祖母李芝仙传授琴艺,并继承了庆瑞所存琴谱,诗书皆能,亦善洞箫,其所能抚奏之琴曲,应亦接近三十首。容氏与妻梁贤修育有三子二女,在穗期间亲授子女琴艺…… [11]

《香江容氏琴谱》中关于容心言先生的容氏家族琴学传习提道:

心言尽得祖母真传,继承遗谱,在广州与琴友往还,且设帐授徒,极负盛名。一九三八年日军侵穗前,为躲避战火,离穗至其妹夫家乡佛山,仍坚持信念守护先祖遗物,并授琴子女。 [12]

以上对话得知,容氏家族古琴传承虽为家族传承,但从容心言开始,对外也有收受弟子,故容氏琴艺的传承并不仅限于容家内部。关于容心言与其他琴人的交流,另有研究资料提道:

容心言在南下香港前,曾于广州授徒,例如毛文俊曾跟随容心言学《塞上鸿》 [13] 一曲;汪丽也是其门下弟子;卢家炳幼承庭训,与容心言相交四十年,曾跟随容心言习琴三月,后迁居香港新界屏山大道村…… [14]

饶宗颐先生于1971年撰写《琴府》序言的时候,曾回忆:

记十余年前,在香港言琴事者只五六人,黑龙江容心言、西蜀吴纯白最为嗜宿。容丈年八十(即《琴瑟合谱》著者庆瑞之孙,其家四代操幔)…… [15]

黄树志先生在《香江容氏琴谱》一书中提道:

饶宗颐教授与容心言先生五十年代曾有师生之缘。 [16]

我们于2017年7月7日采访容克智先生,谈到他爷爷容心言收徒情况时,容克智先生说:“我爷爷的学生还有饶宗颐,国学大师饶公,他是我爷爷的学生。” [17] 可见国学大师饶公对于容氏家传琴学的文化意义及传统价值也是十分认可的。

与文人的交往、与琴友的联络,参与文人雅聚性质的古琴雅集,是容氏家传琴学在以香港为核心经济样态的文化圈传承的社会文化因素,是容氏家族琴学得以在广府传播的重要原因之一。

四 第四代传人——容思丰(1924—1942)、容思泽(1931—2010)

容心言先生本有三子二女,长子容思丰、二子容思泽和二女容思敬都曾跟随容心言学习琴艺。据相关资料显示,容思敬从小跟随父亲学琴,但年少病故,故对于其琴艺的文献资料尚少。关于容思丰和容思泽,《香江容氏琴谱》中记载:

第四代思丰、思泽,自幼得父亲手授心传,获其指法及节奏。四十年代末,政局动荡,思泽奉双亲自广州移居香江,得与早期南来之琴友交往。自五十年代中期始,教授琴艺,桃李满门,为琴坛做出贡献。 [18]

关于容思丰、容思泽的生平,龚敏、林愷欣在容氏家族琴学传习的文章中也有介绍:

长子容思丰天资聪颖,琴文俱佳,又能鉴赏古物,16岁之年已有琴人雅士之风,并开始授琴,曾应电台之邀演奏古琴,惜于18岁时英年早逝。

一九三一年容思泽在广州出生,12岁随父习琴,继承家传之琴谱,琴学尽得其父真传。一九五零年考入香港皇家警察学院,来港受训及工作……容思泽数十年操幔不辍,余间传授琴艺,能弹奏的琴曲有二十余首……退休后更专注琴学研究及传授琴艺,曾为中华音乐研究院以《古琴的源流及琴谱的认识》做题为演讲等…… [19]

容克智在《香江容氏琴谱》一书中回忆父亲容思泽与琴友往来事宜:

随父亲与琴友交往,得知他在琴坛上有崇高地位且深受尊敬。笔者自十二岁随家父学琴后,常随同探往琴友,如:饶宗颐师伯、卢家炳师伯、谢方回女史、陈雷士教授、蔡德允女史等人。 [20]

容克智曾谈道:“饶宗颐拜我爷爷为师,更多的是跟我父亲习琴。” [21]

容思泽先生在传习家族琴学的过程中,与香港琴人交往甚密,故香港琴人大多知晓容思泽。不过随后因工作需要,迁居更为隐蔽之处,后因年纪和身体状况,参加琴人雅集的数量越来越少,遂逐渐淡出香港琴人的视野。

关于容思泽先生的收徒情况,龚敏、林愷欣在记录容氏古琴传习的一文中提到:

历年随容思泽习琴者知有沈兴顺、钟伟超、林翼动、刘庆华、龚敏、谢俊仁、吴英卉等人。诸学生中,尤以沈兴顺、谢俊仁在琴界最负盛名。 [22]

香港琴家谢俊仁博士也曾在一文中写道:

我有幸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认识容克智先生的父亲容思泽老师,听他弹琴,并在九十年代跟随容老师学习过两曲。 [23]

古琴丝弦首创者黄树志先生在《香江容氏琴谱》一书出版说明部分提到与容氏家族的交往渊源: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余学琴于新亚研究所琴社,学琴之初,吾师谢方回女史谓余,其启蒙师容思泽先生是满洲旗人,其家传琴学,至他已历四代,弹琴风格与众不同,难学易忘……九十年代中,余与克智兄同学于蔡昌寿师斫琴之班,乃多见面,其后余移居海外,少通音信。两千十年底重逢于香港南莲园池之琴学研讨会,会上克智兄发表其家族琴学与藏谱之论文……余乃商诸克智兄,不如将容家传谱整理,编入《琴学丛刊》,公诸于世。 [24]

由此,容氏家族琴艺传授不仅限于家族内部成员这一特点更加凸显。另外,在采访中,容克智先生向我们展示了现今仍保存于容家的藏琴,有“云外钟”“龙吟”“无名琴”等,据容克智介绍:

以前因生活拮据,我爷爷把“百纳琴”卖给了卢家炳先生,后来我父亲把一张叫做“青山”的琴同样卖给了卢家炳先生,当时这把琴又被卢家炳先生转手给了唐健垣。唐建垣发现这张琴声音不太好,他就给剖了重修,声音听上去好多了,他拿过来给我爸爸弹,我也听过。现在那张琴卖去了台湾。 [25]

互动传递模式理论认为,文化内涵是在群体成员交互作用中获得的,只有在实际交往中才可能真正理解和获得这些文化规则,而且这种获得具有整体性。 [26] 当时容氏琴人与其他琴人的琴学交往,不仅仅局限于琴风赏识、琴谱共享、琴技学习等方面,对于琴的分享与售卖,也成为容氏与琴人交往的重要方面。

五 第五代传人——容克智(1961— )

容克智,1961年生于香港,香江容氏第四代传人容思泽长子,于12岁正式开始学习家族琴学,操琴至今已四十八年,少年时期只靠祖辈与父辈的耳音手授 [27] 训练习琴,所习第一首曲为《渔樵问答》,后来开始自行打谱。20世纪90年代,容克智开始跟随香港著名斫琴大师蔡昌寿学习斫琴技艺,在学习和训练斫琴技艺的同时,于1993年、1994年和1995年斫琴三张,分别取名为“铿尔”“心言”“爱闲”。容克智先生是香港政府机构公务员,自2012年退休后,专心于琴学研究,并在香港开设了工作室专门从事古琴教学传承工作。

由于容氏家族历来均有对外收徒,对于容克智先生的收徒情况,他曾提道:

我们家族从我爷爷辈就开始收外面的学生了,当时卢家炳就跟着我爷爷学了琴,到了我父亲这一辈教的学生就多一点,比如谢方回、吴英卉、谢俊仁、沈兴顺这些人,有的后来跟着蔡德允继续学琴了。到我大致是从九四、九五年开始招学生的,学琴最长的大概也六七年了,他们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工作,有些是已经退休的,还有在上学的,家庭主妇也有。一般都是通过熟人介绍或者在网上看到我弹琴的视频来主动联系我的。 [28]

由于容氏家族琴人历来不以弹琴为职业,与琴人间的交流往往是分享琴学感悟等,故容克智先生所收弟子也不是专业琴人,各有所职,如公务员、公司职员、司机等。

操琴方面,容克智先生至今仍能弹奏琴曲多首,如《塞上鸿》《玉树临风》《春晓吟》《搔首问天》《释谈章》《渔樵问答》《潇湘云水》《水仙》《梧叶舞秋风》《良宵引》《梅花三弄》《碧涧流泉》《平沙落雁》《雁度衡阳》《忆故人》《关山月》《普庵咒》等,并且所有琴曲均来自容氏先祖庆瑞公的传谱。我们曾在2017年至2018年八次前往香港拜访容克智先生时有幸听到容先生的琴音。

对于庆瑞琴谱的传承及弹奏,容克智先生曾提道:

我们所弹的琴曲都是来自于《庆瑞传谱》,同样,我在教授琴艺时所有的琴曲也主要是从我家传的琴谱中引用出来的,都是庆瑞公那里传下来的,三十多首琴曲,就印了四册,但是里面的指法有的会有改动。因为有些指法我爷爷或者我父亲弹的时候,觉得换一种弹法会更连贯,这样他们就会对指法进行稍稍改动;我弹琴或者听我祖辈、父辈弹琴的录音时,对照琴谱来听,发现有琴谱的记录与他们弹的不一样时,我也会照着录音对指法稍作改动。有时候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弹,就会查阅一些资料,多看书,从书中寻找答案,也从中获得更多的知识储备。 [29]

我们在2017年底有幸参加了容克智先生和黄树志先生共同举办的雅集,缘此采访了黄树志先生。由于黄树志先生与容氏家族颇深的琴学渊源,加之其现在正在进行岭南派琴学琴谱的研究,故对于容氏琴艺的传习事宜了解颇多。在先生所编《香江容氏琴谱》一书对容氏家族琴人容克智与其父容思泽先生的弹琴有如下概述:“父子对弹,如出一手,分毫不差,令人惊佩。” [30]

我们在之前对于容克智先生的访问中,也得到了“容思泽与其父亲容心言弹琴感觉、姿势一模一样”的回答。

谢俊仁博士曾在分析容氏家族古琴音律风格的一文中亦提道:

容老师弹奏的一部分琴曲,全是散板,节奏很难捉摸。我曾跟容老师学过两曲,亦因此而愧未能学好。特别的是,容克智先生从父亲学琴,散板节奏掌握通透,两父子对弹,配合无间。容克智先生告诉我这是因为自幼听父亲弹琴,在正式学琴之前已有“耳音”…… [31]

“父子对弹,如出一手”“父子对弹,配合无间”“一模一样”……上述口述及文献资料显示,容氏家族琴艺的传承虽在外人看来很复杂,没有可循的规律,致使很难达到相似的水平,但在容氏家族内部,成员间的琴艺学习可能是受到家庭环境和文化氛围的影响,自幼耳濡目染,故自得其内在规律,这也是容氏弹琴风格与其他琴派有明显差异的原因。

据了解,容克智先生目前致力于容氏家族家传琴学的发扬,曾在《2012第四届古琴的音乐美学与人文精神跨领域、跨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2016年古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一届古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三届古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五届古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琴学论集》等刊物上发表文章。

六 第六代传人——容显荣(1995— )、容显泓(1997— )

容克智之子容显荣、容显泓为第六代传人,二人约六七岁开始习琴,习琴之前二人均能演奏钢琴、小提琴等西方乐器,有较为扎实的西洋音乐功底。长子容显荣2017年大学毕业,现于香港工作,职业为会计师。由于忙于学业和工作,目前抚琴较少;二子容显泓现于香港理工大学进行本科学习,工程类专业。至今仍坚持弹琴,其操琴技术娴熟,能弹奏多首大型琴曲。

对于容氏家族古琴传承的这份重责的看法,容显泓曾说道:

我从6岁开始跟着我爸爸学琴,但是小时候并不是真心喜欢弹琴的,但是因为那时弹琴会得到爸爸的奖励,所以就一直在弹。近几年开始真正喜欢上弹琴,而且对于必须将我们家族的琴艺传习下去,我身为传人,现在已经有了这份责任感了。 [32]

关于家传琴谱的学习,容显泓说:

我现在弹的曲子也都是从庆瑞公传谱里面选择的,我学琴现在更多时候是跟随我爸爸发在网络上的视频来学的,因为从小听,对琴曲的旋律都比较熟悉,所以学得比较快。以前小时候虽然学琴比较早,但只弹一首曲子,其他琴曲都是近一两年才学的,现在能弹十多首了。 [33]

容氏琴人对于学生的培养和教育自始至终坚持“陶冶性情”“坚守优秀传统琴文化”“古琴学习无关于金钱利益”等“脱世”态度在行为和目的上的高度统一,无论是从操琴技法、琴乐审美还是琴乐活动、生活态度等方面,在某一程度上已形成了固定的培养与交流方式,即“耳音手授”“坚守传统”“文人模式”。缘此,容氏家族琴学源远流长。 hrSt9NyQVN5YKn8ldFvEtYFaaHYzW2yyL+d+nWFR4wLw+w7WTxWhqUTzfZogRZd1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