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推进中国农村地区经济社会的转型发展是破解农村改革深化与攻坚阶段矛盾多发的关键,必须在社会资本转换与农户收入差距的逻辑假设基础上探讨未来的政策导向(如图1.4所示)。有效推进农村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的制度框架应该通过科学的机制设计与路径选择,调控农民社会资本转换的方向、缓解农户收入差距的程度。
为了实现这一总体目标,可以将本书的研究目标进一步细化为以下几个具体目标。
图1.4 本书的逻辑假设
资料来源:笔者整理。
其一,界定社会结构变迁、社会资本转换、农户收入差距的理论内涵。这是本书理论分析的逻辑起点。通过对核心概念的科学界定,提出本书的逻辑链条。
其二,探讨社会结构变迁背景下社会资本转换的形成机制,以及社会资本转换对农户收入差距的作用机制。这是本书理论分析的核心内容。
其三,构建社会资本转换影响农户收入差距的理论分析框架。这是本书理论分析的最终落脚点。
其四,探索社会资本转换对农户收入差距的作用路径。这是本书的实证分析。在理论分析框架的基础上,采用多种技术手段实证检验本书提出的理论研究假设。
其五,提出管控农户收入差距的政策选择。这是本书的政策分析。基于稳健的研究结论,提出促进中国农村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缩小农户收入差距的政策措施。
本书的研究对于积极探索缓解农户收入差距矛盾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其一,对传统的农户收入差距理论做出符合中国国情的延展。在漫长的经济学思想发展史中,不同的理论学派对居民收入差距的破解开列出了各自独树一帜的“政策药方”。然而,需要引起高度重视的是,居民收入差距形成的社会性诱因往往被主流经济学忽略。虽然,近年来逐渐兴起并发展起来的结构主义经济学强调了结构和制度等变量在诠释发展中国家居民收入差距中的重要性,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传统经济学结构缺失与制度缺失的不足。但是,结构主义经济学更为关注的是一个国家正式制度安排的作用,而忽视了社会中非正式制度的功能。尤其是对于市场机制不完善、公共财政供给不足的中国农村地区而言,仅仅依靠正式制度安排下的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功能是无法从根本上破解农村居民收入差距难题的。本书基于中国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背景,提出了具有解释力的农户收入差距理论体系,从而拓展了传统的收入差距理论。
其二,现代社会资本理论的核心在于探讨社会资本与收入增长的关系,而对于社会资本影响农户收入差距的理论分析较少。事实上,中国农村是一个典型的“关系型”社会,通过社会资本建立起来的社会关系网络一定程度上发挥了弥补正式制度缺位的问题。因此,基于社会资本视角探讨中国农村居民内部收入差距不仅切合中国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而且能够释放更多的调节收入不平等的政策信号。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目前学术界关于社会资本对收入差距的影响尚且存在相互矛盾的理论观点。究其原因,社会资本的社会属性使得在使用社会资本概念来解读中国经济问题时需要特别谨慎。西方社会资本理论的工具与方法对于追溯中国农村的社会关系网络并不一定是适宜的。因此,中国特殊的文化、制度环境决定了在使用社会资本理论时必须进行本土化改造,使得社会资本理论能够在中国情境下得到拓展。本书基于中国农村改革的典型事实,从农村居民社会资本的分化与异质性视角出发构建社会资本影响农户收入差距的理论框架,从而拓展了传统的社会资本理论。
其三,现有的社会结构变迁理论多从社会学视角出发关注社会结构的功能与分化,但鲜有文献从经济学视角对社会结构变迁进行解读。事实上,社会结构变迁概念具有突出的阶段性与情境性特征。在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以及不同的社会制度环境条件下,社会结构变迁的侧重点存在一定差异。因此,探讨中国农村的社会结构变迁问题必须回归到现阶段中国经济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之中。基于此,本书基于中国农村现阶段持续发酵的经济社会转型与变迁的实践,展开对社会结构变迁概念的界定与解读,从而拓展了传统的社会结构变迁理论。
其一,释放更多缓解农户收入差距矛盾的政策建议。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居民内部的收入差距呈现明显上扬的趋势。严重的收入分配失衡矛盾不仅挑战着社会公平与社会稳定,也促成了中国内需不足的结构性经济问题,成为摆在中国当局面前必须攻克的难题。因此,基于中国现实对农户收入差距的形成机制进行深入探讨,对于提出切实可行的政策措施以缓解农户收入差距矛盾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其二,政策焦点聚集于关注农村居民的社会化差距问题。与中国的农户收入差距问题相伴随的是中国农村居民的社会化差距。当前,矫正农户收入差距的政策更多的是试图缩小农村居民获取经济资源上的差距,而对于农村居民的社会化差距关注度明显不足。本书基于社会资本转换视角的研究为通过缩小农村居民社会化差距进而缓解农户收入差距的政策思路提供重要的理论与经验证据。因此,本书研究结论释放的政策信号聚焦于农村居民的社会化差距问题。
其三,加深对中国市场化转型道路的认识。虽然中国实施的渐进式市场化改革的初衷并非为了扩大农村居民内部的收入差距,但是,从客观的经济运行的现实来看,在市场化进程中中国的农户收入差距确实存在扩大的趋势。本书将社会结构变迁纳入中国农村地区市场经济转型的大背景中,有助于了解市场化改革对中国农村居民内部收入差距的影响,为未来的中国市场化改革方略提供新的指导,即必须在目标函数中赋予公平性导向更高的权重。