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747 丁亥

天宝六载 公二九岁

正月,公著《皇谟》三篇、《二风诗》十首,献之朝廷。

元结《二风诗序》:“天宝丁亥中,元子以文辞待制阙下。著《皇谟》三篇、《二风诗》十篇。将欲求于司匦氏,以裨天鉴。会有司奏待制者悉去之,于是归于州里。后三岁,以多病习静于商余山。”按:在元结集中,有《元谟》《演谟》《系谟》三篇,当即《二风诗序》中的《皇谟》三篇。《元谟》曰:“迨乎衰世之君,先严而后杀,乃引法树刑,援令立罚,刑罚积重,其下畏恐;继者先杀而后淫,乃深刑长暴,酷罚恣虐,暴虐日肆,其下须奰;继者先淫而后乱,乃乘暴至亡,因虐及灭,亡灭兆钟,其下愤凶。此颓弊以亡之道也。”《演谟》曰:“圣人须极道于常臣,贤人须滋德于庸君,使道德优优,不丰不纷,乃须杀而不淫,罚而不重,戒其虐惑,制其昏纵。”《系谟》则从道德、风教、衣服、饮食、器用、宫室、苑囿、赋役、刑法、兵甲、畋猎、声乐、嫔嫱、选才、郊祀、思虑等方面对帝王的行为作了详细的规范。《皇谟》三篇,实为一篇,谟也即谋之意,是元结为唐王朝开出的治世良方,元结欲“极帝王理乱之道,系古人规讽之流”(《二风诗论》)。系统阐述了元结早期的政治主张。

又有《治风诗》五篇、《乱风诗》五篇,合而为《二风诗》。据《二风诗序》,与《皇谟》三篇当作于先后。其中,《治风诗》五篇主要歌颂仁帝、慈帝、劳王、正王、理王,为后世帝王提供效法的对象。《乱风诗》五篇主要批判荒王、乱王、虐王、惑王、伤王,为后世帝王提供经验教训。《二风诗》与《皇谟》三篇实为一整体,《皇谟》三篇是从理论上进行阐述,《二风诗》则从正反两个方面举例进行论证。然据《二风诗序》:“天宝丁亥中……后三岁,以多病习静于商余山。”“后三岁”也即天宝九载(750),《二风诗序》当作于此时,与《二风诗》非同时作。

元结《皇谟》三篇及《二风诗》目的是:“将欲求于司匦氏,以裨天鉴。”按:元结于本月或稍后参加了制举考试,则《皇谟》《二风诗》当为行卷或纳卷之作,为之后的科举考试做准备。

又《补乐歌十首并序》作于同时或稍前。

按:《补乐歌十首序》:“今国家追复纯古,列祠往帝,岁时荐享,则必作乐,而无《云门》《咸池》《韶》《夏》之声,故探其名义以补之。诚不足全化金石、反正宫羽,而或存之,犹乙乙冥冥,有纯古之声,岂几乎司乐君子,道和焉尔。”诗歌歌颂自伏羲氏至有殷氏的帝王,意为后世帝王树立效法对象。而且从《序》看,当献于朝廷,以裨天鉴,与《二风诗》创作目的基本相同。又,天宝十三载元结第二次参加了科考,也有投献之作,但《补乐歌十首》在明郭勋本中列于《二风诗》前,而且明本中无论是诗歌还是文章,大体是按时间顺序排列;从行文风格和内容看,《补乐歌十首》也和《二风诗》一致,故其创作时间当与《二风诗》同时或稍前。

本月或稍后,公与杜甫参与制举考试。李林甫以草野之士卑贱,恐泄露当时之机,故布衣之士无有第者。公后作《喻友》以讽时世。

元结《喻友》:“天宝丁亥中,诏征天下士人有一艺者,皆得诣京师就选。相国晋公林甫以草野之士猥多,恐泄漏露时之机,议于朝廷曰:‘举人多卑贱愚瞆,不识礼度,恐有 言,污浊圣听。’于是奏待制者,悉令尚书长官考试,御史中丞监之,试如常吏。已而,布衣之士无有第者。遂表贺人主,以为野无遗贤。……乡人于是与元子偕归。于戏!贵不专权,罔惑上下,贱能守分,不苟求取,始为君子。因喻乡人,得及林甫,言意可存,编为《喻友》。”《资治通鉴·天宝六载》据此演绎为:“(正月)上欲广求天下之士,命通一艺以上皆诣京师。李林甫恐草野之士对策斥言其奸恶,建言:‘举人多卑贱愚聩,恐有俚言污浊圣听。’乃令郡县长官精加试练,灼然超绝者,具名送省,委尚书覆试,御史中丞监之,取名实相副者闻奏。既而至者皆试以诗、赋、论,遂无一人及第者。林甫乃上表贺野无遗贤。” [6] 此处疑点颇多:《资治通鉴》以为“至者皆试以诗、赋、论,遂无一人及第者”,然据《登科记考》,天宝六载有进士二十三人,制科则道举一人,风雅古调科有名可考者一人,并非没有录取一人,本年进士至少录取了二十五人。则后世以为本年“无一人及第”,应该是“布衣之士无一人及第”。《荀子·大略》:“古之贤人,贱为布衣,贫为匹夫。” [7] 则所谓布衣是指社会地位较低的下层士人,而对于当时世家大族人士,则当有录取。又元结《喻友》:“天宝丁亥中,诏征天下士人有一艺者,皆得诣京师就选。”唐代的科举分为两类,即常举、制举两类。常举又分为明经科和进士科。制举则时间上不确定,是天子立个名目(祭祀、立太子、寿辰)等,由官员推荐,而召非常之才。据《册府元龟》:“六载正月丁亥,南郊。礼毕,制:‘选贤推能,常虑不广。三府之辟,则唯采于大名;四科之荐,盖不通于小学。今承平日久,仕进多端,必欲远贲弓旌,载空岩穴,片善必录,末技无遗。天下诸色人通一艺以上,各任荐举。仍委所在郡县长官精加试练,灼然超绝流辈远近所在者,具名送省。仍委尚书及左右丞、诸司委御史中丞更加对试。务取名实相副者,一时奏闻。’” [8] 元结所参加的这次制举,当是由于皇帝于南郊祭祀,为展示皇恩浩荡而举行的一次考试。然而,当时的唐王朝已现破败危机,李林甫担心下层士人对策时揭露现实,故布衣之士无一中举。元结父亲在开元年间就已辞官,故也属于“布衣之士”之列,而其稍前所作《闵荒诗》正是揭露现实之作,故在下第之列。

公或此时与杜甫有交往。

仇兆鳌《杜甫年谱》天宝六载:“天宝六载丁亥。公应诏退下,留长安。元结《谕友》文云:‘天宝六载,诏天下有一艺,诣毂下。李林甫命尚书省试,皆下之。遂贺野无遗贤。’时公与结,皆应诏而退。” [9] 元结或在此时与杜甫开始交往。大历二年,当杜甫读到元结《舂陵行》时,作了一首《同元使君舂陵行》。

本年或稍后,公有感于前世之事,作《系乐府》十二首,对中唐新乐府运动产生一定影响。

元结《系乐府序》:“天宝辛未中,元子将前世尝可称叹者,为诗十二篇。”按:天宝中未有辛未年。故辛未必为误书。又《系乐府》第九首为《古遗叹》,其诗曰:“古昔有遗叹,所叹何所为?有国遗贤臣,万世为冤悲。所遗非遗望,所遗非可遗。所遗非遗用,所遗在遗之。嗟嗟山海客,全独竟何辞。心非膏濡类,安得无不遗。”从诗意看,该诗应该是针对本年科举考试时李林甫“表贺人主,以为野无遗贤”而发,故《古遗叹》当作于本年科举考试后,与《喻友》前后作。又《系乐府》最后一首为《下客谣》,开篇曰:“下客无黄金,岂思主人怜。”下客是指下等宾客,应为元结自喻。又天宝七载(748)元结作有《丐论》,元结与丐为友亦可略知元结此时经济状况,故《下客谣》也当作于天宝六载或稍后。又根据《系乐府序》可知,《系乐府》十二首是元结回忆个人此前生活的作品,其排列应当依据了一定时间顺序,故系此组诗于本年或稍后作。

又元结《系乐府序》又曰:“古人歌咏不尽其情声者,化金石以尽之,其欢怨甚耶戏!尽欢怨之声者,可以上感于上,下化于下,故元子系之。”系乐府直接继承了汉乐府用诗歌反映现实的传统,即事名篇,对中唐新乐府运动产生了一定影响。

元结《系乐府》共十二篇,分别为:《思太古》《陇上叹》《颂东夷》《贱士吟》《欸乃曲》《贫妇词》《去乡悲》《寿翁兴》《农臣怨》《谢大龟》《古遗叹》《下客谣》。诗中所述之地,多为元结所经历之地,当是对过去所见所闻的一次总的回忆。诗中表现出了较强烈的关注现实的精神。

本年前后,元德秀为鲁山县令,其为鲁山县令期间,颇有政化之行,《于 于》或作于本年。

《新唐书·元德秀传》:“初,兄子襁褓丧亲,无资得乳媪,德秀自乳之,数日湩流,能食乃止。既长,将为娶,家苦贫,乃求为鲁山令。” [10] 李华《元鲁山墓碣铭并序》:“乐正之忧,愀然满容,以甥侄婚仕为念。授署鲁山令。” [11] 《旧唐书·元德秀传》:“族人以绝嗣规之,德秀曰:‘吾兄有子,继先人之祀。’以兄子婚娶,家贫无以为礼,求为鲁山令。” [12]

唐李翱《秘书少监使馆修撰马君墓志铭》:“鲁山令元德秀,行高一时,公(马君)往师焉。鲁山令奇之,号公为‘马儒子’。”殷祝胜据《世说新语》“徐孺子九岁,尝月下戏”之句,推出马君年九岁,又据《墓志铭》,马君卒于“元和十三年”,“年登八十”,推出元德秀在本年已在鲁山县令任上。此推论较为合理。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阳生阴长,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常理也。而有思士不妻而感,思女不夫而孕,妇女生须,丈夫出湩,男子产儿者,何也?岂其气脉时有变易,如女国自孕,雄鸡生卵之类耶?”《后汉书》也有记载:“南阳李元,全家疫死,止一孙初生数旬。苍头李善自哺乳之,乳为生湩。” [13] 李时珍也对其有怀疑,把其列为人傀:“人傀,附之部末,以备多闻眚咎之征。”此事源于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上:“元鲁山自乳兄子,数日,两乳湩流,兄子能食,其乳方止。” [14] 不见于《墓碣铭》,亦不见于《旧唐书·元德秀传》及元结相关作品,或小说家所作,为虚妄之词。

又李华《元鲁山墓碣铭并序》:“授署鲁山令,以痼疾不能趋拜,故后长吏佥以客礼待之。常获盗未刑,属滨山之乡称猛兽为害,盗请于庭曰:‘感明府慈仁,愿杀兽赎罪。’公哀而许焉,僚佐坚请,公无变虑。乃从破械纵之,盗果尸兽复命。吏人老幼,咨嗟震勤,发于庭宇,播于四邻,则政化之行可知也。” [15] 新、旧《唐书》所载略同。又或本年作《于 于》,联袂歌于帝前。(参考“开元三十三年”) lY9BHDFN/1L11xFteV3IKWlfLItgsGUOG4BkUTYVCjW+5XcFg+9CqpZ9w4QGBKjt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